《无糖不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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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糖不欢(女尊)-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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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带惶恐的目光急切地望着她,唐欢勾了勾唇,转而将他的左手包在了手心,“我信你的。”她将他揽过来些,“清琼,你可还记得成亲前,说过要带我看一看古朔的,我可是等了很久。”
  结果,灵空寺一直没有去成不说,她们两个第一次正式的外出竟然还要带着个觊觎她夫君的女人,实在是让人不能不郁闷。唐欢其实挺在意这些的,比如,第一次教书她总希望他能在;第一次的出游她希望该是她们二人世界,只可惜,如今哪一样都没能实现。
  她毫不犹豫地说了信他,楚清琼就松了口气,可等到听完她整句话的时候,却面带尴尬。他当初那句不过就是客气客气,过了那么久他早就忘了,没想到她竟记到现在。
  “……古朔的夜景很好。”楚清琼想了想,抱住她,脑袋埋在她怀里,“我们那天租条画舫好不好?。”
  “你不必特地准备的。清琼,等哪一日你空了,补给我便是。”再说,本来就多了一个人,夜景再好,总少了些意境。
  ***
  这一日下午,楚清薇被她娘亲遣去主院给楚清琼送些账册和会川生意的往年订单册子。她本来是不想去的,就怕遇上了书南尴尬,被她娘狠狠骂了几句才不得不妥协。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那男人一身灰白色,一如既往穿得死气沉沉。他抱着账册从里头出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停下了步子。
  楚清薇挠挠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书南左手紧了紧,默了一瞬,只如往常一样往旁边退了一退,恭敬地行了一礼。“二少。”
  见他之前,甚至就在方才见到他的瞬间,楚清薇心里都很忐忑。忍不住在想自己一个月前还追着他四处跑,一个月后就变了卦,他会不会觉得她很花心,庆幸当初没接受她?可现在,他面如表情的模样却像彻头彻尾给她灌了一桶冰水。
  她真是蠢到家了还会这么想。人家从来对她就没那种心思。她在不在他面前晃悠他从来不在乎。她成不成亲,娶的是何人,是不是左拥右抱,从来与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嗯。”楚清薇淡淡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身而去,如同寻常主子对下人的一贯态度。她迈了几步,却身形一顿,往回微微瞥了瞥眼,却苦笑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书南就站在院门口,目光直直锁着她那有些陌生的背影,看着她脚步停住,期待她会回头,可那人终究愈行愈远。
  ***
  唐欢让他不必特地准备,楚清琼最后还是决定去看夜景。在古朔看夜景,画舫通常都是顺着那条湘江顺势而下。湘江对着的街正是古朔灯火通明,最是喧嚣吵嚷的勾栏瓦肆。
  楚清琼租的画舫是古朔最为华丽的一条。整个船身共有上下两层,上层是一间露天六角亭,下层的船舱共有三间厢房大小。船舱中央摆了两张长矮桌,严琬竹被请上了左侧的位置,而唐欢夫妻二人则相对坐在右侧。三人身后的落地窗各开了两折。
  桌上已然上了酒菜,严琬竹身旁不远处还有个衣着艳丽的年轻男子弹着琵琶。这还是楚清琼特地去春风楼请的。船身顺流漂荡,屋内烛光斑驳阑珊,乐曲悠扬,那船边红纱曳的帘幕随风轻动,朦胧间确实别有一番意境。
  只可惜,如今精心准备,严琬竹却是无心欣赏。她看着唐欢给楚清琼夹菜,亲密低声嘱咐的模样实在是扎眼得很。一转头对那给她倒酒的小厮道:“去给楚公子和少夫人也斟上一些。”她又对楚清琼道,“楚公子酒量向来不错,今日可得多陪我饮上几杯。”她其实是向唐欢有意炫耀自己了解楚清琼不少,却没有深想让一个嫁了人的陪酒有没有侮辱之意。
  唐欢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清琼他不宜喝酒,严少若是想喝,在下愿意奉陪。”她脸上笑意依旧,楚清琼却很敏感地听出她声音沉了几分。他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脸色,想知道她究竟是心疼他多一些,还是觉得……他给她丢了脸。
  唐欢注意到他的视线,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楚清琼放下心来,弯了弯眉眼回了一笑。
  她们两个人无言间就流露出情意绵绵。严琬竹从来不觉得谁合适站在他身边,可第一次觉得眼前这对壁人如此般配默契。她仰头灌了一口酒,扯了扯嘴角对唐欢笑:“我看少夫人年纪轻轻,似乎比我还小上两岁吧。”
  严琬竹的意思是想说唐欢比楚清琼年纪小,未免不可靠,毕竟东青男子择妻至少也选平岁的,她有意刺激刺激唐欢,却不想反而刺激到了别人。
  夫妻俩本来都是心思弯弯绕的人,话中之意一下就听了出来。楚清琼脸色瞬间一僵,唐欢性子沉稳,身上几乎看不到那些世家女子天真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因此,大多时候他很容易就忽略了她比自己还要年轻两岁。这会儿,被人突然提起,他一下觉得心里像是无意落了一根刺,难受得很。
  他低着头,唐欢没注意他的异样,“在下未及弱冠。”她抬了抬眉,“我听清琼说严家乃是,严少想来该有功名在身吧。”
  唐欢一提就提及了严琬竹的痛脚,她轻咳了一声,半响才回道:“……只是举人而已。”
  “咦?既如此,怎的不参加这月的春闱?”唐欢面露惊讶,甚是惋惜,“错过了可就得再等三年了,严少出生世家,想中个名次总是容易不少。”
  “……想再准备准备。”严琬竹被她噎了两次,自觉丢了气势,赶紧转了话题,“我听说少夫人出身商贾,如今瞧来怎么倒像是个读书人?如此正好,平日里我与同窗相聚,通常赋诗作文。不若我们切磋切磋诗文如何?”
  她语带讥讽,唐欢一笑,“请严少赐教。”
  严琬竹被她这么大方的态度弄得一愣,她本来是想让唐欢知难而退挫挫她那锐气,谁想到这人竟然答得那么顺溜。她磨了磨牙,一拍手:“好!刚才少夫人提到春闱,那我们就以这二字为引,如何?”
  严琬竹其实诗词算不得好,但想着对方可是个卖瓷器的,怎么着都不及她吧。更何况这个时候要是退了,那实在是丢她们严家的脸。“少夫人先请。”
  “也好。”唐欢朝她拱了拱手,并未推辞。窗外夜色如墨,勾栏地里丝竹声隐隐飘来,像极了繁华帝都纸醉金迷不夜天。她一下想到了当初熬夜读书的日子,一时怀念怅然。若是没有楚家这个意外,再过几天,她就要带着她大姐的期盼入考场了吧。
  她一瞬有些失神,严琬竹挑了下眉,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唐欢让下人给严琬竹添酒,过了一会儿,缓声道:“昔年孤灯伴夜明,”屋内琵琶声停,她自个儿小品了一口,接着道,“梦里折桂步蟾宫——”只是还来得及念下半句,却听叮的一声响突兀传来。
  楚清琼手一抖,握着的筷子一只重重敲上了碗沿,落在桌上。唐欢侧过头,正好就瞧见他慌忙拾起筷子的动作。
  她后知后觉发现那两句怎么听都有点怪他挡了她仕途的意思,想赶紧解释一句吧偏偏有外人在。她也没了争锋相对的兴趣,只说自己不通诗文,没再作下半句。
  这女人说不通诗文,偏偏真的像是饱读诗书的样子。自己几斤几两严琬竹还是清楚的,怕到时候反而丢了面子,也没再纠缠。之后交谈下来,果然发现唐欢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的鄙薄,学识竟然与她大姐相差无几。
  

  ☆、望良人愈行愈远

  
  “清琼。”
  “……”
  “清琼?”
  “……”
  月光如洗,马车驶离那热闹的秦楼楚馆,马蹄踏在清冷无人的街道上,哒哒作响。车厢里,车门口挂了一盏莲花灯,昏黄的灯光映着两人明灭的身影。
  楚清琼自从严琬竹走后,上了马车开始,就一直撩着车窗帘幕侧对着她,视线落在车外寂静的街道上。唐欢唤了他两声,这人都没反应。她就知道果然那一句诗彻底把人给刺激到了。唐欢想了想,从背后环住他,凑过去贴着他的耳畔,柔声道:“清琼,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楚清琼身子本能地颤了颤,却只是任由她抱着也没回头。他撩着帘幕的左手缩了缩收了回来藏进袖子里。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坦白地告诉过她了,他不是要阻她仕途,他只是想让她再等三年。她总说不怪他,可自从她去了书院之后,在家里,他从来就没见过唐欢再碰从京城带来的那些书。
  他隐隐觉得奇怪,却无暇多想,而这人又一向喜欢闷在心里。今日,听她有感而发,他终于是明白了。
  楚清琼沉默不言,唐欢叹了口气,强硬地将他揽过来正面相对。看了他一会儿,才笑着摸摸他的脸,“她以春闱为题,我才想到的这一句,你也不想我输给她的吧。清琼,莫生气了。”
  楚清琼抬眸直直望进她眼里,唐欢眼中果然看不出丝毫责怪之意。他目光渐渐复杂起来,左手越握越紧,顿了半响,开口问道:“你不打算考了是不是?”
  “……清琼。”
  “是不是?”
  “清琼,你听我说——”
  “因为入赘的身份?因为我对不对?”
  他固执地这么认为,一遍遍地问着。唐欢想将他拉进怀里,他却僵着身子不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她抿了抿唇,“我承认,你也许是原因之一,可清琼,官场是非纷扰终非我所愿。你与相处这么些日子,觉得我可合适官场?”
  合不合适官场他不知道,可他见过她最闲适的模样就是念书时,他一直觉得她周身气质就像是天生赋诗作词的文雅之人,觉得只有那些才情兼备的温雅公子才与她般配无二。
  什么再等三年,说到底他还不是阻了她的前途,三年之后,她只要还是楚家入赘之女的身份,她怎么可能去参加春闱。唐家之于她就像楚家对于自己而言,那是骄傲啊。她若是考上了,那才真真是丢了颜面。
  楚清琼低着头,一下埋进她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我很不好,是不是?”他低声问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严琬竹没说错,他陪女人喝酒,他年纪比她大,她喜欢的他什么都不会。如果她还在唐家,严琬竹怎么敢如此冷嘲热讽;如果,她还在唐家,她怎么会需要去那种地方教书?她本来该是青云直上的命,可现在却被他捆在了楚家小小一座院子里。
  他之前就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可这一次那愧怍之情来得如此汹涌,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紧紧贴着她唯恐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似的。唐欢察觉到他的不安,心疼地抬起他的脸,“楚家这么大的家业你都撑下来了,你有什么不好?你又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这么聪明能干的来?”
  他睁大眼睛,总也不信“你别瞒我。”
  唐欢没回答,只是俯下身,贴上他微颤的红唇。她动作很缓慢,一寸寸地吮吸着他软糯的下唇。他却受不住这温吞的刺激,双手一下缠上她的脖颈,加重力道急切地将自己压向她。
  他探出香舌,本能缠着她炙热纠缠,仿佛只有这样热切,这样沉重的触碰才能稍稍缓解他强烈的不安。
  马车停在楚府门口的时候,两人皆是衣衫半褪。她之前就发现楚清琼很容易沉迷情/事,方才一番痴缠根本停不下来。虽说在马车里未免太过放浪形骸,可她本来也是有意哄人,便也随了他。幸好,到家本没多少路程,马车一停,唐欢也跟着松了口气。
  “清琼,到家了。”
  楚清琼双眼迷离,听罢反应了半响才回过神。他如今镇定了不少,这会儿终于还知道为自己这么积极羞涩难当,身上那未消去的烫热一下传到脸上。他垂着眼,人还挂在她身上,睫毛颤了两下,僵着没反应。
  唐欢替他穿好衣服,亲亲他泛着水光的红肿双唇,“要我抱你下去?”
  她一句调笑,让他瞬间撒了手。楚清琼悄悄看了眼唐欢被他解开的衣襟,低下头默默整着衣襟。他不知道别人家夫妻相处是怎么回事,不过按他爹的观念,这男子就该温顺贤淑,勾引妻主那是不守夫德,乃是大忌。他一下觉得自己主动过了头,立刻反省起来。
  只可惜,有些事情却不是想一想就能做到的。两人回屋沐完浴躺在床上却还是照旧温存。唐欢刚才念着礼义廉耻束手束脚,如今罗帐一拉就完全没了顾及。她想要,他也不可能不给,偏偏一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
  天已经大亮,辰时早已过了,楚府主院的东厢房到这时却还是静悄悄的没动静。书南来过一次,见秋兰和秋松两个小厮守在门外,就知人该是还没醒。楚清琼在怀远的一个月每日都起得很早,可如今刚一回府,有唐欢在,他又开始了之前日日睡到辰时的日子,再加上有时两人夜间缠绵,折腾久了,早上便难起得来。
  书南来是要跟楚清琼问一问布行量尺寸的裁缝上门的时间,这会儿也只好等会儿再来走一趟了。只是走到主院门口的时候,却意外见到了那个最近时不时就在她脑中盘旋的身影。
  “……二少。”
  “……嗯。”楚清薇嘴角扯了扯,尴尬地应了一声。她以前日日想见他的时候总也瞧不见人影,如今想避而不见了吧,偏偏连着就撞上了两次。她脚步顿了顿,点了点头,移开视线正准备错身而过。书南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迈出步子,张了张嘴,却脱口而出又唤了一声。“二少。”
  楚清薇一愣,目光惊讶地落到他身上。这么多年,印象里他主动叫住她的,这还是第一次。“你,你——”书南垂下眼,掩去眸中慌张,平声道:“家主还未起。”
  “……哦。”
  ***
  楚清薇其实不是来找楚清琼的,反而是找唐欢有事。书南说楚清琼未起,她本来确实是要回去的,可转念一想,她又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醒,还不如就在主院等着的,万一误了大事可不好。
  事实上,两人却是也没再睡多久,过了两刻左右,就听到了洗漱声。楚清薇一下坐不住了,走到在房门外踱来踱去,弄得秋兰紧张地看了她好几眼就怕她一个没忍住冲了进去。幸好,楚清薇还知道分寸的,只是等看到秋松拿着早饭进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跟在他身后冒冒失失地走了进去。
  楚清琼坐在圆桌前,见她的身影着实愣了愣。楚清薇扫了一圈没看到唐欢,急着问道:“我嫂子呢?”
  “她——”楚清琼刚想回答,唐欢正好撩着帘子走了出来,与楚清薇四目相对,也跟着一愣。“清薇?你怎么在这儿?”
  “嫂子,我正找你呢。”她拉着她一屁股坐在圆桌前,“嫂子,我把他约出来了。”往常,楚清琼和唐欢都是紧挨着坐的,如今唐欢原先坐的位置被楚清薇占了,夫妻俩只好相对而坐。楚清琼瞥了楚清薇一眼,皱了皱眉。
  “程公子?”
  “对。我昨天刚去的程家,不过没见到人,好说歹说,他娘才答应的。”
  她一脸得意,唐欢却不知怎的就想到程家人该不是觉得她以势压人,是被逼无奈答应的吧。楚清琼显然跟她是一个心思,直接教训道:“清薇,你可是我楚家的嫡长女,做事怎的这般毛躁。两家既然已经定下亲事,按照规矩,男女本不该相见的。”
  楚清薇顿了顿,小声咕哝了一句,“……你成亲前也没见你这么避讳嘛。”她挥挥袖,不耐听他的话。 “嫂子,我还没定时间呢,你说约他去哪里比较好,我也没个主意。” 她大堂兄真是的,跟她娘亲一个样,整日话里话外说的都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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