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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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戏-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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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临儿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你可别说得这么煽情,这么听下来,临儿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你可以走了,大哥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妹子!”
“噗,大哥,你也不要太绝情了嘛……”
拜别顾平楚,她就起身前往东单,去见她万分不情愿看到的二哥。
不过……她与韩无妄都是有小心思,她想假装中箭失忆,折磨折磨白将离,韩无妄也乐得其中,热闹看看也无妨,便答应了。
可是……二哥果然是混蛋!
温临晚终于把眼神投向白将离,却发现他脸色苍白,略带病容。心中一紧,她也知道这些时日他忙于国事,如今这般模样,可是劳累伤了身?
“你——”话未说完,白将离眉头微锁,竟然身形一晃,直直朝她倒了下来。
“白将离?”温临晚接着他,连忙朝着外面大喊:“暮禾,暮禾!宣太医!”

坐在榻边,她看着昏睡中的白将离,心里头有几分怜惜。
到头来,这个男人还是为了大央。
只是父皇,如今您究竟是怎么想,究竟还要他做什么呢?
手指抚过他的面容,细细的描绘着。
这个男人啊,总是让人又气又舍不得。
温临晚俯下身子,轻轻地在他唇间印上一吻,那一吻带着叹息,又有几分无奈。她停了停,然后准备起身。
不料还未直起腰身,男人熨烫的掌心就贴上她的背脊,把她往他身上按住,她惊惶的抬眸,却望进他了炙热的眼神中。
“临儿,你还是舍不得么?”男人声音低哑,染上风寒的人,难得有他这么精神。
温临晚有些措手不及,躲避着他的眼神,支支吾吾道:“什么舍不得,我只是瞧你可怜,我、我冷!”她掩饰不住,竟然耍起赖,“我瞧你躺在这,一定是暖呼呼的,可是我坐在外边,手脚都可冰凉着!”
“恩,那你想怎么样?”男人贴着她唇,轻轻询问。
“你先放开!”她恼羞道。
这姑娘,从来不能逼得急了,怕是一不留神,便逃得无影无踪。白将离于是松开手,任她飞快地坐起身。
温临晚得了自由,又想到这男人病中虚弱,不由得玩心大起,歪着头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你看你躺在这,被子里一定很温暖,借我取取暖。”说完,竟大手大脚的顺着被褥往里摸去,解开男人的中衣,把温热的手贴了上去。
男人正是风寒,体温偏高,这温度烫着她的掌心,竟让她身子一颤。
“这就是取暖了?”男人的眼对上她的,慢吞吞的问道。
“唔,我失忆了,什么都不懂。就这么暖和,大概就是取暖了吧!”她颇为无辜的眨着眸。
“这样啊……”男人低笑,胸膛跟着震动。
她的手触到这明显的起伏,明知道他在笑她,不由又起了小性子,刚要开口训他,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握住腰身,压倒在身下。
被褥覆在二人身上,她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涌了上来,顿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临儿,你可暖和了?”他望着她,眸中尽是多情。
“我……”她开口,却发现那些话卡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临儿,我也冷……”男人缓缓开口,垂下眼眸。
他、他娘咧!冷的话,她命人添暖炉不行么!非得压着她……
“你、你、你……”温临晚忽然惊恐的睁大眸子,看着这个男人恶劣的行径。
男人不动声色的解开她的衣襟,剥了外衣,然后伸进中衣,隔着兜儿覆在她的胸房上。
“既然我们能够互相取暖,那么何不利用?”男人面带微笑,笑的温文尔雅。
他娘的!这个男人太无耻了!
她暴怒,正想推开他翻身,男人的手掌却在她的肌肤上游走起来。
“呃……”
“临儿,我想你……”男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叹息。
炙热的掌心顺着她的颈项,缓缓朝下移动,她仿佛被这热度染上了困倦,在他的身下,动弹不得。
他的气息早早的烙印在她的心房,挥之不去,就似如今,她也早就拒绝不了……
“临儿……”他低低的唤着,湿热的唇舌覆上她的。
终究是抵抗不住。
她闭上眼眸,放下心中的结。
其实,哪里还有结,她这一生,早就和他牵绊在一起,只要不离不弃,她就舍不下、放不开。
抬手环住他的颈项,她贴着他,长发披散,从唇齿间笑的妩媚:“大央雅儒,真不知何等风情,才能让你舍了理智,忘乎所以呢?”
白将离蓦然呼吸一滞,身躯紧绷。
她清楚的感受他的变化,不由得笑出声。
“临儿,你真是——”话未完,他又狠狠的吻住她。
门外初雪方落,冬日,怕是真正降临了。
清晨,鸟雀跳跃在枝桠上,嘻嘻闹闹的踩着雪。
温临晚缓缓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男人的臂弯之中。
知道她的习惯,昨夜里男人为她打理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才抱着她沉沉入睡。两人方成亲的时候,约莫也是这般样子。
每日清醒,她便瞧见二人长发交缠,早就不分彼此了。
感觉到她的动静,白将离也睁开眼,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然后把头埋入她的颈项,柔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时间到了,自然就醒了。”她任他抱着,软绵绵的回答。
冬日外头冷,被子里温暖的紧,两个相偎相依,谁也不愿意起身。
“九皇女。”暮禾大概是听到里头的动静,连忙敲了敲门。
“怎么了?”温临晚听她的语气不对,立刻从白将离的怀抱中坐起身来。
“九皇女……大皇子来了。”

温临晚匆匆来到大殿,瞧见主位上坐着一身紫袍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发红的眼眶,喊了出来:“大皇兄!”
温浅行抬眸,看见面前清美秀丽、鼻尖微红的姑娘,不由得放柔目光:“小九。”
“大皇兄。”她有些感伤的投入温浅行的怀中,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温临晚自小便和大皇子关系极好,这些兄妹间的情谊,隔阂着几年也淡不去。
“大皇兄这是真回来了,是不走了?”
她还记得当年温浅行抚摸着她的头,嘱咐她照顾好自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皇宫,至今那决绝的背影,还是她心中的一角痛处。
“小九,大皇兄一直都未离开过。”人虽不在,心亦在。
“这些年,大皇兄都在……”她琢磨着如何开口,温浅行却是温和的抚摸着她的头,缓缓说道:“小九,这些年我根本没有出家。”
温临晚怔住,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面前的大皇子一头乌黑的青丝云冠,的确不像剃度之人。
“大皇子这些年游说他国,力争同他国联盟。对外定不能如此宣称,怕遭来杀祸。”不知何时白将离走了过来,在一旁的坐下。
“父皇、父皇可曾知道?”
“父皇知道,心中虽有不舍,但父皇终究以大局为重,让我远走他国。”
“所以大皇兄此次回到大央,是再也不走了?”温临晚满心喜悦,抱着他的手不放。
温浅行轻笑,任她撒起娇来:“小九,我是不走了,那你呢?”
“我?”温临晚不由的看向白将离,这男人朝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是纵容。
“小九,过些时日父皇也要回来了,你可是参加完大皇兄的婚事再走?”
“大皇兄的婚事?”温临晚觉得有些头疼,这些事情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几乎缓不过神来。
“席海国后来到大央,不仅仅是为了摄政王,还是为了同我成亲。”温浅行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低笑道:“算起来,席海国后是崔妃的侄女,这层面上的亲家,倒是又多了一份筹码。”
“大皇兄,这么说来……你们都是知晓的?”她眯起眼眸,回头又看了眼白将离。
既然大央要同席海国结为秦晋,那么白将离是否与东单为敌就再也不重要了。所以……那日白将离与她辞行根本是在激她,想让她放下身段,好好把两个人关系想明白么?
“小九,父皇遇刺,是三弟所为。”温浅行忽然叹息,想到兄弟隔阂、父子反目,心中也是万分怅然,“三弟此举令父皇伤心万分,若不是席海国后相助,揪出席海内贼,三弟同席海阴师勾结,设计父皇、嫁祸哲漱的伎俩便无从知晓。”
“难怪三皇兄……”她想起当日在皇宫,总觉着三皇兄的言语中透着古怪,却始终没把他往哪方面设想。
“小九,这些事情你大可不必操心,这些时日有摄政王的帮助,我倒是轻松许多。”温浅行拉起她的手,朝着殿门走去。
高高的大殿往下俯视,雪白空旷的前门尽是些忙碌的身影,那些宫人手拿着红绡,为一个月后的大婚做着准备。
“小九,我已同父皇商榷,一个月后,你的婚事就和我一同办了吧,这也算……了却了父皇和我的心愿。”
“大皇兄!”
“摄政王——将离他一心为了大央、为了父皇,如今独独为了你,小九,可别再和他闹别扭了!”温浅行看着她,笑的温暖,在看到身后尾随而来的人之后,把温临晚的手交付他的手中,“好好照顾她,父皇就该回来了。”说完,朝他俩颔首,转身离去。
白将离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抬指把她眉间沾染的雪花抹去,才柔声道:“外边冷,我们回去吧!”
“看着皇宫这样,我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幽幽的说道。
上一次看到皇宫皑皑白雪,那还是年幼,那冬季皇宫里来了席海的使者,堆起了篝火,把皇宫渲染出一片流光溢彩。
那一年皇兄都在,父皇也是健朗无比,白将离一身杏色衣袍,又被好些姑娘家围了过去。
只是年幼,过了那个冬季,崔妃便死在自己面前,皇宫从此对她而言,就只剩下空壳了。
“你我完婚之后,我便带你游历各国。”白将离忽然开口,眼神瞧着远处的山峦。
温临晚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游历各国?”
“小时候,你不就是喜爱那些奇闻异事,我记得你特别爱市面上的杂书,每次礼总管都要去张罗。”
“是你让他去的?”温临晚想起每个月暮禾送上来的书,总带着那么些脂粉味儿,现在想想,倒还真是礼庆做的。
“礼总管心思细腻,看着你长大,自然也疼在心底。”
“那次在方水西街,礼庆扮的淫贼还挺像的。”
“临儿,天气转凉,我们回去吧!”
“……这些事情有这么难说出口么?”
“落雪了……”

冬日里换了宫灯,都是些红艳艳的灯笼。大婚隔日里,白将离带着温临晚向皇帝辞行。
皇帝同白将离说完话,白将离出了门,走到温临晚身边,朝她微微一笑:“临儿,你同皇上聊聊,我在外头等你。”说完,吻了吻她的额头,踩着雪走了出去。
温临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鼻尖一酸,竟有些红了眼眶。
她走进书房,就看见皇帝站在书桌前等着她。
“父皇。”她轻声唤道。
“临儿。”皇帝瞧见她,眉色放柔,把手中的奏折放了下来。
“父皇还在批阅奏章么?”她走到皇帝身边,牵起皇帝的手。
“大臣都上报,说东陵府的商人简直是强盗,要朕出兵平了东陵府。”
“父皇!”
皇帝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我倒是觉得,这件事交给临儿办可好?”
她听闻心中一阵激动,红了眼眶,唇角上扬又强忍住,瞧见皇帝神色,立刻一脸正经的说道:“父皇考虑的极好,强盗来了,必然是我去亲手拔除他们。”
她等了好多年啊……
多到数不清那些花开过的时节,不过,终于等到了。
皇帝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看着她微红的眼冷声问道:“这次也绝不会徇私?”
她迟疑片刻,望了眼站在身后低头无声的太监。
“下去吧!”皇帝淡淡的吩咐。
等到太监把御书房门合上,她才走上前去,缓缓环上这个九五至尊的腰,轻声说道:“父皇,临儿无论走到哪,都是记挂着您。这是临儿的娘家,倘若受到欺负,临儿只能跑回您身边。”
见皇帝眸色放柔,她又开口,语气像极了当初皇帝深爱的人:“父皇一定要在这等着我,可别把玉树临风的身子给累成小老头了。”
皇帝眼眶也微微发热,抬起手想要抚摸这个疼到心坎里的孩子,忽然感觉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了动,又听得她闷闷的声音。
“唔,父皇,您也不要太珍惜身体了,瞧您才不惑之年,怎么就已经有了水桶腰呢?”
皇帝收回手,默默抬头看向龙气颇重的屋顶。
养不教,父之过啊……
“父皇,为何你手指抖了抖?”
他什么都没听到!
“临儿,你身为皇女,以身殉国本事天理寻常,当日朕被席海阴师作法失魂,将离当机立断率军赶回宫中夺取摄政大权,重臣皆以为这是篡位之举,却不料想,你是第一个明白的人。”皇帝有些感慨。
“那自是临儿懂他、知他、信他,在有生之年,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相知如甚之人。”她柔声道,抬首望着一直纵容她至极的父亲,心中十分感激。
“临儿,是我亏待了他。”皇帝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若不是我为了一己私欲,他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他……心底还是记挂父皇的。”
“临儿,这些年,他苦苦经营白起庄,让白起庄带着大央商道渐趋平和,小十跟着他,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父皇,这些不都是你希望的么?”
“可是他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大央,还是为了你。”皇帝微笑着看着她,还是把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知道你不喜欢大央的商道凶莽,为了让你少看到那些心惊肉跳的手段,他就努力让大央的商道变得儒雅起来。”
“可是……我……”
“临儿,去吧,这些事情你非得亲自听他说,父皇能给你的,就是这一份牵绊,倘若日后你想起父皇、念起父皇,就会皇宫里来,父皇会一直等着你。”
“父皇,临儿……定会回来的!”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红着眼眶说道,“父皇,临儿从来未求过什么,只希望日后,父皇还记挂着他。”
“临儿,说到底,你的心思还是被他抢去了不是?”皇帝冷哼,表情却是有几分赌气。
这每次提到大央雅儒,皇帝脸皮就抽动。这不得不抽啊,大央雅儒的名号本来就是为了日后隐退而准备的,现在还打算拐走他女儿……太不像话了。虽然将离才是亲生的,但娇滴滴的女娃,更得他心意呐!
“噗,父皇,您就不要再别扭了!”她拉着皇帝的手,轻轻的把脸颊贴上去,抬眼看着皇帝,柔声道:“父皇,临儿真的要走了,您可要好好保重,三皇兄的事情,也不要再伤心了。”
“父皇明白你们的心意。”皇帝叹息,然后拍了拍她的发端,“孩子,去吧,去找你想要的生活。”
温临晚抿唇一笑,终究是落了泪,点点头,缓缓松开皇帝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也扬唇一笑。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啊!终于有一天,看着她幸福。他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温临晚顺着回廊往下走,便看到那灯火阑珊处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崔白府的那一夜,也是他站在树下,许了她一生的愿。
她缓缓走到他身边,仰头朝他微笑:“我们走吧!”
他亦笑,牵起她的手。
从此执手,相行白头。

过了半晌,雪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跑着。
“九皇姐,呜呜,小十也要跟你一起走!人家要回白起庄啦!”
“来人,把十皇子带回来!”
“父皇,人家要和九皇姐一起走!”
“不准!”
“呜呜,父皇你偏心——”






第20章 尾声+番外(1)(2)
一叶扁舟轻泛在镜湖之上,船头身着杏色衣袍的男人悠然而坐,偶尔朝水中抛些鱼食。
“父皇说……有些话得你亲口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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