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有喜-本王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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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喜-本王有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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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忧虑,没了之前的灼灼其华。
  易萱芸,你心里当真有了七皇叔吗?如若不是他,还有谁人进了你的心间?难道你就执意这样掩着,不让我去捂热你的心房吗?想到这,萧尧阖起了眼,不让旁人探查出他的焦灼。
  他的手掌握成了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亭内的白玉石案的桌面。
  谢春秋一旁看着,这个气韵与动作真和潋王殿下极为相似,他亦是天之骄子,未来的大华君主,与潋王殿下门庭相当,世间哪能寻到这等门第般配的人?可潋王之前怎么就没对他上心呢?
  谢春秋倒有些想不通了,不过也不奇怪,别说潋王的心思他没办法揣摩到,就说潋王的母亲吧,好好的一个皇后不做,非要出家做那姑子,这主子的心思真不是常人可以思寻的。
  谢春秋挥去这不关他事的思绪,驻守在亭外,也向潋王会来的方向不停眺望,终看见一抹白影从远处抄手游廊处闪出了身型。
  那不正是殿下的爱宠战骜吗?那也就是说潋王殿下来了吧!他没有踌蹉,立刻屈身向华太子萧尧微微一福:“华太子,我们殿下来了。”
  听见谢春秋的提醒,萧尧睁开清澈眼眸,当真凝见了日思夜想的身影,她正与白虎信步而来,此刻心情一扫先前阴霾,顿时犹如三月里百花绽放般俏丽起来。
  萱芸身披红色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的昭君氅,手捧雕刻着荷塘莲的紫铜手炉,腰间青莲玉佩随着步伐有序地摆动,款款朝悠心亭而来。
  白虎战骜愉悦地奔在她的前头,偶会跑到四周揉虐一番花草,但总会回到她的身畔。
  不过旁人看似萱芸的步履悠闲,但她那涟漪不断的起伏又有谁人知晓?
  先前父皇说萧尧在此等候,她不免有些慌乱,想想当日他说事情有了结果,会来黎国亲自告诉她。看来,他是做到了。而此刻萱芸想到他,又不如之前那样可以淡然漠视般的应对了。
  原本在他面前一副对那夜与三个男人的凌乱无所谓的模样,而今肚子有了孩子,而他便是其中一人,总会令她七上八下。父皇应当不会告诉他自己怀孕吧?萱芸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暖炉,望着一旁用脚肆意踩踏湖边青石旁种植的兰草的战骜,如若能像它那样单纯无忧该多好啊?
  仅管心中有万千无奈,但若能知晓那夜是谁人主使,她一定会亲自前来问上一问,因为她有权利知晓毁了她一生的人是谁!心中百感交集,悠心亭近在咫尺,萧尧独坐亭内,看似清雅依旧,却也能看出他的怠倦,还有他的那炽、热目光似要将她熨在心间,令她更加忐忑起来。
  “华太子千里前来相告,潋云不甚感激!”萱芸一壁说着,一壁示意战骜到一边玩耍,原本起身的萧尧与她同时落座。
  侍从娴熟地将斟满茶水的龙泉窑粉青釉瓷杯递到她身前案桌,萱芸探手执起,将杯盏置于鼻下轻嗅了嗅茶香,看似随意轻松的样子,实则是了为不让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僵了气氛。
  萧尧如何能不知她这句话的意思,不正是告诫他只说那夜的事情,其余一概免谈吗?
  不过这没有关系,她的嘴里吐出生硬话语并非第一次见,倘若浅笑吟吟地轻柔低语,那才是怪异。
  萧尧目光钳住她那日渐消瘦更显白皙的脸庞,病后的悴容明显,虽然黑曜石般的瞳眸依旧明亮,看似不喜不忧的样子,但她却没有了往日的光华。
  “你还好吗?”萧尧吐出这几个字,暗恼自己笨拙,这不是废话吗?好的话怎会是这个样子?想想溱归县回京的途中,她在马车诈哭,为了将他赶出马车。那副梨花带雨、故作悲泣的模样谁人不怜?可如今真的遇见事了,却如风雨中的玉兰,摇摇欲坠却执意顽强地□□盛开,想着挺了过去,便可见到彩虹。
  也许,她柔弱哭泣的模样只有在黎皇面前才会显了出来!
  “没什么不好的!”萱芸淡笑回应,他们算不上朋友,所以千里迢迢的前来黎国寻她,她不会做出感动万分的样子。
  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萧尧就想不明白,不管是七皇叔还是老五,她对待他们都不会是这幅模样。
  怎么独独他,她就是怎么都不愿再有牵扯?不过不管怎样,不牵扯也要牵上一辈子,萱芸迟早成为他的萧易氏。
  萧尧自然不知,萱芸之所以总是对他特别生硬,而是因为她看不透他,却能感觉到他的真心实意。她对他的不了解便成了一种防备,一种不想让自己心房被他击垮的一种保护。就如同知晓继续前行定是沼泽,为了不身陷其中便早早绕了过去,避之唯恐不及的处理方式。
  从最初刚到华国时,他便被划在了不适合成婚的范围内。而后来的接触令她知道继续下去定会摇摆起来,所以果断想要斩断,就如同沧澜那般,每当心中泛起涟漪便更加想要挥去。所以萧尧面对的萱芸时,总是得到她最最冷清不想相交的态度。
  萧尧暗暗苦笑一笑:“我该拿你怎么办?”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打又打不得,骂还骂不得,劝更劝不得,哄也无济于事。世间最最难应付的人便是软硬都不吃的人,而此刻别说对她施软还是硬了,便是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就算此刻见了又如何?她的每一句都是将话甩至胡同底处,根本不想与你继续攀谈下去。萧尧顿觉自己是在自虐,虐得体无完肤,偏偏就是期待她卸下所有面具,将她那刚柔并济惹人无法不为她吸引的真实性子在他面前显现出来?
  该如何做?该怎么做?萧尧不停地问着自己,既然做不到放她自由抉择,却又无法探手将她抓个正着,这种无法控制的情景便是因为爱上了一个无法驾驭的女人。所谓越是上心便越是无措,说的便是此刻心境吗?明明有着千言万语,明明想死皮赖脸,可是满腔话语却哽在了喉间。
  她见他没有说话,她也不晓得如何直接问他那件事情是否有了眉目,只是继续静静地品着雪如香,让她能够捋一捋心中再次泛起的不安。
  半饷,萧尧终于再次启唇,嗓音犹如潺潺流水,可见他已整理了方才初见她时涌起的浪涛:“我是来接你与孩子回华国的。”
  他的话语令萱芸全身攸得一僵,他知道她怀孕了?让她回华国生下孩子再辨认是谁的孩子?肢体犹如冰冻,手中本被攥紧的杯盏咔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萧尧径自说道:“那夜我们在林中饮酒,李馨儿的父亲任尚书之位,我父皇将那次狩猎的勤务全都交由他来负责。结果他为了一己私欲,想让李馨儿能够嫁我为妃,便将你视为最大障碍,于是胆大包天的在那调料中下了媚药。”
  萱芸嗤笑一下:“想让我与荣王有了肌肤之亲,便让你有了娶她人为妃的可能?”说出的话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模样可见她心中的愤恨。
  萧尧点头,萱芸继续说道:“后来你与五皇子出现,所以我们都中了毒……”萱芸有些说不下去,眼眶中因气恼而涨满了泪水,整个面颊被气得通红通红,恨不得将那已死的罪魁祸首再从土中挖掘出来碎尸泄愤。
  “老五先发作,发觉有异不敢在你面前造次,于是他突然跑开,而后我五皇叔追了出去,所以后来便剩下你我二人。”
  萱芸随着他的叙述将久久不愿忆起的事情再次回想一番,正是这样,当时萧逸面色绯红,向天大吼一声,莫名其妙地往林子深处跃去,当时她还有些担心。
  “后来便是你察觉自己中毒,于是往营帐而去,我便随在你身后。”
  “……”萱芸大口大口的吸着周围空气,想让自己再冷静一番,那夜是她的恶梦,本就不想回忆,但是为了真相,她必须听下去。
  “后来你进了七皇叔营帐,我当时意识也已经模糊,所以我们就在那里……”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词汇,但在那里做了什么,萱芸当然想得出来。
  转而一想,萱芸觉得不对:“你说你随我进了荣王营帐,但那日晨间,我……我怎会与你们在我的营帐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是李馨儿在中间搞了动作。”萧尧又恢复了不疾不徐的语速,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她搞了什么鬼?”萱芸目光凌厉起来,嗓音有了几分急切。
  萧尧挑挑眉,唇间噙了抹浅笑:“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是那么想知道来着。”
  萱芸将目光掠向湖面,不理会他刻意不讨喜的卖关子。
  萧尧叹口气:“你就吃定我会巴着你,怎样都会顺你意对不对?”他的手肘搁在案桌上,双掌拖着下颚,微微嘟着嘴,目光全是怨念。
  “你……”见他这个样子,总觉得画风不对,堂堂华国太子硬是学着几岁娃童要糖吃的模样,明白他是想要拂去她那份清冷。
  不得不说,原本故作板脸的萱芸此刻着实被扯出了一抹松懈,忍俊言道:“别学萧逸。”
  “哦!我以为你很吃他这一套的。”
  她执起茶壶,亲自为萧尧斟上一杯茶:“还请华太子快快说个明白。”嗓音也刻意舒柔,有了一些谄媚讨好。
  这就对了,萧尧对她略微的改变感到得意,她确实是要耐着性子——慢慢来!
  萱芸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等待着他能讲个明白,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想着他要识趣,见好就收,若数到十的时候还不肯张口,便直接将杯子甩他身上,然后挥手走人,决计只留下一抹淡淡茶香,任他在湖边径自凌乱。
  不想,数到了九,怎还没有说的迹象?她的手中杯盏转了一转,又劝自己再数到十五吧!嗯,怎么也不能再多了。
  十三……十四……马上就十五了,这家伙报复她刚才沉默爱理不理是不是?
  萧尧望着眼前变化万千的脸庞,双眉时而蹙起,时而犹豫地斟酌着什么?知道她在等他说出真相,且还一忍再忍,看来是快要忍无可忍了:“原本你我进了营帐便与他们的计划不符。”
  萱芸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他的废话。
  萧尧就是要这样慢慢磨,将她的气与怒给抠出来,只要她不变冰块,就能对付。
  “他们的人一直在营帐外暗中守着,自然知道你我在里面做了什么!”
  萱芸淡笑,双眸坚定,轻轻吐出:“请华太子说关键所在。”面上恬静,心中却腹诽:顾左右而言他,当本王很有耐性吗?
  “他们看见先前跑掉的七叔与老五冲进你的帐子,想是媚药发作,所以去营帐寻你,想要解毒!”
  “然后呢?”
  萧尧嗓音忽然爽朗起来,带着笑意:“你的营帐自然没有你了,于是他们两个人就……”
  就什么?萱芸疑惑?萧尧眸内有着谑意,难道萧擎宇与萧逸两个人相互解毒?两个大男人?
  想到这,萱芸一阵恶寒,本来自怜着自己就这样被人吃干抹尽,此刻竟万分同情起他们两人起来。这个男人对男人相互,更是难以接受,他们知道了是不是会自裁呢?
  萧尧觉得她一定是想到那里去了,觉得兜得也差不多了,便执拳在她案前敲打几下:“想什么呢?别想岔了,他们中了那个毒不是小事,做这件事的人被这个情况惊得半死,所以当即就抓了两名宫女塞进了营帐,帮他们解毒。”
  萱芸双唇微微张开,有些征楞,又有些窘迫自己想成那种情况。
  萧尧对萱芸的情绪山路般回转感到很是满意,语气也越发轻松:“所以你与我七叔、五弟没有那层关系。”他的语气有着些许得意,这不是上天给的机缘是什么?虽然他知道这都是两位好父皇创造出来的,只是被他捡了正着,但他对萱芸提及只能说是别人的奸计,万万不能让他们怨恨两国父皇,否则只怕娶她回国更是艰难。
  “那到底是为何我会与他们同寝一张榻?”萱芸问出迫切想要知晓的事情,双目微眯,威胁之意甚浓,大有你再不说,本王便将你丢到湖中之意。
  萧尧面容漾起甜蜜,仿似吃了蜂蜜还很期盼的样子:“你中途醒了过来,穿上我的亵衣就往帐外走去。据李馨儿交代,说你当时步履踉跄,看起来还未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得向外走去……”
  萱芸疑惑,他说一段顿一下,令她很是不悦。
  “我想你可能是酒喝多了,意识还未清醒,但是本能地懂得向外走去,估计是想如厕。”
  萱芸被他这么一说,那是一个窘哇,从一个不是熟络,又有了那层男女之事的人口中,说你我那个那个啥后,你还没清醒,就出去寻茅房,还穿着他的贴身衣服,那真的想要寻个洞给钻进去。
  萧尧见到她的面色从白到红,再到有些青,应当是五味杂陈,也不敢再继续拖延,忙道:“那种情况下,李馨儿不听她的父亲劝阻,硬是以性命威胁,然后令人将趔趄而跌倒在地的你打晕,将你塞进了营帐。当时七叔和老五也解了毒睡在了榻上,你便被这样让他们安排在了那里!”
  萧尧说到这里,对李馨儿也十分愤恨:“然后李馨儿便窝到了七叔的榻上,与我躺在一起,想我误会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以为就这样坐实了太子妃的位置。”
  “后来呢?你醒来过我营帐寻我?”
  萧尧点点头:“我一看事情不对,便将李馨儿拘了起来,然后去营帐想把你唤醒,之后的事,你都知道!”
  萱芸一拍身前案桌,大骂起来:“好个李馨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成这样的,自己犯、贱不说,竟将这肮脏事设计到我身上。”
  萱芸蹭地站了起来,双唇紧紧咬住,胸膛起伏,竟是这样被小人设计,让她现在如此不堪。
  “那李馨儿现在还在华国京都的牢里,你……随我回去,交给你亲自发落!”萧尧见到萱芸大怒,还不忘拿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进行钓妻计划。
  发落她?那是肯定的,至于随他回华国?萱芸抵触,与他一人有了那层关系确实好过三个男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看来也不用怀疑。
  只是,就这样让萱芸就跟了他,如何她都觉得不甘心也不愿意。
  “与我回华国的事,你不用现在决定,我会留在这里等你。”萧尧也没有立刻让她理清楚思绪。
  说了事情的前因,他现在在说以后,萱芸不知该如何办,但却知晓随着此刻心意回应道:“我不会随你回去!”
  萧尧早已预测她心中不愿,但她说出口来,却也让他很是刺痛:“你不愿嫁我我知道,但为了我们的孩子……他的到来许是上天要你我一起并肩一生。”他在开口劝慰,有着祈盼与祈求。
  “为了孩子?”萱芸犹豫了一下,不过也立刻醒悟过来:“如若你想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你抱回华国吧!”
  “……”无情,萧尧心中又开始面对她的清冷样貌,仿似刚才有了情绪的她又如烟雨般吹散了去。
  “事情就到这里了,你我只是个意外,我不会为这个意外而嫁给你,我要在黎国好好生活。”萱芸这话是对着萧尧说,也是对自己说的,她不想嫁了,以后的她就在华国好好孝敬父皇,好好的生活下去。
  萱芸转身往外走去,萧尧起身想要拉住她,有许多话他还没说,她又开始抹去一切机会了,萧尧有了一缕慌乱。
  战骜早从萱芸拍桌而起时便感到了她的怒意,一直立在亭外,对着萧尧虎视眈眈,想要将他的身体撕开。
  它见萧尧想要攥萱芸的手,立刻一跃而起,挡在了他们中间,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长獠牙,警告着萧尧不要再靠近一步。
  萱芸没有理会战骜与萧尧之间的较量,一步一步往怡云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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