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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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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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她?”
    影太嫔忙摆手:“你当温嬷嬷是什么人,要是寻常小宫女,小太监,打发也就打发了。然而这个不同。圣母皇太后亲自嘱咐她来……必不是小事。”
    影太嫔叫秀柔帮着更衣,选衣裳的时候特意选了去年的秋衫,颜色不但老,且样式也土气。
    秀柔略有些犯难:“娘娘,咱们这样,叫圣母皇太后瞧见,会不会疑心咱们故意做样子?”
    “故意?她要是真疑心,就该好好查一查。”影太嫔冷笑。宫里除了这两宫太后与贵太妃,还有哪位先帝时的妃子能及时发放月例?
    贵太妃就是个闷嘴的葫芦,她为保三个儿子平安,什么也不肯说,什么也不肯管,活死人一个。
    影太嫔只有自己想办法,在这些女人之间周旋。
    一时,外面温嬷嬷接了影太嫔往寿康宫方向来,还没进大殿,影太嫔就已经瞥见了卫皇后的凤辇。
    “怎么,皇后娘娘也在?”
    温嬷嬷笑道:“宫中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皇后娘娘亲自到场的。”
    影太嫔脸上堆了笑意:“宫中出了大事?哎,我们这些人,耳聋眼花,心里也蠢蠢笨笨的,温嬷嬷,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说出来与我们听听,等会儿太后娘娘训话,我们也不至于无措发懵。”
    温嬷嬷只是笑:“娘娘别问,等会儿,答案自然见分晓。”
    温嬷嬷越是这个态度,影太嫔便越是觉的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可最近以来,她已大大收敛许多。在宫里几次下手都做的天衣无缝,小心翼翼,决计不会叫人察觉出马脚。
    “太嫔娘娘,太后请您里面说话。”
    影太嫔现在是骑在虎背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只能听从寿康宫的吩咐。
    一进大殿,影太嫔就瞧见了站在太后身边的闵芳菲。她不由得心思犯疑:这丫头怎么来了?
    早听说她已经许了个人家,更在前不久换了庚帖,难道是专程进宫,就为叫太后帮着指婚的?
    影太嫔心里一面犯嘀咕,膝盖一面往下屈:“臣妾见过太后娘娘,”随即又给侧首位上的卫皇后请安。
    太后没有吭声,卫皇后却是笑语盈盈:“太嫔娘娘快快请起。听说您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本宫已经着太医院配了些十全大补丹,正想着叫人给您送去呢。”
    影太嫔忙谢过:“娘娘的药自然是好,不过,臣妾一直吃蒋太医配的丸药,怕两种药一时冲撞了,不如先请教了蒋太医,再求娘娘赐药也为时不晚。”
    卫皇后不过口中客气客气,她见影太嫔这样识大体,便也没强求。
    倒是一旁的王贤妃忽然笑道:“娘娘的消息真是不灵通,难道您不知,那位蒋太医早被太后娘娘关进了天牢,如今别说配药,能不能保住一条命还是两说。”
    影太嫔神色骤变。
    蒋太医被抓?那自己的药怎么办?从她犯病以来,都是靠蒋太医的粟玉丸勉强维持。这个月的量还是不久前蒋太医给的,说好十颗,可恨那蒋太医临时反悔,只与了五颗。
    他若被捉,自己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那蒋太医从先帝时就坐镇太医院,也算是太医院的老人儿。不知他所犯何罪?若非大碍,臣妾还想请太后娘娘看在蒋太医辛苦多年的份上,只求饶他这一回吧。”
    太后冷笑:“无大碍?毒杀先帝时宠妃孔婕妤,还不是大碍?”
    影太嫔这次真的是看直了眼睛,太后冷笑着看向芳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这个女人说说,免得做了个冤死鬼。”
    一直静默站立在旁边的芳菲,一个字一个字说与影太嫔听。等最后一个字落下帷幕,影太嫔早双腿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后见状,心里对此怀疑越发笃定:“影太嫔,你可知罪?毒害先帝的妃子婕妤,你好大胆量。”
    影太嫔的手猛的被虎视眈眈的几个粗壮宫女捉了去,反手绑在一起,她只觉得背后一痛,便有只脚毫不留情压在了影太嫔的腰间。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您别听这小蹄子在此信口开河,臣妾,臣妾从没害过先帝子嗣。”
    太后见这个女人还是死咬口不肯说话,“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太后一拍掌,影太嫔就见从偏殿那边走出来两个宫女,中间拱卫这一老妇,那老妇一头花白头发,脸上布满皱纹,根本瞧不出是哪一个。
    只是,影太嫔觉着这人的身形倒很眼熟。
    “你是……”
    那老妇抬起头,深深地望向影太嫔,脸上一片讽刺的笑意:“奴婢给影嫔娘娘请安。影嫔娘娘贵人多忘事,怕早就记不住当年我这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了吧?”
    影太嫔脸色豁地一变,再看那老夫人,心里立即明白了这是谁。

  ☆、第317章、搜揽证据,狭路相逢

原来,当年影太嫔寄居在平南郡王府,她刚刚丧子,又与心爱之人分离,受尽人间苦楚,每日恹恹的,郭霭就将她安置在了王府后花园的一间暖阁里。
    恰好那年先帝微服私访来至郭家,乱入后花园,惊见了影太嫔羞花闭月之貌。郭霭为求步步高升,威逼利诱,哄了影太嫔进宫。
    当时,影太嫔以为所生骨肉早被闵家害死,心里正恨,被郭霭三言两语哄住,一时激愤,便真的进了宫,做了娘娘。
    因有前番因果,所以她普一入宫,就得了先帝的盛宠。没过半年,便已是婕妤之身。
    一切都顺风顺水,谁知突然冒出个孔婕妤,先帝几乎被迷住了五脏六腑,有几次甚至连朝会也给免了,只为与孔婕妤去同看日出。
    宫中流言四起,影太嫔地位急转直下,当时受过她屈辱的妃子们,无不落井下石,尖酸刻薄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丢。
    后来……
    后来孔婕妤很快被诊出有孕,先帝还没等欢喜够,后宫就忽然传出了婕妤流产之事。而当时,各种矛头直指影太嫔。
    孔家在朝中没有势力,孔婕妤更因为独揽了皇上的恩宠而遭到六宫忌恨。她流产,非但没有人觉着不公,反而都松了口气。只是影太嫔倒霉了些,被当时的皇后娘娘逮了个正着。
    在大伙儿都以为。先帝一定会为孔婕妤出气时,谁想,先帝只是罚了影太嫔半年的月俸。加上三个月的禁闭,这件事就轻巧的揭过去了。而孔婕妤因大出血,身子骨一下就垮了,此后就再也没得过宠。
    当年这桩冤案,不少人心里都明白,罪魁祸首就是影太嫔,可惜先帝力保此人。谁还能奈何呢?
    而今,孔婕妤早已亡故。当年的人证物证也被销毁的干干净净。加上现在是圣母皇太后当家,谁还会理睬当年的旧案?
    影太嫔来寿康宫之前,是万万没想到,太后预备翻案。她那一双眼睛不禁落在了太后身侧的闵芳菲身上。
    这丫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难道闵家背信弃义,要拿自己开刀,好借机献媚讨好太后?
    影太嫔浑身开始瑟瑟发抖,止不住的惊恐和担心。那一年还有先帝犹记往日情分,可今时今日,谁还能保下她?
    对了,平南郡王郭霭。只要郭霭去求皇上,皇上就一定不敢杀自己。
    “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这妇人缘何诬陷与我。”影太嫔泣涕涟涟:“臣妾从先帝去后。一直龟缩在春熙宫里,往日也不肯多出门一步,日日吃斋念佛。为先帝祈福诵经。求太后看在臣妾侍奉忠心的份儿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那老妇人忽然一阵冷笑:“影嫔娘娘,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婢即便容颜大变,可这声音……难道您也听不出来了?当年娘娘可说过,奴婢的声音就像百灵鸟儿似的清亮,陛下一定喜欢。”
    殿中王贤妃与卫皇后实在忍俊不禁。闷闷的哼笑了数声。
    这老婆子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瞧瞧她那一脸的老态。还百灵鸟儿似的,怕是野鸡也比她强些。
    二人正偷乐,太后却斜眼瞧过去,吓得那二人立即收敛,危襟正坐。
    “影嫔娘娘,当年奴婢冒死给您通报消息,您说的好听,事成之后,就将奴婢举荐给陛下。结果,哈,娘娘过河拆桥,不但叫菊香成了替罪羊,连同奴婢也险些被你杖杀。”那老妇人已红了眼,一面说一面拿凶狠的目光去盯影太嫔:“要不是当年奴婢得贵人相助,侥幸逃过一劫,如今也没办法站在太后面前指证你的罪行。”
    影太嫔气的大骂:“哪里冒出来你这个恶妇,竟然敢在太后面前诋毁本宫。依本宫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影太嫔急往前走了两步,眼泪汪汪道:“太后娘娘,您可不能听信这小人的谗言。当年孔婕妤一案若果真和臣妾有关,先帝岂能轻饶了我?再有,蒋太医与臣妾也并不过多往来,他是否对孔婕妤下毒手,臣妾也丝毫不知。”
    她话音才落,殿门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就架着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影太嫔一见那身熟悉的官服,立即倒抽冷气。
    虽然说官服上早已经布满了斑斑血迹,但不影响识别。这人正是刚刚被提及的蒋太医。
    影太嫔大惊失色,连忙将头撇开,不敢去看,企图自欺欺人。
    且说芳菲趁影太嫔偏头时,脚底抹油似的,悄步便溜出了大殿。从偏殿的小门一路急行,门口早有小太监接应。
    “闵四小姐,这边来。”小太监是温嬷嬷安排好的人选,机灵聪颖,关键是对这后宫里的各条小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芳菲紧紧尾随在后,二人越走越是荒凉。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太监伸手指着不远处一片琉璃瓦屋顶的殿阁:“闵四小姐,那里就是春熙宫,影太嫔的居所。”
    芳菲微微颔首:“别耽误时间,咱们快些进去。”
    春熙宫大门半虚半掩,这宫里的奴婢们还不知自家主子出了事情,她们还当影太嫔被太后召见,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所以竟有大部分人偷偷溜了出去玩。
    宫中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小太监腰间别着寿康宫的金牌,心里有恃无恐,大步上了台阶,推门就往里进。
    “细细的找,看有什么可以的书信没有。”
    芳菲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指挥着小太监往东,自己则往西。
    被褥里,枕头下,博古架上……
    能找的地方,他二人一处也没放过。
    “四小姐,不行啊,这春熙宫太大,要仅凭咱们俩,找到日落怕也没个影儿。”小太监知道寿康宫那边拖不了多久。
    太后是想惩治影太嫔,但是仅有个老妇人的话却不成。还需要有影太嫔的罪证,才能定案子。不然,太后也只是虚张声势,过不多久,还要把影太嫔放回来。
    要到那个时候……他们再想进来找东西,却比登天还难。
    芳菲摇头:“不行,今日找不到东西,影太嫔一定会加强防范,说不准这东西就会被烧了。”
    小太监急的也是想尽办法。
    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是临时起意来的春熙宫,这里面外面都没人接应,全靠自己徒手去找,不吝于大海捞针。
    芳菲见小太监急的团团转,淡笑道:“你先别急,我且问你,若是你藏东西,要放在什么地方才能安心呢?”
    小太监迟疑半晌:“自然是要放在我日日看得见的地方,倘或哪一天看不见,定然心慌。”
    小太监才说完,又胡乱摇头:“不对,不对,既然自己日日能看见,保不齐就叫外人也发现了。”
    芳菲却笑:“你说的不错,既要自己日日能见着放心,也要别人不去留意的地方。”
    芳菲环视整个屋子,忽然就瞥见了影太嫔的那张雕花大床。这床不似宫里常见的拔步床,而是类似凉床的一种木质硬床。
    上面铺满了宣软的金丝夹被,头顶处有一架琉璃屏风,却不用幔帐。
    不用幔帐?
    芳菲心思忽然一动。
    为什么不用幔帐呢?难道是怕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她心有所悟,巧步来至床榻前,鞋也没脱,仰面就倒在了影太嫔往日常睡的地方。
    “闵四小姐,有人进院子了。”小太监趴在窗前,偷听到院中有动静,赶忙出声通报。
    芳菲却纹丝不动,一双眼睛开始细细打量头顶的房梁。
    春熙宫不是新兴的宫舍,虽然也是年年翻修,但内侍监见影太嫔是过了气儿的太嫔,就在这翻修时偷工减料,所以屋舍顶端黑洞洞一片,并不如寿康宫里敞亮。
    芳菲忽然瞥见斜上方一处房梁,似乎放了什么东西。
    “不好,四小姐,是沅公公!”小太监急的低声呼叫,眼睛不敢挪地方,死死盯着窗户外,唯恐沅公公就生生蹦进来捉住他。
    芳菲全不理会,她踩在床榻上,借着床铺忽然一个纵身,足足跳起一丈高。
    她身量又轻,动作又快,小太监只听见后面风声响起,这人就没了。
    “四小姐,你在哪儿?”小太监也顾不得去看那窗户外,赶紧跑过来瞧,一抬头,只能看见闵芳菲小小的身子,正躲在宽大黝黑的房梁之间。
    “四小姐,你还会功夫呢!”小太监两眼放光,看着身轻如燕的芳菲,不住的咋舌。
    只见芳菲一个春燕倒仰,裙袂掀起一片雪浪,小太监还没等看明白,那位四小姐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床头。
    “匣子!”小太监低呼一声,两眼自然也看见了芳菲端着的方木匣。
    芳菲就猜到影太嫔不会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若平南郡王真的将谋反的信息传递给了影太嫔,影太嫔为临阵倒戈,保自己性命,就一定会留下些许铁证。
    二人才要打开匣子细看,就见殿门猛地被踹开,一人站在门外,虎视眈眈盯着芳菲与小太监。
    “沅,沅公公……”小太监有些害怕,偷偷将身子往芳菲后面躲。
    芳菲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影太嫔不会武功,想要跃上这么高的房梁,非有些功夫底子。
    既然不是她,那么,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鼎鼎大名的沅公公呢?

  ☆、第318章、短兵相接,互不相让

早些时候,芳菲就从小宫女樱桃那里听说,这位沅公公并非简单的人物,办事老成不说,还深得先帝的器重。大伙儿原都以为,先帝去了,这影太嫔成了没人管的小可怜,沅公公就该求了皇上,调离新任他职,以便今后继续高升。
    谁曾想,这位沅公公死心眼要跟影太嫔,皇上身边的善公公和崔内侍都去做说客,想劝了他另谋高就,谁知沅公公就是不肯理会。
    后来还是圣懿皇太后见他可怜,不忍这么好的奴才被埋没,求了皇上赏他一个奚官局的管事太监。
    这奚官局管着阖宫上下所有宫人的老、病、死,每日与太医院的低阶小官儿打交道,和蒋太医这样的大人物也是熟得不能再熟。
    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为何总是甘心供影太嫔驱使?
    芳菲起了防备之心,她将匣子转手交给了小太监:“拿好,等会儿打斗起来你就跑,别管我,只回去给太后报信就是。”
    小太监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又怕:“四小姐一定要小心。”
    她当然会小心。
    太太怎么说的?宫里到处是藏龙卧虎之辈,说不定这个沅公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芳菲往四下不动声色的打量,墙角青花瓷瓶里的鸡毛掸子正合手,若能拿到,好歹能支应小片刻。
    “闵四小姐?真是稀客。只是……这不请自来的规矩,莫非是闵家的传统?”对面的沅公公终于按捺不住,先一步开口。他将手中的拂尘往腕臂上一甩,抖出阵阵硬风,叫人看了不觉心惊胆战。
    芳菲笑道:“沅公公说的小女好生惭愧,我只是奉太后之命,来你们春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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