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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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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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特意让小银子请皇上来文思殿。
  皇上看着眼前为自己张罗菜色的我,捉着我的手问:“你不是怕水?”
  我小心地放下手里的汤,看着皇上温柔地说:“我怕,可是我不能怕一辈子,我想找个理由说服我自己。”
  “朕是你的理由吗?”
  我的脸发烫,害羞地避开皇上的目光。
  皇上看着我,这个看似柔弱,实际上一副钢筋铁骨的女子。
  记得我刚醒来那会儿,心怀湖水没顶的恐惧,一看到茶水晕开的模样,我怕得别开了眼,只好连心爱的茶水也戒了。
  平日洗漱全靠拧干了的湿毛巾,我闭着眼强忍着湿漉漉的感觉,由月霜夜声帮着擦脸擦手,更别提沐浴。
  膳食就更见不得汤汤水水,皇上吩咐的补品,我闭着眼一口气喝完,喝完后又难过得干呕。
  两天下来,我双唇龟裂,鲜血四溢。最后她们只能乘着我熟睡的时候,偷偷用蜂蜜水为我润唇。
  不像现在,虽然拿着汤碗的手瑟瑟发抖,可是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汤水,不再闪躲。
  我布置好饭菜,坐到了皇上身边,羞涩地说:“我不会下厨,只好让御膳房准备了您爱吃的东西。”
  “为了朕今天带你出宫。”
  “为了您为我做的一切。我对您做得太少。”我紧张地看着皇上:“我以后会好好对你。”
  “……”我的话听着有些古怪,不过皇上终于有了笑意,颐指气使地说:“知道就好。”
  晚膳后,我遣退所有人,拉着皇上坐在床上,蹲下身脱皇上的鞋子。
  皇上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拦住我的动作说道:“你身体不好,目前不适合侍寝。”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皇上,鼓着脸生气地拿出一双长靴,瞪着皇上。
  皇上终于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我换上新靴子,想到那天晚上我描得鞋样,他干巴巴地问:“这是你做的?”
  我点点头,仔细确认前后左右,大小好像刚刚合适。我对皇上说:“您走走看,合不合脚。”
  皇上依言走了两趟,低头看着脚上的靴子,四肢百骸涌出一阵一阵的暖流,就像冬天里午后的阳光。
  “母后小时候为朕做过衣服。现在,只有你。”皇上的喉咙堵得慌,无言地看着我贫乏的五官,本来就顺眼,现在整个都生动了起来,他捧着我的脸,炽热地吻住我的双唇。
  一刻钟后,皇上被我扫地出门,他不能留宿文思殿。
  我抵着门脸红地想,我怕水,好几天都不敢洗澡,全身脏兮兮,怎么也不能跟皇上同榻。
  皇上春风得意,我的鲁莽在他的眼中也显得可爱,他看着文思殿紧闭的房门,中气十足地说:“走,朕要逛御花园。”
  这一逛,就是一个晚上。
  

第三十八章 奉茶

 今天本来不是梓琮当值,可是身为‘四大陪读’之一的徐毅被皇上派往国清寺,空缺只好由他跟锦岚轮流补上。
  原想乘今日天气好,约三五好友泛舟同游,眼下计划泡汤,梓琮心情低落,不过更叫他在意的是皇上的心情。
  昨日皇上气势汹汹把人掳走之后,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无所知,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本着忧患意识,他凑近平日里油腔滑调的越泽,附耳说道:“今日你收敛些,皇上可能不大开心。”
  越泽反问:“皇上这些天哪天开心了?放心,我自有分寸。不过……”
  越泽拉长了声音,好笑地看着年纪最小的梓琮:“你一定知道一些内情,乖,说来给哥哥听听。”
  不然梓琮怎么会无缘无故说起皇上的心情。
  “昨天,我和锦岚……”梓琮猛然收声。
  白日不说人,皇上下了朝,正往这边看。
  梓琮大气都不敢喘,低头讷讷地看着自己的鞋面,两人相继请安。
  皇上点头,一行人边走边聊。
  皇上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收过别人亲手做的礼物?”
  “皇上指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越泽话里颇有些调侃的意味,直觉告诉他,皇上心情好转跟女人有关,
  “有男人送过你亲手做的东西?”皇上反问。
  “好酒算不算?”越泽没有被皇上问倒,笑着说道:“女人送的东西也不少,就像梓琮腰上的荷包。”
  梓琮被点到名,一下子慌了,红着脸摘下荷包,呈给皇上。
  “荷包?”皇上把玩在手心,看着深蓝色的荷包上绣着两朵荷花。
  “并蒂莲,向来是送给心上人。”越泽看着越来越慌的梓琮说道:“看来你好事近了。”
  梓琮等了越泽一眼,巴不得有个地缝让他藏起来。
  “如果送的是鞋子呢?”
  越泽和梓琮同时看着皇上脚上的新鞋,无怪乎皇上今天走路的时候,有意无意露出鞋子。
  越泽想了想,说道:“臣不懂女红,却也知道做一双鞋子很费功夫。臣现在还没有这样的福气。”
  皇上龙颜大悦。
  梓琮若有所思地看着荷包。
  御书房房门大开,里面传来一股清香。
  越泽和梓琮不禁吃了一惊,御书房门禁森严,谁敢将门敞开。
  “皇上金安。”我盈盈而立,看着皇上:“今日天气极好,御书房积压了这么久的阴霾,我想着要开门透透风才好。”
  皇上对我的自作主张点了点头,看着别间的方向,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特意准备为皇上准备的茶。”我含在嘴里说道:“我叫您操心了。”
  皇上听得清清楚楚,莞尔:“朕渴了。”
  “是。”
  我特意用决明子、枸杞、莲子心、菊花等煮出的茶水,加了甘草调味,最后洒上新鲜的薄荷,沏了三盏茶,一一给皇上、越泽奉上。
  到了梓琮跟前,梓琮竟然站起来冲我行了大礼,恭敬地接过茶水。
  我错愕,下意识地看着皇上,恰好看到皇上满意地微微点头,我不满地瞪了皇上一眼,不会是他在梓琮面前胡乱说了些什么?
  皇上眼里的笑容更深。
  越泽探究地看着三个人的互动,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
  皇上平时里批阅奏章,总会适时抛出一两个朝廷热议的话题,听取他们的意见。而最近朝上最热们的,莫过于父亲辞官的事情。
  果不然,他们说着说着,就说道这件事上。
  “林侍郎辞官的事已将传开了,礼部的人纷纷有了动静。”
  “最怕就是礼部内斗,皇上心中可有人选?”琮悻怕的就是朝些廷中的尔虞我诈,一开始便领了陪读的职位,逃开庙堂之高,说到此处,眼神难免流露出厌恶。
  皇上执着笔说道:“礼部没有表现得特别出彩的人物。”
  越泽说道:“林侍郎在礼部的作用不容小觑,他若走了,礼部青黄不接,的确是个麻烦事。”
  “不如说服林大人不要辞官,或是等礼部有了人选再辞官也不迟。”琮悻想也没想地说。
  越泽笑着看着皇上:“如果皇上能亲自出马,林侍郎肯定无法推脱。”
  皇上将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因为林侍郎是我的父亲,他自然多了一层顾虑:“你有什么见解。”
  “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越泽和梓琮早上陪读告一段落,离开了御书房,越泽特地拉住梓琮,在无人的地方问道:“皇上喜欢上了林卿晏?”
  梓琮诚实地点头,所以他才在林卿晏敬茶的时候行了大礼。
  “我以为赐封林卿晏为嫔只是个谣言,皇上后来不是没有动静吗?”越泽敲了敲头,感叹:“皇上变了。”
  品味跟过去是天差地别啊!
  梓琮感同身受地看着越泽:“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听锦岚的意思,皇上简直把她捧在心尖上。你也看到皇上今天的样子了。”
  越泽又叹了口气。
  “不过她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撇开容貌不说,我倒是很看好她。不仅泡得一手好茶,她的手艺也好。”梓琮看着自己的荷包:“我也想要一双这样的鞋子。”
  越泽给了梓琮一记,两人同时叹气。
  午膳的时候,皇上又说到这件事,言辞间似乎觉得早上的我有所保留:“现在只有朕和你两个人,你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跟朕说。”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睨了皇上一眼:“我都敢在皇上面前你啊我啊地说话,又怎么会瞒着皇上。早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自从我俩的感情日渐深厚,我不仅在言语上放弃了谦辞,更是时不时埋汰皇上、反驳皇上一两句。
  “我爹是皇上的臣子,如果礼部现在真的离不开我爹,他一定不会推卸责任,强行在这个时候离开。”
  “如果你站在一个女儿的角度上看呢?”
  “我爹日渐年迈,我自然希望他早些颐养天年,最重要的是,我尊重他的决定。”我看着皇上,主动覆上皇上的手:“皇上不必忧愁。未进宫前,我曾听父亲说过,礼部的后生晚辈虽不像爹一样世故老成,许多方面可能考虑得不够周全,但是他们胜在年轻气盛。倘若人人都老成世故,还有谁标新创异?皇上近年来大力提拔新人,不久存在这样的心思。”
  皇上惊喜,原来我有关注他的政见,另一边又觉得奇怪:“你对礼部的事情知道得真多,尤其是那些新人。”
  我心慌地看了皇上一眼,低着头说说:“他们曾到府上做客,我为他们送过茶。”
  父亲当年急于为我觅婿,凡是未婚、人品恰当的公子来府上拜访,爹都要我以奉茶的借口见上一面。这么羞怯的原因,叫我怎么跟皇上说明白。
  皇上光看我的表情,就明白其中的猫腻,反抓住我的手,责问:“单只是送茶,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我委屈地看着皇上:“您那个时候根本没看上我。况且,我给您泡的茶跟他们的不同。”
  皇上沉默,过了一会儿,口气里还带着一些火气,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自己:“再给朕绣个荷包。”
  “荷包?”
  “一定要有并蒂莲……再加一对鸳鸯。”
  我的脸不自觉得又红了。
  

第三十九章 续命

 皇上要的鸳鸯荷包还没有绣好,国师奉召京城觐见。
  “你终于来了。”皇上老神在在地说,早在派遣徐毅去国清寺之前,他就预料到会有今日。
  秀气的眉宇微微隆起,国师不悦地看着皇上,似乎在责怪皇上的明知故问。
  “听说你在禁地找到了线索,所以迟迟不肯下山。”皇上放下书,问道:“你找到人了?”
  国师缓缓摇头,低落地说:“我明明在竹林里感受到‘她’的气息,可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她是不肯见我,还是遇到了麻烦?”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是国师不想预见的。
  “你不是说有消息。”他在禁地一无所获,如果不是徐毅带来了皇上的话,他是决计不肯前来。
  “消息是有,但是不是‘她’的消息,朕不能肯定。”皇上卖了个关子说道:“在此之前,朕要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国师安静地看着皇上,对于自己的一无所获,任何消息都显得难能可贵。
  “朕要你算一个人的寿命。”皇上盯着国师说道:“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柳御医说卿晏命不久矣,皇上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事上唯一能给自己答案额,恐怕只有国师。
  “我答应你。”国师一口应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所谓的消息。”
  皇上敲敲桌子,单公公毕恭毕敬地呈上一份折子。
  国师飞快地看完折子,冷淡地看着皇上,说道:“你要成婚,与我何干。”
  皇上摇摇手,高深莫测地说:“你看清楚,与朕和亲的人,是郦国的圣女。”
  “郦国是个宗教色彩非常浓郁的国家,他们信仰九天玄女。每一代郦国圣女都是九天玄女的化身,她们诞生在莲花蕊中,生来就有特殊的能力。这一代的圣女,据说可以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国师的眼睛蹭亮蹭亮:“九天玄女没有这样的法术,反倒她,有起死回生之术。”
  皇上对神仙什么的并不感冒,她们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世界,不过看到国师雀跃的模样,皇上知道自己猜对了重点。
  “朕的消息很有意思,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
  国师应允。
  改日不如撞日,国师急于想要见到郦国的圣女,索性当晚就在司星楼摆阵。
  司星楼在旁人严重视野开阔,便于观测天象,可在国师眼中,司星楼灵气逼人,最适合施法。
  午夜,万籁俱寂,皇上特意遣散周遭的所有人,独自与国师登了司星楼。
  国师在司星楼正中央放下一只琉璃烧制的脸盆,稍稍退后,两指并拢,指尖一转,空中一朵硕大的黑云遮住了明月。
  司星楼没有点灯,楼顶顿时黑压压的一片,国师口中念念有词,慢慢的,只见四面八方慢慢涌进一缕缕的荧光,汇聚在琉璃盆中之上。
  琉璃脸盆瞬间变成了水波潋滟,闪闪发光。
  国师缓缓睁开了眼睛,在食指上咬了一口,将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低落在满是光芒的流逝盆中。
  琉璃盆吸收了国师的血液,立即沸腾,顺时针飞速旋转,白色的光芒渐渐融合成了粉色。
  国师左手取出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张,手掌窜起一把火焰,火舌一下吞噬了纸张。
  国师反手握住火焰,将手心燃尽的烟尘一点点洒进粉色的光芒之中。
  琉璃盆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在司星楼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可是突然一声‘呲——’响,琉璃盆就像一根吹灭的蜡烛,光芒四散,暗淡无光。
  国师‘咦’了一声,一挥衣袖,乌云散去,露出皎洁的月光,琉璃盆中空无一物。
  “失败了?”皇上的心中沉了沉,国师的表情他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国师古怪地看着皇上:“她的命盘不在常人命数之中。”
  “难不成她是妖?”皇上嘲讽地说。
  国师并未被皇上激怒,他轻描淡写地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又能参透这个世界的奥妙?”
  “朕不管她是人是妖,朕要知道,她还有多久的时间!”
  国师终于抬起头,奇怪地看着皇上:“她是谁,她对你这么重要?”
  “你在竹林里见过她一面。”皇上坦然地说:“她对朕很重要。”
  “她?”国师想了想,那天竹林里果真躺了一个人,不过不是他要找的人。
  现在皇上提起,国师意味深长地说:“我在寒池底下找到一具尸体,应该是你们要找的刺客。”
  皇上看着他,等着国师的下半句。
  “他怎么会死在寒池,她又是怎么得救的?”国师低着头,黑色的双眸魅惑地对着空气,诡异地说:“她是什么,谁都说不定。”
  “她是朕的女人,朕很清楚。”皇上嘲弄地看着国师,霸气地说:“朕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国师眼神流露出羡慕的光彩。
  既然在司星楼看不出什么名堂,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司星楼,一路上再也没有交谈。
  通往文思殿的道路畅通无阻,两人刚走上回廊,文思殿的门毫无预警地开了。
  我恭敬地冲着皇上请安。
  “怎么还没有睡?”皇上虽然责备,可是口吻里透露无限的惊喜,黑夜之中,有人守候自己的感觉很好。
  “总觉得皇上今晚会来,所以一直等在文思殿。”我做了个‘嘘’的表情,指指文思殿边上的小房间:“她们睡了。”
  皇上摸着我的鬓发,又似怜惜又似赞扬,许久才叹息一声,露出了身后的国师。
  太色太黑,我只顾看着皇上,没注意到皇上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国师,吃了一惊。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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