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颤抖了一下,少濡的不悦似乎伤了他的心,黑暗中,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其实跟少濡相逢一来,他都鲜少碰触自己,而且发脾气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难道真是自己的身子,对他再没有了吸引力?
十儿知道酗酒的恶习导致他的身体提前衰老,他有时候拿着筷子,右手止不住发抖。原本漂亮的皮肤变得松弛,整个人也没有了精神,酒精已经腐蚀了他的身体。
十儿不知道的是,少濡生气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难得,你还这么有精神?”十儿的一举一动,少濡怎么可能不知,他一点点一方面懊恼自己的鲁莽,一方面心中按捺不住的情!!欲,随和自己的怜惜逐渐上升,细算下来,两人也有半个月没有亲热。
他盘算着这段时间十儿的身体状况,手已经不老实地在他的腹部摩挲。
十儿的脸涨得通红,被少濡的手抚摸着,连带着裸露的上半身也染上了红晕,在月色的光芒下发出朦胧的光辉,甚是迷人,少濡的眼都直了,原本漆黑的眸子迅速地填满情欲,我的宝贝十儿!
身体力行,少濡俯下身子,双唇含住了十儿胸前的一点殷红,嘴角发出“啧啧”的响声:右手也不放过另一点,反复磨蹭捏揉,直至那点鲜艳欲滴,这才不舍地放开手,抬头,慵懒地对上十儿迷蒙的双眸,那茶色的眼睛单纯地看着少濡,此时此刻,他就是他的天,他就是他的地!
这样完全信任的眼神,执着地只望定他一人,这样的十儿,让少濡不由自己地想要将他狠狠地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少濡低吼一声,一把堵住了那张小嘴,湿润的舌头灵活地扫遍十儿的口腔,连带着与他软软的小舌纠缠嬉戏,直到十儿满脸涨红地喘不过气,十指掐进他的双臂,他才霸道地放开他的红唇,几缕银**丝淫**靡地连接着两人红肿的嘴唇。
十儿双睫轻敛,羞怯地偷着眼打量着他,楚楚可人的模样更是惹得他食指大动。
他在十儿的唇上眷恋地印上一吻,接着细细啃噬着十儿的下巴,颈项,月牙般的身子。
十儿情难自禁地抓着少濡的头发呻吟:“少,少濡,少濡……”
及其煽情的叫声让少濡忍不住吻得更深更缠绵,在两点殷红上逗留许久,伸着舌头顺着十儿的纹理舔舐,湿湿绵绵的触感让十儿不由地痉挛,弓着身子迎向少濡,发出碎碎零零的叫声。
少濡抬起了头看着十儿迷醉的样子,邪魅地露出笑容,低沉地问道:“十儿,想要吗?”
十儿失神地看着他,一张小嘴痴痴地张着,这模样逗得少濡一阵开怀,他将右指一根一根地塞进十儿的唇中,逗弄着十儿濡湿的舌头,诱惑地说:“十儿乖,将它好好舔湿,这样才不会伤了你。”
半个月没有做这事,十儿的身子已经生疏,若是贸贸然然进入,恐怕受伤的会是十儿,他舍不得,也不舍得。
十儿听话地舔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湿润惹得少濡心痒痒的,下腹愈加膨胀,十儿怯怯地看了一眼,赶忙将眼睛闭上,更加卖力地吸允着他的手指。
这么乖巧的十儿啊,少濡将左手按在了十儿的腹部,十儿双眼斗睁,扭着身体挣扎,舌头无力,只能发出些许闷声,上手用力地抱着少濡的右臂,好难受,好难受啊……
不一会儿,只见一股热流喷泄而出,十儿瘫软地躺在床上,银丝泗流。
“十儿,舒服吗?”
十儿已经说不出话了。
少濡收回右手,满意地看着手指已经足够地润滑,食指向十儿股间一探,十儿颤抖了一下,不一会儿,少濡又探进了第二只,第三只,最后,终于,少濡一个挺身,两句身体契合地交融在了一起,十儿原本没有气力的身子又颤动了起来,用力地抓着少濡的后背,任着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律动,他,这辈子最爱的他——
半个月的禁,,欲,换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情***爱。
十儿身体角落,一回多的情事,已经顶不住波涛汹涌的欢愉,昏了过去。
少濡只好苦笑,忍不住又亲了亲他,抱着浑身赤**裸的十儿,两人亲昵地四肢纠缠,陪着他一起入睡。
青丝交缠,永不分离。
早晨,不,应该是晌午了,少濡睁眼,却不见一旁的十儿。
少濡慌张,十儿去哪了,难不成被谁捉走了?
说不定是皇上!
说实话,他无缘得见皇帝,不过花容月貌的太后,他见过好几面。当日,两人离开之际,太后曾允诺了两人的平安,可是眼下,太后宾天,这承诺还有效吗?
少濡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脚步匆匆地出了门,正好看见他那心仪的人儿一身浅黄衣衫坐在门槛,愈加衬得十儿清丽可人。
明明知道十儿是男儿之身,却总觉得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好看,尤其在着阳光之下,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恍若一个坠落人间的仙子,正出神地望着这片陌生的土地。
不过这土地对十儿来说,也着实陌生,他们边走边行,看了许许多多的精致,直到这湖秋水吸引了十儿的眼球,他们两来才住了下来。现在想来,也只有这汪秋水,才最适合十儿这样的人儿。
“十儿。”少濡从身后环住了十儿的腰身,紧紧地抱在怀里。
“少濡,你醒了?”
十儿的声音很好听,当初相识的时候就觉得悦耳,现在更加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要是离了这个人儿,恐怕,少濡就不是少濡了。
实在是忍不住十儿可人的模样,昨夜十儿没有完全满足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少濡抓起十儿的手,一指一指地放在嘴边轻啃,这纤长的手指,咬起来琼玉般的清凉,凝脂般的滑腻,真让人上瘾啊。
“少濡,这青天白日的——”十儿想要挣扎,却被少濡搂得更紧,原本就知道少濡是狂妄放肆之徒,却不料孟浪至此,但自己爱的,也就是这样的少濡,他性情,他的胸襟!
“十儿,你说,这样的我们像不像一首诗。”
一首诗?十儿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看着两人的亲密,“哎呀”了一声,脸迅速地红了。
少濡轻轻地笑:“想清楚了?”
十儿握紧少濡的手,在少濡耳边轻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一章 选秀
阳春三月,春寒料峭,初晨的空气湿冷难耐。
西门的士兵刚刚换班,拢着衣服懒洋洋地开打城门。
不知是谁惊叫一声,城外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士兵争相逃窜,躲过了马蹄,却没躲过扬起的黄沙。
“他奶奶的,没长眼啊。”
马上之人匆匆留下个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林一樊连夜策马还家,下了马直奔雁归楼。
院门大开,阁楼上灯火通明,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阁楼,在门前稍作休息,敲了敲门。
门很快大开,小丫鬟夜声看到大少爷,忙往里面引。
天一大白,楼上的蜡烛燃了大半,大丫鬟月霜还在书案前伺候,案前拿着毛笔挥毫的瘦弱身子,正是自家小妹。
我正好写完最后一字,抬头见到哥哥,喜出望外:“哥哥怎么来了?”
“我接到了消息。”哥哥脸色难看:“你又被选做秀女了?。”
“消息传得真快。”我看哥哥满脸是汗,头发湿漉漉得黏在身后,抓着哥哥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颊,哆嗦着说:“哥哥手心这么冷,都要把我冻僵了。”
哥哥抽回手严肃地看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哥哥先换了衣衫吧,着凉了可不好。”我非让哥哥坐到暖炉边等着,招呼月霜去取衣物,顺便收拾桌上的笔墨,让夜声把写好的书信收好。等哥哥焕然一新,我方靠着哥哥坐了下来,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兄长。
选秀之事来得突然,父亲跟我大吃一惊,就这么看着宫里来的圣旨,命令我一个月后入宫。
想我今年双十年华,曾经被选作秀女,又被遣送回家,选秀之事,怎么想也轮不到我头上,偏偏圣旨如此,父亲与我都无心情,那晚早早回房休息。
次日巳时,父亲下朝不见踪影,我派管家出门打听,原来父亲下朝后直奔舅舅府邸,说是去找舅舅算账。
我看事情不对头,爹一介文人,身边伺候的只有几个下人,怎么会是舅舅的对手。我忙将哥哥留下的护院全叫上,一齐去了舅舅家。
舅舅府门紧闭,敲门不见回应,里面却是‘噼里啪啦’做声,看来是出事了,我当即叫人拆门强行入府。
哥哥留的护院身手矫捷,拆门不下片刻功夫。
门内众人已经打过一回了,府上的下人被舅舅的手下拿着大棒围着挨揍,幸而爹被护在中央,身上虽然狼狈,倒也不见什么损伤。
护院见状连忙冲了下去,我们人多,整个院子占了半个,舅舅府上的家丁自然不是我们对手,舅舅见事情不妙,方才出面。
两人对骂了一阵,我才知道,原来昨晚爹派人出去打听,才知道我入选秀女这事全是舅舅一个人的主张。他越想越生气,索性下朝后就来找舅舅算账,谁知道还没见到舅舅的面,就被他家的家丁围住了。
舅舅面对父亲的指责不躲不闪,接连大喊皇上圣明,我被选作秀女仿佛是他的恩赐似地。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好不容易才把父亲拉回了家。
“事实就是如此。”我平静地说:“是舅舅动了手脚,我眼下不入宫就是抗旨。”
大哥重重捶桌,脸色阴沉地起身。
我连忙抱住哥哥:“哥哥不要冲动,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哥哥疑惑地看着我。
我把哥哥拉回位置:“回到家后我仔细打听才知道,自从舅舅当上国丈后处事嚣张,做了不少收受贿赂,欺压百姓的事。我特意送了一些给舅舅,舅舅害怕了,登门来赔罪。”
哥哥冷哼一声:“这样的事,他这几年还做得少吗?”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擅自做了个决定,我,要断了与他江家的姻亲。”
“恩。恩?”哥哥眉头深锁,锦赫王朝注重伦理纲常,我的作为简直是叛经离道。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赞同地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切结书的事情就交给我。”
“那个切结书,切结书——我已经让夜声送去京都府尹,”我慢慢往门外退,“看时辰,应该已经送到了。”
“林卿晏——”哥哥是真动怒了:“你,门禁。”
门禁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外面的谣言如火如荼。与此同时,各地秀女已经聚集到皇都,精心打扮准备参出席四年一度的“荣宴”。
所谓‘荣宴’,相传已久,原是入宫前秀女相聚的宴会,潜行默化,成了如今争奇斗艳的场合。
此次‘荣宴’宏大,特地设在泽玉公主的‘水榭楼阁’。
皇上登基九年,**佳丽众多,但子嗣单薄,膝下仅两位小公主,朝上众人不免心急,所以这次的大选较以往都要慎重。也难为江大人还能在这次的大选之上做了手脚,硬是叫我占了这三千名额一席。
若非如此,我也定是看不到眼前这般瑰丽的景色。
‘水榭楼阁’,顾名思义临水而筑。位于城西皇都有湖名琼水,常年水气袅袅,‘水榭楼阁’就建于其上,将大半个湖水收纳府中,大有晨听涛声夜临水的意境。平日此处门禁森严,方圆百里不得入内,今日得见,实是幸事。
我不由惊叹其鬼斧神工,看此处屋檐横出,腰廊曼回,大片水域之上,每一处都点了盏地灯,用薄纱掩上颜色,照出了五彩缤纷的烛光,洒落在湖面上交相辉映,照得整个别院熠熠生辉。
廊檐下爬满了植物,倒垂下无数枝丫,间或开些粉色小花,滋染春意。
不远处豁然开朗,“水榭歌台”仿若湖面上盛开的巨大莲花,加上今夜灯火点缀,氤氲中漫步着青色的光晕,如梦如幻。
三千人流浩浩荡荡,大抵都想在“水榭歌台”上占个一席之地,我们来时,平台之上早已水泄不通。
我乐得清静,在不远处寻了一处八角凉亭坐下。
凉亭不大,视野倒开阔,往前可见姹紫嫣红,向右可听湍湍流水,鼻尖更有花草的芬芳,桌上设了一红漆铜炉煮着茶,旁边摆设八大件,赏心怡情,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月霜有些不满,将披风披在我身上念叨:“夜深天凉,此处水汽又重,小姐还是寻个别处。”
我看看自己被月霜打点得从头到脚密不透风的模样,不由嗔斥:“我都这副模样,怎还会着凉。此处视野最好,可别扫了我雅兴。”
月霜见我兴头极高,想想这几日处境,转而专心为我泡茶。
夜声年龄小,平时又得我纵容,见四周冷僻,大大咧咧地早就坐下,正拉着点心大快朵颐。
我们来得最晚,一盏茶的功夫,别院入口被封,四下侍卫严阵以待。戊时三刻,堂中有人敲了三通鼓,人群之中猛然炸开了锅,便见灯火通明处舞乐渐歇。
这就是‘荣宴’特别的地方,若是堂中有人敲上三通鼓,表示有贵客相访,不消多说,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必是皇上无疑。
夜声孩子天性,一听鼓声,立即兴奋地半个身子挂在廊外,大喊:“皇上在哪,皇上在哪?”
这幅狂热的模样同湖对岸如出一辙,月霜脸一黑,揪着夜声的耳朵就给拉回到桌旁,厉声骂道:“瞧瞧你都成什么模样了!”
夜声吃痛地揉揉自己的耳朵,掩饰不住兴奋地说:“小姐,小姐,那皇上长得什么模样,端不端正,好不好看?”
“皇上——”我想了想:“也就是寻常模样吧。真要仔细说,我也早忘了。”
四年前殿选,我记得的,只有那双绣着金线银角的长靴。
“好可惜哦。”夜声瞅了瞅月霜的脸色,荡着双腿坐在原地,不甘地嘟囔。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对岸寂静,小半会儿的时光,舞乐再起,真正的表演才拉开序幕,这是特意献给皇上的。
这曲歌舞果然不同凡响,月霜看痴了眼,夜声更是大半身子探出栏杆外,早听说皇都双姝技压群芳,果然不同凡响。
我大为满足,起手灭了红漆炉上的炭火,对还傻看着的两人吩咐:“收拾收拾,我们该走了。”
“小姐,再多看会吧——刚刚多好看呢,跳舞那人就跟没有腰似的,整个人都贴在地上了。”
“对岸现在也不见得还有更出彩的,皇上总不能整夜都耗在这。快走吧,若是叫人瞧见我就不好了。”前几日林江两家闹得事端,众人皆有所耳闻,现在江家的四位小姐都在,我可不愿再生旁枝。
夜声见对岸没有了动作,跳下椅子利落地帮着月霜收拾,江家的几位小姐,她也不爱待见。
别院的封条果然已被取下,已有人先我们出了别院,然两旁侍卫见我一行仍大为意外,还是检查了我们手上的牌子,才放我们出的门。
门前大路一溜的灯笼,我见天色尚早,月明星稀,便想多走一路,让月霜打发车夫先行。
月霜皱着眉,显然不赞成我的做法:“小姐,夜里风凉,此处又在城外,怕是不安全,咱们还是早早回府的好。”
今夜月色实在太好,我的任性适时跑出来作怪:“不,就今夜。”
“小姐……”月霜还有话说,却被人拦了下来。
“小生愿意陪小姐走前往,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第二章 入宫
来人身着厚重外袍,袖子捋到手肘,长发绑在身后,身材魁梧,偏偏如小生作揖,颇为滑稽。
月霜可不这么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