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灾年,我也经历过,我怎么就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云雾山庄呢?”西门金摇头顿足道。
袁宝珠一听这话,放下了茶杯,疑惑地问:“阿金?你真没有听过吗?”
“没有啊!五年前的灾年,云州城封城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听说过云雾山庄。而且也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个大善人。莫非,这云雾山庄收人,也分地方?”
“肯定是!老掌柜说,这个大善人招收的学徒都是穷苦的百姓,所以像云州城这样的大城镇就没有招人的消息了。”袁宝珠一脸坚定地说。
“但是宝珠,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个云雾山庄做了这么一个利国利民的事情,反而不是人尽皆知呢?还有为何招收学徒的时间定为十月?再有他哪来这么多的银钱去养那么多的闲人?而我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有钱的人?”
是啊!身为首富的阿金,即使五年前封城的时候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云雾山庄,但是现在呢,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呢?还有养这些人的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除了阿金还有谁有这个实力去养这些人呢?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那阿金这个首富的名号也该让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征召学徒
“阿金,听老掌柜说,再过几日云雾山庄的人就要派人来招学徒了!到时我们去看看吧!”袁宝珠想了一会儿,对西门金说。
这时小元宝突然拍门――
“少爷,夫人,开开门!”
“怎么了?”袁宝珠急忙打开门让小元宝进来。
“少爷,夫人,你们快跟我来!”说完,小元宝就向门口跑去。
西门金和袁宝珠也随着小元宝向外面跑去!
只见离客栈不远处的一面墙上贴上了一面告示,西门金挤进了人群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眼里出现了一丝精光。
原来上面的告示竟然是征兵。每三年凤来国都会在每个大小城镇里征兵。当然征兵的同时也会伴着有老兵的退伍。如果说为了逃避服兵役,那么去云雾山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那些退下的老兵赋闲在家也可以去云雾山庄。可见云雾山庄的算盘打的够精啊!只是为什么这云雾山庄不是每三年收学徒,而是每年都收呢。这姓万的善人真的是为了百姓?打死他西门金,都不会信!天下哪有那种不为任何目的就花银子的人呢?这个姓万的大善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三日后,果然在春风镇来了四个人,而这四个人里恰巧有一人是云雾山庄的管事,其他三人应该是侍卫,而且武功十分了得。当然他们也恰好住进了这春风镇唯一的客栈里。
奇怪的是这名管事,并不是大张旗鼓的招收学徒,而是每天都呆在客栈里,偶尔会有一些类似于人牙子的人精找上门来。就连他的三个侍卫也是一刻都不离开管事的门前,即使去吃饭,上茅房,也会三人轮班,绝对不会让管事有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所以西门金一直都无法靠近那名管事的门房。没办法,西门金只能派小元宝旁敲侧击地从店小二嘴里套出一些关于这些人的信息。
又过了三日,客栈前聚集了十几名背着包袱的壮汉,而云雾山庄的三名侍卫也不知从哪牵来了几匹马,让壮汉们两人共骑一匹,出镇了。春风镇上的百姓们虽然不舍地送别了他们的亲人,但是也获得十两银子的补助。所以并不太伤感。
“每年到这个时候,大伙都会伤感一回,但是一想到,他们学艺有成时,又都感到自豪。只是不知道我那不孝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啊!”老掌柜站在客栈的门口,伤心地感叹道。
袁宝珠看着远去的人群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要发生了。急忙拉了一下身旁的西门金示意来一下。
待两人回到房间,袁宝珠开始快速地收拾起行李来。
“阿金,我们快点收拾行李马上出发,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那些人吗?”西门金也不犹豫地帮着收拾行李。
一个时辰后――
飞奔的马车哒哒哒地跑在宽阔的官道上,溅起厚重的尘土。马车的车厢被路上的小石子颠地快要散架了的时候,驾车的车夫才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下了马车。
“少爷,那边有条小溪!咱们在这歇息一下吧!”小元宝停下马车,对车厢内的人说道。
还没等小元宝说完话,一个身影就蹿出了马车,蹲在槐树下大吐特吐起来。
小元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您的身体也太弱了吧?您瞧夫人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啊?”
袁宝珠扶着小元宝从车厢里下来,拿过一个牛皮水囊,递给了小元宝,“小元宝,去打些水来吧!”
然后靠近西门金轻轻地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待西门金终于吐完后,才一身疲惫地靠在了大树的另一侧,有气无力地数落起小元宝。
“没事,跑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去呢?”
小元宝把盛满水的水囊递给了袁宝珠,揉了揉鼻子,有些内疚地对瘫坐在大树下一脸苍白的西门金说道:“不快点,一会儿天黑了,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况且夫人叫我沿着马蹄印快点跟上那些人嘛!”
袁宝珠看着一脸虚弱的西门金,心疼地说:“小元宝咱们别跟着他们了!你看看附近是否有些人家,奴家看相公的身子此刻也撑不到城镇了,就随便找户人家借住一晚吧!”
“是,夫人!”说完小元宝就驾着马车向前方跑去。
一个时辰后,天已变得昏暗的时候,小元宝才驾着马车回来。
“夫人,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只是……”
袁宝珠见小元宝变得吞吞吐吐的,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小村庄一到晚上就闹鬼!所以人称‘鬼村’!
小元宝驾着车赶到最近的小村子,也就是‘鬼村’的村口。确实觉得有些荒凉慎人。破败的村口有几间房屋严重倒塌,漆黑的屋内,不知是否还住有人家。越往村里面走,就越觉得没有人烟,毫无声息,一种恐怖围绕着寂静的小村庄中。小元宝把马车停到了一家还亮着灯的院落前,上前敲起门来。
不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妇人打开了院门,让小元宝等人进了院子。他们只是所以能够顺利进去,还要感谢小元宝提前拿银子给了这个妇人。
老妇人家的院子很小,黄土搭的院墙,已有部分塌陷,在墙根有一口井,旁边是个缺了木块的木桶。院中种了一点青菜,这可能是这个院子里唯一有生机的地方了!然后是有三间矮小的泥坯房,从破旧的纸窗,茅草堆得屋顶。就可以看出这户人家是多么的落魄。
这个破败的屋子,目前只有老妇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居住着。那个小男孩儿可能很久没有见到生人了,所以对西门金等人的到来,很是稀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东瞧瞧,西看看的。瘦弱的身子,凹陷的脸颊。稀疏的头发,布满补丁的衣服。无一不再说这家人真的穷到了极点。
“老妇人家中也没什么好东西,所以请几位今天晚上就凑合一顿吧!”说着就颤巍巍地从角落的麻袋里掏出了几根地瓜和半盆的糙米准备给他们做晚饭。这可能是她们仅剩的口粮了。
袁宝珠有些不忍,忙接过老妇人手里的活计,问了一下灶房在哪,就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幸好当初离开云州城时,袁宝珠怕他们会有住在野外的时候,便在马车上装了一些粮食和各种调料。于是便叫小元宝去马车上取一些,拿到厨房。
袁宝珠用清水洗了洗带来的一小袋红豆,放入锅中与大米一块煮成粥。又让小元宝去老妇人种的青菜中拔了几颗,洗净剁碎,与和好的棒子面做成了菜饽饽。当简单而又粗糙的饭端上桌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小元宝也顾不得什么的大吃特吃起来。袁宝珠用碗给西门金盛了一碗粥,端进了他们要睡觉的屋子。
只见惨白着脸的西门金平躺在只铺了一层杂草垫的小土炕上,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可怜。袁宝珠急忙把碗放到屋内唯一的桌子上,便跑出去叫小元宝去马车上拿被褥。
这时他们吃饭的屋子里传来了阵阵的孩童的哭声。袁宝珠走进吃饭的屋子,只见,老妇人用手死死地抓住想要去桌前拿吃食的小男孩,而小男孩则是痛哭流涕的。
“小豆子,那是客人的吃的,咱们不能吃,来奶奶给你烤地瓜吃好不好啊!”
“呜呜……奶奶小豆子饿……也想吃……呜呜……”小男孩一只手使劲的想要挣脱一脸悲伤的老妇人,一只手使劲地揉着扁平的肚子,哭道。
袁宝珠看着哭着可怜的小男孩,急忙从桌上的盘中拿出一个菜饽饽走了过来。
“老人家,那还有很多呢,您和孩子一块去吃吧!别把孩子饿坏了!”
“夫人那怎么好意思呢!老妇……唉……”本想拒绝的老妇人,一看到怀里的孙子已经拿着袁宝珠递过来的菜饽饽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便心酸的叹了口气。“都怪老妇人无能,可苦了这孩子了!”
袁宝珠把孩子从老妇人怀里抱了出来,抱到了饭桌前,让进门的小元宝看着他吃饭,便匆匆地跑到隔壁,去给西门金铺床了。
伺候完西门金吃完红豆粥,袁宝珠拿起空碗,出了房间。
饭桌上盆里的菜饽饽一个不剩,就连红豆粥也一滴不剩。看着小男孩还有老妇人还在舔粥碗时,袁宝珠心中很是同情,幸好厨房了还有一盆粥和几个菜饽饽呢。
“老人家这还有呢,您多吃点!”
老妇人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粥碗,讪讪地笑了一下,“夫人,老妇吃饱了……吃饱了……”便下了桌。
袁宝珠一再推让,也没有让老妇人多吃一点,便不再推让了。小男孩捂着圆滚的肚子,用漆黑的袖子蹭了蹭嘴角,天真地问:“我以后还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老妇人眼角湿润地不知如何回答。
直到袁宝珠问道:“为何这个家里只有您和孩子呢?这孩子的爹娘呢?”
老妇人眼角溢出了很多的泪水,良久没有说话。
“老妇人的儿子死了,媳妇儿也走了……就剩下老妇人和小孙子过活了!”
“死了?为何?”袁宝珠从怀里掏出了一条丝巾手帕,递给了老妇人。
“这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鬼村
‘鬼村’原名赵家村,这个村子本来是一座人丁兴旺的村子。家家户户安居乐业,过着最普通的男耕女织的生活。要说这个村子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这个赵家村后面有座深山了。这座无名字的山林占地面积十分的庞大。里面长满了各种植物,其中也不泛有草药。当然有植物的地方就会有动物,其中也不泛有凶猛的食肉动物。只不过这些凶猛的动物一般只呆在深山老林里活动,轻易不会到山林的外延来骚扰赵家村的村民,所以赵家村的村民的安全也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直到三年前,赵家村来了一个外人。那个外人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晕倒在了赵家村门口,正好是老妇人一家人救了他。在老妇人一家人的悉心照顾下,那个外来人的身子渐渐地变得康复,但是他的右臂却因为受伤严重,永远的残废了。伤好的外来人,就在赵家村住了下来。老妇人一家也对他极为照顾,他对赵家人也算是不错。
因为他为人低调,性子沉闷,不喜吵闹。所以除了和老妇人一家还有些话说,村里的其他人就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话。
他说自己是名大夫,所以经常进入山林里采些草药。拿出去变卖来养活自己。村里人平时有个小病,也会找他看看。别说他还都能看好,而且是一服药下去就好。所以村里人都把他当成活神医。由于他会看病,而且总是一服药下去就好,所以名声也越来越大。渐渐地吸引了许多的外村子,镇子的人来找他看病。直到某一天……
“某天?”袁宝珠听到这见老妇人不再说了,不由地追问起来。
“没错,就是那一天,村子里来了一辆老妇人这辈子也没有见过的华丽的马车。从马车里出来了一个人,一个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年轻人。”
“年轻人?有多年轻?”
“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个小公子长的那叫一个俊秀。简直就像个活神仙!他来了,就进了那个人的屋子,一呆就是一天。”老妇人说到这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惋惜和伤心。袁宝珠看了后,心道肯定是那个外来人出了什么事。也没有打断老妇人的话,安静地等着老妇人的下文。
“自从那个小公子走了以后,他就变了,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闷,甚至有些阴晴不定。这还是听大柱说的。对了,大柱就是我儿子。而且他自从那日起就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院子了。即使是一向与他交好的大柱也不能进去了。除了进山林里菜药外,他就呆在他的院子,就连村里人找他看病,也不再看了。不知他在院子里鼓捣什么,总是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从他的家里传出来。
直到有一日大柱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趁他去采药的空子偷偷地溜进了他的屋子。但是回来后,大柱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恍惚了,甚至一向好眠的大柱,夜里也成宿,成宿地做噩梦,就跟撞见鬼一样。老妇人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在没办法了,老妇人就找到了村长。趁那个人再次进山采药的时候,偷偷地进了他的家。入了他家,老妇人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大柱会变成这样了……”说到这,老妇人的脸变得异常的惨白,身子不自觉的打颤,仿佛此时的她在回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袁宝珠忙拉起老妇人的手,安抚道:“老人家,莫怕,奴家就在这!”
平静下来的老妇人拍了拍袁宝珠的手,继续道:“夫人老妇人没事,没事!只是现在一想起当时见到的东西,就觉得异常的恶心。那个人的院子里有很多个动物的尸体,均是被掏了心。满地的鲜血异常的慎人。
进了屋子,里面居然有一个大缸,缸里不知道放了什么,里面的水全是黑色的,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儿。那些飘到外面的气味儿,就是从这个缸子里飘出来的。村长叫几个壮汉把屋内的大缸抬到了院子里。可是其中有一人不知怎么就手滑了一下,缸子一下子就倒了,缸内的黑水洒了一院子。
从缸子内倒出了很多的东西,即使被染黑老妇人也能看得出来,那些东西有一些正是那些动物的心脏。其他的还有一些动物的幼崽,众人看到这些,都十分的恶心。即使不知道他用这些心脏还有幼崽在做什么,但是老妇人也敢肯定这人绝对没有做什么好事!于是村长带着众人就在他的院子里等着,直到他回来,看到倒地的大缸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异常的疯狂起来,他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蹲在大缸前用手捡着地上的心脏和幼崽,又哭又嚷,说我们破坏了他的心血。
当天晚上,他就从村子里消失了,有人说他伤心欲绝的离开了,有人说他进了村后的深山里了,总之没有一个人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
说到这,老妇人变得有些低落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大柱那孩子是个重情义的人,知道是老妇人教唆村长去他家,才导致他的离开,和老妇人生了好一阵子的气。”
“老人家,这也不怨你,任谁看到那些东西也会往坏处想的。您别想那么多!那这个村变成这样,会不会和那个人有关呢?”袁宝珠问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这……呜呜……都怪老妇人啊……都是老妇人害死了他啊……可怜我的儿啊……呜呜……”袁宝珠一看老妇人又开始哭了起来,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