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花何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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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莲花何处开-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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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皇帝那暴怒得两边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万劫不复了,只是事已至此,早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硬着头皮一拼。

  ☆、第一百六八章 夜月一帘幽梦

清晨的第一缕光亮才露出了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灯罩里微暗的烛光闪烁了一室,给予沉睡中的人儿些许的温暖。
    外面的风愈发紧了,正是隆冬的时节,想来这一阵冷过后,年就快来要了。
    只是,这寒冷这样难熬,倒叫人觉得似乎连今年都很难挨了过去了一般。
    许是因为冷,或是因为做了梦,床上躺着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
    暖炉里的炭轻快地哔啵了一声,虽只是小而短促的声音,却叫那人儿忽然惊醒来了,蓦地便睁开了眼睛。
    睡迷糊的眼睛不甚清明,头脑也是昏昏沉沉的,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和那深情凝望的眼神。
    莫言睡得迷糊,嘴角还是扯起一个甜蜜的微笑,翻了个身喃喃道:“允之,我好想你,在梦里也能见到你,真好。”
    说着闭上了眼睛,打算再次入睡。
    半晌过后,女人似乎是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已然一片清明,猛地回身看向床沿,依旧是方才那张脸庞,依旧是那熟悉的眼神,允之就坐在床边,那样静静地、宠溺地看着她,一瞬不瞬。
    女人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得下意识地便惊呼出了声音。
    男人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连忙欺身上前轻轻捂住她的小嘴:“言儿乖。不要叫,一会子把外面上夜的人招来了就不好了。”
    男人忽然的靠近,莫言瘦小的身躯几乎全部被他的阴影覆盖,鼻尖也猛地蹿如了属于男人的阳刚的味道,不自觉地便红了小脸。
    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示意允之放开她。
    在确定了莫言已经完全清醒。并且已经掌握了目前的状况后。允之才放开了手,却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含着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莫言也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内心激动万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日思夜想的人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眼前。千言万语在心头萦绕,却最终化作了一滴泪珠,滴落下来的时候,被烛光照得闪闪发光。
    允之最见不得莫言哭了,自己捧在心尖尖的人儿流了泪,几乎叫他心痛得不能自已,只能讲她轻轻圈入臂弯。温柔得哄了起来。
    感受到了允之胸前的温暖。和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秀发,莫言这时才有了实感,下意识地便伸手环住了男人粗壮的腰肢,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倾听着他强劲的心跳,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叫人心安的味道。
    允之显然被怀中的女人这样的罕见的主动所取悦。心情益发地好了,也更加动情。
    只见他大手抬起女人尖细的下巴。强迫女人与他对视,却感觉女人愈发地瘦了,甚至下巴都尖得有些硌手。
    对上莫言的眼,一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他的心尖尖又疼又痒,沉声道:“好言儿,我回来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莫言轻轻地摇头,紧紧得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像是贪恋温暖的小兽。虽然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包着一大包泪水,似乎一眨眼就要掉下来,嘴角眉梢却挂着幸福而甜美的笑容。
    她呐呐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说给允之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连日来不安的心,慢慢地便放了下来。
    看到女人那样略有些呆呆的样子,和才睡醒时稍稍有些凌乱的发梢,男人觉得心中的幸福涨得满满的,那些战火硝烟,似乎都变成了上辈子的事情,只有眼前的小女人,才是他的所有。
    没有多想,他便低头,以唇封缄,吻上了女人的娇嫩愈滴的红唇。
    本来只是想浅浅一吻,让她冷静下来,奈何她的味道实在太好,那柔嫩额触感,那甜美的味道,都将他的理智渐渐烧毁。
    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十分危险,也忘记了自己为着来见莫言,甚至等不及到大事完成,不顾眼下危机四伏,便找来一身太监的衣裳换上,在心腹们的掩护下趁着深夜前来,为着,只是看她一眼。
    吻在渐渐加深,莫言依旧有些愣愣地,加上十分害羞,并不知道如何回应允之的热情。
    莫言这样害羞的女子,没有推开他已是万幸,允之倒是没有气馁,一遍遍地吮吸着她的红唇,舌头也辗转反侧地汲取着她的甜美。
    渐渐地,莫言觉得有些眩晕,那幸福来地太快太突然,她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一个个疑问也渐渐浮上了心头,却又被允之热情的吻打散。
    待莫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的时候,允之才肯放开了她,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却依旧忍着心中狠狠爱她的想法,将她拥入怀中,大掌在她背后替她顺着气,不禁失笑道:“言儿乖,下次接吻记得要呼吸。”
    他的小女人,在外面的时候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在他面前,又时常迷迷糊糊地,那呆呆的样子叫他百看不厌。
    这样一句露骨的话,叫莫言更加羞赫不已,低着头恨不得完全埋入他怀里,引得他又是一阵轻笑,又因着怕外面的人发现而故意压低了声音,胸腔发出闷闷的声音。
    半晌,莫言才想起方才自己的样子有多蠢,一阵懊恼涌上心头,再想起自己方才似睡非睡时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听去了,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于是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来了多久了?”
    允之当然知道莫言想说的是什么,于是便升起了想逗她一逗的心情,便说:“来了没多久,不过,该听的不该听的,我可是都听到了。”
    莫言知道允之是在打趣她说好想他,还说在梦里见到他真好,才刚刚褪去的潮红又涌了上来,这次更甚,连小巧精致的耳朵都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于是便气不过,抬起粉拳便在允之胸前捶了两拳:“你好坏,偷看人家睡觉,都不知道害臊的。”

  ☆、第一百六九章 春风十里柔情

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哪里舍得真的捶他?再说了,就她那细细又柔软的柔荑,能有多大点力气呢!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允之身上,倒是叫他心也跟着有一丝丝甜蜜又痒痒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跟着畅快起来。
    不料允之却忽然低呼了一声,捂着了她方才捶过的地方,脸色大变。
    莫言吓坏了,忽然想起他才从前线回来,又才受了伤,也不知道好全了没有,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捶过去,是不是伤了他?
    心里是又着急又内疚,急忙上前去扯他的衣服:“对不起,是不是伤着你了?解开衣裳让我瞧瞧。”
    因着害怕和自责,一双小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就这样颤颤巍巍又手忙脚乱地要解允之的衣服,却是越忙越乱,数九寒冬里几乎要急出汗来。
    正是慌乱之中,却被允之捉住了忙碌的小手,心中正是不解,一抬头看到允之那戏谑的表情,便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她骗了。
    一时间倒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又急又气的,却又是嗖呼地放下了方才的紧张,眼泪便滚落了下来,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允之没料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竟然将女人吓成那样,看着她发白的脸,和哭得像兔子般的眼睛,忍不住紧紧拥她入怀:“不要哭,是我错了,不该逗你,我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统领千万将士的人,曾经在沙场浴血奋战的人。就这样在小女人面前低三下四的认错,那宠溺的语调和轻抚女人后背的大手,都叫人动容。
    女人却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依旧抽抽噎噎地哭了好大一阵子,才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话:“我那样日日夜夜担、担心你,你却还要、要吓我,你知道不知道,听到你受、受伤了。我的魂几乎都要吓掉了!”
    女人哭得厉害了,一句话说了半天才说清楚,饶是如此,允之心中还是掀起了波澜万丈,有一个这样深爱的女人,夫复何求!
    一瞬间允之心中五味杂陈,莫言对他的一往情深叫他动容。但同时他也为着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最珍惜的人而感到自责。
    半晌,莫言在允之耐心的安慰下,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因着方才哭得厉害了,还时不时地抽噎一下,睁着一双红红似兔子般的大眼睛,就那样静静瞧着他。
    待看清他的打扮时,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就来了。这不伦不类的样子,亏你想得出来。”
    允之被她形容成“不伦不类”,直觉得有好气又好笑,自己想尽办法来见她,一时一刻也不愿意耽搁,这小女人倒好,竟敢这样说他!
    心里想着,手指便勾了起来,在莫言小巧的鼻头刮了一下:“我穿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某人在宫里乱来。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担心得很,就急急地来了,却没承想她竟是个白眼狼,一点没有感动呢!”
    允之看到她这个样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颗心柔软得像是要捏出水来。他多么希望能就在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岁月静好。
    但从远处渐近的打更声音将二人之间的甜蜜瞬间打破 ,天就快亮了,允之得趁天亮。宫女太监们起身之前溜出去,毕竟大事未定,现在还不是他出面的时候。
    纵使心中有千万般的不舍,但允之清楚地知道,此刻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今后长久的相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其在朝朝暮暮!
    人生总是这样,有舍才能有得。
    只见他轻轻将压在胸前的头挪开一些,温柔地对上莫言那含情脉脉的美目:“言儿,我要走了,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莫言万万没有料到分离竟来得这样快,她甚至还没有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允之的话便如一盆冷水般倾盆而下,叫她从头到脚都瞬间凉透了。
    “你又要走?这一次又要多久才能回来?”楚楚可怜的眼神里透出不安和无助,叫人心也禁不住柔软了起来。
    看着莫言白得没有血色的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浓浓的不安透过冰凉的指尖,直击他的心房,叫他透彻心扉。
    ——若不是自己此番遇险,没有能按照预定计划回来,害她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不然她也不会像今日一样,如同一只失去庇护的小兽般哀伤。
    “今日来得匆忙,前前后后都还没有打点好,等我明日打点好了,三更之后便来哄你睡觉好不好?”
    虽然知道这样答应她很是勉强,也为自己徒增了许多的危险,但一看到她那无助的样子,疼惜便不自觉点地涌上心头,哪里还舍得让她有一丝丝的失望,便是千难万险,只要她想要的,他便会做到!
    许是打更的声音吵醒了外间上夜的宫女,只听到一阵细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起身披衣。
    莫言夜里睡得不甚安稳,须要点着蜡烛才能入睡,想来那宫女是进来剪烛花的吧。
    心中一阵心中,被允之紧紧握在手里的掌心都几乎要急出汗来,一抬头,便看到允之将她紧紧一抱,在她额上印下温柔的一吻。
    莫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额前温热,他便早已放开了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棂,纵身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瞧着他来了又走,只留下烛光被敞开的窗户中吹入的风摇得颤颤巍巍。想起方才的温情,他终究是安全回来了,莫言的脸上扬起一个幸福的微笑,走过去将窗户关了起来,然后快步回到床上。
    才在床上躺好,果然看到有宫女进来剪了烛花,莫言望着那袅袅婷婷的烛火,不知何时又陷入了深眠之中。
    许久未有的心安让她一番好眠,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
    待看到外面日头已高,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正如她今日的心情一般,阳光普照。
    匆匆梳洗用了膳,便一径往眉儿处去了。

  ☆、第一百七十章 寒闺昼密罗幌垂

来到眉儿处,宫女们才收拾了碗碟出去,看到莫言来了,都喜不自胜地说:“姑娘怎么才来,咱们娘娘都念叨了好几次,说姑娘近日是不是多嫌咱们这儿药味重,懒怠来了。”
    莫言平日里也很是平易近人的,宫女们才敢这样说,她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也知道眉儿定然是无聊得很了,不过随口叨叨而已。
    才要答话,便听到眉儿的声音在里间响起:“是不是哪个没良心的来了?你们敢自没事做呢,还得空闲和她闲聊,依我看啊,倒不如将她早点打发回去算了,咱们这庙小,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话虽刁钻,却透出十足的笑意,莫言知道,眉儿从上次的事情,身体受了大的损伤,每日里卧床休养怕是早已将她拘得火星乱蹦了呢。
    更兼皇帝对她心疼得紧,也知道后宫里哪个不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主,都卯足了劲要讨眉儿的好呢,皇帝便早早下了令,后宫众嫔妃没有他的准许,不可前来打扰。
    当然,莫言是个例外。
    移步里间,果然看到眉儿半倚在床头,一双翦瞳正含笑看着她:“我只当你这会子用不到我了,再不来了呢。”
    半开玩笑半撒娇的语气倒叫莫言心情益发地好了起来——眉儿看上去和过去没什么不同,依然是一笑百媚生的娇艳。
    但她知道,眉儿眼底那些灭门之仇所形成的阴郁已然烟消雨散,现在的眉儿,才是真正的快乐,那些快乐,从弯弯的眉梢直达眼底。
    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眉儿的额头一顶,笑道:“这会子倒是能喊能叫的了,怕是身上也好得差不离了吧。这舌尖嘴利的,谁能受的住呢!”
    说着便顺势在床沿坐下,拉过眉儿的皓腕为她细细地诊起脉来。
    眉儿知道莫言还在担心她的身体。也没有说话,由着莫言替她诊脉。只是一双美目径自往莫言脸上瞧。
    莫言诊了脉,发现眉儿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这些日子皇上对眉儿十分上心,一应衣食都亲自过问,宫里谁不是一颗玲珑心,两只势利眼的,服侍起眉儿来更是用心。所以眉儿倒是恢复得十分理想。
    “看样子皇上的关心使你十分受用啊,恢复得很好,你也再耐烦些,再过些日子你就能下地了。”说着轻轻将眉儿的手放回温暖的被褥里。
    看到眉儿一脸谐戏地盯着自己。一瞬不瞬的样子,莫言倒有点摸不着头脑:“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还是你不认得我了?”
    眉儿摇了摇头:“倒不是不认得,只是你这脸上都要开出桃花来了,我看着倒十分新鲜。”
    莫言一愣,不知道眉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再细细一想,便想起昨儿夜里与允之的一言一行,眉儿是允之的人,允之悄悄入宫了来了,想来眉儿是知道的。甚至有可能是得了眉儿的帮助允之才进得来的呢!
    所以眉儿才会打趣她啊!想着想着,一时间便羞涩起来,脸上便燃起了火烧云
    “瞧你,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呢,郎情妾意地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呢!”看到莫言害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的样子,眉儿才收起了逗趣她的心思,牵住莫言的手:“你们这样,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莫言的手被眉儿握着,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温暖,在对上眉儿真挚的眼,一颗心便柔软得不可思议:“眉儿,我们都曾痛过,但老天终究会怜悯我们,我们都要幸福!”
    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却无意中戳中了眉儿心底最沉重的痛:“我大仇已报,也没什么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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