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的双手抚上我的腰间,然后将我搬了起来。没看错,是搬的,搬离地了再将我翻个身,他居高临下望着我,我被迫正面对着他。我支支吾吾有些心虚:“亲亲夫君大人,其实我已经很困了,睡意很浓!你看,咱今天就不那啥了成吗……”
谢长风失笑,温柔道:“我只是觉得,你趴着睡,胸会越来越平的……翻过来比较好。”说完他继续躺下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等我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嫌弃我胸小了,我立马蹦了起来:
“谢长风!我肚兜都是买最大一号的,你还敢说我胸小?”
谢长风眉眼中都是满满的笑意,但语气却很温柔很正经:“你看你,马车就这么点大,你嗓门本来就不小,还要怒吼……肯定都被其他两人听去了。”
我愣了愣,觉得他这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对,这可是欺我一次不够,还要压迫我一次的节奏?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化身疯狗,跨/坐在他腿上,张开了嘴,就要咬他脖子。
他以退为进:“看来娘子体力很足,看这星光点点的夏夜,我们要不要进行一点活动?”
别说了,夫人我用鼻子想都知道谢长风想干什么。我泄了气,悻悻地从他身上下来,很下意识地仰面躺在毛毯上,我果然很听话啊我。
我突然又想到什么,颇为不服气地道:“下一次,我要趴就趴在地上。”
谢长风不解,问道:“为何?”
我皱皱鼻子,满腔怨气,“趴在地上的时候,整个地球都是我的胸。”(不知道古代叫地球为啥。。暂且这么写吧别打我)
“……”
看谢长风没再说话,我又丝毫没有睡意,便跟他打起了商量:“大湮离营时强烈要求我这个夫人去他的家乡看望他,我当时是一口答应的。如今从千银山绕到青陀城,不能从平城经过,等我们回府休息十天半个月的,咱就去平城看看风景,好不好?”
“轻柳为军中将士谋亲事,在为夫看来,轻柳真是贤良淑德的典范。”
我觉得这话并无不妥,只因本夫人向来是助人为乐的,又身为将军夫人,自然要多体贴一下下属将士啦。
谢长风顿了顿,又道:“为夫向来很小心眼的,夫人这又是楚青痕又是秦大湮的,为夫会吃醋呢。”
我顿时风中凌乱,直想朝他狂吼。但谢长风说得不错,马车很小,我嗓门很大,不能吼,不能吼,吼了给扶桑和楚青痕听去了就不好了。但是谢长风吃飞毛醋的行为既伤害他的身体,又伤害本夫人幼小的心灵,本夫人有义务要好好跟他解释一番。
我觉得躺着跟他说太没气势了,于是我撑地坐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当初把大湮派给我,不就是因为他丑吗?我当然不会喜欢大湮的!只是大湮热心肠,为人老实,还颇有文化,这样一个好男人,的确是我交友的好选择!只是朋友!朋友好吗!你吃醋也吃对人啊你!”
谢长风只是眼里笑意盈盈,却未说话,等待下文一般看着我。
我又道:“而且大湮是有媳妇的人了,他回平城就是去成亲的。再说了,夫人我是说话算话的人。当初答应了大湮去平城看他,如今不能因为你吃醋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想想,是让我一个人去,还是你陪着我去?”
谢长风伸手刮刮我的鼻头,语气里充满了chong溺:“傻姑娘,你还较起真来了。你要去哪里玩,去见什么人,我会真的介意吗?”
我不依不饶地晃着身子以表达我的不满:“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居心嘛……”
谢长风略想了想,道:“大抵是睡前故事吧。好了,轻柳,睡吧。”
我的男神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一个接地气的人了!当初的男神何在!何在!如今这个有事没事调笑我的谢长风是谁把他换下来的!
夫人我就这样在凌乱与被凌乱中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马车依旧在晃晃荡荡。
我侧头看到谢长风细密的睫毛,犹如蝉翼在轻轻颤动。又是一个比谢长风醒得早的一天啊!
我拢开帘子,看到头底下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石板,道路两旁忙着早市的商人来来去去,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让人享受的。抬眼看到不远处高耸的山,我觉得这山非常地熟悉。
熟悉……为什么会熟悉?难道……马上要到青陀城了吗?或者说,我们已经进城了?
我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到前橼询问扶桑:“喂,小子,我们该不会马上要到目的地了吧?这里是哪里?”
扶桑没搭理我,我也不甚在意。想必是昨晚上与钟灵的分别给他的打击太重了,他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这才对夫人这么无礼。
于是我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就地坐在前橼,抬头往四处漫无目的地望着,突然看到一家酒肆的酒旗,上面写着“青陀第一酒坊”。
顿时我就开心了,原来还真是到了青陀城啊。那座山我也没有认错,就是我生活了十年的青陀山。
我怀着欢呼雀跃的心情又回到我的小隔间,彼时谢长风已经醒来了,他与我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微笑,再伸手打打招呼:“早上好啊。”
哎呀哎呀,我的青陀城,我的将军府,我的王府,我的阿爹,我的小桃子……哈哈哈小姐我外出磨练回来啦!!
**(正文字3000)
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真矫情啊
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这么贸然回去见人,想必会有人嫌弃本小姐的!于是我跟谢长风打了声招呼,便前去前橼跟车夫扶桑说了声,让他随便找个客栈,我们一行人先整理整理,然后再各回各家。
于是扶桑想了想,也许觉得我的倡议不错,他抬头遥望了下四周,没多久,马车就被他驭停了。我抬头一望,扶桑目不转睛盯着的地方竟然是公共澡堂。顿时我有些无语,转头对扶桑说:“你不会让我们都进公共澡堂吧?这地方……就算我和你能接受,你能保证谢长风和楚青痕不摆黑脸给你看?”我越思虑越觉得不对,赶紧催促他:“前方就有客栈,我们去打个尖儿如何?”
扶桑幽幽地回我道:“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用来去客栈打尖了。”
我顿时觉得喉头有些哽,怔了怔,才问道:“那……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扶桑从腰间掏下钱袋,倒空了里面的东西,用手指扒了扒,然后得出结论,抬头对我道:“夫人,我们一共还有八文钱。咱们四个人,去澡堂泡澡,一人只需两文钱,刚好;若是去客栈打尖儿,这八文钱,只够夫人洗脸的。”
听完扶桑的叙述,我顿时有些愤怒。愤怒的不是因为咱们太穷,而是扶桑拿八文钱和我的脸做例子。夫人的脸那么大嘛?夫人这么娇小玲珑,脸哪里能大呢!于是我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怒道:“扶桑你这个臭小子!夫人不稀罕这八文钱!少来跟我的小脸蛋作比对!”
扶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让夫人我很没兴趣。于是我盯他一会儿,便又回去小隔间,身子还没坐稳呢,扶桑在外面叫起来了:“将军!不如我们先在公共澡堂将就一下,实在是没钱了……”
谢长风半晌没出声,想来他这个傲娇的性子是不会同意被其他泡澡的男人窥视身体的。当然本夫人也是很不同意的!
我伸长了脖子朝外喊着:“你们将军说了,死也不要去公共澡堂!”
我一出口,谢长风便开了口:“我倒是没有其他的顾虑了,只是不放心轻柳罢了,她是女儿身,不能与我们一起。孤身一人,难免会危险多多。”
扶桑许是不甘心,又去拉楚青痕:“楚副将,我们都赶路两天了,也没处洗个澡。咱四个人一共就八文钱了,只能去澡堂洗澡整理整理了。楚副将不要嫌弃,这澡堂是我洗过的觉得最划算最舒适的地方!多便宜啊,一人才两文钱!”
顿时我可以想象谢杳离平时是怎么克扣扶桑的。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抠吧……在扶桑王府,不至于穷得连洗澡水都没了啊。难道扶桑天生王爷的身子,奴仆的命,专爱挑这种地方来洗?
楚青痕倒是无所谓:“楚某也没啥可顾忌的。若是王爷与柳儿没有意见,那楚某跟随便是。”
夫人我不禁由衷赞叹!楚青痕真是会说话!
扶桑的三寸不烂之舌都要烂了,问题在于夫人我铁了心不要去公共澡堂洗澡。我觉得我自己都无所谓了,被其他的女孩子看一看,我倒也没啥损失。问题是我家谢长风丰姿傲岸,身材一流,不能让那些猥琐大汉给窥视了去!这样夫人觉得会有心理洁癖的!会很不开心的!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都各回各家了。楚青痕在途中下了马车,我知道他一直住在皇宫,若是贸然让扶桑驾车到皇城,扶桑一定会对楚青痕的身份起疑心。
从我和楚青痕离开青陀城到四个人一起回来,楚青痕从未将身份告诉过其他人,就连扶桑也没有。当然扶桑也是心照不宣地隐瞒自己王爷的身份,若不是夫人我偶然听到扶桑和谢长风的对话,我还不知道扶桑姓谢,钟灵与扶桑那么亲近了,钟灵得知他的身份也是由于听到我和扶桑的谈话。唉,这些个隐藏极深的人呐。
楚青痕下车之后,我掀开小帘子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我挥挥手跟他道别,口中做嘴型:再见啦!想我就来将军府初见小巷吧!
楚青痕对我微微一笑,然后不再看我。马车也行得离他越来越远了。街上很吵很闹,叫卖声、交谈声不绝于耳。我也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热闹的气息了,一直在军中,最热闹的时候便是将士们齐呼“将军英明”的时刻,齐天震鼓,响彻四方。
我和谢长风在王府下车,谢长风的意思是先在王府稍作休整,再去将军府见我阿爹。扶桑也刚好可以顺路回他的扶桑王府,当然扶桑若是想回皇宫,也是顺路的。我们和扶桑就此道别,三日后,还要在金阳殿接受庆功大典,也算是个重逢。
慕王府的大门紧闭,我用疑惑的目光盯了红漆大门半天,谢长风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前去敲门。门终于开了,前来开门的人是王府李管家。
李管家看到我和谢长风,先是揉了揉眼,再是嘀咕一句“难道我还没睡醒”,顺手就把大门给关了。我觉得很是逗趣,噗嗤一声笑了开来。我抬头看到谢长风也是眉眼舒畅,眼眸里流转着温柔夺目的光,真是我家独一无二优雅俊俏的大块头,无与伦比的美丽。
于是我前去敲门,李管家半晌又来开了门,一脸疑惑地揉揉眼,瞪大了双眼望着我们。我笑道:“才出去一个多月,李管家就不认识我们啦?”
李管家这才恍然大悟不是在做梦,顿时脸上笑意满满,纵横的皱纹也浮现出来了。李管家连忙招呼我们进去,然后四处唤来丫鬟仆人招呼饭菜、热水,打扫房间,李管家这么热情,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知是不是谢长风看出来我的娇羞,他一臂揽过我,二人并排前行,很是秀恩爱很是高调的感觉。夫人我真是太太太不好意思了!你看一路上路过的小厮和奴婢,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咋都那么暧/昧呢……
好在王府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书房外面的樱树不再有纷嫩的花,长出了绿叶,很繁茂的样子,连树干都比离开之前高了一些。不多时,热水已经在轻风栈备好了。我让谢长风先洗,我便独自一人去了轻风栈的后院方地。许是昨儿个下过雨,后面方地的土地湿湿润润呈深灰色,放地上是一片青葱的色彩。我仔细认了认,那不正是我青陀山上漫山遍野的石竹梅吗!只是花期已过,石竹梅只剩下很小很小的叶片,风一吹过,就摇摇晃晃,似乎是在诉说谢长风对方轻柳真好啊……
我心里很感动他的温柔,从青陀山上移植石竹梅到府中,一定还要悉心照顾一段时间,这些移植过来的石竹梅才会成活。我也没见其他人来过轻风栈了,小桃子那个懒货一天忙着跟她的阿哥谈情说爱,哪里会照顾这些花花草草,而我到谢长风临走前才知道后院方地有东西,想来……是谢长风自己养活了这么多石竹梅吧。等到来年的春三月,这些石竹梅又能开放了,淡黄淡黄的颜色,想必能点缀我生活中的风景。
啊啊啊啊啊感动得内牛满面……
将来我一定要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哎,想这个干嘛!虽说作为人/妻,生儿育女是必不可少的,不过除了生儿育女,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为他分忧!
不知谢长风是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当我转身要走时,迎面看见这么大一个块头,着实将我吓了一个小跳。但看见他温润的眉眼,我的小心儿又无形中被安抚了。
“热水备好了,去洗洗吧。我给你留下的东西,你喜欢吗?”
我感动得无言以对,只能小鸡啄米一般猛地点头,然后伸手抱了抱他。
话本里说,所有的人,一生中都只能遇上一个对的人。然而,爱情是重于钱权、财权、地位这些死后带不走的东西。有人认为财权重于爱情,有人认为钱权重于爱情,有人认为地位重于爱情,有人认为自己无心,那也只是他没有找到适合他的真爱。
云虽无心,人却有心,亦有情。在谢长风遇到我之前,或许战场是他的心之归属,或许朝堂是他心之归属,不过那都不重要,在他遇到我之后,也许人生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吧。
“在想什么呢?小丫头?”谢长风伸手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我抬眼,眼泪却没有征兆地落了下来。谢长风这可慌了,连忙为我揉额头道歉:“弄疼你了?不哭不哭,是为夫的不是……”
我摇摇头,又哭又笑的,“没有啦,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我不疼的,不疼的。谢长风,我好像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别动,让我再看看你。”
说完这话,我心里一阵翻滚……我真矫情啊。
**(正文字3003)
第一百三十章 朝廷该做的事
谢长风定定地看着我,一会儿,他展露笑颜:“喜欢这小花园吗?好在石竹梅也不能长很高,蚊虫相对会少一些。种在轻风栈后,真是非常不错的。”
我红着眼点点头,我一定是上辈子积德无数,才能换来这辈子谢长风的倾心。思及此处,我想了想,道:“你这么有心,我真的很感动。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就在那一年种植一颗和孩子一样高的小树,种在这里,让树和孩子一起成长。”
谢长风自是浅笑着点头,正巧有丫鬟来招呼热水备好,我便与他草草道了个别,进轻风栈沐浴。谢长风在我身后提醒我:“轻柳,记得把窗子拉上。”
我愣了愣,有些疑惑,难道刚才谢长风洗澡没有发现窗子没拉?不可能嘛,若是这样他怎么会提醒我拉窗子……还是说,他觉得夏日炎炎,沐浴过后屋子里温度太高,怕我热着,所以出来的时候推开了窗户?他那么细心体贴我,一定是这样。
等我沐浴好,整理好湿漉漉的头发时,太阳有些西沉。推门出去,轻风栈院子里的梧桐长得正茂盛,谢长风就坐在石凳上,背对着我,丰神俊朗。我几步走上前去,在他面前坐下,顾自倒了杯水,然后听得他说道:“一个多月没回来,却感觉昨天还在府里一样。”
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懂,就是嫌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