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弦歌落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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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弦歌落欢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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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地打断了杨淮叫捕头动手抓人的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杨锦弦如梦初醒地看着方凛,他这是完全相信小三子,而且在替他讲话!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转过去对杨淮说道:“爹,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先不急着抓人,我可以给你一个交待。”
“是,杨大人,也算方某一份。我相信小三子是无辜的,字其中必有误会,不知道能否通融一二?”方凛也跟着求情。
杨淮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方凛,再瞧瞧王捕头,他也没反对,这才松口,“好,我给你时间,如果日落之前你找不到证明三子无罪的证据,我便要将他下狱了。”
“好,一言为定。”杨锦弦底气微有不足地应道,又吩咐白大夫道:“麻烦大夫你给他们排完余毒,满愿跟着在这里照顾。小三子跟我来。”
“我也去吧。”方凛道。
杨锦弦点点头。
“我也想去看看……”杨西月含羞带怯地偷偷看了方凛,连忙低头。
杨锦弦还一肚子的疑惑:西月什么时候喜欢凑这种热闹了?不过,她没有时间多想什么,因为,火烧眉毛顾眼前。
她带着方凛、杨西月等人直奔厨房旁边的柴房,王捕头为了保险起见也一起跟着,在小三子的带路之下,找到了柴房最不起眼的堆杂物的角落。
“就是这里么?你确定?”
“我确定!”没做那种事,虽然自己是做错了,小三子还是底气十足的。
“那好……”杨锦弦弯腰摸进放杂物的货架里,摸索着,摸了半天也什么都没找到,“三子,你没记错么?”
“我……”小三子欲言又止,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次从白大夫那里拿的,我就是放在这里的,刚刚我也是从这里拿的。可我……我明明就没有想毒死表少爷啊……呜呜……我真的没有……”
小三子毕竟年纪还小,说着说着就一通嚎啕大哭,而且停不下来了。
“别哭了,你哭也没用。再哭我把你锁起来。”王捕头厉声道。
小三子吓得立时就不敢哭了,死活憋着,双手捂住嘴,抽噎着。
杨锦弦揉着眉心,头疼不已,药是小三子下的,东西也是他放的,前后都是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他一开始只是想弄点泻药收拾一下周少贤而非想要他的命。
可是,依照小三子所言,这里放的原本是一包泻药,怎么好端端的就会变成了七星草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事情都无解,谋害人命是大罪,若是找不出证据,小三子是要去蹲大狱的,要依照周少贤那家人的素性,能把他弄死也不一定。
头疼,头好疼,这到底要怎么办?
杨锦弦拍着自己的脑瓜,也不起任何作用。
此时,灶房里烧火的李婶进来了,看见这阵仗,好像吓一跳,“大……大小姐,我,我是来拿柴火的,是不是耽误你们的正事了……”
“没事,李婶你忙你的吧,拿完东西就回去吧。”杨锦弦软了嗓音道。
李婶战战兢兢地看着这几个人,抱着一捆点火用的干柴,惊弓之鸟似的就跑了。
杨锦弦揉着眉心,也跟着离开。
一个下午,找遍府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没有找到那包泻药,小三子把他能想到的东西全部都说出来了,可是毫无结果。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马上就是杨淮给的最后期限了。
府里上下也都传播了,大家都在惋惜,感慨。
“大小姐,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坐牢,我也不想死啊!我没有想谋害表少爷,真的不是我呀大小姐……”小三子紧张地失声哭了起来。
杨锦弦十分头疼,她本来已经够疼的了,他这么一哭她就更难受了。
“三子,你快别哭了,你再哭姐姐的思路会被你打乱的。”西月连忙劝道。
小三子也还是停不下来。
方凛突然又说:“三子,无辜的就是无辜的,你没有想害人,老天爷是知道的,没有人可以随便拉你去坐牢的。”
王捕头看了看方凛,没说话。
杨锦弦却是最坐立不安的一个。
毫无头绪,毫无头绪。
为什么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这府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呀。这事情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她原地转圈圈,蓦地,她双脚一顿两眼一亮,“有了,我们再去柴房看看!”

☆、【八】找出真相

【八】找出真相
柴房。
破破烂烂的,这边是柴火,那边是坏了的门窗户扇、惨桌败椅。
还是跟早前他们来过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杨锦弦和方凛在那墙角交替着走来走去。好像是要找到什么东西。
很突兀的,杨锦弦眼角瞥见地上柴堆有什么东西,她一顿,蹲身捡了起来,是一个纸包,“这个,是什么?”
“这肯定是我的泻药!泻药就是这样包的!”小三子喜出望外。
杨锦弦却无力地回了一句,“什么药粉不是这么包的?”
小三子登时就蔫儿了。
杨锦弦看了眼小三子,要打开来看,却被方凛阻止,“是或不是,拿回去给白大夫看看,一验便知。”
杨锦弦没说话,点点头。他是意思是,怕这万一是什么毒物,他们都不懂会误伤。
“姐,之前来的时候,我们怎么都没有发现这个?”杨西月不明所以地问。
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西月说的是,早的时候他们来过,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却突然跑出这么一包药来。
杨锦弦扭头看看门口,意外对上方凛的眼睛,尴尬地避开了。
他们没有在柴房多停留,找到药包之后,就到客房找到白大夫,把这一小包药交给他。
他验过之后,确定,“这的确是上次我给小三子的泻药,那一次我把一样药材放多了。没错。”
“错了,大错特错!”小三子激动地跳起来,“这包是我的泻药,那我给周……表少爷吃的,什么呀?”他是真真实实被吓坏了。
白大夫说道:“那是含有七星草乌汁液的东西,七星草乌味辛、苦,性热,有毒,功能主治祛风胜湿,散寒止痛。主风寒湿痹,跌打损伤。外用敷,内用慎重。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就是厨房那个角落里啊!就跟我的泻药是放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打哪里来来的,大小姐,你要相信我呀,大小姐!”小三子给杨锦弦跪下了。
“你别这样,快起来……”杨西月弯身要去扶她,可看着杨锦弦不动声色,还有点不悦的样子,又缩了回去,“姐姐,我相信小三子他不会是这种人的,他平常连杀鸡都不敢啊。”
小三子嚎啕大哭,好不委屈,“是啊大小姐,小三子绝对不敢想杀人,小三子绝对不敢的呀!”
好一会儿,杨锦弦下意识地看了看方凛,他面色如常,却是无形中在告诉她,小三子是她的人,要不要信、肯不肯信、能不能信全凭她自己做主。
心里纠结了一下,杨锦弦扶他起来,“小三子,你起来吧,我知道不会是你,这么歹毒的事情,你绝干不出来。”
“谢谢,谢谢大小姐……”小三子连磕了三个头,连声的道谢,才站起来。
杨西月还忙着安慰他,“没事了,小三子,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
杨锦弦的眉头却从未松开过,她看着方凛,发现方凛也看着她,对望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支开了其他人,杨锦弦把方凛叫出去单独说话。
“方公子,今天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杨锦弦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方凛看着她,顿了一顿,说:“不知道大小姐想听的是什么?”
“当然是真话,你的真心话!”
方凛笑了一下,说:“柴房那东西,没什么人会经常跑,小三子放的东西,也应该很隐秘,既然你选择相信她,就应该做好其他的打算。”
这些话,听着不着边际好像只是提醒,无意中,杨锦弦脑子里却闪过了一丝灵光,“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说。”方凛说,说完便走了。
杨锦弦错愕。
可是,事情还是要继续。
不管她是不是相信小三子,如果找不到证据证明三子的清白,即便她笃定三子没错没罪,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柴房那个地方,平常不会有什么人进出。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一般都是需要用到里面东西的人,而只有那么几个人,在柴房不管怎么进进出出,都不会有人不对。
第一个排查对象,自然是管家刘叔。
在杨家做工这么多年,刘管家还是第一回觉得在杨锦弦面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手该往哪儿摆都不知道了。
主要是那眼光……活生生要探进人心里去似的。
可是这压力,却是来自杨锦弦身边的方凛,他往那儿一站,便无形中叫人多了一股压力。
“刘叔。”杨锦弦才轻轻唤了一句。
刘管家立即惴惴不安地道,“大小姐,你有什么尽管吩咐。”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小事情想要问你。”
“大小姐请吩咐。”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了解,平常咱们府里的柴房,是不是就灶房的那几个人还有你在进进出出。”
刘管家愣了愣,连忙说:“是是是,就是我们几个,大小姐,柴房没出什么事吧?是不是杂物太多了,我回头让他们收拾收拾,我……”
杨锦弦和方凛对上一眼,心中已有几分端倪,轻轻一笑,“刘叔,你别紧张,我不是这个意思。”
晚饭时分。
烧火李婶和厨师吴大,还有打下手的跑腿打杂二胖都在厨房里忙碌着。
杨锦弦带着顺子以及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捕快就进来了。
走在前面的刘管家连忙吩咐:“你们把手上的事情都停一停。”
他们纷纷停住,向杨锦弦问安:“大小姐!”
“都起来吧。”杨锦弦回头,示意刘管家关上门,厨房里一共七个人,气氛诡异的很。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停下来不干了么?”杨锦弦负手,走到他们面前。
他们三人都齐刷刷地摇头。
“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们,今天下午府里出了点事情,小三子在柴房找到了一包含有七星草乌粉末的药,有人误食之后生命垂危。小三子放在那里的,明明是一包泻药,却变成了七星草乌,可是现在他百口莫辩。而平常在柴房里进进出出的人,就是你们几个,我就是想来看看,是你们之间的谁……”杨锦弦一顿,厉声道,“竟然敢把你们歹毒的东西带进太守府里来!”

☆、【九】真凶露面

【九】真凶露面
“大小姐饶命啊!”三人吓得连忙跪下,“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啊!”
“都说没有啊吧?”杨锦弦还是淡定地踱步,“如果没有人出来承认调换了毒药的话,待会儿吃完这顿饭,小三子就得去蹲大牢,闹不好,会白白地因为某些人的过错,而丢了性命。小三子才十五岁,年纪轻轻的,你们忍心这样坑害人命么?”
“我真的没有啊,大小姐,真的没有……不敢啊……”打杂的二胖喊的最大声了。
“大小姐,我可不敢啊,我真的没有,没有啊……”厨师吴大也丝毫不落人后。
杨锦弦的目光一直在他们之间轮转,最后落在了一直垂首低头的烧火李婶身上,相比之下,她喊的最小声了,而且表现的非常的奇怪。
正常人听到这种事情,反应都该是吴大、二胖这种的,像李婶这样脸色一白就什么都不说了的人,才该是心里有鬼的吧。
“你们说没有就没有么?你们都说没有,那是谁把那东西放在厨房里的?!”杨锦弦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来人啊,把他们几个都给我带出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顺子回答得掷地有声,说完才反应过来,啊?严刑拷打?!
他们三个被逐一拉出去的,打下手的二胖第一个被拉出去,事实上,并没有严刑拷打,而是在隔壁,方凛等着他们,杨淮杨大人不方便出面。
二胖说没两句,方凛才晓以利害,他说到有人中毒差点死了,吓得他昏厥过去了,就这种胆量,说他投毒杀人,实在是……太说不过去去。
于是,他被淡定的抬走了。
第二个是厨师吴大,他一进来就说,“我真的没有弄什么药什么东西,我平常虽然杀鸡杀鸭,可我不敢杀人啊!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什么药什么的,我忙完就走了的呀。我……”
看着比二胖淡定一点,可也是很激动的,说没三句就给方凛跪下了,“这个,方公子啊,我真的没有什么药,你一定要跟大小姐说清楚啊!我们全家就靠着我赚钱啊,要是我没来这份工,我全家可就要等着饿死了!我真的不敢啊,我……我我我……”
“狡辩抵赖谁都会,空口无凭,我如何能信你的话。或者,你要怎么让我相信?”
“我……我,我怎么说呀,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七什么东西是什么呀,方公子我求您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我,我一家老小都等着我一个人养活,我不敢随便乱来的……”
好吧……一个拖家带口的,看上去似乎也不大可能。
方凛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不怒而自威,在这种眼神的逼视下,吴大坚持不了多久,也直接瘫软在那里了,最后,是被人给拖出去的。
烧火的李婶是最后一个,她也是战战兢兢的,进来就哭诉着,“方、方公子,我真的没有什么药,我没想害其他人的,方公子,我真的……”
不没想害其他人的?那就是承认了?
方凛眉头微微一动,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中毒的人,是周少贤,他的背景相信你比我清楚,若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无辜的三子就得去当替罪羊背这个黑锅,他才十五岁,你……真的忍心么?”
“我不忍心……”李婶下意识说道,说完才惊醒自己说了,连忙又否认道:“不,不是,我是说……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小三子他人那么好,年纪小小还知道关怀我这个一把年纪的,他怎么可能会害人?他……”
“原来是你。”方凛冷冷一笑,“把小三子的泻药掉包成七星草乌药包的人,是你。后来看见外面去柴房找东西,又把藏起来的泻药拿了出来,你怕害了小三子,可是,你想干什么呢?你也知道中毒的人是周少贤,”
“那个畜生他该死!”听到那个名字,李婶眼中的恨意咱不能压制,话冲口而出。
方凛却还不疾不徐地继续套话,“想要周少贤的命何必这么九曲十八弯,还害了小三子这个无辜的人?普通人家投毒,应该用的都是砒石和砒霜之类的,你为什么会有七星草乌?”
“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想杀了那个畜生!”李婶一口应承,声泪俱下,“那东西就是拿来想给他吃的!周少贤那个混蛋,侮辱了我的女儿,她一时想不开便上吊自尽了,我去告官,那些人跟他根本是沆瀣一气,还说什么我诬告,把我打一顿丢出来,要不是大小姐……我根本没想要害小三子。我……”
方凛微微一顿。
杨锦弦急急地推门而入,“李婶,你说什么?”
李婶一愣,泪眼朦胧里看见是她,便露出感激的神情,“大小姐,要不是大小姐你,我就死在街头了。当时,我伤那么重,是大小姐你把我救回来我才活到了今天。这份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可是,大小姐,我女儿的仇不能不报。当时我知道那个畜生是你的表哥之后,我怕你知道会赶我出去,我就偷偷地藏了这么一包东西,一直没敢用,谁知道,一藏就藏了这么久……”
她笑的让人觉得好凄凉。
“李婶啊,你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你怎么可以……”藏这么深?藏这么严实?
“大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想要周少贤那个畜生死!”李婶字字控诉,哭得好不凄凉。
杨锦弦都有些不忍心了。
“那个丧尽天良的,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老伴在女儿过世之后也死了,现在我就剩下一个人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本来,我有一个美好的家,都是那个畜生,都是他害的我……我无意中发现了小三子放在柴房的泻药,中午又听见他在那里念叨要给周少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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