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弦歌落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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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弦歌落欢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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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走上小桥的杨锦弦被他们吓一跳,“死丫头,你说话不会好好说呀,咋咋呼呼的做什么?什么大事不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一个个都火急火燎的做什么?火上房了?”
“不是啊,大小姐!那个猪头表少爷他又来了!”满愿一脸惊恐地说道,“他还带了好多人,看那个阵仗好可怕呀!”
杨锦弦微微皱眉,“那个猪头又想干什么?”
“还不是旧一样,提亲。他现在就在厅里占着,带着许多彩礼扬言要磨到大人答应为止,不然不走了!”小三子心急不已。
好志气啊。
杨锦弦心念一转,问道:“他在厅里?”
“是。”
“我爹呢,他不是没出门,说了什么没有?”
满愿回道:“老爷还在忙公事,没来得及告诉他。”
杨锦弦一下子就不急了,淡淡地笑道,“满愿,你去二小姐那儿,跟她说这件事,但是让她在房间里呆着别出来,也别去告诉老爷让插手,这件事我来处理。”
满愿一肚子的疑问,大小姐这又是……哪一出?
平时那个猪头表少爷来,她不是每次都是最跳脚的么?这一回怎么不紧不慢好像满不在乎了?
杨锦弦说道:“走,小三子,我们去前面看看。”她当然知道满愿的一肚子疑问,可是,她会明白的。
周少贤那个猪头,成天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就跑来向西月提亲了,他肯定是闲的。这种人似乎应该给他找点事情做呀……
杨锦弦悄悄地来到大厅的内阁。
外面,周少贤那个猪头带着四个壮汉还有一个蓄了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占据了一大片地方,摆开凶神恶煞的阵仗,尤其是周少贤这猪头,还坐在主位上翘着脚。
他旁边几个狗腿子该拍马屁的拍马屁,该端茶倒水的端茶倒水,他倒是连在别人家里都知道该怎么摆谱啊。
最显眼的还是那一件一件的彩礼,摆了半个大厅,果然是下足了本钱的。
拿家里的钱出来摆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用自己的钱!
“少爷,那个姑老爷还没来,咱们还要继续等下去么?”蓄了山羊胡子的小老头狗头军师问道。
周少贤睁开眼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继续享受狗腿们捶背捏脚的待遇,慢腾腾的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不走了,姑父他还能一天不回来不成。再说了,不等着怎么有借口去后面看看,蠢!”
您倒是挺聪明。
“大小姐……”小三子凑了脑袋上去。
“嘘,别说话。”杨锦弦让他噤声,然后示意他往外走。
到了外面,她又绕了一小圈,进门前在门外顿了一顿,她跨进门时,就摆上了波澜不惊的面孔。
“听下人说家里来了客人,我还道是谁呢。”杨锦弦轻轻嗓子,不阴不阳地打破了那几个人围起来的小圈子。
看见是她来了,周少贤一下子蹦了起来,“表妹,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
杨锦弦若无其事道:“表哥,别来无恙啊?今天怎么又有空跑来我们家了?”
跟在后面的小三子不情不愿地跟着行礼,“见过表少爷。”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要不是你把我推下水去,我至于吃了好些天的药么?我今天来,是要你赔偿我医药费的!”周少贤冲着杨锦弦气势汹汹道。
“医药费?”杨锦弦微微挑了眉头,“那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赔偿给你?”
“你少装傻!”
你不装也是个傻!
杨锦弦本来懒得理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有谁证明你生病吃药了么?你现在也没有病怏怏的走不了路说不出话,你不是生龙活虎地站在我面前,看上去身强力壮的么?”
“杨锦弦你……”周少贤气结,却又反驳不了,他忍了忍,“杨锦弦你好样的,我可是把大夫都给带来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姑父回来。让他给我主持公道!”
杨锦弦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厅里的彩礼,“找我爹主持公道要送这么多礼么?我说周少爷,知道的是你来赔礼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爹那个太守大人行贿呢。我爹只是个小小的南梁郡太守,不比你爹你伯伯都是京官呢!”
周少贤立即一脸险恶,“你想的美,这是提亲用的!凭什么要本少爷跟你赔礼道歉?杨锦弦,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跟我道歉,你信不信?”
“信?怎么会不信?我当然信……”杨锦弦极度努力隐忍,才能让自己不当场笑喷。
“姑父呢,怎么半天我也没看见姑父的人影?是不是你故意把姑父藏起来了?”周少贤四下张望。
杨锦弦不可置否地笑道:“堂堂的太守大人虽然比不上你们家的人官大可也好歹是一方封疆大吏,是我说藏就藏的么?实话告诉你,我爹他忙的很,没工夫搭理你,你要是闷得慌,大可以去衙门找他,”她往门口一指,“呐,门在那儿。出门右转不送。”
周少贤本来是抬腿就要走的,听她这么说,反而走了回去,“你让我去我偏不去!我就在这里坐着,我就耗着,看谁先受不了,看谁耗得过谁!”
“如果周少爷愿意等的话,我也不拦着。小三子,你去多泡几壶茶,要保证表少爷能从、早、喝、到、晚。”杨锦弦特意加重了“从早喝到晚”几个字的读音。
“哼,看我不耗死你!”周少贤愤愤地坐下,坐得格外用力。
杨锦弦微微一笑,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爱坐着就坐着吧,最多回头让人把大厅多擦几遍就是了——周少贤这种人碰过的东西,都是要擦洗的,要不然谁知道有没有带什么致命病菌。
接到命令的小三子,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几壶茶一直热着不冷掉。
“三子?”外面传来杨锦弦的声音。
小三子愣愣,连忙追了出去。
在门外,杨锦弦才吩咐他道,“别理会里面那个猪头,他爱做就坐着,只要他不动就让他带着他的人在那里耗着,本小姐没功夫搭理他。”
“可要是……”
“你是说他等一下会不会往后院闯?”杨锦弦一下就明白了小三子的顾虑,上次他闯了一次没得逞,这一次他若敢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杨锦弦心中早有对策,嘴角的弧度,因此还带着三分邪气地吩咐小三子说,“三子,你就好好的在这儿守着,如果他敢闯,立刻通知我。”
只要他敢来,就不怕没有办法对付他。
周少贤他还真以为自己有个京官伯父就了不起,可以在这太守姑父家作威作福了?他也不撒泡鸟照照自己那副德行。
离开了大厅,杨锦弦也不去账房了,直接就进了妹妹杨西月的房间来了。
“姐,这么这么快解决了?那个周少贤呢?”杨西月看见她,还有点意外,平常姓周那只猪头来,都是要闹出好大动静的。
“是啊,大小姐,这回没什么事情发生么?”满愿也迫不及待地问。
“难不成你还指望发生点什么呀?”杨锦弦抬眼便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满愿低头,自顾自地自言自语,“人家又不是那个意思。”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杨锦弦没放在心上,而是说道:“那头猪这次来,一是想找我算账让我付他什么该死一万八千回的医药费;二,还是老生常谈翻来覆去的那一件事,就是提亲,现在正霸占着客厅在那儿大秀自己的派头呢。抬了好些个东西,要换做是去别人家提亲,说不定早答应八百回了。”
杨西月闻言,大皱眉头,“他怎么还不死心啊,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这个人老讨厌了。”
“可不是,老讨厌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从那几年就对你垂涎三尺,连咱们搬到南梁郡来他都穷追不舍,话说西月,你到底是哪里吸引了那个猪头了?竟然让他对你念念不忘。”给自己倒了杯茶,杨锦弦悠哉悠哉地说道。
“姐姐!谁吸引那个猪头了,我可不是猪!”杨西月瞬间炸毛了。
噗,不愧是小女孩,就是单纯。杨锦弦逗她成功,端着杯茶笑的直抖出来。
杨西月知道自己又被打趣了,小腮帮子鼓的,都快成个球了,“你就是存心拿我寻开心是不是?人家每天被那头猪烦着,都快烦死了!”
杨锦弦喝口茶,淡定地说道:“我去大厅外面听了两句,那个猪头说什么你跟他是天造一对地设的一双的佳偶,非娶你为他的侧夫人不可。啧啧啧……好生痴情呀。”
被惹恼的杨西月准备奋起反抗,“杨锦弦你再拿我开玩笑我就掐死你!”
“来吧,我就在这里让你掐死。”她凉凉道。
杨西月就蔫了,“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也不欺负欺负那个猪头。”

☆、【六】七星草乌

【六】七星草乌
“喂……西月,咱们不带这样的,我对你的好天地可鉴的耶,要不是他垂涎你,我用得着他每次来都变着法儿地收拾他么?他迷恋至深、想沾染的人可不是我哟。”
杨西月气鼓鼓的,随手抓起手绢卷成团就给砸了过去。
杨锦弦利落地闪过,拽过旁边的满愿,说:“你去账房,把那些账本什么的给我搬过来,本姑娘走累了不想动。”
“……懒虫。”满愿对她嗤之以鼻。
可是,她还是去了。
平静的午后,忽然一声惊雷划破了宁静。
“杨、锦、弦——”
看完一堆账本,正睡午觉的杨锦弦是活生生被那叫魂的声音给吓醒的。
“这是谁家的猪没看好啊?”比半夜叫魂还可怕,简直凄厉无比歇斯底里。
一起被吓醒的,还有杨西月,“姐姐,你不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么?”
耳熟……好像是有点?
“杨锦弦,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近了很多,她们听得真真切切的!
杨锦弦一下子就坐起来了,“那不是周猪头么?我让三子泡好茶款待他我还招他了呀!居然在背后骂我!”
她一想火冒三丈,把衣服穿好就往外跑,后面,杨西月匆匆忙忙追上来,“姐,你这是去哪里呀?”
“我找周猪头算账去!难不成他喝茶喝多了肚子饿还让我管吃的不成?”一想刚刚那句“贱人”她就窝火,等一下看见周猪头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杨锦弦你这个贱人你躲到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又是周少贤的凄厉叫声。
杨锦弦听见这话,那个火已经快烧到头顶了,大步流星脚下生风循声跑去。杨西月在后面努力追赶也追不上。
“杨锦弦,你这个……”
“周少贤,你骂够了没有!”
刚刚过了小桥,还没到客厅,杨锦弦就遇见了骂骂咧咧的周少贤,“周少贤,我给你喝茶我还给错了么!不是你自己说要在厅里等我爹回来的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骂我?!”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在茶里下药害得我们肚子疼一直吐,浑身没力气站都站不稳你还装什么好心?你自己出现最好!”周少贤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的肉好像都在抖,命令身后的那四个人,“你们上去,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出了什么事,有我给你撑腰!”
“我看你敢!”杨锦弦更是生气,这简直莫名其妙!
那四个壮汉踉踉跄跄地朝她走来,杨锦弦护着跑得直喘的杨西月后退几步,“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知道我是谁么?动了我是什么后果你们也不知道么?”
“不要理她,抓起来再说,有我替你们担着你们怕什么?”周少贤叫嚣道,喊完就捂住肚子弯腰吐了两口。
好恶心!
那四个壮汉虽然摇摇晃晃的,却没有退后,看样子是心意已决了!就在他们要扑上来的时候……
“姐姐!”杨西月尖叫!
突然天外一脚就把那四个壮汉给踢开了,“不准无礼!”
这声音……
杨锦弦意外地看向声音发源处,竟然是……
“方公子!”她惊讶地叫出声。
是他!
“大小姐,放心,这里有我。”方凛冲她道。
几个时辰前他还跟她起了冲突吧?这个时候他出现?杨锦弦心里充满了怀疑。
可是,方凛的身手,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的人?”周少贤自己踉踉跄跄地也走过来,方凛照旧赏他一脚。谁知道才一脚,周少贤就倒地不起了。
那四个壮汉看见这情景,颜色一狠,要跟方凛拼命一样就一起扑上来!
方凛双拳加两脚,也彻底解决了地上的四个人了。
居然这么不堪一击?杨锦弦瞪大了眼珠子,“他们这是怎么了?”
方凛说道:“他们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已经虚脱了。”
不干净的东西?刚刚周少贤也说,她在给他们的茶水里下毒……正疑惑着,满愿和小三子两个人跑得气喘吁吁。
杨锦弦问道:“小三子,你来得正好,我问你,给周少贤的茶是不是你沏的?”
“是。”
“那你沏的茶里有什么问题?”
“我……”三子欲言又止。
一看这情形,杨锦弦就知道有问题了,“说,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往周少贤的茶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了?”
小三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三子理直气壮地说:“大小姐,我只是想给这个猪头一点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来欺负你而已,我……”
“这个玩笑开大了!”杨锦弦沉沉道,看见小三子还看着自己,“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出了人命怎么办!”
小三子一哆嗦,回过神就撒腿往府外跑。
杨锦弦自己则弯腰把地上的周少贤扶起,“满愿、西月来帮忙。”
“我来吧。”方凛上前就替她接过,“你们都是女孩子,多有不便。”
“那你的伤还没……”
“无妨的。”
杨锦弦也没办法再拒绝,他说的没错,这里除了他之外,都是女孩子……的确不方便。
有方凛的帮忙,杨锦弦又唤来了两个人,很快就把这五个人还有客厅里面走不动的小老头都安置到客房了。
出了事,不得已杨锦弦只能去请杨淮过来了。
谁知道他一来,看见这一屋子人,这脸色顿时沉重,“弦子,我才多久没看着你就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能有一天给我规规矩矩安分守己么?”
“爹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现在什么都不好说,我们等大夫来了再说好吧?”
杨淮气得七窍生烟,背过身去不跟她说话。
白大夫听说是有人中毒,来得也快,看过他们之后,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幸好是我来得及时,再晚一点可就要出大事了。”
杨锦弦问:“白大夫,怎么回事?”
“这不是泻药,是七星草乌,中毒的人面部肌肉震颤、剧烈腹痛、频繁呕吐、面色苍白、脉搏无力、四肢厥冷……”

☆、【七】全心的信任

杨锦弦扶额,“白大夫,我是想问,这毒要命么?”
“我再晚来一刻,稍有不慎他们就都会丢了性命!”白大夫沉重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杨锦弦随即转向小三子,“你不是说只是想教训周少贤么?哪里弄来这么狠毒的东西?”
杨淮也立即沉声一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的,竟然想害人性命!”
小三子惊慌地两腿一软就跪下来了,“大人,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这是我上次从白大夫那里买来的泻药啊!上次不是说刘先生腹胀么?给他用了一部分,这是剩下来的!就放在厨房里,我还怕被人误吃坏肚子,特别塞在角落里。,我真的没有坏心肠想害人性命啊!”
“不可能,老夫没有这种东西,再说,上次我给你的明明就是普通的泻药,我还叮嘱你这东西不能用多,要不然拉多了也会元气受损。”白大夫也力争自己的清白。
“可是我明明……”小三子百口莫辩。
“明明什么,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王捕头……”
“我看,三子性情淳朴,虽然有些孩子气却也不至于有如此蛇蝎心肠。东西是在原来的位置,你们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这东西中间肯定就有其他人碰过了。”在旁听了许久的方凛淡淡道,适时地打断了杨淮叫捕头动手抓人的话。
一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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