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大致了解了。
心下却觉得更冷了,她想不通一个母亲怎么能对儿子这样。下药,限制言行,甚至让这女人为非做歹。
那女人看向云歌,虽然云歌的相貌实在不及她,可云歌此时脸上的表情,还有那双眼睛中闪烁的怒火却让那女人心跳一滞。连己经编排好的戏码都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
她和承元王妃约定好。
待承元王妃带人赶到,她要哭诉自己失*身。然后在无数人的见证下,诸葛翊便是想不认都不行。
便是他有夫人又如何。
那么多人做证,难道那明云歌还能抵赖。可眼前又是什么情况。“来人啊,快来人啊。”那女人开口喊道,云歌笑,冷笑。
“叫人来做什么?看你如何爬上我夫君的床,还是看你如何不顾廉耻自己脱了衣服诱*惑我夫君吗?夫君,云歌来接你回去。”云歌不是个口出恶言的人,甚至刚才说的那些话,平日她是想都不会想的。可此时,却那么平静的吐出。
果然,那女人便是脸皮再厚,此时也涨红了脸。
张了张口,却在云歌冷嘲的目光中,慌乱的扯过一旁的衣服。
“……不是的。我和世子两情相悦,而且我清白己污,世子难道不该为此负责吗?”那女人厚颜无耻的道。
“姑娘怎么能证明你的名节是被我夫君所污,在我看来,姑娘这般喜欢在男人面前脱衣……清白那种东西……恐怕早己丢个十回八回了。”
☆、一百八十一章 将计就计
一百八十一章 将计就计
云歌嘲讽的道,便是心中记恨承元王妃和这女人,云歌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生的很漂亮,不是如明云舞那娇柔的美,而是明艳的美,她立在那里,仿佛一朵艳丽的牡丹花,云歌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不心动的,再加上美人主动示好,宽衣解带……
云歌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诸葛翊,她能感觉的出,诸葛翊此时似乎身子活动不便,可精神却是正常的。
可他看着面前这衣衫半解的女人,脸上却没什么情动的表情,甚至隐隐透着几缕……失望与厌恶。
这让云歌心情好了些。她知道时间紧急,也许很快承元王妃便会出场了。所以也不理会那女人一脸气急败坏的神色,挥手示意元春几人进来,随着几个婢女鱼贯而入,这女人终于变了脸色。
她似乎己认出云歌的身份,所以在云歌面前,显得颇为自得,毕竟云歌是王府的少夫人,可此时她的男人却衣衫不整的躺在她的象牙床上,只是如果这一幕被丫环看到,她却很是丢人的,而且明显这几个婢女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她的目光含着嘲讽。尤其是小玉。
这姑娘本就是个得礼不饶人的主,何况这一幕那么明显,明明就是这女人妄图染指自家姑爷。
“哟……我当这娇客是谁呢,王妃还让住进昔园。却原来是市井出身啊。少夫人,我娘说过,只有市井出身的姑娘家才一心盼着嫁进高门。便是当不得人家正室,当个侧室侍妾,再不济便是做通房也是甘愿的。大家出身的姑娘,可不会行这般‘洒脱’之事。”洒脱二字上,小玉咬的奇重,这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那女人登时红了脸。恨恨瞪向小玉。
却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难道说这是承元王妃和她心照不宣的。
或者说自己不是出身市井。
那岂不是将自己降到与这婢女相同的地位。所以才开口争辩。可她不开口,小玉却不会觉得她高贵,反而觉得她惺惺作态。这样的女人,还不如花楼的姑娘。那些姑娘可从来不会这样yu擒故纵的,她们会直接开口要银子,要男人替她们赎身。而面前这女人……小玉一声轻嗤。觉得如果真被这女人如了愿,自家姑娘心里不得憋屈死。
“所谓人言可畏,这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对姑娘名节定名有损,不过姑娘放心,我等可是世子夫人的心腹,断不会多说一句的。”小玉说话落下。元春也点点头。“就是啊,姑娘请放心,姑娘清清白白的很。便是连那天上的云也没有姑娘这么白。”元春性子素来沉稳,可今晚也被气到了,这叫什么事啊。
一个大姑娘家,竟然不顾廉耻的将世子骗进房中,甚至想强行与世子行那夫妻之礼。
这样的女人,哪有什么清白名节可言。
二人的话终于让那女人变了脸色。她之所以什么都不顾。便是希望这事铁板钉钉,最好越多人知道越好。到那时便是明云歌不愿,也只能点头。便是先做侧室又如何,她有信心,凭她的美貌,定然能将明云歌这个丑八怪打的无力翻身。
而且诸葛翊对她也算有情。
如果明云歌再晚来片刻,让她将事情做个圆满,她相信,事情一定如她所望。
可是……还有这两个丫头的话,简直句句在戳她的心窝子。出身是她的硬伤,她确是市井出身,确实无法和大家闺秀相比,甚至比不得这明云歌。可是承元王妃却对她很是亲近,而且言语间透露出不喜明云歌,希望她能取而代之,所以她才决定兵行险招。
却不想。
云歌不必开口,小玉和元春己替她出了恶气,云歌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责任之时,便是心中气诸葛翊这般轻意中招,也得迅速将他带离,想了想,云歌招来元春,在她耳边吩咐几句,元春先是惊讶,随后竟然笑了笑,对云歌点点头。
随后云歌才吩咐小玉和元夏扶起诸葛翊。
那女人想拦,却不想元春突然冒出,迅速将个小东西塞进她口中。那东西很小,入口即化。那女人眼睛都没来的及转上一转,己经躺倒在地。诸葛翊身上无力,任由自己的重量落在元夏身上,他知道这姑娘学过功夫,负责他身子的重量无碍,亦冷眼看着那女人倒在地上,然后被元春扶上象牙床,三两下扒了衣服塞进被中。然后又迅速出去扛进两个婢女,也几下将她们的衣服扯烂,最终将三个女人堆成一团,让她们互相抱在一起。
做这些的时候,云歌并没有避开诸葛翊,而诸葛翊,也没有去看,只是定定望向云歌。
元春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己安排好一切。
云歌冷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景致。
相信如果承元王妃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相当吃惊的。这才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元夏小玉半扶着诸葛翊跟在云歌身后。几人如来时般,静静离去,整个昔园好似瞬间陷入沉睡,竟然无人发现云歌几人出现过。
云歌再一次感激承元王妃的安排,她最大的错便是将那娇客安排在昔园。如果安排的远些,今晚或许不会那么顺利。
承元王妃想的该是近水楼台,可却不知,有时近水楼台不一定能先得月。
反而会适得其反。
将诸葛翊送回屋中,元春几人退出,诸葛翊便那么半靠在榻上,目光依旧望向云歌。
云歌知道她现在脸色必然不好看,可云歌也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被人这么欺负,脸色都很难好看起来,便是对方没有成功,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这简直就像定时炸弹,随时会给她来场意外的惊喜。
可见诸葛翊这幅样子,她却觉得没力气再气。
其实,他也是伤心的吧。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个……如果云歌猜想不错,那女人该是认识诸葛翊的,如果不认识,诸葛翊不会那么轻意的便被她诳进昔园,也不会在那女人那么做后,眼中有失望之色。
那女人该不是……
他的那个师妹吧。
据他说,他曾答应过他的师傅,照顾其女一生。可后来他的师妹失踪了,至于如何不见的,诸葛翊并没和云歌细说,可云歌经由小玉,从焰炔的口中隐约打听出了事情的经过。其师去世后,那姑娘便留在家中守孝,而诸葛翊有急事回锦阳,返回其师故居不过是几个月后,可其师的故居己经人去楼空,据邻居说,那小姐似乎是被人接走了,可被谁接走,接到哪里却无人知道。诸葛翊也曾派人去寻,却始终踪迹全无。
这女人莫不就是。
云歌脸上难掩惊讶之色,她知道诸葛翊此时还无法开口成言,其实也不需要他开口,他只要点头摇头便好。于是云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诸葛翊脸上难掩惊讶之色,但最终还是轻轻点了头。
“……如果没有我,你原本是打算娶她为妻的?”云歌又问道。诸葛翊踌躇片刻,还是点了头。
“看来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你和她的好事……”不是自嘲,云歌直述道。
她这一刻甚至在想,她算不算第三者呢。云歌这话吐出后,诸葛翊变了脸色,只是虽一脸急色,却无法清晰的吐露出来,云歌知他着急。“你不必急,好歹是你娘,给你下的不过是暂时让人失去力气的药。几个时辰后便无药自愈了。”
诸葛翊自是知道的,便是母亲再狠,也不会真的对他下毒。
只是云歌明显误会了……
其实也不必诸葛翊说什么,云歌心中清楚的很。只是事情既然发生了,现在她才是正室,而那女人,却连侧室都算不得。无媒无聘的,她算个什么?
承元王妃喜欢她又如何。
她不点头,料定承元王妃不敢强行逼诸葛翊纳妾,或者,她怕诸葛翊不肯就范,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出。只是命运总会站在正义的一方。只是,云歌气诸葛翊为何跟那女人去昔园,难不成他对那女人……
这些日子诸葛翊对她的宠溺云歌不是不知。
她不会傻的去怀疑诸葛翊的用心,那岂不是自打嘴巴,承元王妃的那女人巴不得她和诸葛翊闹翻呢,如果她此时一味的计较那些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算诸葛翊和那女人曾经青梅竹马,可他即娶了她,便是她的夫君,她不会假装大方的让夫君享那见鬼的齐人之福,何况那女人人品显然是有问题的。
便是心中真的喜欢,也不该用这样龌*龊的法子。
怎么,想教她什么叫真爱无敌吗?所以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反对不得。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了,你不必急,就算我真的破坏了你和她的好事,我心中也毫不愧疚。诸葛翊,我曾说过,既然娶了我,便是一生。你也曾答应了。所以我不管你以前对这女人如果念念不忘,可从我们成了夫妻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我的,身心皆是。当然,我也一样,所以我不会同意你纳她进门的,便是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同意的,你心中最终有个认知……
以防你下次再这般轻意的被人算计。”最后那句,云歌说的冷飕飕。
☆、一百八十一章 他的过往
一百八十一章 他的过往
本以为诸葛翊会露出意外的神色,至少云歌自认在他心中,自己该是个温柔可人的好姑娘,而那样的姑娘,明显不该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可没有,诸葛翊非但没怒,脸上甚至还复又挂上了笑。
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云歌气结,实在不知道他心情怎么突然好了起来。
不过她今晚也不想浪费脑细胞了。
本来晚饭就没用,现在气都被气饱了。所以,她决定睡觉。
相信今晚承元王妃会很忙的,忙的没时间寻她的晦气……
云歌脱衣上*床,很快摆好入睡的姿势,背对着诸葛翊。她能感觉的到男人灼灼的目光,可云歌打定主意不予理会。
今晚就让他僵硬的呆在那里,云歌连被子都不打算赏他……
只是,下一刻,云歌发现,自己竟然被男人禁锢在怀里,鼻端依旧是那熟悉的香气。
冷冷的,淡淡的,却奇怪的撩动人心。
“你怎么会?”云歌语调难掩惊讶。她刚刚为他诊过脉,他气血不畅,险然是被用药阻了,那药药性颇猛,却不会伤身,所以云歌才不加理会。却不想,诸葛翊这么快便恢复自由了。
“我是习武之人,药性挥发的自然比旁人快些。”男人终于能出声了,虽然声音有些暗哑,可不妨碍他解释自己的行为。
见云歌有些不解。他继续道:“所以便是你没有发现,我也能够脱身,只是有些伤身。你即去了,我便决定当回弱者,让你‘救’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便是我不去,你也不会被那女人吃干抹净。”吃干抹净?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云歌的眼神,诸葛翊也大意了解了。对于云歌将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觉得颇为被轻视,决定待孩子生出来。一定寻个机会找加场子。可他知道云歌今晚一定是即担惊又受怕的,所以看云歌的眼神更加爱怜了。
“是。我想到最后一刻再动手……好歹。曾师兄妹一场。我现在也无法相信,她怎么变成了这般?”以前,这师妹虽生的娇媚,却媚而不俗。娇而不躁,他心中便是对她无爱,也是有几分欣赏欢喜的。所以师傅临终恳求,他才点头应下。
想着便是以后无法娶她为妻,也定会为她寻门良缘。
却不想……
想到过往,诸葛翊加了力拥着身旁的云歌。
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就在他被失落啃噬的尸骨无存之时,她出现了。身披月色。仿佛月宫的仙女,便那么不期然的闯入他的眼帘,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此生得妻如此,便是立时死了,他也是心甘的。
那之后,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里云歌不顾一切的捍卫着他,便是她口吐恶言。他也觉得她是美的。
还有刚刚她的话……
一生一世,一世一生。只他们二人。
那感觉,大体是该称为灵魂的悸动吧。虽然他不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抹银光在云歌周身闪耀……他非但不觉得云歌这话说的粗俗,反而更加觉得云歌活的真实,这样敢爱敢恨的姑娘,遇到她,是他之幸。
他并不觉得自己弱小到需要云歌相护,可却不得不承认,被云歌不顾一切护在身后的感觉,很美好。
便是连心中失落的感觉都去了几分。
拥着云歌,诸葛翊缓缓开口,以前他从未想过会将自己的过往与一个姑娘分享,因为他觉得只有弱小的男人才会用过往寻求女人的同情与可怜,进而萌生出那种叫情爱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很强大,强大到根本不需要靠这些与引起姑娘的注意。只是,这一刻,他却想将这一切都告诉云歌,毫无保留的告诉,甚至诸葛谨曾威逼利诱,也不过只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妹,至于他爱自己的师妹至深,则是诸葛谨自己杜撰的。
按他的话说,除非他不是男人,不可能与一个漂亮姑娘朝夕相处十年而没有爱上她。
可他确实没有爱上她,哪怕那姑娘生的容颜倾城。
可他此时却有了倾诉的yu*望……诸葛翊并不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求艺十载,放到他口中不过只言片语。他的师妹姓夏名挽香。
比她小四岁,今年也有双十年华了。
他师傅是五年前去世的,他替师傅操办完丧事,便赶着回锦阳,每年年终,他都要回府过年的。而师妹刚刚丧父,需要守孝,他便将她留在故居,故居有护院保护,有婆子丫环服侍,而且他的师傅德高望重,也不会有人想要上门找事,他走的很安心,只是几个月后,他赶回师傅故居,却发现人去楼空。
“……我派人寻了几年,世上便像没有挽香这个人。后来也便放弃了。想着师傅便是地下有知,也当知我己尽力。却不想……母亲说是在回途的路上遇到挽香的,那时她被几个地痞欺负,父王出手相救,后来一聊才知道她便是夏挽香,我的师妹,她的事,当年我曾对父母说过。后来……便如你看到的,母亲似乎颇喜欢她,便将她一路带回锦阳,最后安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