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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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门第-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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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她那时为何不愿嫁入乔府。不是因为乔子墨不好,而是因为她想过平凡些的日子。
    一心向往平凡的姑娘,最终地嫁进承元王府,成了世子妃。想起来都是个笑话。嫁进你承元王府便真的比嫁进我承庆王府好吗?
    阿翊,我当初不忍心逼她,可最终她还是没能过想过的日子。所以我悔了,我真的悔了。阿翊,我们兄弟一场,我不想因为云歌而与你反目。
    我知你不过是觉得云歌那女人性柔好欺负,其实你不喜欢她的是不是?你和我说过,你会娶你那个小师妹的,便是她现在不知所踪,你不是说定会找到她吗?到时云歌怎么办?
    你一定要到那个时候才休离她吗?
    阿翊,你知道当初云歌是为了我才入宫的,所以在云歌心里,肯定是欢喜我的。我知道她嫌我名声不好,可为了她,我己经许久不去青楼了,我也向陛下讨了差事,我会好好当差,不会再做浪荡子了。
    你能不能将云歌还给我。”最终,诸葛谨用了一个‘还’字。
    “阿谨,云歌不是你的,所以无从还起。”诸葛翊面容有些沉,可还是很轻的道。诸葛谨说的对,云歌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他确实不清楚,而且也从未动过去了解的念头,他只想以后好好待她,如珠似宝的宠着她。
    至于以前,反正他也无力改变。
    可诸葛谨的出现提醒了他,他确实曾经对一个人有过承诺,会照顾那人的女儿一生。而当初诸葛谨追问他为何不娶妻时,他也曾戏言说非那姑娘不娶。
    不过那是他的事,与诸葛谨并无关系。
    而诸葛谨所说的云歌为他入宫的事,确实让他心中舒服。他承认,在云歌心中,或许对诸葛谨是另眼相看的,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云歌是欢喜他的,真心的欢喜着。
    如果不喜他,不会在知道有喜之时那般忘形。
    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孩子似不设防的样子,见诸葛谨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诸葛翊抢先开口。“阿谨,云歌有喜了。”
    一句话,让诸葛谨半张的嘴猛然合上,诸葛谨的脸上有些不敢置信。
    有喜?有喜……怎么会?难道,阿翊真心喜欢云歌?可是云歌那姑娘到底有什么好,能让阿翊倾心相待。
    他不是有心上人吗?
    那云歌算什么?云歌到底算什么?诸葛谨先是震惊,随便便是大怒。
    “诸葛翊,你欺人太甚。你明明心中另有所爱,却还那样对云歌……”诸葛谨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诸葛翊心有所感的回身,便看到云歌俏生生立在那里,手中拿的是他的披风……
    己近傍晚,起了夜风,庄子四外毫无遮拦,所以云歌来给诸葛翊送件御寒的披风,却不想听到了诸葛谨的话。
    诸葛翊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诸葛谨俊脸也有些泛白。便是再失落,再不甘,他始终不想伤云歌的。今天之所以寻了来,是因为他探到云歌竟然与诸葛翊双双来了庄子。
    那庄子是云歌的私产,曾经,他是庄子的常客。
    他突然觉得恐惧,云歌对诸葛翊竟然毫无隐瞒了,那代表什么?他不敢深思,只觉得如果不走这一趟,他便真的再没机会了。
    便是自始至终云歌都没给他机会,可他始终觉得,在云歌心中,他是不同的。

  ☆、一百七十六章 他的心 

一百七十六章 他的心 
    所以他来了,便是明知不该来,也来了。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却从未想过真的伤她。见云歌小脸泛白,诸葛谨惊出了一头汗。
    “云歌,我和阿翊开玩笑呢,你别在意,我们以前常这样的,他揭我的短,我揭他的短。他总喜欢说我御女无数,我便说他是一辈子和尚命。刚才的话也是玩笑之语,你可不要当真。”
    见诸葛翊似乎傻在那里,诸葛谨不由得用手臂捅了捅诸葛翊,用眼神示意诸葛翊好歹开口解释一下啊。云歌既然怀着身子,自然不能受刺激,而且明显云歌是好心来给诸葛翊送衣服,却听到了这些话。
    诛心啊。
    诸葛翊回过神来,看向云歌。半个时辰前,她还在他怀里,那时他们想的是天长地久,可半个时辰后,诸葛谨有些残忍的揭开了那层遮拦的轻纱。
    便是心中有些疼,他也并不想过多说什么。
    因为实在无甚可说的。他心中有她,她该明白。
    而且诸葛谨刚才的话也不算错,那是他曾经的承诺,便是不打算继续履行了,他也反驳自己曾经的心意。
    所以他只是开口轻唤了声云歌。
    云歌笑笑,虽然有些牵强,便她在笑。她徐徐上前,将披风递给诸葛翊,诸葛谨夸张的露出羡慕的眼神。云歌这才转向诸葛谨。“谨世子要不要留下一同用晚膳?”
    诸葛谨哪里听不出云歌的话中有几分送客的意思。可此时他如何能走?所以便是明知道云歌心中不喜。还是点了点头,云歌不好驳斥他,便不再看他。只看向诸葛翊。
    “我先去安排晚膳,你和谨世子好好聊聊。”
    “……好。”诸葛翊应道,云歌转身慢慢走远。
    再次看着她渐远的身形,诸葛谨不知不觉间有些看痴了。
    “便是她伤,她痛,她后悔,我也不会放开她的。你该知道。我若不放手,她便只能是承元王府的世子妃。我孩子的母亲。”
    “诸葛翊,我曾经说没说过你这人冷起来,简直要人命。”诸葛谨最终一声冷哼,不打算再挑衅他了。刚才的事是失误,并不是他的本意,便是依旧不甘心,他也不打算用伤害云歌的办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倒要瞧瞧承元王夫妇是不是真的能接受云歌,是不是真的能让云歌生下王府长孙。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些旧时恩怨,虽然现在说起来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可有的东西,便是十年,百年也不会变的。
    只是。云歌依旧会伤心。
    二人不再多说什么,诸葛翊揭开酒壶,自己先饮了一大口,再将酒壶递给诸葛翊,诸葛翊默默的接过,也仰头饮了一大口。任由那带着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晚膳吃的有些安静。云歌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心情。
    诸葛翊更是沉默,虽然诸葛谨是个活泼性子。可见云歌如此,也没了开口的兴致,所以一顿晚膳草草用了后,诸葛谨便以时辰晚了回锦城不便为借口,去主动寻王相安排客房了。
    云歌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转身回房。诸葛翊随后也起身跟上云歌的步子。
    看着那二人,诸葛谨脸上的笑瞬间敛起。
    他为什么而来?
    回到寝室,云歌坐到了绣架旁,她承认心情有些乱,便也只是有些而己,有些事,她早便知道了。
    他也未曾欺瞒于她。
    只是……既然心有所属,又为何这般待她。极尽温柔之能事,这样的诸葛翊,她真的无力抗拒。
    云歌最近不常刺绣,毕竟如诸葛翊所说,王府请的绣娘不是吃白饭的,相比刺绣,云歌更喜欢拿本书在手中翻看,可此时,刺绣却能让她安静下来。
    她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是的,不知所措。在经历他那般的温柔后,她开始恐惧,恐惧有一天,他离开她。
    他不再像此时这般宠她怜她。
    原来,她这么软弱,如果不是诸葛谨的出现,她便真的以为他的世界中只有她呢,可是怎么可能。以前有红袖绿绡,以后也还会有别人的。
    可她却对他有着独占之心。这让云歌恐慌。
    却又无力改变。
    所以她需要仔细想一想,想一想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他吗?可是,他是她要的起的人吗?云歌知道自己那多疑的心思又发作了,她承认性格有些敏*感,而且还有鸵鸟心态。能躲便躲,可是诸葛谨的话揭开了她的伪装。
    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便是此时他怜她宠她,可又能宠她多久呢?而且云歌甚至觉得他之所以宠她,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想法要不得,可此时那认为却像在心里生了根,直啃得云歌心痛难忍。
    绣出的针角再不复平日的缜密,而是有些狰狞。
    下一刻,手中锈针被夺走,而云歌的身子也被强行侧转……“云歌,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诸葛翊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出口的只是这句话,云歌木然的点点头,向床铺走去。诸葛翊看着她,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心里也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待她己经极好了。
    从小到大,他何曾这般待过一个姑娘。真称得上是小心呵护,温柔倍至了,可仅仅因为诸葛谨一句话,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流水。
    她不信他,这种感觉大体上该称为失落。
    对一个不信自己的女人,解释等于辩解,而且他不觉得自己需要靠辩解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如果云歌与普通姑娘一样,只因为一句话便与他生了嫌隙……那他还有何必要与她倾心相待。
    还什么相守一生,真是可笑。
    云歌上了床,其实时间并不晚,云歌没什么睡意,只是心里有些乱。
    她在反省,反省自己。
    她知道自己性子是有不确定的因素,这也许是上辈子最终身死的原因。
    她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觉得有些事,不必说旁人也该明白,就像上辈子,她明明不喜欢诸葛楚纳妾,可是却始终没有就此事与诸葛楚多说什么,她觉得,他即爱她,便该懂她。
    可是最终,诸葛楚还是纳了妾。
    难道现在还要重走上一世的老路吗?她知道诸葛翊便在身边,其实,她可以问一问的,只是……如果开口相询,于他来说,是不是一种耻辱,因为那便表示她不信他。
    她该相信他的。他未骗过她。
    他说过护她,从此后便真的将她保护的很好,连一根汗毛也没有伤到。
    这样一想,云歌不由自嘲一笑,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又固步自封了。总想着他该如何,却没想过自己该如何。
    他对她说过的,他有个师妹,而且他曾对其师有过承诺,在照顾他的师傅一生。
    可他己娶了她,所以他是她的。她有权利对此说‘不’。而且那些事还未发生,便是未雨绸缪,她也不该在此时与诸葛翊闹僵。这不正给了旁人趁机而入的机会。
    她啊,活了两辈子,有时依旧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
    想通这些,云歌轻轻吐出一口气,唇角不再紧抿着,而是微微有了弧度。
    既然不打算与他冷战,自然是要示弱的。
    于是云歌侧身去看诸葛翊,却不想正迎上男人颇有深意的目光。云歌心头一抖,对上这样的目光竟然觉得心针刺般的疼,那是怎样一种目光啊。
    失落,黯然……甚至夹杂着彷徨。
    “阿翊。”云歌不由和轻声唤道,似乎云歌的呼唤让诸葛翊瞬间清醒,他敛起前一刻眼中的情绪,静静的望向云歌。
    虽然他没做什么,可云歌觉得,他在等她开口。
    有些紧张,毕竟是自己小气了。所以云歌微微抿了唇,半晌扣才缓缓开口。
    “是我的错,我听到谨世子的话后,便觉得被你利用了。甚至觉得你对我好,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肚里的孩子。
    我应该用心去感受的。不应该胡思乱想。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如何待我?你如何看待我肚里的孩子?其实我都是知道的。
    而且你并未对我隐瞒什么。我知道你有个师妹的。
    所以现在为此生气,好像有点秋后算帐的意思。这就太不讲礼了。阿翊,别气。我的错。”最后一句阿翊,唤的是温柔旖*旎。
    诸葛翊紧绷的脸终于缓缓露出笑意。
    他的云歌啊,不愧是他的云歌。他以为小女人得自己钻一阵牛角尖呢,毕竟这种事情,换在哪个女人身上都会介意的吧。
    他甚至想,介意是不是表示她对他的在意。
    明明打算不解释的,却因为想到她介意是在乎这一层,真的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的。却不想,她竟然这么快便想通一切,而且出言安慰他。
    这姑娘……
    让他怎么忍心放她离去。便是真的发生什么,便是上至皇帝,下至父母都不喜她,他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一百七十七章 嫁了座金山 

一百七十七章 嫁了座金山 
    “傻姑娘,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是我不好。有些事,我早该告诉你的。只是最近日子过的太清闲,不想提那些烦心事。云歌,你记住我说的话,不管到了何时,我都不会伤你分毫。你且信我,一定要信我……”
    “……好。”云歌轻声应道。她信他,不管到了何时。
    电光火石间,云歌突然忆起来,似乎他总是这样对她说,总是告诉她,要信他,不管到了何时,都要信他。这话云歌初时听,觉得或许是诸葛翊习惯掌控一切,不喜欢被人怀疑,可是听了几次,她却觉得诸葛翊这话似乎是有深意的。
    可是云歌清楚,便是真的有什么,他不想说,她也问不出。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平静度日,该来的总会来,她无力阻止,自然也无法改变,想通这些,云歌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柔了柔,再次看向诸葛翊,又说了句。“一定。”她信他,一定。
    诸葛翊几不可见的吐出一口气,他竟然会紧张,因为等这姑娘的一个好字而紧张的几近窒息。真是……越来越看重她了。
    这事算是揭过,算是有惊无险。
    云歌因有孕变得嗜睡,很快便在诸葛翊怀中沉入梦乡,诸葛翊却久久不能成眠,因为他心中清楚,别看此时他和云歌日子过的很是清闲,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说钺帝不会放任他这般轻松下去。便是母亲……想起自己的母亲,诸葛翊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有时他搞不懂,母亲是不是真的爱他。真的如母亲所说,这一生努力来得来的一切,都是为他。
    可既然一切为了他。
    为何母亲不能接受云歌,他知母亲一直记恨着开国候府,可毕竟是祖辈的事,为何不能放开。
    他与云歌细纠起来,并无恩怨。可却因为祖辈之事而无法真心相守。
    母亲离开时他和云歌还未两情相悦,可此时……
    想起这些。诸葛翊如何还能睡的着,他便是再有手段,对于母亲与云歌之间的矛盾,也束手无策。
    而母亲……
    便要回来了。
    到时。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可他不会再任由母亲欺*凌云歌了,如今云歌可是他的妻,他孩儿的娘亲。想到孩子,诸葛翊的手不由得轻轻抚了抚云歌的小*腹,想到有一个小生命在那里静静的孕育,便觉得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险境都不算什么,便是为了这个宝贝,他也会拼杀出一条血路。
    至于钺帝的心思。想到这里,诸葛翊的唇角泛起冷冷的笑意。
    ——————
    第二天云歌起身后,发现诸葛谨己经离开了。诸葛翊说他一早就走了,据说还有公事在身。叮嘱云歌好好将养身子,待来年生个胖小子,他一定奉上一份大礼。
    云歌笑的有些牵强,可还是笑了。
    他的祝福吗?也许不是的,诸葛谨那人。并不是个会轻意放弃的。
    云歌心中其实是有些怕的。
    记得以前并不觉得这些小鬼难缠啊。可见确是世风日下啊。
    云歌计划在庄子呆五日,五日后他们回府。诸葛翊便该每日去衙门了。虽然有些不舍得这庄子,这里的景致让云歌迷恋,这里一派安宁,每日只闻鸡鸣犬吠,虽然单调,却自有着云歌向往的平和。
    诸葛翊似乎明白云歌的心思,所以五日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云歌。
    二人从未这般亲密过,便是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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