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yu盖弥彰。
而且引起了翌帝的疑心,若真是想要去寻前朝宝藏。这样做,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几人仿佛陷进一个谜团里,无论怎样设想,都觉得与事实有出入,所以乔子墨提出要和云歌商议一番时,诸葛翊点头答应。至于吴玄,他一直觉得云歌不同于普通的内宅妇人,所以对于乔子墨对云歌的推崇,他压根没觉得不同寻常。
于是三人用过晚膳后,便随诸葛翊一同来到主院。
诸葛翊落音落下,乔子墨和吴玄都点点头,觉得此计可行。便是不亲自去,也要派几个心腹去盯着,以防有人从中作祟,而且还要防着翌帝……
可云歌听后,却是沉默良久。
诸葛翊看向云歌,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收进自己手中,云歌回神。诸葛翊挑了挑眉头,知道云歌一定有不同想法。
“云歌,有何想法不妨直说,我和吴玄都不是外人。”乔子墨道。
云歌轻轻应了,不过脸上神情却很是凝重。“不管那幕后之人有何企图,没谁会凭白做白功,所以我们虽然看不出他的意图,可他这一番安排,定然是有深意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这般大动干戈的雇人寻宝,本身就很有问题。”
宝藏这种东西,听起来玄而又玄。
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可不管存在与否,世上有谁会大张旗鼓的吆喝着组队去寻宝吗?
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个浅显的道理。可是人们看问题,通常被表面所迷。进而看不到本质。派人打入其中,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可是如果对方这样安排的用心便是希望诸势力都将自己的人安排进去。那他们这番安排,岂不正中幕后之人下怀。
所以云歌觉得,还是再斟酌一番为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予理会。”诸葛翊和云歌对视一眼,最终诸葛翊开口。
云歌摇摇头。“不是不理会,而是以真正的不变应万变。而不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吴玄疑惑,便是乔子墨也是一脸的茫然。二人个搞不明白云歌这话何意,还是和云歌朝夕相处的诸葛翊与云歌心意相通。“我也想过,可是又担忧此人和我们玩个反其道而行之。到时我们便真的被动了。”若是他们对此不予理会,那人一气之下将事情做绝,或是干脆不顾所谓的父女之情,将云歌的身份彻底抖落出来。到那时可要如何是好。
那时翌帝若再出手,便没谁会站在云歌这方。同情她了。
大家反而觉得长孙氏的余孽,理应被处置,何况翌帝一直在盼望着这样的机会,诸葛翊自不会把这样的机会凭白送到翌帝面前,所以此事布置起来,才会颇多顾忌。
诸葛翊话音落下。乔子墨和吴玄点头,这便是他们谈了半日依旧谈不拢的原因。几人都顾忌到云歌……几人中,诸葛翊自是不会伤云歌分毫。乔子墨可以为云歌挡刀,便是吴玄,也在心底真心感激云歌能在徐如昔最后关头。成为她的好友,而且她还出手,让他从疯癫中转醒。
云歌笑笑……
这便是关心则乱了。
“那人既然这般着急寻我,那事,自是离我不成的,在未达到目的前他怎好让我身处险境。所以你们的担心大可不必。至于他这样安排到底为何?我们其实不必去猜,他若想让我们知道,自然会想方设法告诉我们。若非那样,他这一番安排岂非白费,阿翊。你是关心则乱。”云歌轻笑着道。
几人表情变了变,最终不由得齐齐轻叹。
这不仅是关心则乱,还是旁观者清。
他们这番计较来计较去,不想云歌一句话,但将事情说的通透……不管对方意yu何为,便是冲着云歌来的。他们亦是防不胜防。而且他们在这里猜来猜去,甚至想动用手下最精锐的人手打入敌人内部。
云歌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若这根本就是对方蓄意安排。到时人手都身陷那里,以至后方空虚。对方若是趁虚而入,他们岂不手忙脚乱。
而且此事既然惊动了翌帝,想来以翌帝那性子,事情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此时承元王府最该做的便是隔山观虎斗。至于诸葛翊担忧的云歌的身份问题……反正翌帝心中是清楚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除掉云歌。
对方那件所谓的大事,若是非云歌不可。
翌帝不仅无法将祸水引至云歌身上,也许对方还会帮云歌隐瞒。
所以他们真是闭门造车了。竟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窍。吴玄大力点头,很是赞同云歌的观点,他就说此事还是和明云歌商议一番,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呢。她可不是普通的内宅妇人,吴玄上次和云歌谈过话后,总觉得云歌的睿智,是很多男子也无法企及的。
他们争了半日,却被云歌一语道破天机。
他们几人啊……
“阿翊,干脆让嫂夫人来当王府幕僚吧。这样不仅省了银子,而且还能事半功倍。”见诸葛翊和乔子墨都无异议,事情便也这么定下来了,便是不去管那人有何安排,他们只管安排好自己的人巡视,以防被人有机可趁便好。吴玄有了说笑的心思。
难得诸葛翊竟然点了点头。“我自是赞成,只是云歌恐怕没心思给我出谋划策。她即要钻研医术,还要照应铺子庄子还有王府的生意……她会忙的分身乏术的。”诸葛翊一脸惋惜的道。
吴玄点头,颇同情的望向云歌。
“所谓贵人事多,可见嫂夫人命里带着金贵。即如此,便请嫂夫人有时间指点我们一二吧……”
“云歌自然会不吝赐教的……我没有说错吧?”乔子墨开口。
云歌望天,她还能怎么说……除了点头她似乎没别的好做吧。
☆、四百二十五章 夜话
四百二十五章 夜话
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乔子墨和吴玄起身告辞,诸葛翊相送。
元春进来服侍云歌安寝,云歌挥挥手,示意元春早些回去。现在几个丫头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家男人今晚值夜,我便是回去也是一人,还不如多陪一会夫人。”元春含笑道。
说起元春的夫婿,云歌只记得似乎是个模样挺清秀的男子。
“你夫君待你如何?可有欺负你?若是欺负了你,便告诉我,我自去替你讨回公道。”说来也是她的不是,虽然是不可抗力,可两个小东西偏生要在那天夜里闹腾,所以他们的洞房花烛都因此没得圆满。随后的几天,她更是生死不知,想来几对新婚夫妇心急火燎的,也没得一日安宁,醒来后又忙着照看孩子,竟然直到今日才问起元春夫妇之事,想来真是惭愧的很。
元春却不觉得云歌此时才开口有什么不妥,她不过是个婢女,蒙云歌提携,才做了府中大丫头。
如果没有夫人,她的下场只有凄惨一途。
她是王府暗卫,王府培养她自是有用意,当初可绝对不是让她做府中丫头的。
所谓暗卫,男子自然是要忠于王府,不管主子如何吩咐,只要执行便是,可是做为女子……却是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女子中,可不止她们春夏秋冬四人。
她是三年前被派到夫人近前的。同时入府的那些女子,早己芳踪不见。
便因为呆在夫人身边,她们几个不仅保得了性命。而且还能嫁人生子,过平静的日子,便因这,几人心中对云歌的感激便无法言表。
而且主子给她们几人找的夫婿,又着实是精挑细选的,要知道她们只是婢女……主子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只能点头。便是让她们嫁个傻子,乞丐。她们也只能从命。
这世上,便没谁会像夫人待她们这般……
当真是亲如姐妹的。
所以元春对云歌,己不仅是死心塌地的服侍了,简直是敬若神明。相信元夏她们也是如此。
“奴婢夫君待奴婢很好……”元春红了俏脸。她没有说谎,那人确实待她甚好。她们其实一早便相识的,虽然很少说话,可那人清秀的模样一直是在她心底的,现在她能嫁给心宜之人,怎么会不好?
云歌笑笑。“那便好……我总怕这包办婚姻害了你们。现在看来你们主子爷倒是考虑周到。”
云歌一边调侃着元春,一边等诸葛翊回来……元春红着脸,只能叹自家夫人说话真是毫无忌讳啊,不过她心中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很是亲切,只有真正关心她的,才会这般在意她的日子好坏吧。
主仆两个又说了半晌话。诸葛翊终于迟迟而归。
要云歌说,王府太大也着实不是件好事。
在自己家中偶尔都会迷路罢了,便是连送个人,也得用去足足一柱香的功夫。
见主子回来,元春行礼退下。
诸葛翊摆摆手,示意元春不必值夜了。这习惯。绝对是和夫人学来的。以前自家主子可不觉得丫环守夜有什么不对,可是夫人却是不人道……至于何为人道。元春是说不出的,不过她似乎听夫人和主子说过类似于人人平等的话。主子当时似乎不以为意,不过那之后吩咐事情似乎真的宽容多了。
元春依命离去。
想着如果日子一直能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自然,事实不会如元春希望的那般……
不过今夜,承元王府很是宁静。淡淡的月光笼罩着王府,让整个王府便如一只蛰伏在暗处的兽,华贵,庄严而又肃杀。
诸葛翊上榻,云歌动了动身形,然后很是自知自觉的在诸葛翊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阿翊,等我们老了,这王府就交给那两个小子,然后我们寻个僻静之所,盖间竹屋……日里赏花看景,晚上我们便缩在竹榻上,说些心事。你说好不好?”
那拥着她的身形一滞。
云歌眼睛一酸,可随后,还是有声音传进她耳中。
浑厚的,带着微微嘶哑的……一个字。“好。”云歌眼中的湿意险些涌出,为了掩饰,她赶忙转移话题。
“刚才我说以不变应万变,你们怎么不反驳,若是我猜错了,我们便真的时时处于被动了。”诸葛翊紧了紧双臂,随后缓缓的开口。“错了又如何,总归有我在,无人伤得了你便是……”真自大!
不在他的话,总能安慰到她。而且她知道他所说不假,他心中定然是这么想,而且也会为此不惜一切的。
“……阿翊,如果那人真是我父亲……”
“他不是。”
“我说如果……你别动气,我心里并不难过。因为我有你……好了,你听我说完。如果那人真是我父亲……你相不相信他不会害我性命?”现在他们其实身陷死局,便是没有旁人算计,也改变不了他们身处死局的事实。
这种时候,其实应该求变。
云歌的性子,其实有几分被动。事情不逼到一定份上,她是宁愿做缩头乌龟的。总想着世界之大,多她一个大多,少她一个不少。
可是命运总是不放过她。
如果诸葛翊有事,于大越来说,只是少了一位承元王。可总会有新王替补上来……可是于她来说,诸葛翊是她的全部……所有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据靳天权打探到的消息。这梅沁似早己存世,云歌不由得想,这东西是不是前朝传下来的。
若真是……
那人手中会不会有解药,便是这东西真如传言的那般无药可解,可那人即是前皇族后裔,是不是知道的多些。
听完云歌的话,诸葛翊抱的云歌的手臂不由得一紧。“收起你的小心思,便是有那句‘虎毒不食子’我也不会让你身处险境。”诸葛翊对云歌的问题反应很是激烈,因为他在恐惧。那男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云歌说。
总之,他感觉非常不好。
那人虽然口口声声云歌是他唯一的子嗣,他断不会害了云歌性命。
可是过去二十年他都可以对云歌的糟糕处境视而不见,他又凭什么信他那句不会伤云歌性命的保证……所以对于云歌的小心思,他根本连考虑都不曾。
他毕竟和云歌朝夕相处,知道以云歌的性子,今晚对吴玄他们说的话,只是一部份罢了……她不会只一味的隐忍躲避的。那句以不变应万变,虽然无错,可也绝对不是云歌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此时,她的话,才是她真正想要去实行的。
涉险,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女人的胆子,从来很肥的。
只是,他赌不起。
云歌呐呐的闭了口,虽然小心思被识破她有几分懊恼,但真多的却是欢喜。
只是想到那‘梅沁’……
“云歌,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在……你便能安心。不准胡思乱想,你没有给我带来麻烦,相反的,没有你,我才是真的麻烦。”云歌终是笑了笑,觉得诸葛翊这心思真是活络,想法也足够奇葩。
可是竟然真的说中了她心头所想。所以最奇葩的似乎是她……最近他忧心的事,似乎都与她有关。
从她的身子到她的身世,现在竟然又冒出个死了二十年的亲爹。老天当真觉得她日子过的清闲!所以要让她百事缠身,而且还弄出个无解剧毒,让她时刻提防……这日子,当真水深火热的很。
……
那之后的两天,锦阳仿佛炸开了锅。
无数的江湖人士慕名去应征……那应征之地在锦阳城外,似乎以前是坐荒废的宅了。被人收拾一番,便当了临时据点。
据说那宅子外足足排起了百尺的长队……大家都抱着相同的目的,便是没能寻到宝藏,这雇主也甚是大方,每人纹银百两,这可是当护卫年饷的三五倍,而且主家说了,最多半年便归。也许只需两三月便能完成。若是运气好,寻到宝藏,那可是见者有份的。
便是分的人多些。可那可是前朝宝藏啊。据说当银子就有上千万两,何况还有金子与无数的珍宝古玩……
所以这些有几分贪念的人来的无比踊跃,至于其中是否夹杂着各方势力的人手,主家似乎并不在意,主家考量的只有功夫。
想要被雇佣也不难,只要打败主家几个护卫便可……可就是这一点,竟然十人中折掉九个。那几个护卫功夫都不错,有擅轻身功夫的,有擅拳脚刀剑的……总之,想要入选,不仅功夫要高,而且还要是全能型。这些江湖之人多是粗通些拳脚功夫,要真的计较起来,他们又哪里是对手。
所以看似轰轰烈烈的选人。其实一天下来,不过三三两两能入主家法眼罢了。
离那庄子不远处,有辆马车,此时车帘微掀。露出半张精致的脸庞,那人拧眉望着不远处的盛况,眼底有着翻滚的怒意。
“阿翊,这些人是不是太过胆大包天了。”说话这人,有张颇阴柔绝美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冷戾,反道显得这张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诸葛翌。
☆、四百二十六章 顺水推舟
四百二十六章 顺水推舟
今天早朝后,翌帝将他留下,随后带他一同出宫。直奔此处而来。诸葛翊可不觉得翌帝只是来采风,这明明是早就打探过了,之所以带他来,自是想让他露出些许马脚。
诸葛翊此时不由得庆幸。
听过云歌的话后,他对此事当真没有理会。所以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并非做假,他是真的不知。这反倒取信了翌帝。
诸葛翌这人,也是有几分眼力了。
或许他的承元王府,也在他的监控之中。如果他当真暗了派了人马,也许翌帝也能察觉出一二。此时,诸葛翊不由得庆幸云歌的那句以不变应万变。
“陛下,此处是?”
诸葛翌侧身望了望自己面对的诸葛翊,一时难辩他话语中的真伪。不过有一点翌帝很疑惑。
据密探暗报。此事一出,整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