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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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门第-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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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铖帝殡天,待太子登上帝位,她的舞儿怎么也得皇妃。
    这样一想,明林氏又突然回过味来。她来救明云歌做什么?她只要等太子继位,她的舞儿当了皇妃,到时谁不来巴结开国侯府,不来巴结她。那时,她就是皇妃的母亲了。狠狠瞪了一眼承元王府那张枣红府门,明林氏一脸冷笑的扬长而去。
    门子一直隔着门缝盯着明林氏,见明林氏又骂又闹,又哭又笑,那张脸扭曲的啊。门子不由得暗叹,还是服侍夫人的的元春未雨绸缪,让他盯着这开国侯夫人,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吓死个人啊,他还以为那是位高贵的侯府夫人呢,不想竟然是个又哭又笑的疯婆子。门子转身去寻元春。
    云歌听到这番话时,己过用过了午饭。
    这话,元春是当餐后笑话讲的,云歌也便当笑话一听。
    不过,她可不认为明林氏会疯癫,那样性子的人,都很会安慰自己,便是走投无路,也不会真的发疯。也许,她想到了什么出路。
    不过云歌思来想去,明林氏除了依靠明云舞外,实在没什么人好依靠的。
    想到明云舞,自然会想到太子翌。云歌不由得浅笑出声,明林氏打的好算盘啊,她此时也许正在幻想着太子登基,太子侧妃晋升为皇贵妃。轾时,开国侯府同样水涨船高,自然少不了巴结之人。
    不过这次,明林氏显然高估了明云舞。便是太子真的能登基,一个失势的岳家,于他来说毫无助益,甚至还会累了他的名声,他会傻到晋封明云舞为妃?除非,太子是个痴情的,他深深眷顾着明云舞,不过以云歌这几次交锋对太子性情的猜测,那不是个会将感情放在心上的人。在他的眼中,她看到野心,看到贪婪,甚至看到不顾一切的疯狂,可却没看到一丝可以称为情的东西。
    元春自然不知道云歌在笑什么。
    不过少夫人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现在的承元王府,好比一方小天地,任锦阳风吹雨打,任皇宫哭声震天,承元王府这个小小的院子中,自得一方宁静。
    云歌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在承元王府中,都隐约能听到阵阵哭声。可见此时的皇宫,该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
    皇帝殡天,自然是满城皆白。
    承元王府也早己将颜然鲜艳的物件都收了起来,无法收起的,都用白布罩上。云歌的衣服也是素色为主。整个锦阳看似一片哭声的海洋,可又有几个是真心落泪?
    “少夫人,我怎么有种锦阳要变天的感觉?”元春搓着手臂,一脸凝重的道。
    云歌点头,自然是要变天的,不仅天气要变,便是边头上的天,恐怕也得换上一换。
    不出云歌所料,锦阳城当天开始晚间执行夜禁。便是入了夜后,不可出门,不可在街道逗留。
    便是王府贵胄也是如此……
    诸葛翊回府时,天色己经很晚了。云歌迎了出来,见到诸葛翊的表情,心不由得一紧。
    “阿翊,宫里发生了什么?”
    诸葛翊半拥着云歌进了屋,云歌先唤元春给诸葛翊备了温水,诸葛翊草草洗了手脸后,才拉着云歌一起进~入内室。
    落坐半晌,诸葛翊都沉默着,云歌也不催促……

  ☆、二百八十二章 夜不眠 

二百八十二章 夜不眠 
    落坐半晌,诸葛翊始终沉默着,云歌也不催促,但那么安静的陪在他身边。二人这么默默无闻的过了好久,诸葛翊才一声轻轻的嗤笑后,缓缓开口。
    “云歌,不管是楚王叔,还是太子,他们想的都是如何登上大位,如何让自己成为继铖帝后大越的新主,可他们没想过,为何要登上那大位?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为了我大越百姓能吃饱,能穿暖。”说起这些,诸葛翊的声音很沉重,他想着今天在宫中那一幕,便不知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帝君刚崩,此时不是该让铖帝早些进~入皇陵,入土为安吗?便是要争君位,也不该不顾铖帝还躺在棺中,在大殿险些大打出手。楚王派以先帝病重,太子竟然不在身边侍疾为由,以大不孝之理,说太子不堪为天下主。太子一系则力ting太子,说太子乃是为了大越的一统,在明知该在先帝身边侍疾时,不得不密密出锦阳。
    此乃大义。
    殿上,两方人马人数相当,你一句我一句的,最终那些平日里以饱读诗书自居,以贤者标榜的官员们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若不是有左丞和承庆王压制,恐怕当时便真的动手了。堂堂大越重臣,竟然行那市井泼妇之举。这能看吗?
    不管最终谁继位,另一系都不会善罢甘休。锦阳,总归要迎来一场浩劫。
    那一刻,诸葛翊不由得怀疑,他的选择真的对吗?
    冷眼旁观真的对吗?
    心中其实是有答案的,只是他还是想听云歌怎么说。听完诸葛翊的话。云歌也是久久的沉默。这种事,其实哪个朝代都有发生,纵观历史,不管哪个朝代,最初建朝时,皇帝~都是勤勤恳恳,只是那个高位可以迷失人的心智。被万人山呼万岁。他便以为自己真的能活一万岁。
    所以很多皇帝在位其间,穷凶极恶的享受。日子奢侈的令人发指。
    这样的皇帝,又如何能体察民间疾苦。想着国之根基在百姓。
    “阿翊,不管你怎么决定,我总是支持你的。”想当初她还是楚王妃时,也曾不喜诸葛楚的争明逐利。她最初想要的,永远是安逸的日子。想着有房子住,有饭吃,再生一两个孩子,就这么守着一亩三分地度日。
    只是不管她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似乎都逃不脱这争与夺的角逐。
    云歌的话,对诸葛翊来说,无疑是颗定神丸。他敛了脸上愁思。笑着拥了拥云歌。“有你在,真好。”
    有她在。真的好。好像不管他做什么惊骇世俗之事,于她来说,都不过如此。这样的姑娘,他今生能寻到,便是立时死了,也是心甘的。“你先睡吧,我想去见见阿谨……”提起诸葛谨,诸葛翊还是放轻了声音,他知道,在云歌心中,诸葛谨永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便是无关感情,这一生,云歌也不会忘记那个人,换言之,在云歌心中,永远有块小地方,装着那个叫诸葛谨的男人。
    做为男人,他是该嫉妒的。可是却又庆幸,庆幸云歌的长情,如果不是她长情,他又怎么会有机会再将拥她入怀。云歌点点头,心中有着了然。不管皇宫中闹得多么僵,诸葛翊和诸葛谨曾经都亲如兄弟,何况在此非常之时,那些儿人恩怨又哪里大的过国之大义。
    诸葛翊俯身吻了吻云歌的额头,随后再不留恋的起身离去。
    这一~夜,云歌注定不会安眠。
    夜里的承元王府一片寂寥,偶尔能听到风吹窗棂的声音。叮叮铛铛的……伴随着这似乎连成串的叮铛声响,云歌时睡时醒,诸葛翊一~夜未归,云歌也便提了一~夜的心。早上起身时,ding着一张憔悴万分的脸。元春一见,不由得轻呼出声。
    “少夫人,昨夜没有睡好吗?”任由元春为她理着发鬓,云歌似睡非睡的点点头。
    “世子昨晚未归?”元春轻声问道,云歌轻轻‘嗯’了一声。“少夫人不必担忧,世子离府时曾经交代,他若未归,翌日便直接入宫了。想来傍晚便能回来了,倒是少夫人,ding着这样一张憔悴的脸,世子看到会心疼的。”元春嘴角扬起戏弄的浅笑。
    “你这丫头,恁的胡说。”云歌不得不睁开眼睛,用指尖轻点着元春的额头。
    她喜欢这种无拘束的主仆关系。在元春面前,她不需要端什么少夫人架子。而元春在她面前,也不像个婢女,倒更像个性趣相投的姐妹。所以对于元春的没大没小,云歌从来不介意,而且还很是享受主仆斗嘴的乐趣。
    二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片刻。
    元春恍然道。“哎哟,看奴婢这脑子,显些忘了大事,少夫人,一个姓靳的少年在门外求见,他说是少夫人的徒弟。有要问要禀明少夫人。”靳姓少年?云歌眼睛一亮。
    “领他到花厅候着。”
    靳天权。说徒弟有些牵强,不过勉强也算有些师傅情谊,丹丸如何炼制,她可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那个少年。她回锦阳后还没抽出时间去庄子,靳天权竟然找了来。省了她舟车劳顿之苦。元春应了,转身去外院通传。
    现在承元王府由她掌管,召见自己的徒弟自然很是方便。
    云歌换了衣裙赶到外院花厅时,己过了一盏茶功夫。才跨进花厅,那少年便急忙起身迎上前来。在离云歌三步处跪倒叩首。
    “小姐。”他唤的是云歌在庄子时的称呼。
    云歌笑笑,示意他起身,随后上下打量着他。一年多未见,他长高了些。人也壮实了些,再不似初遇时的瘦骨嶙峋,可见这一年来,王相待他不错。“快快起来吧,王相可好?小玉那丫头呢?还有竹桃和亦桃,她们都好吗?”靳天权起身,恭敬的立在云歌三步外回话。
    “王叔很好,小玉也很好,得知小姐平安回了王府,那丫头便收拾包袱想要来投小姐。被王叔拦下了,说是小姐有什么安排还不清楚,如果小姐要她入府,她再入府也不迟。王叔让天权告诉小姐。这一年多来,庄子很好,铺子经营的也很顺利,让小姐不必挂心。”靳天权有些少年老成,给云歌一种稳重的感觉。
    也就是因此,云歌当初才看中了他。而且这少年于医药方面也十分聪明。
    想来一年多不见,他医术己大有进步。云歌随口考了几个方子配比,靳天权答的都十分正确,云歌点点头,觉得自己当初眼力不错,找了个可以继续衣钵之人。
    她并不是个守旧的,有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顾虑。她希望靳天权以后医术的造诣能够超越她。随后靳天权又把庄子和铺子的事细细讲给云歌听。二人交谈时,时间过的飞快,很快便到了晌午,云歌想要留靳天权在府中用饭,那少年mo着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打搅太久了,随后说铺子还有活计告辞而去。目送靳天权远去,元春这才开口。“少夫人,这人看上去倒ting是持重,小小年纪己经能独挡一面。
    想来少夫人的产业将来若是交到他手上,少夫人可以放心。”云歌一脸欣慰的点点头。
    “初遇他时,还是个瘦骨嶙峋少年,转眼间便能独挡一面了。确实,这孩子性情不错,将来接替王相,我确实不必担心。”看人,重要的是一双眼睛,靳天权的眼中有着对医术的狂热,对未来的期盼,唯独没有对金银的贪婪。
    这样的品性,将来铺子交给他管理,云歌自然不必担忧。
    送走了靳天权,元春给云歌张罗午饭,云歌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饿。“不必了,我吃不下,想去园子走走。”元春叹了口气,只得跟在云歌身后,向王府花园走去。九月的时节,正是菊~花吐艳,桂花飘香的时候……王府自然没有桂花树,只有满园的秋菊,五颜六色的,黄的似金子,白的似飘雪,粉的似天边的火烧的云。元春立在云歌身边,主仆二人一同望着这满园的菊~花。
    “这菊~花倒是美的很,今年少了王妃的照顾,开的比往年还是差了些。以前还有碧绿的墨黑颜色的……”
    “往年,园子的花由王妃亲自照顾吗?”并未生气,云歌知道元春是触景生情,并非有意提起承元王妃,何况她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在没有证据之前,她只是怀疑承元王妃有害思儿之心。所以并不避讳承元王妃几个字。
    元春点头。
    “奴婢入府时间早,奴婢记得早些年,王妃并没这么喜欢花草。好像是*年前吧,王妃突然喜欢上了花花草草,命人在大越搜罗各种名贵花草,而且还建了暖房,当年便养出了几株名贵的兰花。奴婢记得那年过年,有不少来王府拜访的官员都赞王府这兰养的好……
    只是自从那年后,王爷渐渐不出外应酬了。便是连差事都辞了,只一心在府中陪着王妃。”

  ☆、二百八十三章 牵肠挂肚 

二百八十三章 牵肠挂肚 
    元春顿了顿,继续道:“所谓人走茶凉,王爷即没了官职,过年时来拜访的人自然少了。又加上王爷应付的不够热络,时间久了,也便无人再登王府大门了。”元春感慨的道。
    云歌静静听着,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仔细回想元春的话。
    *年前,性情大变……不仅承元王性情大变,连承元王妃的喜好也突然间变了。这是不是表示在那一年,发生了什么足以至承元王夫妇二人有着这样大改变的事。
    “怎么王爷和王妃都性子大变,莫不是那年发生什么大事?”云歌轻声问道,元春摇摇头。“奴婢整年都在府中,府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云歌点头,不再开口相问,她心中明白,不管*年前曾经发生过什么,元春也不会知晓的。若是承元王妃有意隐瞒,*年时间,也早己将知情之人处理干净。
    只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你私下帮我查查,看看*年来,王爷院中换过多少下人,尤其注意七八年前出府,或是失踪之人有多少?”知道云歌不会无的放矢,元春点头退下安排。她是诸葛翊自幼买进府中当成暗卫培养的,自然知道如何联络府中暗卫,而且世子曾有吩咐,不管云歌有什么命令,暗卫不必多问,只管听命行事。
    想到*年前也许承元王府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满眼的菊~花似乎也变得黯淡了几许……又捱过两个时辰,临近傍晚,元春急急回报,诸葛翊终于回府。
    有些飞蛾投火的感觉。云歌迅速起身迎了出去。
    不过一~夜一日未见,再见,云歌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远远的,那人负手而来,一身玄色衣袍在秋风中猎猎舞动着。见到她,那人目光似乎猛然一亮……随后展开双臂。云歌笑笑。此时不想理会那劳什子的矜持,便那么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
    他和她都清楚,锦阳看似平静。实则静中带着凶煞。
    也许,他早上出门,晚上便再难回来。虽然她和他都不说,可却彼此心知肚明。何况昨晚他离去时。并未说要在外逗留一~夜,可见他遇到了棘手之事。他知她并不甘心回府。对王府更说不上喜欢,所以夜里,总会陪在她身边,性她孤寂。
    可昨夜他竟然没有回府。想来是有要紧之事缠身。以他的性子。若是方便,该派个人带些让她安心的消息回来,可是没有。
    所以再见他。虽然只隔了一天,云歌还是有种别后重逢的感觉……
    一旁元春捂着嘴轻笑。诸葛翊俊脸似乎划过一抹红痕。随后拉起云歌直奔屋中。知道二人有话要说,元春笑笑,转身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屋中,云歌脸上也有些羞涩,她虽然曾经身处大华夏,那里男女抱一下吻一下真是如同喝白开水,可毕竟来大越许多年了,渐渐的,她有些被这里同化了,此时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刚才行事太过莽撞了。
    不由得脸色也泛红。
    诸葛翊轻笑出声,云歌则狠狠的用眼睛扫向他,诸葛翊立时正襟危坐……云歌反倒被逗笑了,二人最终相视一笑,觉得自己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在玩这种矜持,颇有种时间倒流的感觉。
    笑完了,玩笑开过了。
    该说正经事了。
    云歌知道诸葛翊在告诉她事情之前,需要些时间深思熟虑,所以她便先开口将今日听来的消息说给诸葛翊听。
    听完云歌的话,诸葛翊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也注意过,而且着重派暗卫去查过,那一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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