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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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门第-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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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玄来了?看来消息己传到吴府了。吴萧柙便是这当这个右丞,消息也很是灵通。自从诸葛翊带着吴玄又去了一趟长孙山庄,彻底治好了吴玄后,吴萧柙对诸葛翊简直是感激涕零。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儿子一直疯着。他晚景可谓凄惨无比。现在儿子总算被治好了,虽然不可避免的性子改变了些,但总好过一直疯癫。通过这件事,吴萧柙似乎也想明白了,再不逼着吴玄入仕,由着吴玄每日里在锦阳混迹,偶尔去行侠仗义……
    “云歌。我将你的事告知了吴玄。他来,恐怕是来感谢你的。”诸葛翊笑着道,不过说完这句话后。他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他想到曾经,他和诸葛谨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便是那人看上去生性风~流,而他则性子沉静。可他们之情的情谊却不输亲兄弟,可今天殿外一番话。诸葛谨和他……
    如果以前,他有什么事,第一个要告诉的,自然是诸葛谨。
    恐怕以后再不会有了。
    心中难免有几分遗憾……
    云歌点点头。并不介意诸葛翊将此事透露给吴玄知晓。同时她也清楚诸葛翊瞬间的失落是为何。
    诸葛谨……想到那个火一般热情的男人,云歌心中也是一沉。自苦多情总被无情伤,她一直知道他在意她。只是没想到,却那般的在意。白日里。诸葛谨说那句她们心狠时,她的心真的痛的无法言说。虽然看似她薄情,可她对诸葛谨,一直以来都是朋友之谊大过男女之情,她在世的消息,也不是她刻意欺瞒,而是她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如果不是诸葛翊闻风而动,寻到了长孙山庄,也许她还继续当她的长孙小姐……
    如果那样,云歌一声轻叹,也不知道是不是能保住长孙山庄,还是不管她做什么,终究无法让长孙山庄躲过这场劫难。
    云歌了解诸葛翊,诸葛翊也自然明白云歌。
    他们能再次重逢,可以说是老天眷顾了。他们在一起经历的太多,多到一个人无法负荷,所以需要两个人合力。对于诸葛谨和长孙向凡,诸葛翊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不管他们是否能将云歌淡忘,在云歌心中,他们都成了她的债。
    这世上最难还的情债。
    做为男人,他自然是不想看到的。可那两个人的存在,某种意义是成全了云歌。
    和他们相比,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最该被命运丢弃的,可天知道,他行了什么好运,最终被命运眷顾。
    在他以为会孤苦一生之时,他寻到了云歌。现在还可以和她并肩相坐,说些家长里短。
    “云歌,不管发生什么,我总在你身边。”
    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云歌笑笑……
    二人在花厅接见吴玄,自上次在长孙山庄一别,还不足两月,此时的吴玄与上次相见时己是大相径庭。云歌总能想起第一次见吴玄时,那是在宫中,他远远走来,一路拂花,那时她终于体会出什么叫人比花娇,太子翌生的也很是阴柔,可给她的感觉却是阴中带刚,吴玄则不然,整个一漂亮的过份的柔美男子,那时云歌还不认识徐如昔,不知道吴玄曾经竟然是个行侠仗义,倚剑天涯的侠士。
    此时的吴玄看起来倒有了几分徐如昔记忆中的模样。
    玄色的衣袍,举手投足间现出几分清冷。
    失去了徐如昔,他也觉得寂寞了吧。见到云歌和诸葛翊,吴玄二话不说拜倒,先是深深一躬身。“阿玄,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诸葛翊上前搀扶。吴玄摇摇头,抬头望向云歌。眼中带着感激之色。
    “皇嫂,多谢你的再生之恩……”
    云歌倒被吓了一跳,她可没想到吴玄这般郑重其事的感谢……何况她是医者,治好他乃是份内之事,更何况当初她不过是冒险一试。并不一定能奏效。竟然真的让他清醒,云歌心中也有几分自得之色。
    “快快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想到这人的过往,云歌终究替徐如昔可惜。女人最怕的便是所托非人……
    吴玄这才起身和诸葛翊打了招呼。他确实是听父亲说的,说明云歌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易名入宫替铖帝诊病,只是铖帝终是大限将至。皇帝殡不殡天,说句大不敬的话,吴玄并不在意,可明云歌回来的消息,于他来说可着实有几分惊竦。前几日,诸葛翊虽然将长孙山庄的小姐便是明云歌的消息告诉了他,可这才几天,那明云歌竟然回锦阳了,而且还入宫替皇帝诊病。
    这女人,行事当真如风啊。
    他知道是明云歌救了他,他发疯的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他虽然不知,可事后却从父亲口中得知啊一切。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只觉得痛苦异常,觉得活着不如死了。便是他最在意的那女人,他也不想在见,见了只觉得头痛yu裂。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他的眼中全是徐如昔躺在刑狱中,周身伤痕,满口鲜血的样子。
    他并不想清醒,可也知道,生为人子,不能总让父亲牵挂,更何况为了他,老头子连官职都辞了。
    便是以后永远无法忘记如昔了,他也得感谢明云歌,是她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老头子说的清楚,疯癫之症,所有的郎中都说无治……
    他今天来承元王府,除了拜谢云歌之外,还想和她聊了聊。他想知道更多如昔的事,可如昔在世时,他从不理会。
    甚至想当然的觉得一个花楼出身的伎子不值得他费心。
    失去了她,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吴玄落坐,婢女上了茶。诸葛翊这才开口,他是对云歌说的。
    “云歌,阿玄想问一问你,在刑狱时,徐氏都和你说了什么?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徐氏委屈……所以你更该把一切告诉阿玄。那样徐氏才死有所值。”知道吴玄不好开口,诸葛翊索性替他开口,吴玄果然感激的望了望诸葛翊,随后盯向云歌。
    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承元王府世子妃。他其实心中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自然不是怕‘鬼’而是不知她自己有没有发现,现在她脸上的神情……矜贵中又有几分生疏。让他明白的从中看出,她是不喜他的。如果不是诸葛翊的关系,上次她可能不会出手。
    可是为了多知道些如昔的事,他厚着脸皮来了。
    接收到两道炙热的目光。云歌轻轻一叹……她不由得在心中自问。
    如昔,吴玄专程为了你才跑这一趟。在他心里,是真的在意你的。可是,便因他在意你了,你死的便不冤吗?
    自然是没有答案的,只是云歌想,如果徐如昔在,也一定会希望她将她的事告诉吴玄吧。毕竟是一生至爱。便是死了,也希望在另一个人心中留下些什么。
    于是云歌淡淡开口。
    该说的她都说过了,此时再开口,不过是说些徐如昔当时在刑狱里的惨状,不是她故意想让面前的两个男人自责,而是本能的,云歌觉得说完这些,不管是吴玄还是诸葛翊,心底都会被触动。当说完徐如昔体无完肤,却还硬气的很,誓死不被屈打成招时,吴玄的眼中竟然含了泪。而一旁的诸葛翊则始终沉默着。
    他不由想着,自己当初到底为何觉得徐如理所应当被牺牲。
    如果易地而处,监牢之中的人换成云歌,他还能那般坦然的安排一切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其实,徐氏的死,他也有着责任。
    云歌最终话音落下后,花厅一片死寂……好半晌后,吴玄牵强的勾了勾唇角。起身拜谢云歌。随后对诸葛翊道:“不管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说完,再次看了云歌二人一眼,调头而去。

  ☆、二百七十九章 疑心 

二百七十九章 疑心 
    吴玄离去后,花厅又一阵沉默。最终诸葛翊一声轻叹。
    “云歌,你其实不必如此。”
    云歌挑眉。诸葛翊笑笑……“你不必为了我,故意说那些话……”云歌也笑了。是,她刚才是用了心机的。“阿玄本不喜仕途。”“……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为你的将来打算。”云歌也轻轻一叹,她确实不喜欢现在的日子,每天殚精竭虑的,算计这个,防着那个,可是她没有办法。
    铖帝殡天,太子翌未归,楚王在一旁虎视眈眈。皇后暗施诡计,太后隐在深宫……云歌总觉得风雨yu来……
    可是诸葛翊明显不想置身其中,他想行中庸之道,可是那些人会放过他吗?
    所以云歌替诸葛翊拉来了吴玄的助力,吴玄身后还有吴萧柙。想来,吴萧柙便是不在朝中,有他的支持,诸葛翊也能如虎添翼,她并不想诸葛翊去争什么夺什么,可保命的招术总要有吧。
    诸葛翊如何不懂这些。
    他只是真心不想牵扯上吴玄,同为男人,他明白失去挚爱的感觉。
    可云歌一番苦心。他只觉得心中一片暖意……
    他们再次重逢,云歌觉得诸葛翊变了,诸葛翊自然也感觉到云歌与以往不同。不过不管云歌变成什么样,他总是欢喜的。
    以前云歌更与世无争些,好像在她心中,不管怎样的事,她都能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重逢后。那些以往在她心中不过一闪而过的事,她却开始在意。为何在意的原因是他,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只要云歌开怀,又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便是为她收拾残局,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何况云歌从来知道轻重。今晚一番话,意在点醒吴玄。何尝又不是说给他听的。
    她要的情。纯粹。做为回报,她同样全心全意为他打算。
    心中其实是高兴的……只是这种感觉久别重逢,他有些患得患失罢了。就在这时。又有婢女在门外禀报,说是承元王妃正向院子而来,护卫们阻拦不及。
    什么叫阻拦不及?
    云歌心头一沉。诸葛翊也蹙起了眉头,他自然也明白所谓的阻拦不及。不过是因为自己母亲又在胡闹,护卫们不敢真的伤了她罢了。
    为何别人家的母亲都一心一意为儿女打算。可他的母亲却三番两次搅局。他并不觉得云歌姓明是罪大恶极,现在他反而庆幸她姓明,因这个姓氏,让最初的他心生好奇。进而有了了解之心。最终实实在在喜欢上她。更因为她姓明,所以铖帝将她赐婚给他,一在试探。二则是逼迫,这些。他心中都清楚……在发现将她装进心底的那一刻,她姓什么己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他的云歌。
    “请王妃进来。”诸葛翊冷声道,婢女应下。
    “云歌,你先回房等我。我很快便来陪你。”这个陪字,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诸葛翊现在可不敢做它想。
    云歌想了想,摇摇头。“总要见的。阿翊,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对于承元王妃的事,云歌真心觉得抱歉,虽然不是她所愿,甚至是她不能决定的。可是自从她嫁进承元王府,确实至诸葛翊母子生了嫌隙。以至最后母子二人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境界。
    诸葛翊像拍女儿一样,拍了拍云歌的头。
    “傻姑娘,有什么好抱歉的。母亲那个性子,我们终究得闹成这步田地。”这点诸葛翊看的清楚,以承元王妃那霸道的性子,便是没有云歌,他也总会有一天不想再事事依从她,自然,母子二人还是会闹僵。
    说话间,承元王妃的身影己经出现在花厅门边。
    她一如既往的打扮得很是贵气,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不奢侈高贵,她立在那里,便是一个贵妃的典范。
    诸葛翊和云歌早己立在门边,便是承元王妃再胡闹,做为晚辈,该恭敬也要恭敬。承元王妃看了看儿子,随后越过二人进了花厅,自动自发上了主坐。
    自始至终,视云歌于无物。
    云歌也不气,只是默默跟在诸葛翊身边,诸葛翊脸上却露出寂寥失落的神色。不过那神色真的是稍纵即失。也许失落到谷底,便不会再觉得心痛了。“母亲。”诸葛翊规矩的唤道,声音即稳助尊敬,只是少了些母子间的亲密感觉。
    与其说是在唤母亲,不如说是在称呼长辈。
    承元王妃矜持的点点头,这才用眼睛斜斜瞪向云歌。如果是以往,云歌还会缩一缩身子,或是退一退,总要让承元王妃在她身上找到些恃强凌弱的感觉。可现在,那道视线对云歌丝毫造成不了伤害。承元王妃似乎没料到云歌面对她,会这样一副不动如山的神色,她的记忆中,明云歌始终是个胆小懦弱的性子。
    “母亲深夜前来,可是有事?”虽然问着是否有事,可这话明显是在送客了,被自己儿子嫌弃,承元王妃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怎么,母亲来看看你便一定要有事吗?无事便不能来你院中转转……还是……有了媳妇便忘了娘。”
    “儿子不敢,母亲深夜想来儿子院中一赏,儿子自然无话可说,母亲想看哪里,我吩咐人领母亲去看便是。”诸葛翊始终恭敬的道。承元王妃气的半眯着眼睛。她自然听得出诸葛翊话中的敷衍之意。可明云歌才回府,儿子竟然将府中一切交给她料理。这明摆着是夺了她的权,虽然承元王府早己是诸葛翊的天下,可是……如果这般明目张胆的被夺~权,承元王妃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深夜走了这一趟。
    只是诸葛翊这看似顺着她,实则让她满腔怒意无处发泄的应对,更是让承元王妃心中恨意丛生。
    “翊儿,我们母子间,便不必说那些虚伪之语了。你到底何意?夺了母亲的掌家之权吗?”
    “母亲此言差矣,母亲年岁渐长,儿子是心疼母亲,这才不想让俗事打搅母亲清修……”诸葛翊说到做到,说万事有他,他便会挡在云歌身前,便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会坐视云歌被欺负。
    既然有人护着她,云歌自然不会傻到和承元王刀正面交锋。这一幕看在承元王妃眼中,简直是火上浇油。儿子护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便心安理得的躲在儿子背后冷嘲的望着她。
    一个小小开国侯府的女儿,怎么敢这样跋扈胆大。
    何况现在的开国侯府,己经渐渐没落……她哪里有资本敢这样与她明目张胆的对峙。
    只是想着儿子那步步蚕食的手段,想到不知不觉间,她掌家的权利便被儿子夺了去,承元王妃还是按捺着性子,对诸葛翊道。“母亲并不觉得累,何况……云歌年纪尚轻,还不能独挡一面。母亲多操劳几年,也是应该的……”
    “母亲此言差矣,云歌虽然年纪尚轻,可行事稳妥。何况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让她掌家,并没什么不妥。母亲年岁日高,该是颐养天年之时……”总之,诸葛翊寸步不让。
    终于,承元王妃变了脸色。
    她冷冷一哼,朝云歌投去轻蔑的一瞥。“翊儿,这女人的手段好生了得……她不过才回府,便诳骗你将掌家之权交予她,不知日后还会生出什么心机……母亲生你养你,你便真的要把王府交到这个女人手中,看着王府一天天败落下去吗?”
    诸葛翊有些不胜其烦。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这般出尔反尔。
    当初,她明明说思儿是她谪亲的孙女,她会视如珠宝。可是最终呢?
    现在又来玩这套。亲情?如果她心中真的有亲情?便不会次次如此了……“母亲不必这样挑衅了。待新君登基,我会奏鸣新帝。说父亲年岁日大,要搬去别庄颐养天年。”
    “……不,你父亲正当壮年,你怎么敢生夺他王位之心?”
    承元王妃不敢置信的道。便是连云歌都不由得侧头望向诸葛翊,这提议,颇有几分大逆不道呢。
    诸葛翊轻轻笑了,可却笑得承元王府毛骨悚然。“父亲?母亲,有时我不由得怀疑,那真是我的父亲吗?”
    一句话,击得承元王妃面色大变。她急力解释着,什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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