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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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门第-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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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知道的,你绑了我的人,便表示势在必行。我何必多此一问。”能从哪里得知的?不是从皇宫探来的,便是从承元王府探来的。不过云歌也相信,不管是皇帝还是诸葛翊,都不会将她擅医的消息随便透出,那便是这人也是个有几分势力的。在皇宫或是承元王府都有密探。不过那也与她无关,她只想救回自己的人。
    那人深深看了一眼云歌,随后绑绑伸出手臂。
    云歌觉得自己若是再做作的说什么男女有别有情矫情,也便上前在床边落坐,然后为他探脉。一探之下,脸上神色变了变……“可还有救?”那人轻声问道。
    云歌沉默半晌。
    便在那人一脸落寞之时,云歌才施施然的开口。“……有。”
    一个有字,直让那人瞬间怔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云歌。有救?真的有救?“真的有救?”“自然,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只是你的病有些棘手。我用的方法有些血腥,你如果能接受,我便治,不能,放我和属下离开。”
    “再血腥也不过尔耳。即如此,姑娘便下手吧。”
    云歌觉得他和这人也仅是萍水相逢,实在称不上朋友,只是心中对这人却并不厌恶,这点云歌有些奇怪,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滥好人,人家劫了她的人威胁她,可她非但没气,反而觉得这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云歌觉得自己也病了,病的还不轻。
    只是即己答应,她自会履行。“我得准备一下,三日后动手。”那也深深看了她,随后点头。
    “我复姓长孙,名唤向凡。”长孙向凡,云歌点点头,有些意外于这人竟然将名字告诉她,长孙这个姓在大越不常见,不过云歌也没在意,姓有千百个,姓什么并不稀奇,姓明的人,其实也不多呢。那人说完姓名后,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云歌,见云歌一脸淡定,眼中似乎有些意外,细看之下又似乎夹杂着失落。不过那人也没再说什么。
    看了云歌半晌,那人打了响指,很快,那护卫头领推门而入,唤了榻上那人大哥。
    “放了那些人。”
    那护卫点点头,望向云歌的目光此时却带着微微的……不屑。
    云歌心头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他,为何露出这种表情,不过她也没放在心里,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认识了长孙向凡,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长孙向凡……怎么说呢,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他看她的目光,看似陌生冰冷,可云歌却奇异的从中感觉出几分热度。很奇怪的感觉……云歌微微屈身行了礼,这才退出房间。
    她并不知道,她离开后,那人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她的背景沉默良久。
    依旧是来时的马车,待云歌上了车,发现车依旧停在空地上。此时云歌知道这完全是她的幻觉,或者称障眼法更恰当些。然后马车缓缓驶动,很快驶离了空地,过了在概一个时辰后,云歌便听到了车外传来王相的声音。
    王相一脸懊恼的唤了声姑娘。
    云歌掀帘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些接她来些的护卫己经不见了,车子四周都是她熟悉的脸孔。
    王相便垂首立在马车旁,一幅请罪的表情。云歌知道这怪不得王相,那些护卫的功夫明显高过她的护卫,所以失了手也没什么好丢人的。现在她无事,他们也无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必自责,事情己经解决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庄子吧。”王相点头应是,自己跳到车辕上充当驭夫。
    车子再次驶动。行出片刻,便再次勒马。
    “姑娘,是翊世子。”
    诸葛翊,云歌以为自己的幻听,可下一刻,车帘被掀开,露出诸葛翊俊美的脸孔,他的脸似乎有些苍白,看到她,眸子沉了沉。“阿翊。”她本能的轻声唤着,一声阿翊,让车外男人的脸色似乎瞬间好看了些,随后他轻轻一纵,勿自上了车。然后用着平静的语气淡淡哈吩咐道。“走吧。”
    王相并没有迟疑,再次挥动马鞭。
    车子吱呀呀的行进着,车中的空气却是凝滞的,云歌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打破这份死寂,于是淡淡的开口。“你怎么找来的?”
    “谁?劫走你的是谁?”所问非所答。
    云歌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对诸葛翊说出长孙向凡的事,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本能的,她觉得还是瞒着诸葛翊稳妥些。
    “不认识,不过你放心,己经解决了,他只是求医。”
    他?还是她?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求医?谁会知道她擅医?无数的疑问在诸葛翊心头窜过。迎上云歌有些闪躲的目光,诸葛翊心头一空。有种把握不住的彷徨感觉袭向他。她在瞒着他,瞒着他。她,不信他了吗?

  ☆、一百九十六章 为何夺走她 

一百九十六章 为何夺走她 
    诸葛翊直觉的不喜欢云歌这样遇事敷衍他。
    可他此时却也知道,就算他再次开口,云歌也不会将真相告知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温*软起来时,可以说没有性子,不管你做了什么,她都会笑着接受,可一旦她将自己武装起来,就好像缩回了壳中,那时不管你想怎样,她都会反抗。就好像一只刺猬,和他交好时,可以永远缩起身上的刺,若一旦交恶,便会瞬间支起身上的长刺,直刺得他全无完肤,也会伤得自己鲜血淋漓。
    这样一幅性子啊。让他真的爱不得恨不得,放不得抓不得……
    可他不放心。
    总觉得这绑架来的莫名其妙,被放更加莫名其妙。“云歌,回去便收拾东西,你随我回王府。”
    “……不。”云歌声音坚定的道。
    “……你可以住客房。”诸葛翊退一步道。
    “客房?昔园吗?”
    诸葛翊:“……”云歌笑笑,她知道夏挽香是卡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提不得,却又甩不掉。“你不必担心,对方并无恶意。只是诊病而己,你知道的,这我是擅常的。”想了想,云歌还是轻声解释着,便是做不成夫妻,云歌也不想和他撕破脸,连朋友都做不得。
    其实他人不坏,如果他是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离开他。她自然期望着一世不见。可他不是,甚至在她没有真的与他交心之前,他一直很君子的从未碰过她。他也曾说过。不会毁她名节,虽然最终他没有做到,可他们二人也算是情难自抑……
    落得这样的结局,云歌虽然不免伤心,可也不会真的恨了他。
    他的选择其实没错,只是她无法接受罢了。
    “便是如此,那人是谁?如果是求医。为何不上门相求,反而劫了你的人。威迫你?”左右在路上,云歌也躲不开他,所以诸葛翊依旧开口问道,便是明知道得不到答案。可他却有些固执的再次开口。他此时心中颇为自嘲,想他世子翊是何人?何曾这般在意过一个姑娘,可对这女人,他便是劝自己千百次,似乎也放不开手。
    可他此时又无法抓住他的手。
    只能看着她离他渐行渐远……
    “……或许怕我拒绝吧,总之,对方不是坏人。”
    诸葛翊还能说什么?好像不管他说什么,此时,她也不会听吧。想着得知她被人劫走后他的忧心。诸葛翊只能重重一叹。
    车子缓缓走着,似乎比来时走的还要慢,王相把车赶的很稳。而且与来时不同,王相选择走大路,所以车子行的很平稳。这也表示要花比来时更多的时间才能回到庄子。若是以前,他们二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此时,云歌觉得和诸葛翊这般同车共乘。是有些尴尬的。她做不到对他视而不见。
    都说相爱的男女,哪个爱的多些。便注定伤痛会大些。
    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谁会爱谁多些,她只知道,这般与他呆在一起,却又无法可说,或者说无话敢说的情况,着实考验人的耐性。云歌索性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耳边,似乎有轻轻的叹息声徐徐散去。
    云歌没有睁眼,她不觉得他们还有什么话题可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心中即己有了决定,她不会让自己犹豫的。
    所以云歌不再开口,诸葛翊也沉默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和她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其实便是这般看着她,知道她是安全心,知道他们的孩子好好的,他便觉得幸福了。
    可想到出宫前得到的消息,诸葛翊又觉得心头似乎有蚂蚁在啃噬着他。那种痛,锦麻的,一片片的。好像不啃他个肠穿肚烂不会罢休。
    只是最终,他也只能定定看着她,想着再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用以安慰那以后无数个不见的日子。原来,思念便是这样原味道,她在身边,伸手可触,可又仿佛中间隔着万刃高山。以至他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身边,他害相思。
    车子这般行了一个多时辰,车外有马蹄声扬起,随后响起诸葛谨的大嗓门。他在唤王相……王相扬声应了,告诉他云歌无恙。
    诸葛谨念叨着好险。
    随后似乎向马车靠近,云歌能听到他的马蹄渐渐靠近的声音。还好他还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宜直接入车,所以只得开口唤云歌。
    云歌应了。车外,诸葛谨一副感天谢地的一迭声的嘟囔着。
    直到……
    直到车上诸葛翊轻声唤了他‘阿谨。’瞬间,车外一片死寂的沉默。半晌后,诸葛谨不咸不淡的回应。“恩。翊皇兄也在?”以前,他是直接唤他阿翊的,只是此时。诸葛翊眉头紧紧蹙起,他以为他对云歌的心意,诸葛谨应该明白。
    便是他们暂时分开,他也不会放手的。何况云歌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是阿谨似乎无所顾忌,今日更是向皇帝进言……他这番作为,让皇帝怎么想云歌?让得知消息的大臣们乃至其家中女眷,甚至是锦阳的百姓怎么想云歌?
    云歌在妇德上并无让人诟病之处。可此后……怕是云歌无论如何也洗不清自己了。而这些,都是诸葛谨一手造成,他真的以为诸葛谨谋了公职,也数次被皇帝嘉奖,处事理应三思而后行,却不想,还是这般的莽撞,行事毫无顾忌。
    “既然碰到了,便上车叙话吧。”
    左右依旧不愿此事闹大,诸葛翊最终出言要邀……云歌一脸惊讶,想不明白诸葛翊邀诸葛谨上车同乘是何意,她还在车上呢?虽然有诸葛翊在,旁人不会说什么,可终究是不便的。
    “阿翊,有什么事回庄子再说吧。”
    “云歌,有些事,还是早说早好……”诸葛翊这样一说,云歌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车子微顿间,诸葛谨己掀帘而入……云歌还能如何?她只能让除了赶车的王相外,护卫离得远些,以防二人说什么过激的话而被传扬出去。
    诸葛谨上了车,先打量了云歌。见云歌安好,才侧身和诸葛翊打招呼。
    声音淡淡的,表情淡淡的,云歌只能在心中叹息。曾记得当初,他们二人的关系可是‘蜜里调油’般的,虽然不是亲兄弟,感情却胜似亲兄弟,可终究,还是渐行渐远。
    终究是她啊……
    “翊皇兄。”“阿谨,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生份吧。”诸葛翊轻叹着道。诸葛谨神情怔了怔,随后开口。“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还是守礼些的好。”“阿谨,我们非要生份成这般吗?”诸葛翊问这话时,颇有些有气无力……诸葛谨眼中似乎有惆怅闪过,不过他很快敛起,依旧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回道。
    “我们原可以永远当好兄弟的,是你将一切都弄乱了。当着云歌的面,我想问你一句,当初陛下赐婚时,你明知道我心仪云歌,却为何终是娶了她?你那时心中又在意她几分?”
    云歌觉得她此时最需要的是一条裂缝,她想钻进去。
    当着她的面,他们谈这话题是不是太过份了。可不管是诸葛翊还是诸葛谨,此时都没有看她。云歌只得缩了缩身子,全当自己是隐形的。诸葛翊沉默片刻后开口。
    “那时,我确实并不在意她。至于为何娶她?一是因陛下赐婚,二则上因为,我觉得她并不适合嫁进承庆王府……”
    “你言下之意,你娶她,是在帮我?”诸划谨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诸葛翊点头。“你父曾经找过我,说承庆王府无论如何不会娶开国候府的姑娘。他说便是明云歌再好,他与明卓都不能做亲家,所以,我最终娶云歌入府。”诸葛谨有些失礼神,他父亲竟然找过阿翊。
    为什么他不能娶云歌?为什么父亲不能和明卓做亲家?诸葛谨觉得心里很乱。
    他一直以为是诸葛翊不够仗义,明知道他在意云歌,却还是娶她进门。娶便娶了,自己在意的姑娘另嫁,嫁的还是自己的兄弟,他似乎也无法再相争,只是他为何不好好待云歌。云歌这么好的姑娘,他却让她伤心。让她ting着个肚子一个人搬去庄子……
    他如珠似宝的姑娘,被这样慢待。为什么?
    诸葛谨不再发问,似乎勿自陷进自己的思绪中,诸葛翊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侧身看向云歌。
    云歌的表情则有些木然。
    她知道诸葛翊娶她并不是因为在意她,只是听他这般直白的说,她还是觉得心里发闷。原来,最初的最初,他之所以娶她进门,是为好兄弟挡煞呢。
    他觉得她不配嫁进承庆王府,所以伟大的牺牲了自己。这份兄弟情,真让人感动啊。只是做为女主角,云歌觉得自己真是ting可悲的。便是后来他真的在意了她,最初的最初,他对她……心中竟然是有着恶意的,这让云歌有些无法接受……可却又不能不接受,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憋屈。

  ☆、一百九十七章 清算 

一百九十七章 清算 
    “云歌……”诸葛翊有些迟疑的唤道。这些话,他本不想当着她的面出口,可他既然打算与她做一辈子夫妻,这些事必不能瞒她一世。所以他最终选择告诉她,当着诸葛谨的面,算是一种对她的坦白吧,也是对他自己的鞭笞。
    如果早知会在意她至如此地步,初见她的第一眼,他一定会对她一见钟情。
    云歌笑笑,虽然笑的似哭,可她还是在笑。“我没事。”
    “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可那时,我并不熟悉你,而阿谨,却与我认识了二十年。”便是他不说,云歌也清楚诸葛翊的意思,他和诸葛谨二十年兄弟情,自然比她这个被皇帝硬塞给他的正妻重要的多,她并不是因此觉得凄凉,而是诸葛翊最初之所以没有拒绝娶她,是因为承庆王拜托所至。
    也许承庆王当时话说的很难听,自己在承庆王心是个什么形象其实不必诸葛翊隐瞒,承庆王一直觉得是她勾*引了诸葛谨,以至好好的世子谨却要娶一个从三品开国候府的姑娘。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姑娘一无美色,二无才气。
    也许是碍于承庆王的面子,也许是诸葛翊觉得娶了她能安了皇帝的心,所以他娶了。
    真的没什么的,这些事她一早便想过了。不过经由诸葛翊的口证实而己。
    “云歌,如果早知会如此在意。那些,我必将你视如珍宝。”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云歌牵强的扯了扯唇。坚定的将视线移到了车外,她此时真的是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错的。
    爱,是错的,不爱,似乎也是错的。
    走,是错的,不走。似乎也是错的。最终,到了这一步。前行,前面无路,后退,后面是悬崖。
    车中又是一阵安静。
    好半晌。这种死寂般的静才被诸葛谨的轻笑声打断,他似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随后目光灼*热般的盯向云歌。“云歌,我己向陛下替你陈情,你明天便可入宫面圣。”这是他来庄子寻云歌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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