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此约定三生,永不相离。”
阿柯有些吃惊,竟有这么一段记忆,那旁边那个手印,会不会是辰月的呢,刚刚看到的幻象中,那人也是穿着白色的衣服,虽然没看到脸。
应该是辰月吧,可是,幻象中明明是两个手印,可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呢,阿柯好奇的观察着那只剩一个手印的旁边,好好的,只有她的手印。
“我不喝。”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传来,阿柯回头一看,就见宁婉站在孟婆面前。
不是吧,赔了命的救你,你现在死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阿柯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过去,“宁婉,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婉回头看见阿柯,也微微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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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煌涅焦急的找了过来,说宁婉迟迟不见醒来,脸色又变回了苍白。
辰月公子心下一惊,难道是柯儿最后一个节拍没有跳完,就昏倒了,所以宁婉没有救活?
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阿柯,辰月公子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煌涅却说:“不知辰月公子可否再帮忙?”
“能做的我已做,如今,我便再不能做什么,就连柯儿被这渡魂之舞反噬,我都无措,那无间境里只说渡魂之舞能替圣女提高灵力,以我的血做引子,她的灵力将会大增,可是却只能三月用一次,如若我再以血为引,恐怕会加速柯儿的病情。”
“公子可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异术,叫离魂术。”煌涅缓缓说道。
“倒是听过,不过那离魂术极其阴狠,是生生将自己的一魂一魄分离出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失去所有的记忆,醒来后就如重生。”辰月公子终于把眼光移开阿柯,看向煌涅:“你问这个做什么。”
煌涅笑了笑,说道:“我看辰月公子,你却是用了此术,明明并非凡人,却以为自己是凡人。”
辰月公子皱眉,看向煌涅,“你到底要说什么?”
煌涅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为了婉儿,我当真不想做这件事情。”沉默了半响,继续说道,“如今看着你跟阿柯姑娘如此恩爱,我不忍破坏,却又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事情。”
辰月公子微微挑眉,示意他说下去,终于,离知道七哭先生真正的目的越来越近了,辰月公子一直懊恼的处于被动,保护着阿柯,现在,终于可以知道点什么了吗。
煌涅正要开口的时候,宁婉却冲了进来,“相公,别说——”
煌涅看着好端端的宁婉,顿时吓得有些傻眼,傻眼之后便是无尽的惊喜,“婉儿——”激动的跑过去抱起宁婉,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
辰月公子这时却也感觉到手心里的小手动了。
低头一看,只见阿柯泪眼涟涟的看着他。
“辰月——”也不知道阿柯是怎么了,醒来后就死死的抱着他哭,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最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还能找到你,真好。”
几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夜宵,宁婉便抛下刚刚才生离死别的煌涅,阿柯也抛下了刚刚好像死都要抱着不放手的辰月公子,两人一起将那两个男子赶了出去,美名其曰,好姐妹培养感情,便躲到被窝里说话去了。
这边两个男子觉得气恼,却又无可奈何,谁让那房里的人,是自己捧在手里的宝贝呢,只能任由她们去了。
白兰树下的亭子里
“现在该告诉我,刚刚是要说什么了吧。”辰月公子问道,他并没有忘记刚刚煌涅的话。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煌涅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示意,两人便一口喝下。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很不好。”辰月公子抬头看了看树梢的明月,又回头看向煌涅说道。
“今晚月色很好,本该佳人在怀,如今却要在这凉飕飕的风口被你盘问,唉。”煌涅玩笑一句,笑道。
“你的佳人是救回来了,可我的佳人如今却身中剧毒,我必须要弄清楚有些事情。”辰月公子勾了勾唇,却笑不出来,阿柯中的毒,他怎么会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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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阿柯发现宁婉的时候,宁婉正拒绝喝孟婆汤。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
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却。孟婆会告诉他:你为她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她的爱。来的人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
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
第十八章 千年往事已沈沈
更新时间201369 10:48:23 字数:2052
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她不喝孟婆汤,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威震三界六道的魔君,为了你失去了一魂一魄的他,虽没有了你们所有的记忆,却还是又遇见你。”宁婉感慨的说着。
阿柯也叹,原来这辰月公子根本不是什么小屁孩,他已活了千年。
前世的自己坚持吃下“断肠草”,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
“我们生生世世,复不相见!”辰月公子在阿柯死后,用离魂术,将自己的一魂一魄锁在了那三生石他的手印上,所以那手印被他的魂魄填补,阿柯才看不见。
想起那个场景,阿柯就心如刀绞,若是知道,她断不会一声不说就这样死去。
她只是以为,他没了她,会重新爱上别人,断肠草的事,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好。
“他又如何知道,你吃下那断肠草,是为了记起他。”宁婉同情的看着阿柯。
“当日仙界知我与他的事情,用法术将我的记忆抹去,我知道后,就悄悄的寻了断肠草,就算是死,我也要记起跟他在一起的所有,却不知道,他以为我弃他而去,最后居然用离魂术,生生拨去自己的一魂一魄,就是为了忘记我——”说道此处,阿柯有些哽咽。
宁婉拿来手绢,轻轻的替她擦拭,说道:“如今再遇到他,也许是上天垂帘,你们那刻骨铭心的感情,你要好好珍惜。”
“哪里来的上天垂帘,只是我自己舍不得他,临死时将仅剩的一颗锁魂血玉珠,编成了手链,带在了身上,那锁魂血玉珠嵌入我的骨血里,才得以从这千年之外,再又回来见他。”阿柯坐了起来,朝着窗外辰月公子那个方向看去,白色的身影清冷优雅,皎洁的月光越发衬得他宛若谪仙。
他若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知还愿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阿柯低叹了一声,看向那窗外的白色身影,有些怅然。
阿柯沉思了半响,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却见宁婉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宁婉,你怎么样。”阿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对着屋外不远处的辰月公子和煌涅大叫道:“你们快过来啊,宁婉出事了。”
辰月公子跟煌涅闻言,起身飞快的跑了过来。
煌涅见宁婉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几步上前从阿柯怀里抢过宁婉,焦急的喊着宁婉的名字:“婉儿。。。婉儿。。。”
就在此时,一旁的阿柯也突然间倒了下去,因为阿柯是坐在床边的,这一倒就背朝着地上,仰着倒了下去,还好辰月公子眼疾手快,这才接住了她,让她免于受伤。
辰月公子心下一惊,到底是谁能在他的眼皮下,让阿柯跟宁婉成这个样子,谁又有这个能力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辰月公子见阿柯气色正常,只是昏迷,心下松了一口气,再抬头环顾四周,那些宫人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跪在那里,可是唯独角落里有一侍女神色不如其他人那样惊慌,虽极力掩饰,辰月公子还是看出了她嘴角的微微笑意。
刚刚因为担心阿柯,所以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辰月公子勾唇一笑,看向那个香案上的熏香炉子,了然于心。
辰月公子将阿柯轻轻放在宁婉和煌涅的身边,就起身朝着那个侍女走去。
“你是何人?”辰月公子清冷的嗓音响起,在这个安静的空间更加的清晰。
那侍女有些惊诧的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长八尺,面如冠玉飘飘如谪仙般的男子,顿时有些失神。
辰月公子凤眼微眯,笑得邪魅,伸出右手,轻轻的抬起那侍女的下巴,说道:“告诉我,是谁指使你?”
那侍女也算生得貌美,瓜子脸,大眼睛,此时因为辰月公子的动作,双颊微红,带着羞意。
“我。。。我。。。”那侍女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唰的一声,从窗外飞进一根银针,快速的没入那侍女的后脑勺处,那侍女脸色瞬间变青,下巴从辰月公子的手中滑落,直直的倒了下去。
辰月公子在发现那银针飞来时,就足尖一点,使了轻功追了出去,却在屋外时,连一个黑影都没看见。
武功高深如此,连他这个名震江湖的赤月宫宫主都追不到?
辰月公子快速的飞回屋内,就看见煌涅蹲在刚刚那个侍女旁边,正在检查尸体。
辰月公子看了一眼那个在床上躺着的安然无恙的人,才放心的朝着煌涅那里走去。
“是寒蛇散。”煌涅低低说道。
辰月公子微微点了点头,这寒蛇散一碰毙命,瞬间会让人全身僵硬,血脉骤停,是十分狠辣的毒药。
而且这寒蛇散极其稀有,是南疆罕见的一种寒蛇的毒液萃取而成,而这种寒蛇只有在瘴气很浓的沼泽地才会出没,普通人根本没法接近那种地方,因为那浓烈的瘴气就会要人性命。
这世间能自闭呼吸而又能行动自如的在那样的沼泽地抓寒蛇的人,能有几个?
七哭先生!辰月公子眼里寒光一闪,这一路的际遇看似巧合,却偏偏都与这个七哭先生有关,如今他不再隐于幕后,但也不出来见他们,到底是何目的。
阿柯身上的毒,如今却只有七哭先生才能解,可偏偏这个七哭先生却似乎是一个不友善的敌人。
辰月公子正沉思间,却被煌涅打断:“看来他是在警告我。”
煌涅深深叹了一口气,清澈的眼睛看着辰月公子,那眼神清明一片,似乎带着很多的了然。
煌涅说:“辰月,我们虽然相识不久,但也因为你跟阿柯姑娘的倾力相助,婉儿才得以重回人间,这样的恩情,我煌涅必会永记于心。”
煌涅朝着辰月公子躬身一拜,继续说道:“如今我已将你引为知己,也不该再瞒你什么。”
第十九章 自笑痴心也济贫
更新时间2013610 10:46:06 字数:2046
两人移步到榻前坐下,宫人立刻将茶桌上的围棋盘撤下,端上来两杯热茶。
其他的宫人早已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侍卫们也在这个时间里悄悄的清理了刚刚那个侍女的尸体。所以此时除了床上昏睡的阿柯跟宁婉,只有辰月公子和煌涅了。
见所有人都退下去以后,煌涅才开始讲诉。
关于他跟宁婉的那个故事——
当初因为宁婉而逃脱的煌涅,总是心里很内疚,于是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烦闷,还是回来救她了。
谁知才到达城外的那片白兰树林里,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亲王妃,这是要去哪里?”年轻的将军用刀指着摔在脚下的宁婉,眼里流露着轻蔑的神情。
“看来盟亲王舍得拿王妃的命换自己的自由。”这个年轻的将军就是当初那个奉命看守宁婉的——余华。
“你若是感动我分毫,来日他知道了,必会将你碎尸万段!”宁婉虽然底气不足,却是装足了声势。
这已经是第几次她出逃,她已经记不清了,每次都是这个余华将她抓回去。
“这话王妃您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吧。”余华无奈的摇摇头。
“我夫君他……”宁婉说到此处,有些哽咽,却还是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有些事耽搁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宁婉?”一个好听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宁婉回头望去,就看见一黑衣男子从一处树丛中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宁婉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她就知道,他会来的,会来的。
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此刻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踩着林间细碎的阳光,步履轻轻的向这边迈了过来。
宁婉手忙脚乱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抬头看见了他异常冰冷的眸子,他不是来救她的吗?为何眼神里带着厌恶和轻蔑。
不过她那漂亮的夫君比初见时还要好看,黑色的长发随意的飘散着,慵懒而妖娆,黑色的锦缎长袍将他的八尺身段修饰得恰到好处,有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王者气势。
他轻蔑的斜了宁婉一眼,便对着余华说道:“大将军对付一个女人,也要带着如此多的士兵?”
扫视了余华身后的二三十个人,煌涅好看的嘴唇轻轻勾起。
“她可不是普通人,她是您的夫人,盟亲王的王妃,我怎敢怠慢。”余华的背挺得笔直,声音是毫不畏惧的威严。
“你对那煌晔还真是忠心呵,不过当初救你命的人,可是我的母妃——先皇后董渺音。”煌涅邪魅的脸看起来似笑非笑。
余华皱了眉头,看向煌涅,“当初我放你走,已经是卖了人情给你,你如今却为何要回来?”
煌涅也奇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回来,本来也无心争夺,只想一走了之,却又觉得有些内疚,所以就这样回来了。
“你走吧,就当我今日没有见过你。”余华叹了口气,真诚的看着煌涅,若是当初煌涅没有被送去当质子,如今应该是他坐在那金銮宝殿之上。
眼前的人论才华,谋略,是远远胜过煌晔的人。
“先父曾经答应了先皇后,若是有朝一日可以报恩,我定当全力以赴,如今为了你,我已一次次违背皇上的旨意,我看这亲王妃也并非是真的亲王妃,你为何又要回来?”余华见煌涅不动声色,看不出来他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说道。
煌涅勾唇一笑,说道:“以前我不想争,不想夺,是因为我觉得绑在这皇城中太过无聊,只想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可是如今我发现,若是我一天没有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就一天不得安宁,所以,我必须回来。”
煌涅此时的气势,完全爆发了出来,这是一个王者,才能有的压迫感,让周围的人,都有些惧意。
余华了然一笑,说道:“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此时,从树林的四面八方,原本静谧无声的地方,突然就这样出现了十六个带着金色面具,身穿金色战甲,骑着黑色金甲战骑的人,整齐的翻身下马,跪在了煌涅的面前。
“主上!”他们声音洪亮,气势慑人。
余华一惊:“十六神骑?”不过才那么一会儿,又了然的笑道,“这世上除了您煌涅,确实也无人能收服他们。”
十六神骑是火滕国的第一代皇帝所组建,其中的十六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强中人,他们经过各种特殊又严格的训练,是一只所向无敌的队伍。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以一敌百,甚至于一千,可是,这十六神骑在第一代皇帝仙逝以后,就隐藏了起来。
没人知道他们的后人在哪里,他们就这样一代一代的自行延续着,虽然他们不再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