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死,有事请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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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已死,有事请烧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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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霖侧头看我,笑了笑:“竹篁仙子,在笑什么?莫不是有看上了那个小白脸。”
  我忙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瞄了玄霖那张白净得不能再白净的脸,心里腹诽着,到底谁更像小白脸,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绝的挺好笑的。对了。殿下说借我的那女妖快到了吗?这尹璃就快到了。”
  玄霖用手指向对岸的一个女抱子道:“就在那里,仙子可否满意。”
  我踮了踮脚,想要看看那女子长的如何,前面的人实在太多,阻挡了我的视线。我又不能踩着云朵,飘上去看,否则吓坏了一群的人,实不属我意。
  突然我感觉自己似乎被谁抱了起来。背后传来玄霖的声音:“这样竹篁,你应该看的见了吧?”
  我哪还有什么心情看那女子,心一下子跳的十分的快。愣愣地说:“嗯,看到了。”
  他把我放了下来,眼神似乎在我的脸上转了好几圈,道:“竹篁仙子可真看清楚了?”
  他指着一个嫩黄衣的少女,匆匆地疾走在路上。我没看错的话,她的方向应该是桥上摇着扇的华衣尹璃,果真一个不小心这清纯的妹子就撞进了尹璃的怀里。
  这一桥段甚是眼熟,似乎没多久前,就在龙宫下来过这么一回。
  当初我想让熟悉晃梦一言一行的右下女妖来魅惑尹璃。可右下的人都是些直肠子,难以担此重任。
  想来想去,只能本山主可以担此重任,算了,不就是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七八十岁的老头算什么,姐上场,一个顶两个晃梦。
  我刚一提议,华夷的脸立马冷了下来,面色古怪了好久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去勾引。”
  现在,我看到这嫩黄色的一团,妥妥的能人底下无弱将。
  看这女的演技,要哭就哭,要笑就笑。
  女子抬起自己粉嫩的脸,虚弱地道:“公子。 ”
  这一抬,让我和那虚弱的女子两人皆是一惊。
  这不是前几日缠着华夷的玲珑龙女。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玄霖,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但他双眼一直往向远方被烟云遮住的岱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下细细看玲珑龙女,神情上与晃梦还真有几分相似。但性子上却比晃梦好上太多。这样子下去,用不了多久尹璃就可以忘掉晃梦,爱上龙女,顺应命运。
  那么晃梦这边的事已经有点眉头,我也不必这么担心。也该着手做另一件事。
  我将一直发呆的玄霖扯了扯,准备回去。今天的玄霖很是奇怪,经常不知道神游到哪里。
  我
  又用力的拉了他几下,他惊魂一般,暗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眼睛地看着我拉着他的手,发出咯咯的笑。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我略为紧张地问:“殿下,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
  他嘴角上扬,手包住我的手就将我向前走去。
  后来,我真真地后悔自己那时候怎么没有注意起这细节,这样我也不用神伤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云国逝事

  夷陵三年,农历七月十七。小傲终于承受不了那年迈的副身躯,走了。
  那是一个艳阳四射的清晨,我站在城墙上,亲眼看着小傲的棺椁送出城门,玄霖走到我身后,用手覆住我的眼睛,道:“小竹,不用要伤心,小傲还会用另一种身份回到这个世界。”
  我想来想去,还是放不了心,万一小傲在地狱受了委屈怎么办?小傲那糯米团子般温吞的性格,怎么斗得过同路的人,还有那些押鬼的官差,不长眼,欺辱小傲怎么办?万一判官喝醉酒,把小傲错判到畜生道怎么办?我以后看望小傲来生的时候,极有可能对着一只又大又肥的猪说话,我讲几句,那只猪还用那沾满糠水的鼻子哼吧两声以示同意,这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
  还有司命曾和我说过鬼差多为男子,因而男男之风盛行,我当时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般,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连判官都是男的。
  小傲长得十分的可人,被他们那些鬼给抢过去,做了压道夫人怎么办?抢就抢吧!但抢的人实在太丑,我实在忍不了。
  越想我就越急,越急我就越忘这里头钻。索性自己背着玄霖他们,跑到地狱去,为小傲打点打点一些。
  云头慢慢地降到这条漆黑漆黑的道上,我低吟了一下,嗯,这阎王的口味还跟多年前一模一样,阴暗的很啊!
  一条暗黑的大道通往更深的黑暗中,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大道两旁各站一排执着红灯笼黑衣鬼差。红色灯笼在漆黑粘稠的黑暗中发出些许微弱的红光。
  我将自己的青葱般的五指伸了出来,嗯!果然还是看不见。
  我看了看道路旁边小鬼手上执的发着昏黄光的红灯笼,这些灯笼到底有什么用?这条往生路比我多年前来的还要黑上几分,我稍稍走近其中的一个小鬼。
  “嗯。。。。。你们可曾见过一个。。。。。”
  我话还没问完,这群不经用的小鬼就全跪了下来,这阎王怎么竟培养一些这么些软脚虾,
  “仙子,这次下到地狱所谓何事?我们恶鬼道真的没有经手过一个叫温子郎的人。”
  我一愣,稍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样,哎!本山主可真谓是威名远播。
  之前云国温狐狸死了以后,我也来过地狱,还在地狱里大闹了一场,一定要找到温狐狸的魂,给他拜上两拜,来安慰安慰我内心,结果他们地狱告诉我没这个人,我当时毕竟年轻气盛,不知道得体二字的重要性,把他们地狱差点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收阎王手下的判官懂事,跑到右下把祢衡请了出来,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我深觉得一定是我当时闹的太过火了,让阎王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面子,才离家出走到今日。
  我轻笑着道:“各位鬼差,这次竹篁不是来寻温子郎的?而是来找一个叫方傲的鬼。”
  鬼差互相看了几眼,又悉悉索索地讨论了一阵。
  转过来极恭敬地对我说道:“仙子,我们没有接过的鬼里没有一个是叫方傲的。仙子是不是弄错了。”
  我脸一白,不会因为扰了尹璃的命数,间接也改了方傲的命,害得小傲来这往生路的机会也没有。
  我想快点去暗殿问问清楚,可还没走几步,我就意思到一个严重的事,我看不清路啊!这往生路太暗了,我只能靠着那条由红灯笼组成的长龙来辨别地狱主殿在哪里,可是路上有什么东西,我可是一点也看不见。
  “哦!对不起!”
  一路上,我真真地不是要故意要踩那只吊死鬼的脚,那长舌鬼的舌头的。
  就在我刚要下脚踩另一个点地时候,一道力把我往后一拉,不会这次碰上了色鬼了吧!哎!我哀叹了一下,真是鬼中豪杰连本山主的豆腐也吃,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个仙。
  我单手,越过肩,准备直接给他一拳,让他到三里之外好好反省一下人生。
  “竹篁,你在干什么?”我那只手打进了一团的软绵绵里头,好像是只手。周围黑漆漆的,戏谑的声音来自我身后,是狐狸的声音,我就说温狐狸在这里吧,祢衡还不信,直接用他的轻灵剑往我脑门上一敲。
  “是狐狸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边一阵沉默后,我脚的四周燃起了一圈的红莲业火。这业火照亮了我,也照亮了来人。
  “竹篁仙子。”
  我一怔,原来不是狐狸,而是幽冥的冥王玄霖。
  在业火微微弱弱的灯光里,玄霖和狐狸还有几分神似,只是玄霖比狐狸更具几丝英气。
  一翻身,立马抱住玄霖,嚎道:“我就知道,殿下是个好心人,怎忍得竹篁一孤女子,只身闯这龙潭虎穴般的地狱之路。”转手又从袖中甩出块红手帕,放在眼边,汲了点眼泪花。
  玄霖额上的青筋跳了几下“仙子可否好好说话?”
  我将手上的红手帕一甩,“甚好。”最近,在云国又看了一出叫《惊梦》的戏,里面那个青衣的动作,念词,都深得我心,我要是习得此女的一二,祢衡就不会为我的姻事这般丑。
  玄霖无奈中把我拉到一边道:“你看看。”
  我“呀呀呀!”地跳开几步。一团黑色的浆糊状物横躺在我脚下。应该是生前被那个挨千刀的给把自己的头给砍了。
  对着倒在地上的那只鬼鞠了个躬,道:“兄台对不住了。”
  这砍头鬼真真的是个鬼雄,理也不理我俩,头也没有回,抱着自家的头,慢慢的爬远。
  目送玩这鬼雄走进地狱之路的黑暗,就老远听到远处传来:
  “我说那些小鬼说的人是谁!原来又是竹篁仙子你啊!”
  这声音若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那个跟在阎王身边阴阳怪气的两兄弟之一白无常。
  “好久不见啊!白无常,竹篁这次又来叨唠您老人家。”
  我朝着黑暗中某个角落喊过去,这里这么暗,我怎么知道这白无常,站在哪里,不回话,又不礼貌,那只好只能随便朝一个方向喊过去。
  小鬼手上的灯随着一丝风,不安分的动着。突然我觉得身后一道寒气。
  玄霖立马揽着我的腰,将我的身子向旁边一带,一本亮闪闪的银链子从我脸边划过,我感觉到有些暖暖的液体从我脸上滑了下来。
  玄霖眼神一凛,抱着我,身体立马向链子飞来的方向,飞跃过去,也许是我眼睛看花了,我好像看到了玄霖眼里划过一道红缥。
  用业火将那个放暗器的人牢牢地围了起来。
  冷冷地道:“这就是你们地狱待人之道吗?”
  被火围着的白包子似乎也被吓到了,一张清秀的小脸,惨白惨白的,还好黑无常不在,不然不知道会心疼成怎么样。
  结巴地说出:“你们怎么看得清这地狱之路?活人是看不见这两岸的彼岸花。”
  玄霖说:“我们看得见,看不见,与你何干?”
  白包子已经被吓得纯白的脸,这下更好看了。
  “殿下,别生气,你看你又没受什么伤,不如快快将白兄弟放下来,这样用业火烤着,他家阎王回来,非找我们麻烦?”
  玄霖不语,只是一直盯着我脸看。
  白包子在业火里一边折腾一边喊道:“高人,我只是以为竹篁仙子,又来找我们的晦气,六十年前只身闯地狱寻人,差点把地狱翻了个面。”
  我呵呵笑了一下。
  玄霖看了我一眼“仙子以前还真是好气力,连地狱也来闹上过一场。”语气不太好。
  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摆手对着白包子道:“以前来和今天一样的,都为了故人。殿下,既然他们没有恶意。”
  我还没说完,他就冷哼一声,将无常周围的业火解去。
  随即周围又一片黑暗,我只瞧得见我身边的玄霖。修为不高就是不好。
  “无常无礼,敢问仙友是谁?”
  地狱里的人被我百年前一闹,大多认识我。
  无常自然不会问我。
  玄霖跟面瘫一样,冰冰凉凉地道:“幽冥,玄霖。”
  我清楚的听到一阵倒吸声。立马有跪地的声音。
  “不知冥王殿下来地狱之界,有失远迎。”
  这般服软的声音,就连我当日在地狱,扣了他家主子时,他白无常都没有这样。
  玄霖没有说什么话,也不知道我哪里招惹他了,脸臭的很。
  他把我拉了过去,看着我脸上的伤口,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脸,我脸上立马清清凉的感觉。
  他嘀咕了一句:
  “还好伤的不深,不然留下伤口,我又要吃亏几分,本来性子就不讨人欢喜。”
  我眼里冒着熊熊的烈火,丝丝地盯着他,刚刚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就散了。我毁容了,关他什么事。
  他笑着将我放下来,道:“还跟小野猫一样。”
  他向着前面走了几步,眼见就快淹于黑暗。
  我一急,伸手就拉住了他绣满黑色芙渠的袖口。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吃惊。
  “仙子,玄霖只不过是去看看刚才那两小鬼怎么样?不走远,仙子这么舍不得玄霖?”嘴边噙着一抹不明的笑。
  我深深地觉得本山主昨天的晚饭还没消化完,喉咙一紧。
  “殿下,我想竹篁仙子大概是看不见这两岸的彼岸花,所以看不清这道路。”黑暗中被玄霖误当小鬼的白无常诚恳地解释道。
  我也诚恳的点了点头。
  玄霖的脸在两旁小鬼手里红灯笼没什么用的灯光下,晦明晦暗。
  “你不是六十年前只身下过地狱还把这地狱搅成了一锅热汤吗?”
  我吞了口口水,道:“是啊!是下来过一趟。”
  “那怎么现在看不见,你六十年间有干了什么事?”
  玄霖似乎有些急起来了,语速越来越快,怪吓人的。
  幸好白无常胆子还好及时道:“仙子,那时用业火将整个路都点亮了。踏着火莲,就往殿上冲去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差叫我跪下来。
  “我记得,你可是还没有及业火的修为。”
  我哈哈一笑,挠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当时急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使出这高深的术。”
  玄霖用鼻子哼了一下,手一扬,火焰一笼一笼铺在整个道路的中央,一直延伸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这样看的见了吧?”玄霖道。
  “嗯。”
  眼睛往刚刚的白无常那边瞟去,愣了一下:“原来是黑无常兄啊!”
  这俩兄弟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在声线身形上几乎都是一样的。我听错,不为奇。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不丢人。
  黑包子不理我,完全把我当做一堵空气墙,向前伸出一只手道:“殿下,我家判官在暗阁里等着您。”
  诶呀!完全不理我!
  沿着玄霖的火焰走,这路的确好走了很多。
  黑包子一路上为了不让他们地狱贵客感到受到冷遇,一直围着玄霖碎碎念,也没念什么,无非就是他家今年收成何如,他家老母猪生了几胎,一些琐事。
  我也稍稍地对玄霖感到悲哀,年纪和我差不多,也不知道这样对废话没到一个地方就得听上一遭。没准这次黑包子的话题已经算是有趣的。
  我可以想象他要是去西天极乐,他身边就是一秃驴在他旁边碎碎念着佛经。
  我打了个哈气,黑包子和他的随从幽怨地望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这附带品实在太不给面子。他们真心邀请的客人都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
  对此我只能只能说,是玄霖教养好,要是你对老娘这样念,老娘拳头都要抡起来了。
  玄霖倒是一脸好笑地看着我,把我拉到他身边。
  “虽说我在你身边,你也要提点神。”
  黑包子他俩又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竹子也有春天。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还是一烧。
  “按说竹篁仙子的修为,应该也是看的见这路两旁的彼岸花。之前仙子火烧地狱时,我们都没有想是仙子看不见。”无常道。
  额,只能说你高看我了。
  我当时烧火就是为了照明,结果一不小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把整个地狱烧成了火炉子。
  一旁的玄霖脸又黑上了几分,我发现了,只要提起我闯地狱这件事,玄霖就会放脸色。
  我想制止黑无常接着这话题,拼命地给他使颜色,结果他越念越起劲。
  “竹篁仙子,你那时的样子可真是骇人,我们跟你说你找的人不在这,你还不信。”
  我有一种冲动,想把自己的眼包住,我感觉玄霖那边空气已经扭曲了。
  “仙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寻得那个温子郎压根没有死。连仙人历劫死后,晋升上位,也得到地狱暗殿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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