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小乔几乎窒闷的喘不上气,未及挣扎,唇上却得了空,她轻喘着开口,却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声音软绵绵的,全然没有平日的清脆,倒是像极了她最爱吃的一种糕点,甜腻柔软,轻轻一咬就陷下去半边,再也起不来。
“恩……”报复成功,顾思陌低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吻依旧狂烈如火地蜿蜒向下,灵活的手指不知何时解开小乔的腰带,衣衫层层剥落,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胸口,留下点点红痕。麻酥酥的感觉从他滚烫的唇上传来,散至四肢百骸。小乔咬着牙,不让自己娇喘出声,手不安地游弋在顾思陌的身上,却引起他更加激烈地侵占。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就这样……把你据为己有,从此以后,你就再没有理由说我是妖怪!
小乔感觉到微凉的手指有些粗暴地在她的腰背间流连,引得她浑身微微战栗。她本能地弓起身子,不安地扭动,本就半敞的衣衫轻轻滑落,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陌生又有些坚硬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大腿,她心中一惊,慌乱地抓着他的肩膀:“不行的,师父……”
不行?
他一腔血液沉淀下来,胸口有些发闷:“你不愿意?”说完便后悔了,以前不碰她是因为心里有一份尊重,他不想在她还懵懵懂懂看不清自己的真心的时候占她的便宜,他明白,若是没有成亲,这种事情有可能给她造成很大的伤害。然而,他刚才竟为了一时的私欲,想亵渎这份尊重,亵渎她对他的感情。
小乔看他表情不善,以为他在生她的气,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开玩笑,师父第一次这样热情,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四面八方都是太阳,她开心得都快昏过去了,只差没笑出声音来。
将衣服拢好,她红着一张脸道:“我怕师父的伤势加重,所以……”
所以别再让她担惊受怕,快点好起来。
顾思陌淡然道:“放心,我没这么容易死,回宫以后,我会好好地处理长老会。”他清楚自己的内力,身上的刀伤虽然严重,但不至于叫他昏迷数天,真正致命的,是思竹轩大夫给他用的药。
药倒不是毒药,可活血化瘀的行风散用在心脏附近,他的伤怕是永远都别想好。
“我们现在不能回宫,你这样拖着伤回去,会给思竹添麻烦的。”小乔瞪眼道,“你同意了去药王谷就不能反悔,不然,不然我就——不愿意!”
“……”
等他反应过来“不愿意”是什么意思,一口血堵在喉咙里,快要喷出来。
“睡觉。”他合上眼,“明天动身去花雕那里。”
威胁奏效,一世英名毁于一时冲动,即便他完全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039生死相依
出了医馆;小乔和顾思陌赶了数百里路,中途在一间大客栈落脚。
“师父;我去外面打探打探宫里的消息。”替顾思陌运功疗伤后;小乔独自下楼,混在人群里听江湖人士交流所见所闻。
“玄女门已经向魔宫下了战书;苏州打得那叫一个惨烈!没想到北方的帮派公然跑到咱们这里来撒野;没有青衣门的默许,打死我我也不信。”
“那又如何?玄女门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厉害的是背后的人。”
“那些妖人来势汹汹,魔宫也不是吃素的;对外说任何人不得接纳玄女门吃饭、住店、看病;就连进门都不行。这不,昨天就开始插旗,焚凰令旗所到之处,各门各派都得听令,否则杀无赦,洛回风发布告说,整个苏州归他了,没得商量,不听话的别想活着从城里走出去。我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苏州逃出来,要不是火炎教的小子垫了背,我早就死了。”
“唉,说起来,倒霉的还是小帮派,这下要被魔宫尽收囊中。”
“岂止是小帮派,和玄女门沾上关系的人死都得惨烈至极。我现在竟然无比怀念顾思陌管苏杭的时期,人家大护法好歹是一刀一个,干脆利落,暗部那群疯子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动不动就一拥而上,一人一刀,全尸都不给,也不怕人找上门来报仇……”
聊天的人分为两拨,一拨关注的是江湖上的大规模血拼,另一拨觉得那话题太沉重,谈的都是小道消息八卦秘闻。然而,说来说去,魔宫和青衣门依旧是热点。
就在小乔准备回房给顾思陌送饭的当口,一个面貌俊朗的青年猛地一拍桌子:“你们这些人,说的东西要么是人尽皆知,要么就是已经过时!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条即将写进武林史的重大事件,那就是——顾思陌的时代结、束、了!”
方才还闹哄哄的客栈霎时鸦雀无声,小乔挑眉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不急不缓地说道:“意思就是,顾思陌完了。”他喝口茶,润润喉咙,接着说,“英雄大会以后,不光兵器谱重新排名,江湖上的美女也经过了一番甄选。不幸的是,新选出来的武林三大美女,有一个来凰宫……”
她阴阴问道:“这和顾思陌完蛋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个美女就是他的首席大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女弟子白小乔,外头不是传说他和白小乔有一腿吗?这一腿是真的。那些人说顾思陌衣冠禽兽,连自己徒弟都不过放,其实不是,真正禽兽的是白小乔,她在英雄大会上卖弄风骚,勾引了无数男人,后来又被萧峥甩了,才回头吃起了窝边草,又是苦肉计又是,逼得顾思陌在魔宫无法立足,最后只得放份和她私奔。从此,焚凰宫再无顾大护法,因为他和一个女人私奔了。”他折扇一收,不悦道,“这位小妹妹,你那是什么表情?他们私奔你那么愤怒做什么?”
她摸了摸狰狞的面孔,努力把它抚平:“我没有愤怒,我太惊讶了而已。一直觉得顾思陌只喜欢破晓,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青年深以为然道:“确实。都说白小乔年近十五,国色天香笑容甜美,现在看来,有没有十二岁还是个问题,前后不分,气质欠缺,只有毛头小子才会喜欢她那一类型,不知道顾思陌怎么会有这个兴趣。”
一刀砸在桌上,小乔道:“你再说!”
这回,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脸看,恍然大悟之后面面相觑:“原来她就是三大美女之一,怎么面容扭曲成这个样子?”
“她不扭曲的时候其实挺耐看的。”
“真的吗?”
众人哈哈大笑。
身份被识破,恼怒只会令人耻笑,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惹麻烦,硬是把骂人的话憋在了心里。小乔她摇动着手腕上的银铃:“宫铃在身,我和师父奉宫主之命出来办事,不像你们说得那么不堪。”
那青年似乎认定了他宣布的消息是真:“这种铃铛我家有的是,都挂在狗身上,如果你敢发誓你只把顾思陌当师父,顾思陌也只把你当徒弟,从来没有不轨的行为,我就把方才的话吃下去。”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怎么,不说话了?”
在她备受瞩目之时,有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欺凌一个女孩子,我回去告诉你父亲!”
小乔一看,居然英雄大会上败给她的宋微。他骂过那青年后,转而和她解释道:“这是铸剑山庄的慕容宇,我的义兄,平日不拘小节,爱开玩笑,白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宇不乐意道:“我就是看不惯她,别给我台阶下。”
宋微道:”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告状的。”
慕容宇道:“他害你和于霜妹妹吵架,我这是给你出气,魔教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我和霜师妹根本没什么,你又道听途说!”
三个人站在客栈里,格外显眼,宋微责怪过慕容宇之后,又对小乔道:“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代慕容宇向你赔罪,还请姑娘原谅。”
慕容宇怒道:“你维护她干吗,她是魔宫的人!她要是干净的女人,为什么不敢发誓?”
一双双狭促的眼睛审视着小乔,她却看着慕容宇,目光灼灼:“我喜欢我师父,有什么不可以?”
深黑的瞳孔里散发着温柔的光,坚定而执着。
宋微楞道:“白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不发誓,是因为我喜欢我师父。我不怕在这里说,我就是喜欢他,而且这一辈子只喜欢他。如果这就是不干净,那就让我不干净吧!”
最后一句话说完,她推开呆住的慕容宇,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在宫主面前不能承认,在武林人士面前也不能承认,难道她和顾思陌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师父和徒弟又怎样,魔教又怎样?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伤害到别人,为什么要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对与错,干净和肮脏,又是靠什么来判断的?
太多的问题不明白,恶心的感觉有一次侵袭而来,小乔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怎么了?”顾思陌的声音。
她合上门,平复了心跳:“没什么,我跑得太急……哎呀,我忘记拿粥了!”
出门没走几步,小乔便遇见了端着托盘的宋微:“白姑娘,你的东西忘在了外面。”
接过盘子,她道谢:“方才的事,谢谢宋少侠。”
宋微抓抓头,窘迫道:“白姑娘不要再叫我什么少侠,实在是……别扭。”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少侠听起来就像是嘲笑。
小乔笑:“宋公子?宋微哥哥?小宋?小微?”
“……宋微。”
“好吧,那我也不是白姑娘,我叫小乔。”
他跟着笑道:“小乔,总让我想到苏东坡的词。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
她埋头干笑两声,心想该死的那是什么词:“粥快凉了,我要回房送给我师父,以后有机会再找你玩。”
“小乔。”宋微叫着她的名字。
“嗯?”
“你和慕容宇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说你和你师父……”
“是真的。”
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之意,宋微点点头,道:“我和慕容宇一道去铸剑山庄参加祭剑大典,这几日不能奉陪,后会有期。”
待人走远,小乔转脸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顾思陌,悻然道:“师父,为什么他们都看不惯我们在一起?”
顾思陌道:“他看不惯是因为他心里喜欢你。”
抬眼偷瞄他的脸色,她心虚道:“你怎么出来了……”
督促顾思陌吃饭喝药,末了,小乔又用手抵住了他的背,想要用内力缓解他的伤痛。每次她受了伤,顾思陌都会把自己的真力输给她,这样一来,痛苦至少能减轻一半。可是,这一次他按住了她的手:“这里离药王谷并不远,不要再平白浪费你的功力。”
“最后一次!”虽然老板给的人形人参药效神奇,但也只是拖延他的生命而已,她看得出他是在硬撑,若是不能起床还好,他越是强行压制,她心里就越没底,恨不得一下子把内力全传给他,反正她要武功也没用——当然,这话打死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说。
“我说了不需要!”顾思陌的态度诡异地坚决。
须臾的安静,屋内骤然狂风大作,油灯被吹灭,无法适应忽如起来的黑暗,小乔努力睁大眼睛。
桀桀的怪笑从各个方向传来,风中有一粗一细两个声音。
“顾大护法好耳力,老远就听到我们苗疆双绝的到来。”
“为了大护法,我的清场工作可是做得非常辛苦。”
“客栈里的人,睡的睡,逃的逃,不睡也不逃的——”
“都被我们清理彻底,再也不用为活着而烦恼。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对话,有两道光从窗户外面射进来,只听“铮”得一响,破晓出鞘,朝那两道光砍去,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声过后,顾思陌笔直地立在苗疆双绝对面,不屑道:“自不量力。”
双绝分别是剑绝和刀绝,但他们最拿手的是放毒物和使毒蛊,周遭密密麻麻的毒虫形状奇特,幸好小乔见怪不怪,换做其他女人,早就吐了一地。
剑绝笑道:“别装模作样了,顾思陌,你被你心爱的徒弟捅了一刀,差点拜见阎王,能站起来用刀实属不易。这点色厉内荏的伎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刀绝接道:“本来我们无怨无仇,但有人花十万两银子,买你的项上人头,怪不得我们趁人之危了!”
顾思陌淡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找我试刀。”
他上前一步,双绝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像江湖上说得那样,即便他快死了,只要他的手里还握着破晓,就没人敢靠近。
“砰!”双绝丢出来的毒物没有砸中顾思陌,却把墙壁砸出一个洞来,那沾上了毒液的墙灰滋滋作响,不用说也知道是霸道的毒。
趁着顾思陌躲开毒物的时候,双绝一同攻向他。
“好刀法!”二人称赞道。
再好的刀法,在此种情形之下,应付他们两个带足了蛊虫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可是,顾思陌轻松自如地运着刀,丝毫没有败象,他脸上的表情也和刀法一样,沉重冷静,未见一点慌乱。
破晓舞得如同飞舞的蝶,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力气在慢慢地流失。
一招“进击斩”,剑绝的胸口被刀气所伤,震开一条深深的血口。同时,顾思陌的右臂在空中一滞,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
刀绝立刻补上剑绝的位置,嘶吼着冲他劈来。
顾思陌横刀一挡,却见刀绝定在前方,不可思议地转头往后看。
“不要把我当死人啊……”小乔把刀从刀绝身体里抽出来。全都奔着她师父去了,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她也很无奈。
剑绝红着眼杀向小乔:“老子要你的命!”
小乔的武功从来都不弱,她接了对方二十四剑,在回身的瞬间看出破绽,斩下了剑绝的右手,又顺势刺穿他的膝盖。门口传来一阵喝彩:“名师出高徒,大护法教徒有方,在下佩服佩服。”
又是一拨身着黑衣的杀手。
“走!”清喝一声,顾思陌拉着小乔,跳窗而去。
客栈里的马匹全数死于非命,顾思陌只得用轻功越墙出城。小乔断后,边跑边撒药,袖子里的暗器丢给精光之后,才没有看到追兵的影子。
“师父!”
顾思陌扶着河边的柳树,缓缓地倒下。
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轻轻地落到小乔跟前:“你师父中了蛊毒,本来可以逼出体内,可是为了救你,动用轻功跑了这么长一段路,怕是毒虫已经钻进了他的心肺。”
顾思陌的唇角涌出黑色的血块,他抓着小乔的衣角道:“快走!”
040死来死去死不干净
小乔抱着顾思陌跪坐在地上;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她抬头问那黑衣人:“你也是为那十万两银子;才来杀我师父的?”
黑衣人摇头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岂会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杀人?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师父中了‘蚀心’;若不及时拔除,蛊虫侵入心肺,宛若万蚁蚀心,剧痛由心脏扩散至全身;到了最后;不用别人动手,他也会自行了断。”
没有听过蚀心的名头,小乔喉咙发紧,急切地追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拔除?”
“现在用内力逼出已是不可能,只有找到母蛊,才能把他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
“母蛊是不是在苗疆双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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