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合物之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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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合物之情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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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永昌帝轻笑,似毫不在意,“皇弟,让长孙将军把话说完。”
长孙长击见身后有人打断自己的话,也是脸色一变,但听到永昌帝的话,还是将心中火气压下,“要知道,一平国处东方,安黎国地处西南,沉荒国地处西北,地域差异导致风土各异。便说安黎国吧,安黎国地处西南,琴曲大多不似一平国婉柔,比如今日评比用的这琴,一平国的琴弦可都是蚕丝,但安黎国可用的都是青铜丝。青铜丝较蚕丝,音色最为清脆明亮,若是将今日吉安公主用那青铜色,再戴上特制的甲具,怕也没有后来的这些事吧?”
“有理。”永昌帝一笑,“只是不知长孙将军怎么看?”
“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些琴棋书画各有喜好,难判高下,不如刀枪实剑比试一番。”长孙长击环视大殿,“三国各出一人,输了便是输了,赢了便是赢了。也不需有什么评判。正好这比武看了也可助兴,不知陛下是否允许?”
“今日乃是皇上大寿,更是天下大赦,就是为了不见血光。”崔尚书劝道,“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人,见了血光就不好了。”
长孙长击斜眼看向崔尚书,虽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中的鄙夷却是没有掩饰,“我沉荒国民但凡悬弧之辰必见血光,以示新血换旧血,又过了一年。如若你们所言,悬弧之辰见血便是不详,我沉荒国怕是每个人都……”长孙长击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我安黎北方确有这种风俗。不过这里毕竟是一平国,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吉安公主走出,虽是劝说长孙长击的样子,但是听着却似乎有其他意思。
永昌帝脸上已经露出一丝寒意,“移驾宣仁场!”
“父皇!”太子瑾轻声,似乎想要劝说。
“长孙长击说的没错,若是连这都怕……别忘了,我可是皇帝!”永昌帝扫了一眼谢瑾,“帝王,从不应该畏惧。你,以后也应如此,别把诗书礼乐中的那些迂腐带进来,别忘了你的身份!”
谢瑾脸色慢慢僵硬下来,不再说话。
永昌帝身边的太监已经传旨:“移驾宣仁场!”
宣仁场便是景隆殿外的空地,占地颇大。
“不知哪国先开始呢?”永昌帝右手紧紧握着扶手尽头,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一平国可以先派一人。”
“不必。”吉安公主站出,“如今是陛下大寿,还是我安黎和沉荒先来吧。”
永昌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沉荒国派出的是一名坦胸壮汉,名为巴图鲁,手中拿的是一柄战斧,仅仅只是一斧,便将安黎国派上来的人的武器斩断,眼看那人就要丧命,还是吉安公主及时喊停,这才救了那人一命。
“长孙将军这次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先是公孙紫薇比试音律,如今这位看来也是贵国一等一的勇士吧。”吉安公主似似是自嘲,“我安黎怕是没有这等事事都考虑得如此周全的本事啊。”
“公主说笑了。”长孙长击好像没有听出吉安公主的话外之音,“我这出门总得带些护卫吧?至于紫薇,也是小王怕旅途寂寞才带着的,哈哈哈……”笑罢,又看向永昌帝,“陛下,不知贵国要派谁呢?”
永昌帝眉头一皱,“禁卫军统领何在?”
护卫队中走出一人,银甲持枪,“禁卫军统领李飞羽在!”
“你代我一平应战吧。”
“是!”
李飞羽持一长枪上前,巴图鲁一斧挥出,这一斧甚至传出划破空气的声音,李飞羽提枪格挡。
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出,随后便是落地的声音,继而传来李飞羽的惨叫声。
仅仅只是一招,巴图鲁一斧斩断李飞羽的长枪,顺势更是斩掉李飞羽的一条臂膀。
鲜血从李飞羽断臂中流出,将地面灰白色的石板染红。李飞羽倒也硬气,只是最初胳膊被砍断的时候叫了一声,随后竟然忍住了,只是那脸上如水般留下的汗滴以及那苍白的脸色却表明他此刻情况的糟糕。
李飞羽面朝永昌帝跪下,“末将有负陛下所望,唯一死以谢罪!”
说罢,李飞羽提起左手中不知何时捡起的枪头猛地扎进自己的脖颈……一道血箭射出。
“啊!”
在场的不少女眷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看李飞羽脖中射出的血箭全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听到女眷的尖叫,永昌帝脸色微皱,几乎所有在场的官员女眷都是一脸惊恐——除了吉安公主。
永昌帝身边的太监看到永昌帝的脸色,及时喊了出来,“肃静!”
“将尸体拉下去!”永昌帝脸色阴沉,“竟无人能一人一斧一击之力……沉荒巴图鲁勇士果然绝勇……”
永昌帝的话还没说完,彦南却是站了出来,“陛下,侄儿想同这位勇士比试一番。”
“彦南?”永昌帝却是看向了谢王爷。
似乎是看出了永昌帝的忧虑,谢王爷轻轻点头,“让他去吧。”
谢王爷作为父亲都同意了,永昌帝哪有理由拒绝?
“准!”
彦南取的是一柄白色软剑,剑长四尺二寸,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陛下,我拒绝这场比试。”巴图鲁嗓门极大,一开口,整个耳朵都似乎震了起来,“王爷世子身份尊贵,我怕失手伤了他。”
“到底是我伤你还是你伤我还不一定呢!”彦南轻轻一笑,说罢,彦南手中的长剑便刺了出去。
巴图鲁脸上横肉一颤,满脸的胡子一抖,手中巨斧只是一提便挡下了彦南那一刺。
巴图鲁身形巨大,三个彦南的重量怕也抵不上一个巴图鲁,手中的阔斧看上去更是有数十斤重,如果不是用的木柄而是铁柄的话,怕是有上百斤。那木柄上还有磨光的迹象,看得出来,这斧头是巴图鲁惯用的武器。
若说巴图鲁是勇猛型,那么彦南则是灵巧型了。
巴图鲁每一斧挥出都带动空气的震动,那撕裂空气的声音令人胆寒,任谁挨上那一斧怕都会命丧当场;反观彦南,巴图鲁每次攻击都被躲开了,躲开之后更是刺出一剑,如此反倒让巴图鲁有些失了阵脚。
虽说巴图鲁力大,但是连续舞动重达数十斤的巨斧,时间久了也会有些吃不消。不知不觉,巴图鲁的脸上已经冒出汗来,握住巨斧的手也有些微微不稳的样子。
巴图鲁脸上的横肉颤动,明显气急,“啊!”巴图鲁大吼一声,对着彦南狠狠挥出一斧。
彦南俯身,对准巴图鲁小腿便是一刺!
这次巴图鲁没有躲开!巴图鲁腿部骤然受伤,没稳住身形,身体往前一倾,巴图鲁那硕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的巨斧一下子脱手飞出!
那巨斧飞出,直指吉安公主所在的方向!
眼见那巨斧飞来,吉安公主左右侍从都是喊出声来,“保护公主!”
但是来不及了,那巨斧的速度太快,转眼间便已经吉安公主面前!吉安公主似乎是被吓傻了一般,竟是一动不动。
眼看那巨斧就要砍中吉安公主,甚至已经有人转过头来,似乎不忍继续看了下去,四周甚至出现了尖叫声。
噔!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开,继而是轰隆一声。
等回过神来朝着吉安公主方向看去——
巨斧将吉安公主右边的平桌子劈为两半,整个斧头尖部更是将地面上的石板劈开,结结实实的扎在地上。平桌碎裂的木屑激射,不少人都被那木屑划伤,吉安公主靠的最近,脸上甚至都有些许擦痕。
“公主!”
“公主!”
安黎国随行人员都乱了起来。
“退下!”虽然刚才受了惊吓,吉安公主的手还有些微颤,但是深呼几口气,很快平静下来,只是那猛地睁大的瞳孔还没变正常。
吉安公主站起,走向彦南,欠身道,“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相救,吉安方才恐怕就……”
“公主客气。”彦南走到那巨斧前,将扎在木柄上的软剑收起,“这本就是我的过错,若是换个方向也不会有这事发生了。让公主受了惊吓,还望公主不要见怪才好。”
“该死的奴才!”长孙长击站起,走到巴图鲁面前,“我这奴才该死,惊吓了公主!”说罢,也不等吉安回话,长孙长击手中重剑对准巴图鲁的脖颈已然挥下!
“啊……”
巴图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那重剑已经落下,骨肉分离的咔嚓声传开,仅仅是那声音便让人有一种胆寒的感觉。
剑,尤滴血。
长孙长击的举动过于残忍,一时间,整个宣仁场都安静下来,唯有那血从剑尖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唯有一死才能向公主赔罪。”长孙长击随手将重剑一挥。
金属与岩石撞击的声音传开,重剑落地,立在地上。
“无碍。长孙将军无需自责。”吉安公主面不改色,“先是比试音律,如今又是武试,两次比试过程中我都受伤了,看来我以后做事都得占卜一番。这一平,果然是伤人的地方啊……”
吉安公主这番话似是自嘲,但其中透出的意味却是让人琢磨不透。
“陛下,我沉荒国甘愿认输!”长孙长击看着永昌帝,“小王做事有些鲁莽,还望陛下见谅。”
永昌帝脸上已然能够看出怒意,不过深吸几口气还是压下怒火,“长孙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一平与安黎、沉荒两国本就是兄弟关系,长孙将军到我一平国能像在沉荒国一般自在,这正体现了我两国兄弟情谊之深厚,我有什么可见谅的?”
永昌帝的话看似原谅了长孙长击,但所有人都听出责怪长孙长击的意思了,不过长孙长击却好似没明白一般,“如此甚好,陛下大量,小王铭记。”
永昌帝看向彦南,“彦南侄儿剑法灵动,若翔龙游动,最后那一刺更好似雷霆震怒一般,时机把握的竟是如此之准。”
彦南一笑,“陛下过奖了。”
宴会继续,但最初的那份欢乐却是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秋季围猎

永昌帝大寿既过,沉荒、安黎两国使臣滞留一平国国都长安,暂定七日后丰收节过后回国。
安澜围场乃是皇家专用的猎场,占地近三百平方公里,猎场之内草木丰盛,除却猎场边界设有围栏护卫,内部人为修饰极少,倒是狩猎的好去处。若是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帝秋季会在这安澜围场围猎,俗称秋季围猎。
“贤弟,彦南侄儿功夫当真了得,前日寿宴上若不是彦南侄儿,我一平国的脸可就丢光了。”永昌帝一袭劲装,虽然已经过了天命之年,但是今日看起来气色却是不错;胯下战马走的虽然缓慢,却将整个人都衬托得硬朗,“如此栋梁,为何不早日让朕给他个官职啊。”
“陛下见笑了,彦南一来不热衷于朝事,二来……这小子对于那些四书五经可是什么兴趣都没有,对于练武倒是极为热衷。”谢王爷骑着一匹枣红色的三河马,与永昌帝谈话提及自己儿子的时候一脸笑意,“我可是老了,做起事来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下子从小练武,身子倒是壮的很。不过说到前日寿宴,这沉荒国最近可能有些不太安稳,安黎国我看……也是如此。”
“不错,这长孙长击心狠手辣倒与传闻所说一致,传闻其兄长长孙无忌气态平和,博古通今,只是不知当初这长孙长击带兵围了皇宫,为何会将这到手的皇位让给他兄长。”永昌帝明显很信任自己的这位弟弟,提及此事也没有丝毫避讳,“再说那安黎国吉安公主,如今安黎国兴安帝当初有三十多个兄弟,如今仅剩下他一个;兴安帝传闻性格懦弱,如何能胜得过他那三十多个兄弟?更如何有魄力登基之初就下诏逮捕自己那三十多个兄弟并且一夜全部斩首?如今见了吉安公主我倒觉得如此狠辣手段唯有这吉安做得出来。”
“前日那吉安看似平和,不欲与沉荒争锋,但一个女人见血竟然面不改色,面对那飞来的巨斧竟然那等表现,这点便远胜我了。”谢王爷似是自嘲一笑,只是这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却是更加明显了,“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子,偌大的天下,千年历史,我还从未听说过一个女子能当皇帝的,她,也不会例外,女人嘛……始终是要嫁人的。”
“女皇帝是没有,不过垂帘听政却是有过不少。”说着,永昌帝看着谢王爷笑了,“吉安的那一曲《永不眠》,若非亲自经历过战争,如何能弹出那种味道?此女,绝非等闲呐。”
“陛下真是会开玩笑啊。”谢王爷一笑,“如果没有记错,那吉安公主按照我们一平历计算,应该是承德二十七年出生的,今年三国边境也算安稳,她如何能经历战争?”说罢,谢王爷勒住缰绳,使马停下,“昔日国内民生凋敝,皇权落榜,这才有邓后、张母垂帘听政,如今三国可都是国泰民安啊,何况那安黎李氏家族可是一直将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上,她吉安或许是李家的人,但是那些人会容忍一个女人在自己头上?说到这,太子早就应该成家了,不如?”
“贤弟果真是知我心思啊,朕正有此意啊。”永昌帝看着谢王爷哈哈大笑,继而策马扬鞭,谢王爷也是哈哈一笑,一黑一红两匹骏马疾驰出去。
眼见皇帝快马加鞭了,原本十丈之外的御林军也是也是加快了速度赶了上去。
此次围猎除却皇室宗亲,也就数十位大臣来此,所带护卫不过千余人,千余护卫皆是身穿银色甲胄,亲王大臣多着行围褂子。若说例外,怕是只有三人:永昌帝、谢王爷以及彦南,三人具是一袭劲装:永昌帝主黑色,谢王爷主灰色,彦南主白色。
“差点忘了,安黎国人不太适应这一平气候,于是我便将安黎国使臣安置在了猎场西侧,不要过去打扰他们。”永昌帝这话是对同行而来的王公大臣说的,随后便向身后一人嘱咐道,“骁骑营抽调二十人跟随,其余人等到猎场东边活动。”
那人身上的银色甲胄似与其他御林军无异,唯一的区别便是头盔顶部的那根赤羽,听到永昌帝的嘱咐,那人也不多说,“诺!”
那人手持一黄色龙旗,快马跑到队伍后方,“骁骑营一队随我出来,其余人等按陛下旨意,前往猎场东部!”
听到这话,自然是有不少人失望的,每次皇帝狩猎只带十余王公大臣,能与陛下一同前来的自然都是极受信任的人,但同样的受信任,人与人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如今陛下只是允许其余人等在东边活动,那么陛下到底是在南边、北边还是西边?这都不说出来,很明显,陛下不想被打扰。
马蹄声起,永昌帝与谢王爷、彦南一起,直接驰向北边,只有身后的二十一人跟随负责护卫永昌帝三人,除统领头盔带赤羽外,其余二十骑皆是白羽。很快,这二十四骑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马蹄践踏在地面的声音传开,整个树林除去虫鸣便是这马蹄声。
“吁!”
永昌帝勒紧马绳,放慢了速度,“贤弟,还记得我们上一次一起狩猎是什么时候吗?”
谢王爷也是放慢了速度,“应该是十二年前吧,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已经十几年没和陛下一起狩猎了。”
“是啊……一转眼都十几年了。”永昌帝眼见虽是看向远处,但是嘴上却是说道,“不如今日你我再比试一回?”
“陛下,我父亲他骑不得马,每次骑马都会胃疼,如今身体更是不如从前,怕是受不得这等颠簸。”听到永昌帝竟是要和自己父亲比赛狩猎,彦南也顾不得礼数,“陛下若是真有那等兴致,不如让小侄与陛下比试吧。”
“弘义,你这儿子可让我嫉妒的很啊。”永昌帝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听上去却似乎有些勉强,“我那儿子只知道文人迂腐。”随即又高声道,“骁骑营于五丈外散开,任何试图靠近者,格杀勿论!”
永昌帝命令一出,二十一骑马蹄一致,全部后退,随后散开。永昌帝这突然变化让彦南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刚才的话触犯了永昌帝,唯独谢王爷对永昌帝有些了解,才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弘义。”永昌帝一脸凝重,“我那儿子你也知道。”
谢王爷微微点头,“太子尚儒,仁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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