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合物之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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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合物之情话-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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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安黎烈武帝的时候,尉迟丞相似乎极为气愤,“当初本是灭了一平的好机会,但是烈武帝登基之后看到我沉荒与一平交战五年间竟是损失十万大军,以为我沉荒国内空虚,加上历史原因,竟是与一平交战的同时与我沉荒开战!”
尉迟丞相哀叹几声,“我沉荒便失了机会,也是被动陷入两面的交战中。”
“老丞相……”崇文帝打断尉迟丞相的话,“我问的是就此次一平派人追杀勇正之事该怎么办……老丞相为何说起这些陈年旧事?”
“还望陛下容臣说完……我沉荒与安黎一直征战两百年才休整八十年,但是随后又征战了十三年……反观一平,一直休整,唯有十几年前才打了一场大仗……十几年前一平损失全国十之六七的兵马,咋看之下是一平最弱,但实际上,一平却是国力最为强盛的一国……因为一平是连续休整了二百多年!”
尉迟丞相看向长孙长击,又看向崇文帝,跪下,“老臣自知此事关乎国体,也知道陛下与勇正王爷兄弟情深,但勇正亲王毕竟平安回来了,老臣建议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待到国力昌盛之时,亦或等到合适的机会再问一平讨回这笔账也不迟啊。”
“微臣不认同尉迟丞相的看法。”
“哦?大司马?不知道你怎么看?”
“微臣以为,我沉荒一向铁血治国,按照我沉荒的规矩,被人欺负了,自然是要打回去的。”大司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丞相,“丞相所言固然不错,但非要勇正亲王死了才要打这一仗吗?人死了,一切可都晚了。”
“陛下!”大司马话语一落,又是一人走出,“大司马所说虽有道理,但是一平辅国亲王之子谢彦南正赶往安黎……是去迎娶安黎吉安公主的!若是贸然对一平用兵,只怕会遭到两国联合反弹啊。请陛下三思。”
“大司农的话也不无道理啊。”崇文帝故作沉思,“勇正,不知道你想怎么办?”
长孙长击面色阴沉,“一切还看皇兄的意思,臣弟……不敢妄言。”
“既然皇弟这么说了,此事还是交给众大臣吧……五品之上,自朕而下,明日就这件事,定要交份折子上来。”说罢,又看向长孙长击,“说到那谢彦南迎娶一平吉安公主,为兄记得皇弟可是要迎娶一平崔尚书之女崔凝莲的,传!”
“传崔凝莲上殿!”
“传崔凝莲上殿”
左右传声,方才一会,凝莲便被太监引到殿门口。
不似一平皇宫的朱门红墙,这沉荒皇宫尽是红黑二色为主,只是那份氛围便有些压抑,有些冷漠。
一路上虽然没有说多少话,但是一平方面竟是派人来追杀长孙长击的事情还是知道了。曾经不止一次担心长孙长击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激动,但是出奇的是,长孙长击一直很平静,甚至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
如今听到沉荒的皇帝、长孙长击的哥哥,这座让人感到压抑的皇城的主人竟然要召见自己……心却不安起来了。
带着一丝胆怯,“民、民女……见过陛下。”
“诶……”崇文帝摆手,“你此行来沉荒本就是要与勇正成亲的,我与勇正乃是亲兄弟,这么说话可就有些生疏了。”
“不知陛下召……民女何事?”
“你来上庸本就是和勇正成亲的,你是崔尚书之女,我沉荒体制与一平不同,你的身份差不多相当于我沉荒九卿之女,与勇正也算是门当户对。”崇文帝沉吟,“只是……不知道这婚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长孙长击竟是遇到一平派来的人的追杀,此次崇文帝召见自己,原以为会借机发难,没想到竟是问这个……
本以为选择了来沉荒便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什么打算……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逃避!
微微低头,屏住心底的苦痛,“全凭陛下意愿。”
“好!”崇文帝拍手,“宗正、钦天监!”
左右走出二人,“微臣在!”
“综合考虑一平与沉荒风俗,选个黄道吉日;另着手准备勇正婚事……”
崇文帝后面说的是什么已经不知道了……完全没了心思去听……纵然那一句话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等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亲王府。
“你以后便住在这里吧。”
耳边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长孙长击,“多谢……王爷。”
长孙长击一怔,继而才道,“罢了……我知道你心底是喜欢谢彦南的。你来沉荒也不是本意。”
凝莲闻言不由得后退几步。
长孙长击看到凝莲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谢彦南太过迟钝,还是你们之间装糊涂……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盯着凝莲的眼睛,“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我之间本就是联姻的一种手段,所以,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说罢,长孙长击笑了起来,“当然,你即便想管我,也是管不了的。”
说罢,便转身离开,空留凝莲呆滞的望着渐远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自私一回

时一平历永昌二十一年,亦安黎历兴安六年,冬,安黎国都天岁,皇陵
“皇姐。”
没有左右拥护,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身黄褐色的长袄,一脸的笑意……若是一般人看到了,哪里想到这会是安黎的皇帝?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来皇陵?”
“建元。”从恍惚中醒来,看到身边的人,“你来了。”
看出了吉安公主脸上的疲倦,又看看身边的墓碑,“皇姐……你又在想念姑母了。”
“是啊……”淡淡的回答,目光却又看向了墓碑。
不像其他陵墓那般巨大,眼前的陵墓很小,毕竟……只是一个衣冠冢。
“姑母远嫁一平的时候我才十岁,皇姐你也只有十一岁。”似乎是在感叹,眼睛看向那墓碑,脸上露出思念的模样,“姑母去世已经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甚至已经忘了姑母的模样了。”
“若不是姑母的缘故,你今日也当不了皇帝,说不定,你数年前便变成了天岁城中的一捧尘土。”身边站的虽是皇帝,但是说话却没有丝毫的避讳,“姑母……一眨眼便过去十二年了。”
“天岁……”感叹一声,看向天际。
天岁的黄昏似乎来得格外的早,才是申末,已是暮云愰愰,视线也有些不清晰了。
戈壁的尘沙飞扬。
那风吹得人脸上有些疼,也不知是风中的尘沙的缘故,还是那寒风吹得脸上干疼。
看向面前的墓碑,“这才几年,姑母的墓碑都已经被风化的这么厉害了。”又看向吉安公主,“皇姐……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看向李建元的目光也忍不住的露出疲倦,“谢彦南……你可见过了?”
“见过了。”李建元点点头,“不过……皇姐……你真的要嫁给他?”
眉头一皱,似有疑惑,“怎么了?”
李建元抿紧双唇,许久才说道,“皇姐……母后是个例子,姑母也是个例子……若是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子,根本不会幸福,这你都是知道的。我也从未想过要拿皇姐作为两国联姻的工具……皇姐这次为何要这般做?我看得出来,那谢彦南根本不喜欢皇姐!皇姐聪明一世,莫不成这时候却犯了糊涂?”
听到李建元这话,吉安公主皱着的眉头反倒是放松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皇姐!”李建元后退一步,似乎极为震惊,“为什么?难道皇姐喜欢那谢彦南?还是说皇姐也像姑母一般,由于那一平的琴棋书画喜欢便喜欢这人了?”
“喜欢?”吉安公主反问一句,继而微笑着摇摇头,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凄楚,“你我早已经没有说‘喜欢’这两个字的权利了,况且,我此次一平之行只是区区十数日,如何能这么快便喜欢上一个人?”
李建元听到这话,更是觉得不可理喻,“那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吉安公主已经开口,“想必你已知道,我在一平遇刺了。”
“这个我知道,此事十之八九是沉荒所为,可是这件事……”
“那谢彦南为我挡了一箭。”
‘为我挡了一箭’……说这话的时候,吉安公主的声音平静的有些可怕,但是李建元听了却是忍不住失声道,“你说……他为你挡了一箭?”
“嗯……”
原本觉得吉安公主不可理喻的李建元竟是一时愣住了,一时间竟是不说话了。
抬头看向西方,眼中露出追忆,“还记得母后临终之前说的话吗?”
“记得。”李建元也是看向西方,脸上也是露出倦意,“为你挡箭之人便是值得托付之人。”
“母后这句话不仅是对我说的,也是对你说的。”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抚摸那满是风蚀痕迹的墓碑,“母后痛苦了一辈子,后来父皇为了联合一平,更是将姑母嫁给了一平的永昌帝……你我都是知道的,姑母当时正在和黄谦热恋。可惜,一纸诏书,黄谦为了儒家心中那所谓的天下,主动离开了姑母。姑母悲愤之下便应了父皇的要求,只是……一去长安不过四年的光景便……走了。”
一字一句,虽是简略,但说出来的时候却明显可以听出悲意。
“母后也是一样。”也是蹲下身,看向墓碑上的点点痕迹,“一去长安不过四年,终是天人两隔,你我如今却也不知道到底该从何说起了。”抬起头,又看向吉安,“母后的悲哀,姑母的悲剧……但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不是母后和姑母的悲剧,也不会有今日的你我,你我都是受益者,正是母后和姑母才让我们认识到皇室的……残酷。但是……仅仅因为母后的一句‘为你挡箭之人便是值得托付之人’你便执意要嫁给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皇姐,你不觉得这太冒险了吗?永昌帝不爱姑母,所以姑母去的早;父皇与母后没什么感情,母后也去的早。谢彦南不爱你,皇姐,这件事我很难同意。”
“你可知道当初母后临终之前为什么会对我们说这句话?”
“当初父皇为了谋求祖父的支持,所以才娶的母后……”目色阴冷,“祖父当初也是看在母后和父皇恩爱的份上才同意的。只是祖父没有想到……那只是父皇的手段,父皇一直都是将母后当做工具的。曾经一次外出狩猎,密林中飞出一支冷箭,当时父皇本是能够替母后挡下的,但是父皇没有……母后也只当父皇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崇文帝冷笑一声,“当初那支冷箭本就是父皇派人射出的,原本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的,可没想到最后竟然失去了替母后挡下那一箭的勇气。可笑!”
“即便那一箭是父皇派人射出的,但父皇若是替母后挡下那一箭,至少证明父皇为了‘爱’母后付出了一些代价……可是父皇放弃了,他连试都没试过!”吉安话中听得出愤慨,“谢彦南虽然不爱我,但比当初的父皇可是强的太多了。”
“这有什么难的!”李建元猛地站起,“你是长公主!安黎唯一的长公主!只要你一声令下,万人、十万人、百万人都会为你去挡箭的,哪怕因此会粉身碎骨!你何必执着于一个谢彦南?”
“一个是皇命,一个是本能……这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
“皇姐!”一脸的烦躁,哪里还有之前的平静?“你又何必如此倔强?”
“你还是当日的你吗?如今的你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闭眼摇头,似乎极为不解,“当初你下旨灭杀其他兄弟时的手段呢?你本不是个会为‘爱情’这种东西而昏头的人啊!”
吉安喝止,“不要说了!”
“皇姐!”
“你先回去吧。”似乎因为李建元的话极为烦躁,“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建元本还想多说,但看到吉安的模样自知多说也是无益,“也好,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你是皇姐,也是你想嫁给谢彦南的,我这皇帝的位置也是你帮我得到的,于情于理,你若执意想嫁给谢彦南,我都没有理由阻止的,可是,你知道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李建元便转身离开。
至始至终,吉安的目光大多时间都是看着墓碑的,待到李建元走远,吉安才稍稍转移目光,“我或许是错了吧,但我想错一次。”
离开李平萱的衣冠冢,一路走过去,路上的侍卫看到吉安一人走来皆是跪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先退下。”
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见之前的柔弱,仅仅五个字便让左右侍卫闻声而颤,更是管不得什么规矩,“遵命!”
仅仅片刻,原本守在此处的数百守卫全都退下。
待侍卫全部退下,吉安才看向面前的墓碑。
不同于之前那矮小的衣冠冢,眼前这座陵墓极大,沿路两旁的石人石马数不胜数,仅仅是个坟墓,便好像堆到天上似的……视线,看向的侧面的那一块墓碑,那是慧文皇后陵墓前的墓碑。
“母后,当初不顾群臣的反对,将您的陵墓从父皇陵墓旁搬过来,也不知到底是对还是错。”声音微颤,脸上也尽是疲倦。
天,已经黑了,左右的火把也是点起,总算驱逐了一些黑暗,只是那寒意,却是驱走不了的。
“母后,当初是父皇负了你;我也知道,您恨他,只是,您临终之前到底还是要求葬在他陵墓旁的。”眼睛湿润,天岁城的寒冷让这泪更显得冰凉,“您到底还是顾及父皇的面子,身为皇后,若不愿葬在皇帝的身边,后人该如何耻笑父皇?您到底是心软了,不愿让后人耻笑父皇啊。”
“既然母后心软,这恶人就让儿臣来做吧。建元是皇帝,这件事若是他出面……对他不好,所以只能由我来出面了。”
“母后。”走到墓旁的石凳,坐下去。
虽是一坐下去便传来刺骨的寒意,却依旧是坐了下去,“母后,您可知道,您临终前的一句话让女儿找了好久……为我挡箭之人……身为一国公主,有谁敢向我射箭?只是……女儿终究是遇到了。”
风吹过,夜,更冷了。
“只是甘愿为女儿挡箭的人……不喜欢女儿。”叹息一声,似乎是在自嘲,“可是女儿还是想嫁给他,毕竟,他比当初的父皇可是强太多了。若说小时候对于父皇的行为还有些不满,那么此时女儿终究是明白一些了:怪就怪女儿、怪母后生在这帝王家。生在帝王家的女子,早就没了说喜欢、说爱的权利。母后的早逝、姑母的悲剧让女儿知道了这一切,八年前女儿便摒弃了女儿家的柔弱,凡事总是装得坚强,装得要一个人扛……可终究只是装的,女儿心底终究是软的。”
“他不喜欢我便能为我做到父皇做不到的事,若是他喜欢一个人,该做到什么程度?我便要求嫁给他。找不到一个爱自己的,找不到自己爱的人,便找一个能疼自己的吧……母后,您说,我这算不算是利用了他的心?他有喜欢的人,可是我却拆散了他……我,这是不是太自私了?”
站起,转身。
漆黑的夜,似乎湮灭了星月,只有道路两侧的火把只能带来轻微的光亮。
数丈宽的道路上只有那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火把将那影子拉得长长的,虽是走了很远,影子却依旧连到墓碑上。
越走越远,可走的越远,便越是显得孤单——
“只是……女儿这次真的好想自私一回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一抱心怜

戈壁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尤其是这清晨。
努力扎根生长着的胡杨枝桠上也是布满白霜,远远看去宛如枯树银花;一丛一丛的骆驼刺、沙拐枣、沙棘尽是枯黄,远远看去,更添加了几分肃杀。在这戈壁上,似乎每年也只有看这些草木由黄变绿,继而又由绿变黄才知道又过了一年吧。
漫漫戈壁,方圆十数里唯有那一座雄城孤零零的矗立,此城,天岁。
天岁天岁……
一如那肃杀的天气,正如这天岁的名字,这城……也显得那么无情。
不同于长安张灯结彩时的样子,这天岁……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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