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珍珠般的光泽。墨轩一脸的笑意拾起地上的海螺:“原来夫人这么客气,还带了见面礼。”桑青争不过他只道:“若是喜欢你且拿去。”
墨轩拿着手里的海螺玩赏道:“既然夫人如此慷慨,本皇子也不能吝啬了,若是有轩能做到的事尽管告知便是。轩定当竭力所为。”桑青似乎累极了她不管不顾的得向着寝宫走去,及至门口却见门扉虚掩,屋内雨浓竟横倒在了地上,她苍白的脸上早已经失去了血色,嘴唇显露出青紫,而梳妆台上桑青的盒子悄无声息的敞开着,无论她是好奇还是受人指使,亦或是潘多拉的宝盒总是吸引着众人将它打开,即使有过深深的告诫,太过好奇受伤的终究是自己。有时候难得糊涂~桑青不再言语只静静的将此事禀报了皇后。
皇后似乎乐见其成,将此事由着采薇宣扬了出去,宫内似乎炸开了锅,人人都传桑夫人不祥,克死了身边的宫女。如此一来桑青不祥的传闻便越传越真,似乎他们亲眼所见。宫内的人看桑青的眼神越发的怪异,甚至有意无意的躲着她,桑青似乎成了鬼怪的化身,人人都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她克死了。夜漆黑静默。那无边的黑暗与冷清啃食着人们的心。宫室内暗的不见五指,唯有那一扇窗静静的开着,透出满天的星子,玫淑妃静静的数着天上的星子,那星河无尽,犹如她的思念,她的烦忧一般无穷无尽。
身后有了声响,淑妃迅速的转过身去,那人隐藏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她急急的奔跑了去,用力的抱紧了那人倾诉着满腔的思念:“你终于来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原谅我吧!”男子道:“不听话的女人要你何用。”淑妃着急了起来:“我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我错了不该自作主张的让侍婢去作证。不该不听你的杀人灭口。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不在我是多么的寂寞。还有我们的孩子,他可是一直等待着父亲呢。”枚淑妃说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男子微微一笑道:“是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的孩子。”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了女子的胸口低低的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且又不听话,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如何?”玫淑妃的死讯在一个午后被传来过来,皇后差人叫了桑青大堂侯着。桑青只静静的跪在了大殿,皇后午睡初醒,自殿内走出,采薇一旁小心的服侍着。皇后神情慵懒的躺在了贵妃塌上淡淡的道:“玫淑妃薨了。”桑青心底一重,却未敢多言。皇后继续说道:“宫内谣言四起,说是你克死的,这倒真是帮了本宫的忙。采薇你将桑青送回太子府,此事不必知会皇上。”太子府内一切如常,采薇将桑青送到了门口便与太子府的管家闲聊了一番,说明了来意。桑青只觉得累了,匆匆的回了屋子沉沉的睡去。不再理会一切的事件,朦胧中听得门虚掩的声音,桑青只静静的不动听着帘外的动静,上官谦轻轻的靠了过来坐在了桑青声测缓缓道:“对不起。”良久他起身离开了屋子,屋子里变得十分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或许他是在自责他的懦弱,可是桑青也已经无力再计较这件事了,因为她将要做的比这件事更加的十恶不赦。中秋之夜,月圆人团圆,因为桑青不祥就不便出席婚礼,也好如此一来桑青倒乐的清闲。屋外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桑青只掩着被子昏昏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桑青便起身打理院内的彼岸花,这花开的越加的美丽,在紫纱的打理下绵延生长着。紫纱在一旁道:“夫人可真爱护花,一早起来就来看顾。”正说话间一个娇小的丫鬟悄悄的进了院子她滴流着眼睛探着头打量着屋内。桑青道:“进来吧。”
丫鬟便低低的笑着进入了屋内,那丫鬟道:“夫人这里就是清净,比不得外边到处都是蝉鸣和虫蚁。吵得人无法安生。还是紫纱姐姐有福。”紫纱道:“所以你就来这里躲懒了。”那丫鬟撇嘴道:“紫纱姐姐可别胡说,今天太子和太子妃回门,我一个小小的使唤丫头当然闲了。”桑青只静默的听得,彼岸花的根茎有毒所以蛇虫鼠蚁都避着。这一点她也不想告诉他们,就由着他们猜吧。桑青只淡淡道:“这花你可喜欢?”丫鬟笑道:“白净了一点,可是真是特别。”桑青道:“紫纱你取一些给她吧。”
丫鬟听了更是开心道:“奴才是伺候太子的翠屏,若是夫人想问及太子的事,告知奴婢即可。”桑青未再言语转身步入屋内。傍晚,桑青遣了紫纱泡了茶水悠然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层层的晕开,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院门轻轻的敲打,紫纱便快速的上前开了门。箫沁一身红衣似火带着一脸的娇羞移了进来。
桑青静默的看着她,终于她成为了太子妃,如此一来多年的愿望终于成真。她脸上的笑容正述说着此刻的欢愉,她笑道:“桑姐姐。”如此愉悦的声音像极了黄莺真是让人口里心里都溢满了丝丝的甜。紫纱找了一个躺椅让她坐下,她笑道:“今天闲下来了才有空来看姐姐。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自从宫内一别我们多久没见了。我倒是想姐姐了。”桑青看向繁盛的彼岸花道:“一切都好。”箫沁笑道:“好就好,诶这花如此特别,我也想种在屋里,不知姐姐肯不肯送一些给我。”桑青点了点头。箫沁又笑的如同一个孩子。箫沁拉着桑青的手道:“姐姐,明日茶水间有说书的,姐姐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桑青本想拒绝后又想了想道:“好,”箫沁听闻更加的开心:“明天午后我在府门外等着一定要来哦!”紫纱送着箫沁离开了院子恭恭敬敬的道:“夫人饿了吧,奴婢去拿些吃的来。”不久桌上摆满了各式的珍馐美馔,细细看去竟是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桑青品味这饭菜道:“今天的饭菜似乎和平日里的不同。”紫纱道:“是啊,这是昨天的喜宴,太子知道你没去就给你留了。”桑青只淡淡道:“哦,那么昨日如何了?”
紫纱道:“昨日的婚礼一切举办妥当,太子妃风风光光的嫁了进来,只是昨夜太子去了书房。”桑青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次日午后,桑青依约来到了大门外只见箫沁正在安排轿撵,箫沁回头一笑道:“姐姐来了,快上轿吧。”桑青听后缓缓的走向了后方的轿子。大街上人来人往,时不时便能听见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大娘讨价还价的争吵声,以及街上人们商商量量的絮叨声。
终于一阵颠簸之后,来到了烟雨阁,刚下轿就有小斯迎了上来,他鞠了个躬讨笑道:“夫人真有眼光,知道我们这烟雨阁是全皇城最好的茶楼,来,请,这边,小心脚下。”说完他朝着内堂吼道:“快上茶,二位客人来了,立即将说书先生请出来。”他的声音圆润洪亮丝毫没觉得刺耳。烟雨阁内摆满了翠竹,远远看去倒也别致,桑青跟着侍从上了二楼,只见屋内中央设有一个大大的台子,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长衫端坐其上,他拿起一把扇子优哉游哉的扇着。小斯立即寻了中间靠前的座位道:“虽说夫人包了场,可这中间的位置啊,看的最清楚了。”说着他就将竹编的木椅轻轻的挪了出来。箫沁拉着桑青的手慢慢的坐了下去。说书先生拿起尺子一拍便道:“今天就来讲一个西厢记的故事,传言崔相国有一女唤作崔莺莺,她生的貌美有倾国倾城之色。她本已许配郑尚书的长子……”
说书的人富有激情,言语之间表情瞬息万变,语调更是变幻莫测引人入境。他的手也未停歇随着故事的起伏而比划着。
箫沁似乎听得专心一动不动的注目着前方,手里的瓜子一直放在了嘴边竟忘了咽下。
说书人正讲到精彩之处却拿着尺子一拍叫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箫沁并未离开似回味般呆呆的拿了茶水,良久她道:“姐姐,你说崔莺莺和张生还能在一起吗?崔夫人可是将莺莺再次许给了郑恒,而张生还被蒙在鼓里呢?”
桑青看向窗外道:“世事无常,好比月有阴晴圆缺,戏里戏外的事何人能说的清。”箫沁喝了一口茶水道:“我看姐姐啊,像红娘。”
桑青听得她一说反问道:“那么你们这对新人又如何呢?”箫沁脸色微红一副小女儿家的神态,却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桑青只笑道:“若是想要夫妻和睦,做姐姐的也是有法子的。”箫沁忽然睁大了眼道:“真的?”桑青道:“是真的,不过须耐心等我几日便可,保证让你的如意郎君日日离不开你。”箫沁听后脸色一红低头道:“姐姐就会取笑我!”夜里,桑青挑弄着燃烧的蜡烛道:“紫纱,我乏了,你先下去吧!还有最近我睡的清浅,若是没我的命令别来打搅。”
紫纱答了是便离开了,桑看着着紫纱离去的背影,缓缓挑灭了烛火,待到四周一切无常桑青迅速的起身换了小斯的衣服,悄悄的向着后门走去。
桑青低着头急急的走着,她不敢抬眼不敢让别人看见她的模样。眼看着后门就在不远处,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不自觉的越放越快。忽然一个人影蓦然的自转角出现,桑青避之不及。碰的一声,桑青吃痛的跌坐在了地上,舒怀亦是退后一步没好气的吼道:“谁啊,没长眼睛的东西,也不看着走!”许是天黑,舒怀没有注意到是桑青,听得声响她埋着头如捣蒜般连连磕头谢罪。旋影有些不耐烦直直的往前走去仿佛想摆脱舒怀。舒怀看着旋影走了急急的追了上去:“别走这么快啊,你说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旋影道:“什么也没有他很正常。”
舒怀不以为然的道:“不可能,哪有放着新娘子独自睡书房的,你说太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要不你给看看?”旋影没了好气道:“这话就此打住,若是被太子听到估计有隐疾的就该是你了。”看着他们走远桑青叹了口气迅速的打开了院门冲了出去。屋外天朗气清,那清新的空气一扫紧张的焦灼让人不自觉的轻松起来。就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迎春院外灯火阑珊,各式妖娆的女子们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对着路人道:“公子来嘛?”桑青定了定心神终于下定了决心向着里边走去。谁知刚及门口就给拦了下来,几个穿着黑布长衫的彪悍男子齐刷刷的伸着手道:“今晚可是我们迎春院红牌的梳拢,达官贵胄都会前来,你想要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桑青想了想好不容易来了也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且自己出来一趟极不容易。如此想着桑青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侍从,在女子的包围下缓缓的走了进去。迎春院内各色女子薄纱附体,轻声笑语间便柔若无骨般低低的依附在男人身侧。整个大堂一派喧嚣热闹非凡。
舞台上个个女子们五颜六色的妖娆舞着,台下男子们更是迷情的左拥右抱享受着这短暂的快乐。桑青看的迷乱了眼,在这人山人海的大殿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找谁。忽然之间院内的灯火齐齐的灭了,众人皆惊,好事之人立刻叫道:“谁啊,快吧蜡烛点燃。妈妈这是干什么?”喧闹间只见舞台正中一名名女子穿着纱衣掌着河灯盈盈出来,这时桑青的手一重,竟被人给拖了去,因着四下里仍旧昏暗一时之间竟也看不清是谁,待到烛火清明桑青没好气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墨轩一脸坏坏的笑道:“夫人难不成真是爱上我了,都找到这个地方来了。也怪难为你的,那本公子就勉强收了你吧!”桑青打开了墨轩伸来的手,皱了皱眉正想否认却听见满堂欢呼声。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天蓝长袖女子缓缓步入台中,她薄纱掩面媚眼如丝。纤腰扭动之间如行云流水,俯首回旋之间若落花翩跹。她轻身一跃如飞燕般踩上伴舞的手,轻移莲步之间回旋曼舞,长长地水袖随风飘摆又如天上的虹,流星的尾。一曲终了,满室静默,鸦雀无声。人人都呆呆的看着场上回味着刚才的舞曲久久不能回神。妈妈站了出来怯怯的笑道:“谢谢各位给老身面子前来~”话还未完,底下的人立即沸腾了起来,似回过神来纷纷欢呼雀跃。妈妈脸上笑开了花,似乎她的头牌就该有这样的场面。她道:“今天是我们头牌媛媛出阁之夜,也是初夜,按照老规矩价高者得。”台下立即有人吼道:“我出100两。”
旁边的人笑道:“人家可是头牌,怎么能这么点。”他顿了顿憋红了脸作出豪迈状“我出…101两。”台下之人大笑不止,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不绝于耳。桑青看了看墨轩,他正端着酒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望着桑青:“怎么~夫人难道是为了头牌来的,可真是绝情的女子啊!”桑青觉得无奈,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悄悄的被他影响且多半是他被气得半死,这人简直言语无状大多是个人都会生他的气吧,可是看着他一脸笑意却又无可奈何。她低低的想着或许上一辈子她欠了他也说不定,所以此生要来还。台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听得价钱已经抬高到了1千两,又有人道1千五百两。墨轩好看的容颜渐渐浮起一抹说不清的笑容,他镇定道:“五千两。”
顿时台下鸦雀无声。都被这庞大的数额吓了一跳。一时之间都不敢再言,底下的妈妈呆愣了一秒之后愉悦的说道:“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还有没有?”底下仍旧一片静默妈妈拍着手连连的跑向了墨轩道:“还是墨大公子豪气,真是恭喜贺喜了。”桑青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就对了此人一向美其名曰怜惜美人,如此一来倒也符合他的作风。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墨轩抓了个正着。桑青几次挣扎却挣扎不下,只怒目看向他。墨轩绝好的容颜上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妈妈我看你会错意了,可不是本公子拍的,本公子可是帮身侧这位公子拍的,诺,这是五千两银票拿好。”
顿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桑青。饶是桑青也有种想要逃跑的念头,这人是魔鬼,绝对~妈妈在一旁笑着:“那么公子随我走吧?这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桑青越听越觉得恐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墨轩轻轻尝了一口酒似微醉般:“怎么了,此时的青兄羞涩的如姑娘般,本公子可是帮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啊!若是觉得对不起本公子,那么本公子也是不介意三人一起的。”桑青吃惊的看着他,他居然说出了口,三人,可想而知他平时是多么的不检点。
桑青道:“我不想,要去你自己去。”话还未说完就被墨轩一把拖了跟着花魁向二楼走去。这是桑青第二次进入这样的地方与上一次相同的是还是被墨轩带着,可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被迫卖这一次是被迫买。屋内的侍女看见花魁进来识趣的将门掩上守在了门外,桑青看着这门关的如此严实却也不好意思再往外闯,只好顺着桌椅坐了下来。媛媛如葱根的手指在一旁熟练的点燃了香,如弱柳般柔柔的靠了过来,她带着一双动情的美目看向墨轩:“不知公子喜好如何?”桑青很不识趣的接道:“哼哼~你们这里有没有和合散?”媛媛淡淡一笑将泡好的茶递了过来:“真没想到如此秀致的公子想要和合散?”桑青握紧了拳头艰难的说道:“会付钱的。”媛媛微微一笑看向香炉:“那不是正点着吗?”桑青的脸色铁青立一时间呆愣的说不出话来。
媛媛托着腮笑道:“这位公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了,他如今想三人一起,怎么着小女子都要满足客人的要求,我看姑娘心不甘情不愿的就调解下气氛。”桑青本也猜到了,女扮男装本就瞒不住他们,可是这花魁在善解人意的同时也太善解人衣了吧。桑青忍住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道:“那还有吗?”媛媛更是笑得开心,那银铃般的笑声止也止不住:“想不到姑娘如此着急,我们这迎春院要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