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彩曦一直都觉得南鸢太天真,没想到还有点傻,“既然这样,那姐姐只有祝福你们了,祝你们能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彩曦的谅解,南鸢高兴得不得了,原来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
彩曦也没做多留,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要走,回去的路上,她又一次忍不住大笑,她就要看看,这两个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来到别宫有半个月了,听说大王一离开凤凰城,城里就下雨了,百姓都说是因为大王走了,老天息怒了,才给降的雨。
“如此愚昧的子民,必须严加惩治!”这日早朝上,大王果然发怒了,“尉迟将军,你速回凤凰城,把那些闹事的愚民都给孤抓起来!
“是!”尉迟宇欣然领命。
是日夜里,别宫的一个角落,有一处冷静的小殿,一个人影在附近晃悠着,他故意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脸,似是故意要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不被人发现,见四下没人,“嗖”地一下,窜进了院中,主殿里还亮着冷,映衬出一个单薄的身影,时不时还传几声剧烈的咳嗽声。
他走到门外,轻轻扣响了房间,“咚——咚咚咚——”有种特别的节奏。
“请进。”房间的主人说话了。
黑衣人轻轻推开门后走了进去,又迅速关上,这才拿下身上的斗篷,跪下身拜道,“老臣参见勋王。”
南博的脸色依然是惨白如纸,勉强挂着着笑容,弓身道,“丞相快快起身,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那人抬起头,果然是丞相澜斗彰,他站起身,摆摆手,“不不不,这君臣之礼还是不能免的。”
“诶,丞相予本王有恩,若不是丞相,想必今日本王还在那鬼地方受苦呢!”南博引澜斗彰坐了下来。
“哪里哪里,老臣也只是为国家着想,当今大王已过壮年,太子又太过幼小,倘若哪一天大王有个什么意外,我南夏国还是得有个像勋王这样的明君来主持大局呀!”澜斗彰说得头头是道。
南博也是一脸佩服的神情,“丞相不愧是国家的栋梁,倘若他日本王有幸成为这南夏国的主人,一定不会忘了丞相的恩情的!”
一阵寒暄之后,澜斗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尉迟将军那边已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勋王若想成为这南夏国的主人,有一块绊脚石我们不得不先除掉。”
“丞相说的是……?”
澜斗彰狡猾一笑,“没错!此人不除勋王永远别想登上王位。”
南博有些犹豫,“这一点本王固然明白,可是毕竟是血亲,恐怕……”
澜斗彰摇摇头,“勋王可曾想过,同样是大王的骨肉,为何就只有您非得在十四岁的时候离开皇宫,受了那么多的若?”
南博回想起当时离宫的时候,他曾哭着喊着让父王不要把他送出宫,可父王不肯,后来他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好!”南博一咬牙,“只是这事恐怕本王还是不方便出面,所以还得劳烦丞相出马了。”
澜斗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勋王放心,老臣定会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的!”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这个夜,也变得狰狞了许多。
这几日,南鸢和太子总喜欢到别宫中央的荷花池里喂鱼,这里的荷花开得很好,硕大的荷叶像一把把雨伞,各种各样的鱼儿在荷叶底下灵活地穿梭着,粉嫩的荷花点缀在其中,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神清气爽。
这日,南鸢又带着太子以及一众太监宫女们到荷花池边游玩,尉迟赋和澜焱卿也各司其职,跟在其中。
这些日子南鸢有意在躲避两人,一个是因为尴尬,另一个也是因为尴尬,只是这尴尬的原因,就相差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南鸢故意无视他们,刻意想和他们保持距离,便带着南楚走到了荷花池中央,为了能够更近的观赏荷花,池子的中央修了一座浮桥,桥面很宽,中间还有一个圆形亲水台,南鸢总喜欢在这里赏花喂鱼。
可是荷叶开得太大了,狡猾的鱼儿们都只是偶尔从缝隙之间闪过,根本都看不见!
“公主,太子,快看!这边有好多鱼呀!”栾玉在另一边发现了一团鱼。
太子先跑了过去,兴奋地招呼着南鸢,“姐姐,姐姐,这里真的有好多呢,我们找到鱼儿的家了,它们都躲在这里呢!”
南鸢走了过去,果然有很多呢,好像整个池塘的鱼都集中在一起了,不过她也没多想,又找栾玉要了些鱼饵,便和太子一起倚着栏杆,喂鱼去了。
许是标察觉到了南鸢在故意躲着自己,尉迟赋和澜焱卿也都很自觉地没有靠近,站在不远处。只是两人每每相视一眼,便都把头别了过去,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呀。
突然,只听见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然后是“噗通”两声,接着是栾玉的一声尖叫:“啊——公主和太子掉到水里了!”顿时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乱成了一团。
尉迟赋和澜焱卿大惊!闻声迅速赶到了池塘边,只见木桥上的栏杆竟已经断裂,水中扑腾着两朵水花,却不知道哪一边是南鸢,哪一边是太子。可这个时候已经在意不了那么多了,几乎同时,两个迅速跳进了水里,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片水花游去。
还好澜焱卿水性不错,可是池水下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荷叶根茎,浑浊不清,可视度极差,找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南鸢或者太子的身影。他心极如火,这丫头怎么一会没看住就会出事!
可就在他不远处,尉迟赋已经游了上去,他手中抱着的似乎是太子,南鸢还在水里!
他急忙向另一边游去,可始终没有南鸢的身影,他又往深处去了些,这才隐约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他快速游了过去,果真是南鸢,只是她的脚似乎被根茎缠住了,难怪一直没有浮上来,可眼看她就要不行了,澜焱卿赶紧游到她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口中最后一口气渡给了她,然后利索地沉到水下,抽出紫竹箫的箫身,竟然是一把利剑!
他快速地在根茎上划了几下,根茎瞬间段成几截,收起剑,抱住已经奄奄一息的南鸢,用力地一踩水,向上滑行着,总算在窒息之前浮出了水面。
太子因为抢救得及时,并未喝太多水,小太监们正在一边照顾着他,一边等太医过来。
尉迟赋则一直盯着水面,焦急地等待着水下的两人,一看到两人浮出,便立刻上前,由澜焱卿托住南鸢,尉迟赋和其他人从上面拉,终于将她送上了岸,随后澜焱卿也被拉了上来。
可他没时间休息,来到南鸢身边,听了听她的心跳,还好,还有救,于是二话没说,将双手压在她胸口,用力摁了几下。
“咳咳咳……”南鸢这才将肺里的水都咳了出来,稍微恢复了些知觉,可澜焱卿悬着的心依然没有放下,又迅速将她抱起,向寝宫奔去,还一边向旁边的栾玉大声命令道,“快去叫太医!”
37。卷二 皇朝风云现 凤心情意涌…第三十七章 罪魁祸首
南鸢殿中,太医正在给她把脉,大王和王后焦急地等在一边。
“你这个侍卫是怎么当的!孤把公主交予了你,竟然又出现这种事!”大王没处发泄,只好拿尉迟赋出气。
他说完,又看着澜焱卿,“你武功那么好,怎么那么久才把公主救出来,孤是白养你们这两个饭桶了!全部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把修桥的那群工匠统梳给孤抓起来活埋!”
全屋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只有崔公公应了一声,正准备让侍卫把他们二人带走,正在这时,南鸢终于醒了过来。
“父王,不要怪他们,这不是他们的错……”虽然她现在还很虚弱,可是一听到父王要罚那么多人,包括澜焱卿和尉迟赋,便用尽所有的力气替他们求情。
果然,南鸢一句话抵百人求情,大王当下便不再管责罚之事,和王后一起急忙走到她的床边,心疼地看着她,“鸢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鸢儿没事,楚儿,楚儿呢?”她记得楚儿是和她一起掉在水里的,楚儿怎么样了?
王后擦了擦眼泪,“放心,楚儿没事,太医说休养几日即可,倒是你还要多加调养才行。”
南鸢松了口气,楚儿没事就好,“父王,你不要罚澜二公子和尉迟侍卫,还有那些修桥的工匠好不好。”
大王刚才本就是在气头上才那样说的,现在见南鸢已经醒了,他们两人又是朝中要臣的家属,也就不再计较了。
“此事孤就暂且不罚你们,但是记住,以后更要尽职尽责,保护好公主!”
“谢大王。”大王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两人走出门外,又是四目相对,都好像要和对方说什么,却都没有开口,只是两人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这事有蹊跷。
是夜,澜焱卿来到白天的那个荷花池旁,走到发生事故的那个近水台边,断掉的栏杆还没来得及修理,所以一切都还是出事时的模样。
他走近那根断掉的栏杆,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栏杆的断裂处,他延着四周看去,果然在靠近水面的那一边有了一些发现。
栏杆靠水的那一边有几处断裂地方整齐平滑,明显是被人为锯开的,可犯人狡猾的是,他只将栏杆锯了不到一半,而且是在靠近水的那一边又不容易被人发觉,只要南鸢和太子在这里稍一用力,就会掉下水去。
只是犯人怎么会知道南鸢和太子一定就会站在那一边呢?
“公主,太子,快看!这边有好多鱼呀!”突然,澜焱卿想起了白天栾玉的话,急忙看向水里,果然有一大团鱼聚集在一起,虽然有的鱼喜欢成群结队,可这等数量明显很不正常!
水下有东西!这是澜焱卿得出的答案,只是白天救人心切,并没有注意到水下是否有其它的东西,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只有再下水一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跳下,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我已经下去过了。”澜焱卿回过头,尉迟赋从桥的一头走过来了,他的身上没有水,只是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是刚下过水,又换了身衣服才来的。
尉迟赋走近,笑道,“我就知道你也会来。”接着摊出手,“这是我在水下找到的。”
虽然知道他也会来,可他竟然来得比自己早,澜焱卿心里稍微有些不甘,可他还是看了看尉迟赋手里的东西,一团用网线包裹着拳头般大小的鱼饵。
哼,果然,雕虫小技。
估计这只是水下鱼饵的一部分,水下恐怕更多,用那么多鱼饵当然能把整池的鱼都吸引过来了,所以犯人不是能预知南鸢会站在哪儿,而是有意将她引到此地。
“你说犯人会是谁?”尉迟赋虽知道了手法,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会在宫里谋害公主!
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澜焱卿面色铁青,心中压抑着浓浓的怒气,刹红了眼睛,捏成拳头的手都要渗出血来,“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彩曦刚刚也去南鸢殿里看望了她,可她刚一回房,“哐”一声门被踢开了,澜焱卿一脸怒意站在外面。
屋里的几个宫女都被吓到了,彩曦着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随从,“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关上,不许偷听!”
宫女们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房间,最后一个反手将门关上,关得紧紧的。
彩曦走到桌边坐下,“今天是吹什么风?澜二公子竟然会主动来找我。”心中虽然有些高兴,语气中却尽是讽刺。
澜焱卿抑制着自己的怒意,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是不是我做的?”彩曦疑惑地答到。
“公主落水的事,是不是你主使的!”没有确定之前,澜焱卿只能尽量抑制着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落水关我什么事,怎么什么事都要赖在我头上?”
澜焱卿走上前,俯视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你!”
彩曦算是明白了他的来意,又是为了那丫头!她咬着牙,“不是!”
“啪!”澜焱卿一手拍在了桌子上,“这个宫里讨厌她的人只有你一个!除了你还有谁!”
彩曦心里一酸,所有的不满都眼泪释放了出来,“是啊!我是讨厌她!同样是公主,为什么只有她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既然她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你!”
可是任由彩曦怎么吵闹,澜焱卿始终都是一脸厌恶的看着她扭曲的心灵,也许,他没有资格怪彩曦,这场意外的罪魁祸手也许是他自己。
“以后你若是再想加害于她,我定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最终澜焱卿没有对她再多说什么,只是警告了一声,便转身拂袖离开。
“澜焱卿!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会让你后悔的!”可是任凭她怎么叫喊,澜焱卿再也没有回过头。
离开彩曦的房间,澜焱卿没有回到公主殿中,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在身边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一点好处,反而好几次都因为他而陷于危难之中。
“滴哒……”一滴,两滴……天空中下起毛毛细雨,澜焱卿抬头看着天空,任雨水打湿了自己。
前方出现的步脚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父亲。”哼,原来自己也很虚伪,明知眼前之人和自己并无血缘关系,却依然依附着他,而他却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周围没有其他人,所以澜斗彰也没有必要给他好脸色看,只是狠狠地说了声,“跟我来。”
澜焱卿苦笑了一声,跟在了澜斗彰身后,直到一处隐蔽的树林里才停下。
“啪!”澜斗彰刚停住脚步,回过身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澜焱卿脸上。
澜焱卿抚着脸,面无表情,冷笑一声,习惯了。
“你这个孽种!坏我好事!”澜斗彰似乎正在气头上,指着他骂道。
澜焱卿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
“老夫只是让你去做陪读,谁让你去管那些闲事了!”澜斗彰把双手背在身后,气得涨红了脸,“太子和公主掉进水里,关你什么事!你就不能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吗!非要跟那个尉迟赋去凑热闹,把老夫的计划全给毁了!”
澜焱卿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是你?”
澜斗彰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肚子里的气还没发完,又想一把掌打下去,却被什么东西拦住。
一看,竟是澜焱卿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使他动弹不得,从未反抗过自己的孽种,今日是想造反了吗!
“她并没有阻碍你的计划,你为什么要害她?”澜焱卿盯着他,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父亲那见不得人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死的人不计其数,可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只是为什么要把她卷进去?
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子这样,澜斗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你是说太子?”
太子?一连串的线索在澜焱卿的脑海里串了起来,原来如此,他们的目标不是南鸢,而是太子!
澜斗彰不亏是只狡猾的狐狸,只是看着澜焱卿的表情,就已猜出了一二,“怎么,你以为我们要除掉的是公主?”
澜斗彰甩掉他的手,整了整被他握皱了的袖口,“老夫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有资格担心公主吗?”
澜焱卿想反驳他,却连一个能反驳的理由也没有,似乎每当他以为他可以爱她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澜斗彰还没有说完,“老夫本只是想把你打发出府,没想到你竟喜欢上了公主,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谁都配喜欢公主,就只有你不配,因为你就是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野种!”
“闭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不用你们一遍又遍的告诉我!澜焱卿在心中呐喊着。
澜斗彰看着他,就像一个看一个疯子一样,“哼,不自量力!”说罢甩手而去。
雨越下越大,随伴着雷电交加,豆大的雨打在他的身上,每打一下就仿佛老天在提醒他醒醒吧。
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见到她?
38。卷二 皇朝风云现 凤心情意涌…第三十八章 诀别
夏季的雨天总是那么闷热,黑云沉沉地,压得人心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