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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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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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似魔咒一般,让记忆翻江倒海般地涌入林白起的脑中。她是那样的想念着他,声音、容貌、气息,无一处不让她着迷

  林白起柔顺地展开身子,任凭身上的人细细地怜爱着她,那么用力,那么灼热。
  随着师兄的动作,她的眼中一闪一闪地尽是两年前,那个在凤凰树下穿着玄色风雨服的人。那时也入现在一般是初夏,这人
上衣的领口一敞到底,露出彪悍的胸肌和坚硬结实的八块腹肌。他那墨蓝色的披风随意搭在肩上,胸口处系着四根银色褡裢,这
身装扮衬出他精壮修长的身形,尤其一双裹在鹿皮筒靴下的长腿,充满力量。
  这是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师兄时的画面。林白起的眼中是一片黑色的,她看不到身后的人,于是只能想象着这个画面。
  莲灯在一点一点的变短,直到灯中的蜡烛烧成一堆烛泪,萧宠才准备抽离。此时的林白起却突地像是着了魔障一般,不管不
顾地环住他的背,一双长腿紧紧绞在他身上。
  两年了,她日思夜想,相思成灾,今日终于得以相见,怎么能这样放了他走?
  “师兄……”林白起的嗓子已经叫哑了,只喊了这一声便不能再言,只是两只手越收越紧,不自觉的颤栗让她几乎无法支撑
住自己的身躯。
  萧宠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他极轻的叹息。
  “不想师兄走?”萧宠在她耳边低语。
  林白起颤抖着点头,眼泪终于顺着宝蓝色的锦带流到床上。
  师兄应该是恨她的罢?两年前她在洞房花烛夜后,将师兄从艳红的喜床上推下,让他领命到君术辉身边,时时往凤鸾城传出
情报。这样的事情,师兄怎么会不怨呢?只是除了师兄,还有谁是她白王绝对信任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过灭君术辉需要这样久,两年了,若是继续这样等着,我便真的不能活下去了,我
活不下去……”
  萧宠看见她的泪,一颗心都被她哭软了。他捏住林白起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片刻,又将一封密函放在她手中,轻声哄她:
“乖,别哭,师兄很快便回来陪你。”
  林白起仍是不愿意放开他,却突地感到两眼一花,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跌在榻上。她缓缓抬起手,解开蒙住双眼的锦带,看见
的只有忽明忽暗的烛火,和如雕塑一般站着的小段。 
  她坐起身子,捻着贵妃榻上的一颗琉璃珠子,轻弹向严小段的颈窝处。严小段发觉自己能动时,看到的只有面色苍白的白王
,和她紧紧攥住的那封密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过度,对打仗没兴趣的童鞋可以直接跳往下一章~
  那封密函,林白起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终于下狠心放在莲灯下,烧掉了。
  当晚她便拖来了喝过酒的容敛、蒋丝、柳承鹰、丰知和陈武,关严了门窗商议着什么。
  “又要我守门,我是村头大黄狗么?”严小段一屁股坐在房顶上,撅起嘴对着旁边一个白花馆乐官牢骚道:“正经上战场从
来不带我,尽让我做些盯梢挤兑人的事儿了。新来的,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很不稳重?很没有安全感?”
  那男乐官想笑,没好意思笑出来。安慰她道:“白王自然有白王的思量,此刻正与众位大人议要事,将守备的职责交给你我
,也是信任。”
  “你这话说得倒是挺有人缘。”
  严小段状如泄气的皮球般倒在屋檐上,却仍旧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响动。在她脚下的厢房中,地上铺着西四城的地图,几位武
将席地而坐,正在地图上圈圈点点。
  “白小王爷,你是说你的探子来报,君术辉还有五万精兵守在冲城里?”
  “今次殊王栽了大跟头,要跟我们搏命了。”林白起笑了笑,“我的情报错不了,除却君术辉手下的五万精兵,还有玉轮教
的一万教众,不知扎营何处。所以我只留一万兵勇在卫城,其余兵马全部攻打冲城。”
  “主上,我们只带四万人攻冲城?这是否太过冒险?”容敛道。
  “城中有内应,再者恐玉轮教的人暗中偷袭卫城。容敛你留下来与丰知大师守城,在本王拿下冲城之前,卫城一定不能失。

  “主上放心,容敛便是拼死,也会将卫城守住!”容敛墨蓝色的眼瞳看着白王,坚定而忠诚。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半晌,丰知摸了摸浑圆的脑门道:“白小王爷,你说东岫庭的暗羽,能再帮我们一次不?”
  林白起朝她高深莫测地一笑,没有搭腔。
  丰知拍了拍林白起的肩头,正色道:“白小王爷,你是个带兵的好将领,我只多说一句:君术辉那贼人功夫极好,能玩阴的
尽量玩,千万别跟他正面交锋,他要叫阵也千万别应,否则就是个死!”
  ***
  冲城与卫城是西四城相隔最近的两座城池,来往不过三天的路程。行军冲城的第二天晌午,林白起竟在遇篱坡上,与玉轮教
的教众撞了个正着。
  林白起叫停疾行的军队,便看见那群白衣教众前面,一名白衣白髯的老者道:“白王殿下,多年不见,可还记得老夫?”
  林白起看着一身白衣的老者,笑道:“洪连洪教主,林白起不敢忘。”
  洪连是玉轮教的教主,前次国难时也与林白起碰过面,这人刁钻圆滑,在雁荡山一役中答应增援白花馆,却迟迟未到。若不
是因为这人的失约,当时死守绞肠关的白花馆弟子便不会战死得那样惨烈,林白起心里对他几乎是恨之入骨,如何能忘?
  “林白起,你是前次国难的功臣,也是武林正派心中的英雄。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可你偏偏帮这么个昏君做事……”
  林白起仍笑着,声音却不怒自威地传入玉轮教众耳中:“白国灭金国,大夏灭白国,只要头顶上的屋子是方圆四角,粮食,
衣裳一应不缺,百姓还是自己脚下这块地的主,便是个好朝代。硬是要个夏字改成白字,便要让这一方的百姓流离失所,受战乱
所累,值吗?”
  一席话,说得玉轮教众一片躁动。洪连怒视白王,咬牙道:“林白起,如今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敢不敢真刀实枪地跟老夫
比一场?”
  林白起没动,却见她手下的蒋丝策马前行数步,而后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抽出背上双剑道:“想与主上动手,你还不配,咱
家今日便来会会你这个只会蛊惑人心的老匹夫!”
  洪连见应战的竟也是个女娃,不屑道:“想与老夫较量?先抱出你的名字,好让老夫知道自己杀的是谁。”
  “本座是白花馆二档头蒋丝。”
  蒋丝刚一说完,就见洪连手上的九节鞭直扑面门而来。她足尖点地向后倾身,躲过洪连的攻击,然后旋身朝他扑去。
  蒋丝剑术精妙,的双剑在空中划出剑花无数,洪连的武功不弱,但败在年事已高。人道是拳怕少壮,洪连渐渐应接不暇。突
地,他的眼中闪过一片精光,惊声道:“你是……白国耶律雁!”
  “老头子眼色不差。”蒋丝挑了挑眉,“本座此生最看不惯的,便是有人利用他人对前朝的愚忠,完成自己的私欲。复国?
哪有什么国好复?”
  蒋丝反剪双剑,以雷霆之势直劈他面门而去,只见洪连双脚离地,重重向后仰倒在地,溅出一地血尘。
  观教主如此,玉轮教众皆是后退数步,林白起乘胜言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制,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玉轮教今日也合该散了
,你们若是归降,便回乡仍旧与自己的亲人团圆。若是执意要反,本王倒也不介意今日遇篱坡上,平添一万条亡魂。”
  林白起在江湖上的名气,远比在朝堂上大得多。玉轮教众本就是受洪连蛊惑,更因对战者是白王,心有已生退意。听了她的
话更是无心恋战,多数放下武器散了,剩下的一些忠于洪连的散人见大势已去,便也悄悄退了去。
  “主上,洪连的尸首?”蒋丝问。
  “不许人收尸,他的尸首只配暴尸荒野。”
  ***
  第二日,林白起便带着两万兵士,绕着殊王军的路线朝冲城疾行。
  冲城与卫城、轩城和各有不同,轩城地势平坦四通八达,是西都的文化重城;卫城攻与守几乎是同等的;而冲城易守难攻,
是西都的军事重城。
  林白起的兵马到达冲城城门时,在城门上看见了久违的君术辉。
  这人与皖帝君天战一样,高大,阴沉,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势气场。
  只见他的重剑在身前点地,双手持于剑柄上,朝林白起道:“林白起……老夫真是没想到,戚夫人那只老狐狸会派你来西边
擒我。”
  林白起昂起头,朗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莫不是在殊王心里,澜王擒的得你,本王却擒不得?”
  君术辉的脸上似有一丝笑,“势如破竹,白王,老夫就看你今日能不能攻下这座城池。”
  说完大手一挥,城楼上便填满了手持火箭的弓箭手。
  “御!”城下陈武大喊:“弓箭手准备!投石器准备!”
  霎时间,冲城上下被一片火海侵吞。
  冲城不若轩城那样易攻,因为冲城的城门高、窄,三面环山,只有这一个入口。
  君术辉的弓箭兵十分强悍,密不透风的剑雨让城下的兵士几乎是节节败退。林白起被盾兵的盾牌护在阵中,君术辉让一队弓
箭手盯死了她,齐齐放着弓箭。
  双方胶着,城下战况吃紧,林白起看自己的兵士似有怯意,皱着眉准备拼杀出阵。
  林白起双眉紧蹙,厉声大喝:“我都没退,你们退什么?!”
  她的声音极洪亮,仿佛能穿透层层烟幕血霭,传进每个轩城兵勇耳中。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林白起的右侧掠过,那如林的箭雨便像是遇上了江河中的漩涡,霎时间被吸纳得无影无踪。接着,白
王的兵士只听背后萧萧的暗器声,冲城城头的兵士便大批地栽下城门。
  君术辉大骇,那样矫捷的身法,那样锐利的暗器,又是东岫庭的人!
  只见无数黑色的身影如黝黑的暗潮一般,带着漫天的箭雨涌向冲城城门。这些暗羽矫捷如鬼魅,进退间夹带着浓烈的杀气,
顷刻便将城头上的兵勇歼灭过半。
  这便是东岫庭的暗羽,他们犀利却脆弱,只有在要害处溅出血花,倒地而亡时,方能让人看得清他们面具下的容貌。
  东岫庭一众暗羽如同定海神针,定住了原本有些散乱的军心,也乱了叛军的方寸。
  陈武与蒋丝各自带着一队兵勇,自左右两边城墙搭起云梯,顶着城头上守军的袭击强行攻城。眼见越来越多的兵士上了城墙
,林白起也纵身跃上城门,如一支离弦的羽箭般杀入城头的守军之中。
  林白起的剑术极好,只见她那只黝黑的眼瞳中透出一丝猩红的血气,长剑似毒蛇的信子一般,在叛军身上划出一点点血雾。
她杀起人来狠戾异常,招招毙命,见血封喉。城下和城上的兵勇看到女主帅竟是这样的风姿,一时竟是愣了,接着像是不自觉一
般,双脚带着身体杀进了敌军之中。
  白王的兵士渐渐压住了势头,这时突地城门大开,城下的白王军与东岫庭的暗羽迅速占领了整个冲城。
  “主上,您可有受伤?”蒋丝摸了摸脸上的血沫子,笑得一脸灿然。
  林白起摇了摇头,问道:“城池占住了?”
  “自然,殊王的档都被人扒开了,还能不丢盔卸甲?”
  这时,又见一只信鸽飞至林白起的马鞍上,她解下密信读了一遍,朝蒋丝道:“蒋丝,这里交给陈武,你跟我走。”
  “主上,出什么事了?”蒋丝一边跟着林白起策马疾行,一边问。
  林白起将手中的密信随意一扔,道:“君术辉想逃,我可不能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滑走。”

  ☆、第6章 伍

  君术辉败走,身边只带了萧宠、第五染与一队亲兵,可见这萧宠在他心中的分量。
  “义父,我们要往哪去?”第五染问。
  “去卫城,寻江理和魏都。”
  君术辉一行策马狂奔,快出城的时候突地感到身后有异。他警觉地侧身一躲,却还是被一支铁箭刺穿了胸骨,回头一看,却
见萧宠手持机关驽,又是五发连续的铁箭朝他射去。他竭力躲避,却又被射中了肩甲。
  “萧宠……你……”君术辉咬牙,似乎不敢相信几次为救他差点丧命,愚忠到令他刮目相看的属下,竟会在这个时候暗箭伤
他。
  萧宠并不言语,只翻身跃上君术辉的马背,猛然使力将他撂了下来。亲卫与第五染见状,忙也翻身下马,第五染挡在君术辉
前面,颤声道:“萧哥!你……你做什么?这是义父啊!”
  她话音未落,便被身后的掌风刮到一旁,君术辉身上两处伤口流着血,他却像浑然不觉一般,阴声对萧宠道:“萧宠,你这
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变得倒挺快,你道是本王今日败了,便对白王无计可施?你可听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想用本王的
脑袋去讨好白王?今日本王就告诉你,本王纵使是虎落平阳,照样能一刀斩了你!”
  君术辉提起斩马刀,那样大而重的兵器,在他手上却入鸿毛一般,凌厉得令人胆寒的刀光绵密地朝萧宠袭去。
  萧宠不是朝廷中的武将,却是江湖兵器谱上排名极靠前的暗杀者,以力量,速度与神出鬼没的行踪闻名。如今已露了身,便
只能明刀真枪的与人较量。然而他并不是君术辉的对手,不多时,他的身上便被斩马刀砍出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其实皖帝早知君术辉有异心,也曾派去过多位杀手刺杀,可君术辉十分机警,在他幕下觐见不准带刀,他的卧室布置得像暗
器室一般,让人根本无从下手。若是要明剑伤他,更是天方夜谭,因为他几乎是大夏武将的顶峰。
  正是因为如此,萧宠才在他身边蛰伏了这样久。
  君术辉却不知萧宠的意图。他轻蔑地看着萧宠身上的伤,许久才突地发现这人似乎并不觉得他能打败自己,所以更像是在与
他缠斗,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君术辉瞪大了眼睛,一股怒火烧得他眼角发红,他一脚踹中萧宠的腹部,让他整个人飞出三丈多远。
  萧宠呕出两口血水,正要起身,却见君术辉一跃上了亲卫的一匹马,朝第五染道:“染儿快走!”
  接着,他便抛下亲卫,扬鞭疾行。
  这时,萧宠从地上一跃而起,纵身连发数十枚铁箭,将周遭的马儿全部射死。带着君术辉的马亦是应声栽倒,萧宠缠在腰间
的钢鞭骤然甩出,被他堪堪躲过。
  君术辉怒红了眼,斩马刀夹带着强大的气劲,直扑萧宠而去。萧宠躲了十来招,最后那一下实在躲避不及,便准备弃车保帅
,用左肩挡下那一击。
  这时,却见一个身影迅速挡在他身前,只听“咣”的一声,是两柄绝世神兵碰撞出的剧烈声响。君术辉一见来人,咬牙切齿
道:“林白起,你真有个好师兄啊!”
  林白起轻笑一声,手持精铁剑勉励一推,将君术辉硬生生推开一丈。
  君术辉见林白起和蒋丝已到,却显得神定气闲了下来。他把斩马刀往身后一横,轻蔑道:“林白起,我承认三年前你全盛的
时候尚可与我持平。可如今你只剩一只左眼,原先绝世无双的双兵也换成了单剑,必是左手在那一次也被炸得不能使剑了罢?”
  林白起手中的长剑一起,“对付你这强弩之末的垂暮之人,倒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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