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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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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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冷月将你伤成这样的?”林白起觉得师兄的声音竟然在发抖。
  “其实……也还好,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但一点都不疼的。”林白起看了萧宠一眼,补充道:“现在一点也不痛。”
  “你这样的伤,是谁救了你?这样的伤若不是有人倾力救治,怕是早就不行了。”萧宠叹了口气。
  “是花杀,我原也没想到他会倾力救我,但我听我哥说……花杀其实本就活不久,可我并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萧宠叹了口气,“我从很久以前便知道花杀身世极惨,只是没有告诉你。师妹,我一直不想让你与花杀又过多的交集,但事实上……我是怕你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你会选他。可我觉得既然事到如今了,我应该告诉你。”
  “我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选他。”林白起对萧宠笑了笑,点头示意他开始说。
  “花杀是漕帮帮主花湖与纳兰馆主所生。”萧宠道。
  “什么?花杀是纳兰馆主的孩子?纳兰馆主她……她对我说自己无子……”林白起一下子愣了。
  “并不是这样,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因为纳兰馆主是被花湖老帮主毒哑的。”
  “这……师父居然是被……”
  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林白起一直以为纳兰锦绣是天生不会说话,可萧宠告诉她:纳兰锦绣在非常年轻,还未创建白花馆的时候,是当时凤鸾城非常有名的歌妓,她的声音入鹂鸟般绕梁三日不绝于耳。花湖曾经有一段时日常在画月楼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当年的花湖被誉为凤鸾城第一美男,曾有过“花家三少,笑醉红颜”的说法。纳兰锦绣自看到他的那一刻,一颗心也便陷了进去。可花湖这个人极为短情,后来又有了卫昭,又有了赵程锦,甚至又有了她妹妹纳兰凤术……
  纳兰凤术长相极美,却是一位蛇蝎美人,一直嫉妒姐姐在帝都的声明。于是花湖那时为了讨她的好,便将毫无防备的纳兰锦绣毒哑,当时纳兰锦绣已经怀上了花湖的孩子,便是花杀。
  纳兰锦绣生下花杀后,花湖便将孩子强抢了去,可纳兰锦绣心里竟还爱着花湖,想着能与孩子一同去漕帮,可是纳兰凤术哪里容得下她?心如死灰的纳兰锦绣用自己的积蓄创建了专司琴舞的白花馆,未想到竟然吸纳了众多门徒,后来竟成了江湖中的大派。
  “这……可是纳兰馆主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一句花帮主的不是……”林白起咋舌,而后又自己说服自己道:“馆主的脾气那样暴躁,料想也是因为遭逢了当时的变故罢,想必原先馆主应是极温柔的。”
  萧宠点了点头,“纳兰凤术不能生养,便一直视花杀为眼中钉,自小便虐待他。后来……后来大概是不堪忍受罢,花杀杀了纳兰凤术,可闻声赶过来的花湖只对他说了一句:不愧是我花湖的儿子,便离开了。”
  “花湖那样的人,根本没有心,我原也听说过他的许多事,开始以为花杀会随他父亲,未想到……”林白起说了一半,便没哟再说下去。
  “我听父亲说,在你去白花馆后花杀挺照顾你的,他知道纳兰锦绣是她母亲,故而时时会去看她,然而他越是这样,纳兰凤术便越是恨他。我不知你为何对花杀毫无印象,但小时候他时常来偷偷看你,那时我以为他将你当做小妹妹一般的疼爱。”萧宠说着,竟也替他可怜了起来。
  “他对我好的那些事,我是真的全无印象,但如今知道了,却要回报给他。他是纳兰馆主的儿子,我便当他是我的亲哥哥。”林白起说着,抓住萧宠的手,“师兄不必担心,我总是……总是恋着你的。”
  白王说着,双颊一片绯红,萧宠也有些不好意思,与她并排坐在床上,半晌才揽住她的肩头问道:“我听锦上琴说,你是因为知道我母亲的一个秘密,才被傅冷月严刑逼问的?”
  “她嘴真多。”林白起皱了皱眉头,“那她没告诉你是个什么秘密?”
  “她叫我自己来问你。”
  “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是静娉公主也不想叫人知道的事情,那便永远不让人知道好了。师兄,你反正要好好的,你只有好好的,我活着也才有盼头不是?对了,你在越弄痕那里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趁机对你不轨?”
  “师姐不是那种人。”萧宠一脸无奈地看了林白起一眼,正色道:“师妹,如今息夫人败了,可这王权之争是不会断的。我听说君天战正从北方往这边赶,戚夫人竟然也一起赶过来了。”
  “他好不要脸!”林白起锤了锤床板,惊道:“要杀回来的时候他在北都不敢动,如今薛放、五弟和太上皇将息夫人败了,他便回来要做什么?争这个王位么?他倒是有这个脸回来!要是我,早一头碰死在柱子上干净!”
  “总之这朝堂是不稳的,如今国库也空了,也不知君术杰会叫哪一位来接班,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君天权,只是他无心帝座,而君天厉与君天战也不见得会放这个手。听说君天权怎样也不愿意坐这个王位,还说横竖与原来一样,让戚夫人辅佐君天战就是了,戚夫人在北都气得跳脚,说是要回来扇她儿子两个耳光。”
  林白起一听笑了,点头道:“这倒是戚姬会做的事情。”
  “所以莫要以为息姬除了便万事大吉,君氏一族的内部还有得一斗。”
  林白起摇了摇头,“那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横竖就是个闲散郡王,只要白花馆不倒我便没什么意见。”
  “你别忘了,如今除了君天战、君天权和君天厉,你是唯一的一个‘王’。”萧宠提醒她。
  林白起一听这话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连连的国难,将朝中的皇亲国戚基本上给败光了,如今除却三个君姓的亲王,郡王以上的竟只有她一人。如果是这样,三个人若是争夺起王位,首当其冲拉拢的自然是她。
  “唉……烦心事又要一件一件地上来了,若是五弟愿意当这个皇帝倒好了,我是一定要支持他的。不过这君家真是拿皇权当儿戏,就没有一个人揭竿起来反了君家的政权么?”
  萧宠忙捂住林白起的嘴:“师妹!言多必失。”
  林白起与萧宠正说着,便听见门外有越来越近的脚步,接着便听到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谁?”萧宠问了一句。
  “主子,我是石榴,白花馆派人来问白王在不在,我是回答在啊,还是回答不在?”
  “派的是谁来?”林白起问。
  “回白王的话,派的是严宫人,听说是太上皇在找您呢。严宫人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顺腿就走到咱们东岫庭来问问。”
  “跟她说,我不在。”林白起朝窗外道。
  “是,严宫人,你们主子说她不在,回去给太上皇复命说找不到人便是了。”这句话说得极为利索,一听便知其实严小段就在他旁边。
  “……”林白起在里头听到石榴的话,都给气笑了,转过头朝萧宠道:“这是你调教出来的人?好机灵。”
  萧宠看了林白起一眼,摇头道:“也不知道像谁呢。”

  ☆、第52章 伍拾壹

  纵然林白起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入宫;还是被君术杰派来的人硬扯进了宫里。
  她到的时候太后和君天战已经回来了;林白起对君天战自然是没有好脸,觉得这人脸皮是在是忒厚了些;要搏命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如今天下初平便回来了。
  而后便听宫人说君天权病了,林白起嗤笑一声,心想莫不是为了躲着这争斗,也不会平白病了去。于是她敷衍了二人几句,便朝君天权那里去;没想到进门才发现是真病了。
  想想也对,君天权这人的脸皮,可何须要装病呢?要便是要,不要便是不要,反正他不管是谁来当这个皇帝;只要不让他坐镇凤鸾城就好。他可想死了自己养在北边的那几只小老虎。
  “四姐;你来了。”君天权看见白王便走了过去,笑嘻嘻地想下床给她做了个揖。
  “这可折煞我了。”林白起略笑;貌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今后小王倒是受不起五弟这一拜了。”
  君天权惊得往后跳了一步,怪叫道:“四姐,你可别这么说,横竖这个王位该谁坐谁坐,我是不会坐的!”
  林白起一听这话便给气笑了,看了君术杰一眼,心想这君家厉害啊,几个皇储不是不行,就是志不在此,这君家的江山怕是要易主了。想想多少将士流血流泪保下的江山,就被这几个储君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不想要的不想要,要不起的要不起,她便觉得这一干朝臣和将士可真是不值。
  “谁准你下地的!”林白起看着他白得像纸一般的脸色,凶巴巴地一吼,却将小莫子拿在手中的茶壶吓翻在地上。
  “你回床上躺好,让小莫子收拾就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不用人伺候。”
  说起来,林白起压根就没见君天权病过。也可能见过,但这人自己都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林白起心里更是一心一意想着萧宠,对其男人自然是眼见心不见。
  她坐在君天权床头,发觉他真的是长大了,平日在铠甲里不觉,这一把乌发真是又黑又亮,身形更是魁梧而有男子气概。林白起不禁赞叹地对他点了点头,这到真有人中之龙的相貌了。
  君天权一直被林白起当小孩子看,猛然间看她四姐这样赞赏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林白起也觉得自己这一眼看得莫名,于是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身打量君天权的寝殿。
  君天权寝室不大,看得出烛火是刚点上的,还未来得及挑灯花,一跳一跳的忽明忽暗。他身边的小莫子已经站在门边了,他一贯见到林白起跟见到鬼似的,一动也不敢动。林白起极力想让自己显得好亲近些,便朝他笑了笑,小莫子一溜烟跑了。
  林白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就着烛火扫视了一下整个卧室:一张宽大的楠木桌子,桌子上摆了些笔纸,倒看得出是极好的。一个书架上整整齐齐码满了书籍,一张茶桌上放着不抬起眼的茶具,一张床上就坐着那么个人。
  若是硬要说这房里有什么打眼的东西,便是床头的那张精心装裱过的画像。
  那画像画的是三年前在鹤子台给薄太后做寿时,林白起持双扇跳的《散朱华》。画中萧无别穿着红色轻丝舞衣,曲起一足,落地的另一足踩在纯白的莲花中,绸扇轻舞,媚眼如丝,细致得连那描金的指尖都勾画得清晰可见。
  林白起几乎被这幅画惊呆了,转过头发现君天权已经下地,正一只手撑在床头,指使准备给她泡茶拿糕点。
  “床头的这幅画,是你画的?”
  君天权点了点头,“画得不好,让四姐见笑了。”
  林白起笑了笑,这要算画得不好,那可是没有画得好的画儿了,林白起不懂画,但也知道这画用了十足十的心思。
  “怎么突然病了呢?”林白起问他。
  君天权冷冷一笑:“虎无伤人意,人有杀虎心。”
  “竟是君天战要害你?!”林白起一惊,“他怎么你了?下毒?暗杀?还是其他什么的?坐起来让我看看。”
  林白起急忙靠着君天权坐下,看见他肩头似乎搀着绷带便将他扶起来,要解他的外衣扣子。小莫子拿了新泡的茶进来,抬起头看见自家主子被人剥衣服。他想了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还帮两人带上了门。
  “你怎么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林白起解开他的外衣,看里面还裹了好几层,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
  “四姐,我自己来罢,只是被暗箭伤了,并不重。”君天权有点尴尬,但他这时常会关心则乱的四姐早让他尴尬了许多回,倒是尴尬习惯了。
  林白起的手顿了顿,方觉自己实在有些唐突了,连忙收了回来,赧红着脸掩饰道:“罢了,五弟,天冷得很,我便不看了,你无碍便好。你要睡了罢?”
  “也不是太想睡。”君天权摇了摇头,能与林白起独处,他当然多一刻是一刻。
  “是不是疼得睡不着?”林白起有些担心。
  “四姐,能弹首曲子给我听么?”君天权说完这句便低下头,脖子都红了。
  林白起看着他粉色的脖颈,心里便咯噔一下,先前打仗时不觉得,如今才觉君天权对她的态度仿佛比年少时有些不同。但此刻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她问道:“你这里有琴么?随便什么琴都可以。”
  君天权喊来小莫子,吩咐他取琴过来,小莫子打开房中唯一一个箱子,取出些东西后,在最底下拿出一个琴盒。
  林白起一看那琴盒,便知是好琴,待小莫子打开琴盒后,更是看得直了眼。盒中是一柄琵琶,通体是孔雀绿色,配上白玉镶边饰纹与白玉色的琴弦,美得如神器一般。这琴已不能算是一般意义上的好琴,观年代已有五百年以上,可琴音却脆得让人心头一颤。
  林白起抱着琵琶坐在君天权的床头,“时辰晚了,四姐给你弹一首《风袖吟》罢,下次我挑个好些的时候来,给你弹《散朱华》。”
  君天权张开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到头来却只突出几个字:“四姐,这琴……”
  小莫子等了自家主子一会儿,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白王殿下,这架琴我家主子买了三年了,想送给您又找不到什么由头,就叫小的一直收着。这三年小的提心吊胆,生怕给磕着碰着了一点儿,白王殿下您就当可怜小的,把这琴收了罢。”
  林白起一听脸色丕变,将琴放在君天权床侧的矮桌上,道:“五弟你好好休息,四姐过两天再来看你。”
  说着没再看君天权一眼,大步走出了他的寝殿。

  ☆、第53章 伍拾贰

  林白起走出君天权的寝殿,这是的烈日正当头照着。林白起眯起眼睛仰头看了看,低下头时忽地愣了一下。她转过身,便看见萧宠坐在寝殿的吊脚飞檐上,姿态很是悠闲,只是脸色不怎么好。
  “师兄,下来吧。”林白起搓了搓自己的手,心想方才寝殿里的事师兄怕是知道了,于是先发制人道:“我原也没想过,五弟竟有这样的心思。”
  萧宠从飞檐上跳下来,踟蹰了一会便走到林白起身边,他抬头看着林白起,几次想开口说话,却好似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般。
  “师兄,你这是……”
  “花杀死了。”萧宠突然打断她。
  林白起愣了,她真想不到花杀会死,那个笑得玩世不恭,说起话来总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花杀,他怎么会死。这些日子死了太多的人,林白起觉得自己应该麻木了的。可是听到花杀的死讯,她心里的痛竟然超出了她能够忍受的程度。
  “他……他……”林白起的嘴唇一直在抖,她知道她表现得越伤心,师兄的心里会越难受,但是她控制不住。因为花杀和她曾经那样好,而且花杀的死可能还是为了救她。
  “就在今日正午,他本是手下瞒住你的,只是你哥哥把消息放了出来。”萧宠看了林白起一眼,叹了口气道:“我陪你去看看他吧,毕竟他待你其实不薄。”
  林白起点了点头,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被萧宠牵到了漕帮。
  ***
  花杀的葬礼办得并不铺张,和他这人的作风倒是相似。花杀的长相极艳丽,但平日里的衣着与用度都很节俭。林白起看他被放在一张木船上,船周围就只放了纸扎的花。她原以为会有他许多曾经的相好来送他,没想到一个都没有。
  林白起看了看白着一张脸的林白书,挺小声地问了一句:“哥……怎么这么冷清?”
  “你以为会有谁来?他总是一个人的。”林白书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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