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花孔雀(金乌藏娇之古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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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骚花孔雀(金乌藏娇之古代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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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然后指挥他送大夫回去,再把那些方子的药抓几包回来,当然一样不准惊动任何人。

  厚艺苦笑着请着还想抗议的老大夫出去,无奈的想着,少爷要他钻狗洞就钻狗洞,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苦了老大夫喽。

  两人离开后,周奶娘感觉去把药煎了出来,当热腾腾的汤药端在手上,她才刚开了口,「凤少爷……这药……」

  「拿来。」他语气中有着不容反驳的绝对。

  他先将魏丹容半搂在自己怀里,然后伸出手直接接过药,一手拿着调羹轻轻地吹了吹,将药送到她唇前,试图让她自己把药喝进去。

  只是那口药汁却不断的顺着她的唇辫滴落,染脏两人的衣裳,让凤元之忍不住皱眉。

  在他诸凡顺遂的人生里,魏丹容大约是让他皱眉最多次,叹气最多次的人了。

  凤元之不死心的又屎了一次,结果却和之前相同,周奶娘在一边看着,不由得又开始低泣,他却不想就这么放弃,直接丢了调羹,饮了一口药,然后低下头,直接对着魏丹容的唇就吻了下去。

  周奶娘看见这一幕,忘了哭泣,整个人倒抽了口冷气,「凤,凤少爷……」

  两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没有任何的甜蜜,只有满嘴的苦涩,他试着撬开她的牙关,却尝试无果,最后只能压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微张檀口,再将他嘴里的药汁一点一点的哺进她嘴里。

  一次又一次,他柔情的眼专注的看着她,然后一口又一口的喂着她,直到一碗药汁全都喂完后,他才又轻手轻脚的将她给放回床上。

  周奶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看着凤元之仿佛理当如此的举动,她就是想些什么也说不出口。

  凤元之本来就不是会注意别人在想什么的人,自然也彻底忽视了周奶娘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魏丹容,那苍白的脸孔,紧闭的粉唇,脸上灼热的嫣红,一点一点,勾出他这些年的回忆。

  那一年,他只是想「报复」回去,教训那个对他视而不见的小姑娘。

  然后,当她宛如一株带刺的荆棘,用言语反击了那个他为了想找寻她而籍口认识的魏小弟后,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越靠近她,越明白她那坚强的外表下有颗脆弱敏感的心,所以他对她的好,她坚持要替他做些荷包什么的来偿还,他也接受了。

  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对他好,才能继续这种「不合礼数」的来往。

  他轻抚着她的脸,看着她静静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像是拧着无法解开的愁,更像是她总爱看着月色说着「我欲乘风归去」时,那般的怅然。

  那时,他即使笑着,心里却总拧成一团。

  因为他总问︰你乘风归去了,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心上的哪一个位置?

  或许该问︰你可曾把我放在心上过?

  他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眉眼,一次又一次,眼神也益发的坚定,然后低低喃着,「这次,再也不会纵容你的任性了。你乘风归去之处,只能是有我的地方,我不要独守人间,我要的一直都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魏丹容再次醒来,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她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一睁眼就是陌生的床帐。

  她闭了闭眼,有些搞不清楚自己那日晕过去后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知道他像是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让她觉得头有些疼。

  魏丹容想翻背下床,却差点滑落床底时,被送东西进来的周奶娘看见了,连忙欣喜若狂的将她搀了起来。

  「哎唷!我的小姐,你可总算醒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奶娘我可是急坏了!」

  周奶娘一想到这几日的煎熬,眼眶就忍不住红了。

  「奶娘……」她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歉意,声音有些沙哑,「是我不好……」

  周奶娘拭了拭泪,又哭又笑的说着,「哪里是小姐不好,还不都是……唉,都是我这个嘴,不说了,奶娘熬了点粥,先来吃点,等一下好吃药。」

  药?魏丹容疑惑的看着她「奶娘?我们……银子」

  她们每月有多少银两她是清楚的,看个大夫抓药,这对她们来说,足以在领到下个月用度前就先饿死个半死了。

  「是凤少爷。」周奶娘低着头,坦白说着。

  她是很感激凤少爷对她们伸出援手,只不过凤少爷这几天占了小姐多少便宜她也是看在眼里,让她对他总有种复杂的情绪。

  「他?他怎么会……」魏丹容的疑惑还没完全问出口,就看见房门那里出现了凤元之的身影。

  他轻摇着折扇,身上穿的是一如往常的华丽,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这下你可以当我的面亲自问我,而且刚好,我也有些问题要问问你。」

  「凤少爷。」周奶娘挡在床边,有些戒备的看着他,说︰「小姐现在衣衫不整……」

  「这几天都已经看过几回了,走开,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周奶娘直接被他往后拉去,后面有名非常尽责的小厮厚艺,则立刻接手拉着周奶娘往外走,默契好的不得了,虽然他有时不免觉得自己真的很像是地痞流氓,还要帮着纨裤少爷调戏良家妇女。

  没了碍事的人,凤元之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然后盯着魏丹容直瞧,确定她除了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外没太大问题,才终于松了口气,轻松的开口,「先喝点粥吧!」

  她想接过碗,却发现他端的很牢,还直接舀了一匙送到她的唇边。

  这样的亲昵让魏丹容很不习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被他占了多少便宜。

  「我自己来。」

  凤元之没让她把调羹给拿回去,而是坚持摆在她的唇边,毫不掩饰的直白到︰「魏丹容,让我就这样单纯的对你好,你是全身都不舒服是吧?就一次,一次也好。」

  魏丹容愣了下,趁这一瞬间,他硬把那汤匙的粥喂进她嘴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再次舀了一汤匙的粥放到她唇边。

  凤元之直直的看着她,苍白的脸孔,已经许多天没打理的头发,甚至略微有些味的衣衫,不管从哪点看,她都算是狼狈的,但即使是这样的狼狈样,却依旧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他知道,他栽了,所以不允许她还让他置身事外。

  「魏丹容,你这个人就是一身倔骨头,人家对你好,你像是浑身骨头都痒了似的,这些年来我对你好,也没求你回报我什么吧?偏偏你却要坚持今儿个缝这个,明天补那个的当回报,时把我家的针线班子和身边的丫鬟,全都当作吃闲饭的了?」

  她一听这话,脸上僵了僵,「你是嫌弃我多事?」

  「瞧瞧!你又来了。」凤元之脸上黑了一层,忍不住又重重的喂了她好几口粥后,续道︰「每次都把人家的话往坏里想,甚至遇到了事情也不说,你当我是死人啊?以为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以为我这样对你好是我没事找事做,是我凤大少爷自己骨头犯贱了?」

  好不容易将嘴里那一堆粥给咽了下去,魏丹容被指责得火气也上来了,她冷冷的看着他,推开唇边的调羹,「是,我是每次都把别人往坏里想,我是一身倔骨头,就是见不得人家对我有一点好,所以给我一点我就想着要回报人家两点,人家多待我一分,我就想着这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图谋!」

  「但是我不这么想又能怎么想?我亲娘因为我不是男的就把我丢在这院子里,我就是病死了也得不到她关心的一眼,我亲爹甚至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一想起我,就是要把我送去当别人的妾!我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你说啊!你说啊!」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接近疯狂,甚至不顾他手上还拿着碗,甚至往他身上扑打。

  这些年的委屈她忍得够久了,早已想要尽情的宣泄,只是在奶娘面前不行,在魏府里更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这么做。

  她也想单纯也想善良,也想把人家的好意大方坦率的接受下来,而不是想着自己又欠下了人家一份人情,而不是想着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算计。

  但是她这么能呢?在她差点病死却无人闻问的时候;在她明明都已经躲得远远的,却被一句要为这些年的富贵日子买单而送去给一个老男人当妾的情况下,她如何单纯善良!

  她不愿意,她不情愿,可又有谁听进她的话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她像是要耗尽身上所有力气一样的扑打着他,一下又一下发泄着这些年所有的委屈。

  她哭得毫无形象,像个刚出生的孩子,几乎是眼泪鼻涕纵流,甚至还因为哭得过猛而打起嗝来。

  凤元之任凭她打着哭着,却没有再发一语,只是在她最后无语凝噎的时候,稳稳地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染湿他的衣衫。

  这时不需要他说任何话语,因为任何安慰此时都太过苍白无力,他不是她,无法理解她的悲痛,只能这样陪着她,让她把心里的话一次都痛快的说出来。

  老大夫说了,只能让她一次把郁结给解决,否则这以后造成的身体毛病、心病可是令人堪忧。

  直到他觉得她哭得差不多了,再哭下去就要伤身子了,才直接将她扶着坐正,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好了,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再吃药。」他柔声说着,仿佛刚刚那说着刻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魏丹容点了点头,眼楮红通通的,鼻头也是一样,却不再坚持要自己来,而是一口又一口的喝着他喂过来的粥。

  一碗粥喝完,他将碗给放到一边去,然后带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很好,接下来把药给吃了,你再好好歇了一会,接着我们就该来好好讨论,有关你要给人做妾这件事情。」

  她愣愣的看着凤元之,心中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恐怕……母亲的打算要落空了。

  只可惜,这一歇,因为大病刚醒又耗尽心力的又哭又吼,让魏丹容一觉睡到天黑,而凤元之也不可能整日守在她这里,所以跟周奶娘留了话,等明日再说。

  只是,这个明日刚到,凤元之再次来到魏丹容的院子里时,却看见更让他恼火的东西。

  从半掩的门缝可看到一件崭新的粉色袍子就这样放在桌上,上头还摆了一些珍珠首饰,但都是淡色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妾会用的颜色。

  魏丹容虽说每隔一段时日也照着这府里的规矩能拿到新衣裳,但是那颜色往往不是又土又丑,就都是些过时的花色,而这件粉色的袍子,别说上头那花色是最新的,就是布料也不像是魏府会给她的料子。

  而想来魏夫人偏心了这么多年,也不会突然良心发现给她几件新衣裳,那送新衣来的原因必然只有纳妾一事了。

  他恼火的刚要走进去,却听见周奶娘已经在里头把他想说的话全说了。

  「小姐,这婚事不能就这样定了啊!知府的舅老爷可是已经四十好几了,家里有三个嫡女却没有半个庶子,由此可知那夫人的手段,说什么要生儿子,别从那府里横着抬出来就万幸了,总之怎么想,这门亲事都是有好无好的!」

  已经少尉恢复了一点元气的魏丹容,淡淡的回应,「那有能怎么办呢?我那日都已经闹到;老夫人前面去,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也不是不知道,都让我忍,让我想想这些年过的好日子,想想以后我那亲生弟弟能给我撑腰,说得天花乱坠,像是以后的日子就飞上了枝头当凤凰一般,我能怎么办?」

  周奶娘也是无言,只是进着最后的努力,想了最后一个人选,「要不然,请老爷帮帮忙吧!我们去求老爷……」

  「奶娘,这事要是没有他做主,你以为老夫人那里会有那么好说话?想来这事儿他早就和老夫人透了口风,只是没说对象是谁,而且最后即使老夫人知道了,也不过就是让我认命。」魏丹容叹了口气,把自己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谁说虎毒不食子?在这魏家除了儿子,女孩们可全都是有价码的,就像老夫人说的,魏家养了她们这么多年,该还的总是要还。

  周奶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反反复覆的喃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才好!那可是个火坑吶,小姐……」

  魏丹容无奈的笑了笑,「没瞧见连衣服都提早送来了?可见这事情已经定了,容不得我反悔。」

  「可也不能就这么任命嘛!」周奶娘急的一声高喊。

  「不认命又能如何?」

  听到这里,凤元之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力推开了门后走进来,脸上仍是那慵懒张扬的神情,眼底却有些怒气,直直的望着她。

  「又想把我当死人了吗?还没问问我就想认命,这命,也认得太早了吧!」

  魏丹容对于自己的闺房被某人当做自家院子一样已经无言以对了,只是他……什么时候还有了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了?

  「你先下去我来跟她说。」凤元之指使起周奶娘很是自然。

  她也不反抗,认为也是该让凤少爷和小姐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女人嫁人可就是第二条的命,这嫁不好,整个下半辈子都完了,这要她如何不担心小姐的婚事呢?

  只见周奶娘应了声就退出房外,凤元之也不急着开口,而是拉了张椅子坐在床旁,然后就这样优哉游哉的看着她。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后还是心中本就有些烦躁的魏丹容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要说什么?」

  凤元之似笑非笑的睇着她,「你说我该说什么?」

  魏丹容语塞。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病了之后,像是彼此都有意,却从来都没有任何暧昧的行为出现,而现在……她却有些说不准了。

  他似乎更霸道了些,也没以前那样好说话了,眼神也有些不同,令她……有种忐忑又有些说不出的心慌。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累了,你出去吧。」魏丹容心底也不想和他说破这件事,干脆就装傻。

  她才刚想躺下,肩膀就被人一把抓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淡淡的侧首望着他,看着他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那张她无比熟悉的俊脸,此刻没有半分的笑意,还有隐隐的恼怒。

  「别装傻,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凤元之本来是打算吊着她,让她先开口向他求助,谁知道等来的却不如他的预期。

  「我不知道。」她想挣扎,却挥不开他牢牢扣住她肩膀的大掌。

  「为什么不向我求助?你该知道我能帮你,甚至我愿意……」

  「我就是死在轿子上也不求你。」魏丹容眼神沉了下来,脱口而出的话冷得像冰。

  凤元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忍不住死死的抿紧了唇,压制住想朝她吼的冲动,半晌后才咬着牙开口问︰「你就这样厌恶我?厌恶到宁可去死也不愿和我……我是哪里不好?你昨日还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如果那么厌恶我,你——」

  他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眼底闪过沉痛,满肚子的疑问以及快速窜起的怒气都让他升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暴躁。

  魏丹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样的完美,即使生着气,依然俊得不像是真人。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我早说了,你适合更好的女人,能够伴你一生的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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