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之下呐喊出口的话完全没经过大脑,也根本没意会出这“一辈子”究竟有多长。
“你就那么恨我,打算折磨找一辈子吗?”宁羽格格脸色揪变,再悍的女入都是水做的,谁禁得起让自己深爱的男人这般痛恨?
“没错,所以我不准你死。”他狂傲的表态。
而她的心却沉入冰海。
见她受创的表情,路维阳的心也跟着拧痛,随即他又道:“只要你乖一点,我自然不会为难你,懂吗?”
她却无法因为他的话而放开胸怀,一股忧愁和烦闷正侵蚀着她原本晴朗无虑的心。
“如果……如果我向你忏悔,尽量弥补过错,你是不是就肯放了我?”她突然张大杏眼,逼视着路维阳那张不算好看的脸色。
她不仅希望他能放过她的人,也能放过她的心。
“你要忏悔、赎罪?请问格格你打算怎么做呢?”他冷飓飕的眼神扫过她一遍,出诡异难测的微笑。
“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你满意为止。”她的嗓音夹杂着哩咽与哀戚,苦心被倏然涌上的酸楚所吞没。
宁羽格格此时不禁感慨,她虽是个是格格,却什么也不会。如果摒除了权势、地位与骄傲,她当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若问她要拿什么来赎罪,大概除了金钱与地位外,她什么也没有吧!然而,她也知道这些东西路维阳绝不会希罕的。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毫不在意地冷笑,狭长的眼掠过一缕幽光。
有一瞬间,他似乎被她绝美的容颜给撼动了,此刻深烙在他心底的居然是她这抹愁思。
“我如果不回去当格格,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只能靠劳力来偿还对你的亏欠。”宁羽格格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带着微笑道:“好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看是要劈柴、挑水还是煮饭?”
“你会吗?”路维阳好笑地扬起眉,心窝却涌上一阵悸动与心疼。
他从没想过要让娇柔的她做这种事,他怎舍得让她去干这些粗活呢?
执起她的柔莫,他长指抚向她白皙柔嫩的手心,轻声说道:“这样的手,根本是双从不曾劳动过的手,你舍得把它弄成粗皮厚茧的?”
突然,他凑上自己的唇,在她每个纤细的指尖印上一吻。
他肆意的碰触与暧昧的动作,又令她浑身燥热不已,含羞带怯的水眸窘迫地对住他两湖邪魅的幽光。
紧接着,他俯首衔住她那两瓣如玫瑰般的红唇,肆虐她唇上的粉嫩,掠夺她口中如蜜的柔软,并在她口中狎语道:“若真要你去做那些粗活还不如陪我上床的好。”
她的粉须瞬间映上红霞,人在他怀里打着轻颤,接受他那狂野的深吻。
正当他的手触及她颈侧盘扣时,魏小芳的声音却不识时务地在门外响起,“寨主,梁大叔回来了,有急事要见你。”
“好,我马上去……”他的声音变得粗嘎暗哑,他重吸了一口气,硬压**内翻腾的欲流,而后附在宁羽格格耳畔徐言,“等我,我马上回来。”
她则低着头不语,路维阳看出她的羞涩,也不再逗她,迳自步出屋子。
而一直躲在屋外的魏小芳,并未漏掉路维阳最后说的那句暧昧言语,她眼里顿时怒火中烧,她发誓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恶女!
第六章:
“梁大叔,你找我,是不是事情已办成了?”
梁誉为寨里的二寨主,与三寨主梁宽同为路维阳的父执辈。自从路维阳在二十岁时坐上寨主的位于后,他就一直在辅助这位年少的寨主,培养他独当一面的能力。
至今已有五个年头了,路维阳也不负所望,不仅有独到的决策力,更能权衡得失、谋定而后动,带领着“劲云寨”的弟兄游走于江湖中。
他们虽多以抢夺为生,但从不害人、伤人,而且,抢夺的对象、永远都是那些残暴不仁的富商巨贾。
但路维阳心知这种抢夺之路绝非永久之道,于是和梁誉商议,决定在慕连山下找一块地,盖一间山庄或武馆,不仅可转为正途,弟兄们日后也不用再为未来生计而烦恼。
只是那块地紧连郝硕将军府的别业,将军府中的人早已将那块地占为己有,不准他们在那儿建任盖馆。
梁誉于月前正式前去洽谈。
他摇摇头,“那些人只知鱼肉乡民、卖官进爵,哪还会讲情理?那块地虽是我们买下,但他们却百般阻挠,说我们在那挖地造屋会坏了风水,偏偏官又告不成,咱们老百姓真是有冤无处申啊!”
“简直岂有此理!”路维阳忿忿地眯起双目,一拳击在桌上。
“所以这事还有得耗。刚才我已请梁宽到杭州暂停建庄材料的运送,省得到时无法行动,还累积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不!让我去一趟慕连山,我就不信斗不过他们。”路维阳冷冷一笑。
“少寨主,你得小心行事。郝硕将军向来跋扈,他自以为立了不少军功,所以目中无人,要斗他并不容易。”梁誉担忧的道。
“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
路维阳有十成十的把握,因为哪个贪官不怕死?何况他握有能让他们死的证据呢!
只是慕连山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往少说也得月余的时间,那她怎么办?独留她在这儿他实在不放心,但又不能带她走,真是让他伤脑筋啊!
“那就好。对了,我一进京,到处都看到御林军的人马流窜,听说好像是皇上最疼爱的小格格宁羽被绑走了!
梁誉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路维阳的心猛地一震。
“这……她是被我绑的。”他坦言。
“什么?你绑的?”梁誉大吃一惊,脸上瞬间已换上了多种颜色。
难怪刚才梁宽有事想告诉他,却又支吾了半天,原来是……
“是我绑的。’”
“你为什么要绑她啊?她哪儿惹了你,你要这么做?天!这可是要杀头的,搞不好还要灭门啊!
梁誉暴跳如雷,怎么也想不通少寨主怎么会惹上紫禁城里的小格格!
“彩虹死了。”他淡漠的一句话更是引来梁誉一阵惊叹。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彩虹是怎么死的?难道她的死和那小格格有关?”
“当时我亲眼看着她骑马追逐彩虹,使彩虹惊吓得直往前奔,在慌乱中坠下了山谷。”路维阳神色黯然。
他压力非常重,他理当杀了宁羽格格为彩虹报仇,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弄到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地步。
“原来如此。那你……已经杀了她?”梁誉心底大喊不妙。
路维阳摇摇头。
“那她现在人呢?还在大牢里?天!就算她罪无可赦,但她是金技玉叶,哪受得了这种苦!”梁誉也为这事伤神。
“她现在在我房里。”
“啥?”梁誉掏了掏耳朵,更加迷糊了!突然他心念一转,低声探问道:“难道你已经把人家给……吃了?”
路维阳扬起头,勾起一抹冷笑,“对!我是把一朵娇艳怒放的花儿给折了。”
“你——这下可好!就算我们把她放回去,你也难逃被通缉的命运。”梁誉大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才离开~个月,寨里竟发生那么多他始料未及的事。
如果路维阳当真被抓或遭遇什么不测,他怎么有脸去地下向老寨主交代?路维阳可是老寨主临走前交给他的责任啊!
“我并没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路维阳自在的说,薄唇弯起一抹讽笑,“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任我的女人离开我。”
“可是——”
“梁大叔,你不用说了,我的心意已决。”他断然截去梁誉的话语。
“唉!好吧!既已铸下大错,就只好尽力挽回了。宁羽格格呢?她可安分?八成是乱成一片了吧?”宁羽的蛮横性情就连梁誉常年在山寨里,也时有耳闻。
“她?”说起宁羽格格,路维阳纠结的眉使舒展开来了,“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人。她刚到时,的确凶的像只母老虎,但现在已被我驯得服服贴贴的。”
瞧他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梁誉这才恍然大悟。“难道你……你由恨生爱?”
爱!路维阳闻言,猛地煞住笑,心口陡地漏跳一拍。
“梁大叔,你言重了,今生我根本无意谈情说爱,况且家未安,什么也别想。对于她,我是恨意满满,所以,要让她一辈子成为我的禁高。”
“一辈子!梁誉心中大叹,看来路维阳已深陷爱恋而不自知吧!否则哪个男人会自愿绑一个女人或被绑一辈子呢?
“好了,我们别再谈这个麻烦的女人了,咱们赶紧商议看看怎么对付郝硕将军府的人。”他蓄意转个话题。
梁誉没辙,只好摇摇头坐在他对面,一同商讨对策。
三天后,路维阳和梁誉再一次动身前往慕连山。
这三天来,只因为梁誉一个“爱”字,弄得路维阳心里直发毛,一连三日都不敢回房,晚上也都待在书房打脑,就怕梁誉一语成戏,怕他真的爱上了那个蛮丫头。
他甚至连出发时也没向宁羽格格说一声,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里,完全不知他的心态。
此刻,宁羽格格就在房内哀声叹气,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不懂路维阳为何那么多天不来看她?难道他真的恨她,不打算理她,甚至决定将她软禁在他的房里,让她自生自灭?
不!她宁可做任何事来偿还这份亏欠,也不要一辈子被关在这个乌不生蛋的地方,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她不要——一想到这儿,她便冲到房门口拚命敲打着门板,“放我出去——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放我出去。”
等了许久,仍不见人来,于是她更用力地敲打狂喊着,“路维阳,你死去哪儿了?为什么那么久不来见我?为什么……为什么……呜——”说到这儿她哭了出来,那是一种无助、苍茫的悲倩,还带有一点儿思念的情停。
她真的好想他……想念那个这些日子来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男人。
“你烦不烦?一会儿敲、一会地哭的,真是找晦气!”
魏小芳怒气冲冲地打开门,瞅视着一脸泪痕的宁羽格格。她其实早就想对付她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更头疼这丫头这阵子竞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客她想藉机除掉。心头恨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可好,寨主刚走,她就按捺不住寂寞,开始本性毕露地呼天喊地,这岂不是上天给她教训她的大好机会吗?
“放我出去,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不要……”子羽格格哭哭啼啼地唤泣,向来无所谓的履眸上头一次抹上失措。
“不要也不行,这可是我们寨主下的令,谁敢违抗啊?”魏小芳语气冷冽,表情更是绝情冷硬。
她在心中暗自庆幸着,寨主走得正好,从现在起,看她怎么对付她,她要把宁羽格格身上那一层娇贵之气给刷干净。
“我要见他,你去叫他来见找。”宁羽格格单纯地嗅不出半点儿危险意味,仍执意为自己的权益争取着。
“哟——你以为你是谁啊?又以为这里是哪儿?我警告你,别对我大呼小叫、颐指气使的,我可不吃你那套!要见他可以,来啊!舔我的鞋尖找就去请他来。”
魏小芳嘴角弯起一道明邪的笑抓,利眼闪着吊循的光束。她想看看贵为皇格格的宁羽落在她手上还怎么骄傲得起来?
“你…你好过分!”宁羽格格皱着眉瞪着她。
“我过分?那我问你,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不过分吗?你老是拿自己是格格的千金之等去欺压。凌辱别人的自尊,这样就不过分?哼!像你这种人,死了迟早会丢进油锅的。”魏小芳故意吓唬她。
“不要……不要……我不要下油锅……”宁羽格格紧紧抱着自己蟋成一团,蹲在魏小芳面前抖瑟不休。“我告诉过他,我叶以赎罪的,可是他不肯……”
“你打算怎么赎罪?”魏小芳一听,眼前一亮。
“我可以…可以帮你们做事,洗衣、挑水——”
“哈……哈……哎哟!我肚子好疼啊!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大笑话。难怪我们寨主会拒绝了,凭你,会知道衣服怎么洗吗?”魏小芳放声嘲笑。
“我……”她无话可说了,因为,她当真不会
“我说得对吧?你除了对人么喝外,还会什么?”魏小芳并不肯放过她,仍在那儿冷冷的耻笑她的无知。
“但我可以学,只要你让我去做。”像似为了赌一口气,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宁羽格格不顾一切地说道。
“你是当真的?”魏小芳的眼神变得阴晦,对她投射出犀利的光芒。
“嗯!宁羽格格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反正我们寨主不在,而且一个月内是不会回来的,我就成全你吧!”魏小芳嘴角扬起冷冽的笑意。
“你说什么?他不在……”宁羽格格心底赫然感到一阵失落,像是遗失了什么,觉得空荡荡的——
一个月?好久啊!她得等那么久才能再见到他吗?
为什么他说走就走,连来跟她打声招呼也不肯?他明明已经对她……想到这儿她又抑不住悲伤,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瓜、笨蛋,乖乖的送上自己的清白,别人却嗤之以鼻!
“你有完没完啊!哭够了没?”见宁羽格格那副泪涟涟的模样,她就嫌心烦!
宁羽格格依然沉陷在悲伤中。
“够了!你不是要赎罪吗?哭哭啼啼的,你要怎么赎罪?”
听她口出此言,宁语格格忍住心痛,硬咽地说:“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魏小芳眼珠子转了转,坏心眼地说:“很简单,现在是煮饭时间,你先去灶房帮忙,然后再到灶后的柴房把那些柴劈一劈。”
“煮饭?劈柴?”她凝了声。
“怎么,后悔空口说白话了?”
“不——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宁羽格格急忙驳斥,她最讨厌人家把她给看扁了。
“那好,跟我来吧!
魏小芳见她自投罗网,心中得意极了,到时候就算寨主怪罪下来,她也可说是这个笨格格恃其骄纵的身份,硬要做这些粗活的,怪不了她。
好不容易在热气腾腾的灶房内做好了一顿饭,宁羽格格已是挥汗如雨、虚脱无力了。
整个山寨少说也有上百人,看着这一大锅的菜料,她当时就傻了眼,幸亏身旁有云嫂帮忙.她才能熬过这段时光。
云嫂可说是自她被劫进山寨后所遇到的头一个好人,她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轻时便死了丈夫,唯一的女儿又在三岁时因高烧不退而辞逝,这对一个女人是很重的打击。
初见宁羽格格,她便喜欢上她,因为,宁羽格格那双亮灿灵活的大眼像极了自己早夭的女儿,如果小女儿现在还在的话,也差不多是宁羽格格这般年龄。
在移情作用之下,她对宁羽格格非常关切,凡是粗重一点儿的工作全由她担待,还直抱怨魏小芳凭什么让她做这种事?
“格格,你别做了,剩下的由我来清理吧!
见她一双白皙的玉手全是被热油喷上的伤痕,云嫂心痛的道:“很疼吧!这种伤疤不易消除,得赶紧敷药才行。”
宁羽格格咬牙刷着锅,身上的那股傲气使然,让她不想放弃,虽然她真的好疼,手上刺痛的感觉再加上冰水的刺激,让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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