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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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去哪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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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没有陷害过秦侧妃。”陶若艳和玉铃花齐声道,二人杵在皇后的跟前,也是跪在地上,白玉似的双颊一片潮湿。陶若艳道:“皇后娘娘,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真的没见过。娘娘,一定是有人污赖妾身,娘娘,您一定不能被他们骗了。”
玉铃花亦跟着哽咽,“娘娘,妾身就是再嫉妒也不敢陷害秦侧妃啊,一定是别人污蔑妾身的。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真是两个没脑子的,求人都不看对象说话。皇后亲审此事,你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她错了么,简直就是找虐。
喜鹊跪在二人后头不远处,左不过两三尺的距离,睁着双涉世未深的无辜的眼睛,看着前方苦苦哀求的两个人,心里的抽痛一阵一阵的。她从来不晓得,原来一句话也能让一个人丢了性命。
“娘娘,时候不早了。”秋月附在皇后的耳边,出声提醒。
皇后颔首,任由陶若艳和玉铃花二人哀声相求,如何都不为所动。静默了半晌,她道:“今儿是年初一,为显示我朝皇恩浩荡,本宫暂且饶你二人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先将你二人押入大牢,待中元节过后再行发落。”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下,永和宫倏地响起格外凄惨的叫喊声。
秦袅袅微微蹙眉,虽是心里不太舒服,却还是极有礼数的站起来,与皇后道了恩谢。自然,沈白也道了谢恩。可秦袅袅不明白,她有限的智商想不通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将罪名扣在陶若艳和玉铃花的身上,而不是直接揪出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喜鹊,本宫念你本是心地纯良,遭人利用才犯下这等大错,便不体罚与你,但也不能就此放过。”皇后故作姿态的想了会儿,道:“本宫扣你半年例银,以示谨训。”
留住了性命,喜鹊喜不自禁,一番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时候不早了,妹妹们一道去锦盛宫吧。”皇后自凤位起身,一袭正统的喜红色锦缎绣着栩栩如生的金凤凰,衬得她容光焕发。杜子熙和许纯作为她目前的两个儿媳妇,一边一个扶着她的手臂,与她并肩而行。
秦袅袅见此,准备行个跪安礼走人。孰料,皇后娘娘突然来了句,“袅袅,你也一同去吧。”
她就知道来永和宫没好事,果不其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八章


秦袅袅拖着笨重的身子,想矮身行礼,但着实困难,她也就稍稍屈膝意思了下,道:“皇后娘娘,袅袅一介民女,怎敢与诸位娘娘一同参加宫宴。况且,民女身子愈发的重,走路多有不便,还是不去了吧。”
说到最后,完全没有长幼尊卑,只剩商量,听着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皇后笑了笑,避开了许纯,亲切的抓住秦袅袅肉肉的小手,摆在自己的手心里,似乎十分爱惜。她开眉笑眼,道:“你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既是宫宴,岂有不去的道理。若说身子不便,本宫叫人备轿辇就是了。”
顿了顿,皇后又道:“你这月份,是该注意些的。”
遂,苏云与小柿子一同准备轿辇去了,秦袅袅却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好好地来一趟永和宫,让我去宫宴也就算了,怎么也把身份给抬了,还直接抬成了太子妃。
惊悚之——跟皇家的人,再也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这特么绝对是皇后给她的新春惊吓。她压下心底翻滚而来的庞大的腹诽之语,换上喜庆的笑脸,言笑晏晏,略略矮身,道:“儿臣谢母后恩典。”
皇后格外开心的笑了,一如邻家大婶儿,和蔼可亲。
众人一番口是心非的道贺,便跟着皇后的脚步离开了永和宫,前去锦盛宫赴宴。浩浩汤汤的一群妃嫔,有人芳菲妩媚、傅粉施朱,有人风鬟雾鬓、粉妆玉琢,一眼望去各个都是丰姿冶丽、丰盈窈窕,好不美绝。
沈白是走在最后的一个。他抻长了脖子,遥遥望着淹没在人群里的那个人,心里的那一股执着竟渐渐的消散了。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活泼可爱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可如今的秦袅袅已经不是他心中得那个样子,她冷着脸的时候不怒而威,这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也许,他该将那个活泼可爱的秦袅袅藏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待有一天老了走不动路了,再拿出来回忆。毕竟,他爱着的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
因着皇后的恩典,秦袅袅的轿辇与皇后的轿辇是一前一后,而后才是丽妃等人,杜子熙还在更后头一些。她躲在素雅的轿辇当中,透过随风而起的锦帘,隐约可见她淡雅脱俗的红颜。她嘴角带着优雅的笑容,一双剪水的眼瞳顾盼生辉。
杜子熙是打心眼儿里为秦袅袅高兴,终于从太子侧妃晋升到太子妃的位份,她也终于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要削了她秦侧妃的头衔。
出了那种事情,皇后不罚是说不过去的,既然有心想抬高秦袅袅的位份,索性拿掉她侧妃的头衔权当做惩戒的。日后查清了事实,赐她太子妃的位份也可当做是安慰秦袅袅无辜被冤。皇后也是挺用心良苦的。
诸如丽妃这等在后宫卖蠢的人想的自然是,秦袅袅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因为被陷害,竟无端端的抬成了太子妃,太过荣幸。
聪明人就不是这等想法了,比如许纯。
许纯跟在冗长的队伍后面,左右也就是哪个宫里的采女或是采女的小宫女,也没别的人能容她并肩而行了。她清冽的目光遥远,落在第二只轿辇,似是要穿过沉木雕梁,看透里面懒散坐着的秦袅袅。
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错了,皇后才不是这种人。要给秦袅袅晋升到太子妃的位份,皇后已经思忖计划了许久,这一回延辉亭的事情正好是个契机,给了她名正言顺的机会。太子妃,太子妃才是太子的正妻,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与太子站在同一个高度,与他携手并肩。
真是和乐美满的一家人,心心念念为的都是同一个人,可是羡煞旁人了。许纯冷眉冷眼,遥遥望着那一处,眼底深处藏着凛冽的寒光。
秦袅袅顿觉背脊发凉,她笨拙的拢了拢衣襟,将貂裘外衣裹得更紧了些。
她一路上冥思苦想,似乎想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可是,要抬高她的位份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啊,直接一道懿旨不就够了。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儿,肯定是别有目的。但,总归伤不到她的孩子就行了。
虽是白天,锦盛宫里却是灯火辉煌,红绫挂成了一个园,每三尺一只喜红灯笼,将锦盛宫渲染得格外喜庆。
这是家宴,自然没有宫宴时人多。
皇上和太子二人已经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隔了两张次桌,是一些臣子的位子,比如皇上的丈人皇后的爹,再比如太子的丈人太子妃的爹。统共加起来,也就□□桌的样子。
皇后领着众人问安,一言一笑皆是端庄大方,发间的凤冠泠泠做响,又格外高贵。皇上龙袖轻扬,一一赐座,与皇后道:“虽说是家宴,皇后来得可迟了太多了。”
皇后开眉笑眼,在皇上的身边坐下,道:“臣妾方才处理了一些事情,便来得迟了些,还望皇上谅解。”她低首,与皇上靠得近了些,道:“臣妾方才恢复了秦侧妃的位份,顺便也往上抬了抬。”
“嗯,可以。”
帝后二人作伏低状的小声言语,在旁人看来便是耳鬓厮磨,更显得恩爱有加,看得丽妃等人眼红,心里不断泛出酸水。
婉妃怀里的二皇子微微挣扎着,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他小声道,有些埋怨,“母妃,儿子想跟父皇坐一起。”
“不许胡闹。”婉妃娇嗔,摆出为人母的严肃来。遂,她又警惕的扫视周遭众人,见没人在意李存善闹出的小动静才渐渐放下心来。
秦袅袅在太子殿下的边上坐着,将帝后二人的谈话都挺进了耳朵。她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妻子就有什么样的夫君,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听听,皇后随随便便给她抬了位份,人皇帝一句斥责的话都没有,还道了句可以。
再瞧瞧他们的儿子,自打看见她出现在锦盛宫,便一直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且灼热得很,还饱含笑意。再待她坐到他的身边,他就更得寸进尺了,直接拽过她的一双手握在手心里摩挲,好像他握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一只宠物。
郁闷之。
时候差不多了,皇帝摆出亲切的笑容来,“今日是家宴,各位卿家无需拘谨。”
众人笑脸应着,却还是扭捏得很,尤其是秦多多。他侧眼瞧着秦袅袅,挺着个大肚子,不身材看上去胖了许多,脸蛋也比从前圆润了许多。再则太子对她格外恩宠,他看着心里也欢喜。
可他并不知道秦袅袅已是太子妃,他只见杜子熙坐在次桌,心里只道秦袅袅也该坐在次桌,怎能与帝后同桌。想到此处,他的脸色有些纠结,直道秦袅袅没规矩,还盼着帝后别因此责备她。
秦袅袅若是知道自家爹爹是这个想法,一定冲到他跟前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她真的不想坐在太子的边上啊,她真的好想与杜子熙坐一块儿去啊。
随着炮竹噼里啪啦的响声,宫女们端上百道珍馐佳肴,一时间锦盛宫风景如画。太子殿下趁着这时候,套在秦袅袅的耳边,笑意岑岑的低声道:“母后可是对你有了交待。”
秦袅袅立马给他一记白眼,稍稍靠着他的肩头,附在他的耳边窃窃低语,“你是不是知道母后会这么做。说实话,我不会动手的。”
李存之粲然,他颔首,轻描淡写道:“你不动手,就是动动嘴皮子,让人关上长乐宫的宫门。”
她瞬间扯出一个笑,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声音清脆甘甜:“殿下,您这么了解臣妾,父皇母后知道么?”
太子殿下很聪明的没有再接下去,只是眉目含笑,眼眸温柔似水,映着某人明艳动人的模样,“我当时只是猜测,方才才确信。”
“殿下您脑子这么好使,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呢,孬好也让我有个准备吧。”秦袅袅使劲儿从他的掌心里拽出一只手来,举筷夹了一只水晶虾搁在碗里,“今天突然告诉我,我升级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么。”
太子主动松开她的手,因为他要给太子妃布菜。除了秦袅袅自己夹的那只水晶虾,她的碗里瞬间堆了很多东西。
比如,白玉无暇,其实就是雕成大白菜状的白萝卜。比如,黄金碎银,其实就是一块拇指大小的鸡肉裹了一层淀粉放在油锅里炸了一下,再配上切成小碎块的香菇。秦袅袅不得不为御厨们的机智鼓掌,这些名字取得简直不能更好了。
“你既然早就猜到了,那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秦袅袅的声音格外的低,犹如一个人的呢喃。若不是殿下听得仔细,还当自己幻听了。他又握紧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细细摩挲,珍惜得很,他的声音也极其低沉,觥酬交错的喧嚣似乎能将他的声音淹没。他道:“以你的聪明一定能想到晋升你位份不仅仅是母后一人的主意,母后与父皇都存了心思,偏偏前一阵子又处处针对你。若不是延辉亭一事,我也不会知道父皇母后的心思。”
他倏地笑起来,一如春风撩人,“袅袅,父皇母后可是处处为着你想了。”
秦袅袅嘟着嘴,似乎有点不乐意,可她双颊的嫣红又衬得她格外娇俏,好像是害羞。半晌,她指着碗里的一堆食物,小声道:“殿下,臣妾突然不想吃了,您能把这些都解决了么?”
说着,她自行挑起一块玉米芙蓉酥,悠然自得的吃起来。遂,她又喝了口清茶,只觉得肠道顺畅无比,可胃里已经塞不下任何东西了。她笑盈盈地,倏地用手指轻轻挠着太子的手掌心,道:“殿下,臣妾实在是太撑了,能不能先退席,走着回宫呢?”
“可以。”李存之斩钉截铁,秦袅袅顿时惊喜。可她又瞥见太子回过头来,听见他与皇帝道:“父皇,袅袅不宜坐的太久,儿臣想陪着她到处走走。”
皇帝很大方,只回了一个字,兴高采烈,“准。”
是以,太子殿下堂而皇之的牵着太子妃,率先离开了锦盛宫,退了家宴。
白雪皑皑的皇宫吹着寒冷的北风,却丝毫不影响喜庆的氛围。西北方徒然升起的红光将银白的天空映得橙黄橙黄,乍一看,似乎给新春添了别样的红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九章


皇帝的近身太监小碎步跑着,自隐蔽的地方冒出来,脸色略显苍白。他跑到万喜的边上,将他拽到一旁,也不知与他说了什么话,但见万喜的脸色也变了。
万喜蹙着眉头,在喜气洋洋的皇帝身边弓着身子,伏在他的耳边,道:“皇上,永寒宫失火了。”
皇帝锋眉微皱,回过头看了眼西北方,沉声道:“怎么回事?”
“火势正旺,发现得又晚,还不知道是因何起火。”万喜小心翼翼的,又撇了眼不远处坐着的杜淮,“皇上,您看……”
皇帝略略思忖,吩咐道:“既然是杜若的事,你给杜大人知会一声,再多派些人手,尽快将永寒宫的火势灭下去,别蔓延到别的地方去。”
万喜应了话,抬眼却见杜淮也正眺望着永寒宫,一双深沉的眼眸泄露了他的疑惑和浓重的担忧。杜淮正对着永寒宫,那一处青烟袅袅,红光染天,他早已怀疑那里出了事情,眼皮跳的厉害,可他又万般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想。
皇帝道了句“诸爱卿慢用”,便携同皇后一道离开了锦盛宫。永寒宫走火,于皇帝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毕竟今儿个是大年初一。但往好里想,这也预示了蜀国今后将红红火火。可膈应还是会膈应,所以皇帝对杜若没有半点怜悯,也丝毫不关心她是死是活。
最是无情帝王家,莫不如此了。
杜淮眼见着帝后二人若无其事的离开,一颗心凉得透彻。再见万喜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站起身,迎过去,“万公公……”
万喜应了一声,想笑又笑不出来,“杜大人,永寒宫失火,您去看看吧。”杜淮点头恩谢,急匆匆的退出宴席。杜子熙寻了个借口先行退宴,看着杜淮神色焦急的离开,绕到万喜的身边问了缘由。
还是那句永寒宫失火,万喜于短短一柱香之内说了三遍。杜子熙一向温婉的眼眸瞪时充斥着不敢置信,她提起裙角,疾步而去。
天色愈发暗沉,永寒宫的火光将半个天空烧得红彤彤,像一朵足以铺满天空的曼陀罗,格外妖冶,也极其刺眼。
杜子熙被火光吸引着跑过去,明明是寒冬,明明还吹着北风,可她的额间仍是沁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香汗淋漓。她娇喘吁吁,站在火势凶猛的永寒宫前,突然停下了脚步,突然挪不动身子。
她颤着声,声音极细极轻,被噼啪做响的燃烧声淹没,“姑姑。”
“你满意了么?”杜淮站在她的身旁,不过一尺的距离。他仰首,目光悲楚,似虚无缥缈又似灼灼而视,盯着燃烧得正旺的永寒宫,一颗心已然凉透。“这就是你姑姑的下场,如果你愿意帮她,她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步天地。”
“对不起。”杜子熙呢喃。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又该说些什么。难道她要说,若不是姑姑执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何至于让自己走到这一步。难道她要说,若不是为了杜家,姑姑不会押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和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
有来回端水盆子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路过二人的跟前,有些畏惧有些胆颤有些心惊有些焦急,“杜侧妃,杜大人,这里不安全,还请杜侧妃和杜大人回去吧。”
杜淮和杜子熙都没有动,依旧将目光留在永寒宫。大火没有因为那些小小的水盆盛着的水而减势,那些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没什么作用。橙红的火苗依旧撺掇着,一如狠辣的蛇信,嚣张至极,势要将永寒宫烧得寸草不生,烧得灰飞烟灭。
这一把火实在太狠,杜若定是绝望至极,心灰意冷,否则不至于将自己埋没在狂妄的火焰里,连一捧香灰都不留下。
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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