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错(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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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错(前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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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挺好了!摄政王大人出征,派我和几十个暗卫保护您,但是一个月以来,不断有人暗袭,暗卫多数已经身亡。早先摄政王大人就嘱咐奴婢留意左相,奴婢夜夜追查,终于发现了暗袭的源头。”
  “咳咳”碧秋喘着粗气,随时要倒地的模样,但她依然抬头说道,“左相派人杀了您的暗卫,更是阻挠我密信飞鸽传书于摄政王大人,今夜我暗访凤家,无意撞破了惊天秘密!”
  “凤翊他竟然窝藏一个与您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他这是图谋不轨,想要谋篡皇位!”
  凤翊他竟然是这种人!那个文质彬彬儒雅的男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您快从密道逃走!去找摄政王大人,只有他才可以保护您!凤翊的秘密被奴婢发现,他已经召集人马冲进皇宫了。”
  碧秋掀开厚重的床垫,在床头的墙壁上重重按下,凤床下方,竟然出现一道通往地下的出口。
  “有刺客闯入宫中!抓住他们!”屋外一阵兵器的击撞声,窗户上隐隐可以看见打斗的人影,还有喷在窗纸上的血迹……
  “快!”碧秋将玉玺用染血的黄布包裹塞进我怀里,同时又往我手心放了一枚刻着鹰符的玉牌,“这个信物也请您收好,京城旁边的小镇,就有摄政王大人的暗点!”
  “碧,碧秋……”我在地道口,揪住碧秋的衣袖,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有缓过神。我泫然欲泣无助的望着碧秋,“我怕,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碧秋一愣,带着血渍的脸,忽然绽放出一抹淡笑,还像是往日不辞辛苦照顾我的模样,让我混乱的心有些安宁。“圣上,奴婢已种剧毒,恐活不长了,但还能和剩下的暗卫一同战斗,替您争取更多逃亡的时间。”
  “奴婢相信您一定可以的!”地道的门缓缓阖上,视野逐渐缩小成一条缝,最终被黑暗取代。
  黑暗充斥一切空间,上面所有的声音都与世隔绝无法再听见。
  夜明珠惨白的光亮打在墙壁上,我战战兢兢地前行。潮湿阴暗的地道完全看不见尽头,像是走向通往地狱的无尽黑暗。
  凤祗,你在哪里啊。
  我无声的流泪,内心无数遍的呼唤着,如果母蛊还活着,请你将我这份浓烈的思念传达给他!
  我需要你!

  浮世乱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我只觉脚底板走得发痛,甚至有种永远不会走到尽头的感觉。
  可是不前进,被凤翊抓住,他会杀了我让别人冒充我。
  幽冷的风吹过。我穿着单薄的里衣徐徐摸索前进,忽然脚边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跑过。
  我“啊!”的跳起来大叫,夜明珠也掉在地上。“吱吱”原来是一只老鼠。
  “有没有人!救命!”我打个战栗,寒毛乍起,愈发感觉到诡异,捡起夜明珠,呼哧呼哧朝前飞奔。
  回声越来越小,黑暗的前方出现一抹光亮,像是无尽深海上的一根浮木,伸出手要抓住它。
  “咚”心跳猛然一顿,握着夜明珠的手不断颤抖。
  身体好难受,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体内不断冲击。
  应该是吞噬蛊在和同生共死的母蛊战斗。
  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发生意外,出口就在不远方,我捂着胸口努力朝出口挪动。
  刺眼的光袭来,林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已是黎明。
  天旋地转间,我身体朝前摔倒在地,意识一点点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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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外走进一人,对着帐内前方的男子说道,“摄政王大人,京城碧秋那边的消息断了,宫内的眼线传来消息,据说凤翊当晚以抓捕刺客的名义进宫动用御林军。”
  “圣上呢?”凤祗双手背在腰后,目光依然盯着墙上的地图。
  “这个……”来人支支吾吾,看着地上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
  “说!”凤祗的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来,转过身俯视下方的手下,浑身的寒气如厉芒扎的人生痛。
  “圣上失踪多日,下落不明,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找到,请摄政王大人处罚!”
  下落不明……凤祗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但背在后面手紧紧握成拳,像是要捏碎一手的骨头。
  暗卫听着骨头的发出的脆声,内心的恐惧不断增长,站在他上方的凤祗,就如一座巍峨高山,直挺挺的压向自己。他想起暗线探来的消息,小心翼翼的说,“不过……有线人探到凤翊似乎也在暗中派人寻找什么,可能是在找圣上……”
  厚重的压力稍稍渐弱,半晌凤祗才出声,“,你们切勿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给本王盯紧凤翊!另外加派人手寻找圣上的下落,沿着暗道外围找。”
  “是!”暗卫身形一闪,帐内只剩下凤祗紧紧抿着唇,若有所思的注视那案边明晃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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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到有一股很热的液体流入体内,僵硬的四肢忽然恢复了一片生机。
  除了身体比较虚弱外,我并没有特别的不舒服。
  环视屋内简陋的摆设,只有一张补过桌腿的圆桌和这里有些摇晃的小床,窄小的屋内别无他物。这里不是皇宫。
  “吱——”房门缓缓推开,惊得我一个哆嗦。只见那木门一点点打开,门口站了一个佝偻矮小的身影。
  “姑娘,醒来啦。”我定睛看着走进来的人,是一个满头花白眯着眼睛的老太太,她腿脚不便,一瘸一拐,但是手上断的汤药却没有跟着身体的上下起伏而晃动。
  “这是哪里?你是谁?”没了凤祗的保护,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大海上随浪漂流的一片叶,随时都有被海浪淹没的可能。
  “姑娘莫怕,我和老头子去山林里采药,看见你昏在地上,便一起将你抬回来。”见我害怕的往后缩,老太太边靠近边安慰。
  最终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重苦味的汤药递到我面前,似是看出我嫌恶的表情,老太太劝道,“姑娘放心,这不是毒药。你体内有只蛊王,情形很危险,这个药能暂时压制住它,喝了吧。”
  蛊王……这老太太竟然能查出来,看起来医术应当很高明。
  同生共死蛊是寄生于心脏附近,所以一旦母蛊的宿主死亡,子蛊感受到母蛊的情绪,会立马攻击宿主的心脏,而我只能用能融于血液内的血蛊,养成不容其他蛊共存的蛊王,循着血液的流到心脏,吞噬掉母蛊,切断母子之间的联系,这样我的生死便不会再威胁到凤祗的生命。
  我有些犹豫的接过碗,抿了一小口,味道十分苦涩,差点要吐出来。
  老太太伸手抚平满是补丁的床单,叹口气,“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狠心,将这种毒物养于你体内。”
  我端着碗的手抖了抖,虽然早知道肯定会有副作用,但是仍然一意孤行。“请问,我体内的血蛊,会带来很大危险吗?”
  屋内变得很安静,老太太浑浊的双眼对上我,露出一丝怜悯,“普通的蛊大多可以用特殊体质的血液牵引出来,但血蛊本就你命不久矣。”
  “砰——”我的手一软,碗从手掌滑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伤心、无措、绝望,许多莫名的情绪像针一样,随着血液流到心脏,扎的我疼痛不能呼吸。
  “姑娘!姑娘!你醒醒!”老太太扶着我连忙大喊,“老头子!快拿针来救人!”
  我要死了,我要彻底的和凤祗分开,他再也不用忍受屈服与我的痛苦。
  明明应该很难过,应该愤怒的懊悔,可是却有一种释然的轻松,承压在背上的包袱终于卸下,凤祗从此不必受到我生命的威胁,苍鹰展翅,天高海阔任其翱翔……
  “姑娘,你这身体要多注意休养,还是可以多活几日……”
  两个老人经常会去附近的镇上坐诊看病,而我则帮他们在家理理药草,打些下手。
  这才过了七天,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寄宿于体内的血蛊,不断吸收我的血液,心脏岌岌可危,等它再养大一点,我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望着茅屋外葱郁的树林,繁茂的枝叶遮住了头顶广阔的天空,但心境却未受到束缚,没有宫内的沉重压抑,连照射在身上的阳光,都比身处皇宫要更温暖,更明媚。
  面对突然降临的死亡,没有想象中的挣扎痛苦,反倒是在这里平静的生活,等待那一刻到临。
  我将晾干的草药包起来收好,藏于袖中的一块玉石掉了出来,如羊脂般光滑细腻,背面刻着一个圆形图案。
  是碧秋临死前塞给我的信物,要我拿着它去京城附近的小镇找凤祗的暗卫。然而现在这一切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剩下不多的时日可以活。
  也许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掉,于凤祗而言是一件好事呢,因为只有我的消失,拥有凤家血统的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
  为了他,不惜生命,放弃权势,不顾一切偏执而疯狂。自己竟是心甘情愿的感到高兴,高兴到泪流满面……
  在我死后许多年,不知他可曾会想起我这个令他感到憎恨的妹妹呢,哪怕是记忆的一片小角落……
  远处传来踩碎落叶的脚步声,我连忙用袖子一抹脸面,转身望去,出诊的两位老人行色匆匆的赶回来,现在好像才过日头,他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走得近处,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灰败,我扶着腿脚不便的老太太问,“阿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唉!要打仗了啊,街上一片混乱,我和老头子就早早回来了。”老太太坐下喝口水歇气,老爷爷坐在一边也是满面惆怅,“如今就是待在京城附近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尽早避难吧。”
  我一听这话有些不对劲,忙再问,“京城怎么了?不是边疆在打仗吗?为什么京城不安全,难道匈奴和柔然已经打到京城了吗!”
  边疆有凤祗带兵,不可能会失守如此快,除非,除非……他出大事了。我只觉得胸口剧痛无比,呼吸变得十分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哎!小姑娘!老头子快,快!”
  我被放平到地上,嘴中塞下一颗清凉的药丸,一只粗糙的手指头不断掐着我的人中,老太太一下下的抚着我的胸口顺气,“大口呼气,用力!”
  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对京城的事念念不忘,我挣扎着张开眼睛,努力调整呼吸,待心口的痛逐渐平复,只余一点点隐隐阵痛,再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抓着老太太的手,焦急的询问,“是不是凤祗死了,是不是摄政王出事了?!”
  “哎哟,你这孩子别激动,你如今的身子是经受不住巨大的情绪变化。”老太太连忙劝慰我。
  我手上的动作略微放轻,但还是很着急,“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摄政王出事了!”
  “摄政王手握重权,怎么可能会出事。”还是老爷爷先说出口,他面上尽是担忧愁苦之色,“听说这朝堂上凤家的丞相,动用全族势力控制朝堂,先是假装联合当今圣上,一连数道圣旨要求摄政王回宫。摄政王拒回宫,凤家就再发一道圣旨罗列了摄政王数条罪名,要他回京领罪。”
  这怎么可能,当今圣上正漂流在外,怎么会跟凤族联合呢,何况是凤祗,我就是死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真不知道这丞相是什么心思,如今正面对着外族入侵,驱除鞑虏少不了摄政王。更何况,摄政王手握兵权,完全可以拥兵自立,又怎会傻傻的回来领罪受死呢。”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整错了。
  猛然间,碧秋死前的画面出现,她说在凤翊的府内,看见一个与我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
  似乎明白了什么。
  “摄政王依然抗旨不尊,凤家竟挟持天子命令他回京。故而摄政王现在带着一部分兵,兵临城下,驻扎京城外面,与凤翊拔剑相峙。现在城内城外是一片混乱,唉。”
  凤祗回京了?他是听说我被挟持,所以赶回来救我的吗?
  摸摸心脏,胸口轻微起伏的跳动,想起凤祗无情的面容,他真的是专门回来救我的吗?心,不可抑制的乱跳。
  老太太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总之咱们尽快离开吧。”
  不,不行!那个被挟持的女帝是假的,凤祗会有危险!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转身就想朝外面走,老太太和老爷爷连忙拦住我,“哎哎哎,姑娘你去哪里呀?”
  此刻没有什么比的过我飞跃至凤祗身边的心,我要站在他面前,阻止他步入凤翊的圈套内,我要昭告天下王座上虚假的皇帝。
  “老奶奶,我要去京城!”
  听见我的话,两位老人皆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行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姑娘,你是病糊涂了吧!”
  “我没有。”
  “那你何苦去那兵荒马乱的京城?”
  我一声不吭的打开角落的木箱,翻出压在箱底一块呗黄布包裹的物体。
  只是掀开黄布的一角,露出玉玺的一块,其玉表面光滑亮泽,玉色均匀翠绿欲滴,十分的通透。
  最能代表一国正统皇帝的标志物,就在我怀里。
  深吸一口气,我转过身,对望着我的两位老人深深鞠一躬,发自肺腑的说道,“谢谢二老那日救我一命。本想着时日不多,就这样走完一生也罢。可是现在京城大乱,我还有一件未了解的心愿,定要完成它。”
  “欸?有什么事竟比命还重要啊。”老太太瘸着腿走过来一把拉住我,“孩子,别傻了。”
  我含着泪光摇摇头挣脱老太太的手掌,“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再不敢多看两位老人担忧不舍的目光,一无反顾的奔出木屋,沿着那条杂草丛生的蜿蜒小路朝京城方向奔去……
  将玉玺亲自放进凤祗的掌中,再看他最后一眼,哪怕是冰如寒霜的脸,我也可以安心的闭上这双眼。

  离人乱

  官道上全是拖家带口落魄逃难的百姓,前方高耸的城墙与深不见底的护城河将京城密实的围起来,唯一能够进出的城门紧闭,还依稀能听见里面的百姓哭喊着要出城。
  “咳咳”我捂着嘴背过身费劲的咳了半天,只觉胸闷喘息困难,浑身使不上力气。
  “这皇家窝里斗,倒霉的总是我们老百姓,唉!”
  听见有人在议论,我不自觉的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偷听着。
  “可不是嘛,真不知道这女帝跟丞相是怎么想的,摄政王正抵御着蛮子,突然蹦出来一堆要死的罪名。”
  “嘁,摄政王把朝好几年了,女帝肯定不乐意,当然要趁他离京才好行动。”
  “啧啧,也不想想,这几年若不是摄政王,咱能过得这么太平嘛。”
  “我看这天下不如交给摄政王,毕竟女子总是不如男。”
  “喂!说这话要砍头的!”
  原来天下老百姓,都比我看得更加清楚明白,放在胸口的那块翠绿的玉玺,它应该属于真正有才华之人。
  一连打听数人,才得知凤祗的大军驻扎在京城三十里开外,全军守备森严,我冒然闯进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只得跟着逃难的百姓,在城外十几里开外的荒地过夜。
  开阔的荒地上,相熟的难民们几人聚一起,点着一堆火围坐在周围或聊天或抱怨或哭泣。
  没有食物果腹没有厚衣裳保暖,我孤零零的坐在一边蜷着身体,尽量减少热量的散发。
  离我比较近的地方是一家四口聚一起,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其中的夫人盛了碗粥递过来,“姑娘,我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是跟家人走散了吧,这碗粥你要是不介意米太粗糙,就喝了暖暖身子吧。”
  我有些惊讶的接过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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