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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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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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讲他去了沙州给秋静澜帮手,江绮筝也不会踏上寻夫路,更不会因此“遇难”!
“我师父知道我娶绮筝时,吩咐过不许泄露他只字片语!”秋风神色黯然道,“所以我接到他老人家有急事要我回师门的消息后,找不到其他理由,就拿你哥哥做了幌子。原本我以为去个三五个月便能回来,中间找人向你哥哥说声,让他给我打个掩护,这事也就过去了。谁想……我回了师门才知道师父为什么喊我回去,他病了!”
接下来不用他讲,秋曳澜也知道,他的师父就此一病不起。秋风先是侍疾,然后办后事……完了才回来。
她不解的问:“那你中间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若是托我哥哥送几封信来,我想公主也不至于急到扔下襁褓里的孩子,跑去沙州找你!”
这次秋风沉默了很久,才道:“我对江家其他人说的是,因为我师父住的地方偏僻,而且没有其他人。我一见到师父,侍疾之余根本无暇去找人代为送信。”
“那你打算对我怎么说?”秋曳澜抿了抿嘴。
“我回师门不到十天,师父就病逝了!”秋风淡淡的道,“临终前他告诉我,他生前自己选了墓穴。但我将他安葬到他说的地方后,却被四周阵法困住……一直到最近才侥幸出来!”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一只黑釉描金摆瓶,光亮的釉身照出他憔悴无比的容貌,自嘲一笑,“之所以弄成这个样子,一半是悲痛,一半,却是因为那地方除了极少的饮食外,什么都没有。我从来都不知道师父会阵法,他也没提过,我当然不懂得。若非运气不错找到生路,大约我现在还在里面吧。”
秋曳澜觉得难以置信:“令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没有听你哥哥提过?”谁知秋风闻言却紧紧盯着她,沉声问!
秋曳澜茫然:“我哥哥?当然没有!我今天才知道你师父的事我连你之前想杀他、后来是怎么被他哄回来的都不清楚!”
“……”秋风沉默了一会,道,“那我这就去沙州,当面问他吧!”
“这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秋曳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师父……难不成也是我哥哥的师父?”
秋风瞥她一眼:“不。我师父是南方武林名宿,你哥哥虽然也在南方长大,但据我所知,你哥哥出生前,我师父就归隐了,我也是在他归隐前一两年被他拣到,拜入他门下的。自从归隐起,我师父再没离开过他住的地方,那地方离你哥哥生长之地足有数百里之遥!他们应该从没见过面!”
“那你找我哥哥,是要他帮你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吗?”秋曳澜沉吟道。
“之前你哥哥跟秋聂谈论诗书时,话题岔了,偶然提到过几句阵法。”秋风眼神淡漠,“那时候我为了‘天涯’前任左护法之事,一直在找他的把柄所以对于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十分留心!那几句话虽然没头没脑,但我还是记了下来。”
秋曳澜一怔。
秋风道:“这次之所以能够离开我师父所布的阵法,就是靠了那几句话!”
“……”秋曳澜愣愣的望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秋静澜的身世就够曲折的了,到现在都没恢复本名本姓,而且看样子这辈子都不好恢复了难道这秋风也有九曲十八弯的来历?!
秋风显然兴致不高,没心思跟她详细讨论,淡淡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去沙州了……”他朝江崖朱夫妇的院子看了一眼,眼中悲怆一闪而过,“那孩子……还要劳你们照料些日子!等我带回他母亲……”
“你已经害死十八姐姐,还指望把她唯一的孩子接走?”秋风话语未毕,厅外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秋曳澜脸色一变果然江崖霜面色铁青的大步而入,杀气腾腾的看着秋风:“你哪里都不用去,等着与十八姐姐合葬,是你唯一要做和能做的事!”
“十九!”秋曳澜站起身,想说什么,却被丈夫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
“绮筝既是因我而去,我去接她回来,理所应当。”秋风平静的看了眼江崖霜,淡淡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遣足够的人手与我一起上路!”
江崖霜冷笑着道:“接我十八姐姐回来……你也配吗?足足一整年!慢说家书,连口信都没有一个!若非祖母维护,十八姐姐早就撑不住了!”
他指向江绮筝住的院子,一字一顿道,“你走之后不久,十八姐姐就有了身孕!这本是大喜之事,可你都不知所踪!你可知道十八姐姐她一边听人道贺,一边强颜欢笑的为你解释,心中是何等悲凉?!”
“澜澜不久前也有了身孕,我紧急招揽了一批幕僚,扔下大部分公事,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守着她,尚且不能够放心!你倒是心宽啊,既与十八姐姐是夫妻,这一年来你就没有想过你们会有孩子?!”
“去年八月我八嫂去世了,原因是难产十八姐姐的产期就在八嫂之后不几天!你可以想象十八姐姐当时的惶恐!稳婆出来说母子平安时,我祖母险些瘫软在地上!连我在院外都汗湿重衣!就是这样,十八姐姐也不肯说你一个字的不好!”
“我知道你当初不愿意尚十八姐姐,但十八姐姐既然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跟家里提一个字,还勒令公主府上下守口如瓶!足见对你的真心!你若一意想和离,十八姐姐会不允你?!”江崖霜双目赤红的看着自己的姐夫,切齿道,“秋风秋大侠你说,你怎么配去接十八姐姐回来?!”

第三十六章 准魏王妃的变故

尽管秋风自己也承认,他对不起江绮筝但口口声声说他不配去接回江绮筝的江崖霜,最后还是松口,答应安排人手陪他去沙州。
原因是秋曳澜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了一番话:“祖母方才叮嘱过,不能让十八姐姐委屈的去了,身后还要被人议论!本来秋风他这次忽然回来,里里外外以为他在沙州的人就觉得很奇怪了,如果他不再去沙州走一遭……以后被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怎么回答?”
“还有外甥在,你想想外甥以后的脸面!”
“不要想着途中逃走,否则挖地三尺我也要找你出来!”江崖霜无话可答,只得甩下一句话,喊了江檀过来安排人手,拂袖而去!
“你……”秋曳澜看着秋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叹了口气,“你到时候多问问我哥哥吧!”
目前她只能帮秋风到这里了!
她走出花厅,却见江崖霜冷着脸,负手立在不远处的廊下,似在欣赏栏外的梅花。
“怎么裘衣都没穿?雪还没化,仔细冷!”秋曳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不过因为她方才替秋风说话,江崖霜伤心胞姐,难免心头不喜,这才故意冷淡。
她便走过去主动挽了他胳膊,轻声道,“先回屋去吧,回屋说话!”
“……”江崖霜让她拉了几把才肯挪动脚步,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等回了屋,他挥退众人,这才冷哼着问:“你就这么向着秋风?就不心疼心疼咱们姐姐?”这还是两人成亲以来,江崖霜头一次真正生气他知道秋风跟妻子认识得早,还奉秋静澜之命保护过妻子一段时间,关系很不错。
但再不错,秋风始终不能与秋静澜比。
如果妻子是为了秋静澜疏忽了江绮筝的委屈,江崖霜可以理解,但为了秋风他是真的不高兴了!毕竟从他知道秋静澜是妻子的胞兄后,对这个大舅子是何等讨好?他不求秋曳澜用同样的态度去对自己的胞姐,可也不能随便来个熟人都把自己的胞姐比下去吧?
“我就是心疼姐姐才说刚才那话!”秋曳澜之前让苏合去劝秋风立刻前往沙州,虽然是顺从陶老夫人的吩咐,要圆住从前的谎言,但也确实有着保全秋风的私心。此刻被丈夫这么一抱怨,颇为心虚,强撑着解释,“你想十八姐姐是什么身份,在长辈跟前又素来得宠……不管生前身后,她怎么受得了被人议论秋风一度弃她不顾?”
“这个理由我已经听过了!”江崖霜面无表情,眼中有着失望之色,“仅仅是这样?横竖你是打算宣称他为了要事不得不撇下寻找十八姐姐之事,临时归来,就是让他索性死在京里,等十八姐姐被送回来之后合葬难道就说不通了?!”
秋曳澜咬唇:“外甥已经没了母亲,又何必非要秋风死?他若死了,外甥岂非无父无母了?纵然咱们可以疼他养他,但亲生父母终究是咱们这些做舅舅舅母所无法取代的!”
“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要了有什么用?”江崖霜冷冷的道,“他连夫妻之情都不念,又能多在乎父子之情?!”
“不是的,他也不是故意这一整年都不传消息回来,实在是他被困在……”秋曳澜说到这里猛然住口!
但江崖霜已经达到了目的,顷刻之间敛去冷漠、失望等神情,若有所思道:“果然,秋风跟祖母,还有十六哥、十六嫂他们说的话都是幌子!他之所以一走一年多才回来,中间毫无音讯……是什么缘故?他方才已经告诉了你对不对?”
秋曳澜又懊恼又百味陈杂,冷冷道:“对!他告诉我了,但他不想告诉你们!”
江崖霜定定望了她一会,忽然撇开脸去,声音轻而飘忽:“但,你也不想告诉我吗?”
“……”秋曳澜张了张嘴,看着他这短短几日明显瘦削下来的轮廓,心头一软,“秋风的师父,似乎与江家有什么恩怨,所以知道秋风尚十八姐姐后,特特叮嘱他不要提到自己。之前秋风就是接到他师父要他速回师门的消息,仓促动身时想不到理由,便扯了我哥哥做幌子。”
江崖霜一怔,转过头来:“秋风的师父?”
“不错!”秋曳澜抿了抿嘴,“现在秋风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说起来,你一直跟随祖父身边,可知道这事吗?”
她把方才秋风所言这一年来的经历说了一遍,不过将秋风之所以能够脱困,全赖当年记下来秋静澜与秋聂谈话那段给掐了。
虽然她如今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本能的觉得这一出能不说就不说的好。
不过江崖霜心思缜密,听了这些已经存了疑心:“秋风的师父已经过世,不管之前同我家有没有恩怨、有什么恩怨,难道我家还能去挖坟鞭尸不成?!为什么秋风与澜澜都不肯说,非得我设计套话才吐露?”
“秋风江湖意气,不是扭捏的人!澜澜素知我待她的心意,也不会存心隐瞒!那么他们两个都遮遮掩掩的是兄长?”
他思索了一会,也不揭穿,只道:“这倒是奇怪了,秋风的师父,我家也有所耳闻,自号岭南老人的武林名宿是吧?此人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无论祖父还是我,对他都略有所知。我可从来没听祖父讲过,他跟咱们家有什么瓜葛?”
“没有?”秋曳澜疑惑的问,“是不是你不知道?”
“这可能性不是很大!”江崖霜沉吟片刻,摇头道,“之前咱们认识未久那会,你不是就向我打听过秋风?那时候我也不清楚,就去问祖父,祖父当时没有任何异常,知道他师承后也是当成寻常江湖人物处理。那时候祖父对我的教导主要在学业,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又道,“如果那位岭南老人真和咱们家有过恩怨,秋风是他弟子,武艺又高明。你觉得祖父会放任我对他毫无防备?更别说还让十八姐姐下降于他!”
秋曳澜一想也是:“这可真是奇怪了,秋风自己都糊涂着也不知道他这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死了,居然设阵法把弟子困在坟墓周围!难不成怕一个人下去太寂寞,非要拖上弟子?!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什么在那里留下食水让他有一线生机呢?”
“……这事回头再说吧!”江崖霜想了一会,却岔开话题,“你今儿个觉得怎么样?有吃腻了的东西没有?还是有新的想吃的?”
话题转到秋曳澜的身孕上,顿时轻松了不少。
过了会,乳母抱了安儿过来让他们看,夫妻两个一道逗了会侄子,气氛就活泼起来。
正其乐融融之间,周妈妈忽然走了进来,神情凝重的道:“公子,少夫人!廉二老爷来了!”
“廉二舅舅?”秋曳澜微微一怔,“舅舅可是稀客……怎么回事?”
廉家人有眼色,知道秋曳澜是长到半大之后才第一次跟他们照面,感情基础不深厚。虽然在对付秋孟敏时两边组了下队,但廉家从中也捞了不少好处,到底不能说秋曳澜欠他们的,所以之后基本没向她开过口。
平时虽然经常送些心意过府,但都是差遣下人,以示只是关心秋曳澜,而不是有所求。
现在廉建海亲自登门,显然是出了事。
夫妇两个无心再陪安儿,让乳母抱他回屋里去好生照顾,略整衣袍,一起到了前院花厅。
才进厅就见廉建海连坐都坐不住,背着手在厅下不住打转!
“曳澜!”看到他们进来,廉建海一喜,忙迎上来,先喊了声秋曳澜才招呼江崖霜,“雨乡也在家里?”
“澜澜如今有孕在身,我们这一房长嫂去年过世,母亲又不在京中,我不大放心,所以这些日子多在院中。”江崖霜毫不掩饰他对于妻子的重视,拱手为礼后,请廉建海坐下,“二舅舅面有焦急之色,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廉建海闻言顿时叹了口气,羞愧道:“不仅仅是难处!这事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秋曳澜以为是公事,不方便让自己听,便道:“舅舅您跟十九说,我去预备些茶点?”
“且慢!”廉建海却不想让她走,咬着牙片刻,颓然说出来意,“是这样的:浅儿恐怕不能嫁与魏王了!”
“怎么回事?”秋曳澜与江崖霜都是一惊,“难道她出事了?”
廉建海面若死灰道:“是我与你们舅母不中用,竟叫她身边的人吃里扒外偷了她的贴身之物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落到了些外地来的泼皮无赖手里,今儿个拿着闹上门了才晓得!”
“只是贴身之物?”江崖霜皱眉道,“那有什么关系?女孩子家的东西,外面谁认识?不承认就是,把人拿下,交去京兆治他们个污蔑贵人之罪!”廉家汪家门楣虽然不高,但汪轻浅乃准王妃,身份足可称贵人。
“可是如今左右邻舍都已经知道了,沸沸扬扬的哪里说得清楚……”要不然外甥女好容易有这样的造化,廉建海根本不会说这事!实在是瞒不住了,索性过来主动坦白,不管事情成不成,汪轻浅总能先刷点同情分。
秋曳澜则脸色阴沉道:“我不相信所谓的泼皮无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赖到准王妃头上”她看向丈夫,“有件事情我之前忘记跟你提了,之前八哥才透口风打算续弦,六嫂撵着十四嫂过来,想让我在祖母跟前说情,将六嫂的娘家堂妹许给八哥做继室。我没答应,当时十四嫂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劝我不要得罪六嫂!”
江崖霜脸色铁青,看了眼廉建海:“舅舅回去劝一劝汪表妹罢,清者自清,苗太妃也不是糊涂人!”顿了顿,“这事我来问问,过两日会派人去禀告舅舅!”
廉建海本来也有点怀疑汪轻浅是被人阴了,如今听秋曳澜连嫌疑人都指出来了,真是喜出望外,哪里还有意见?爽快的告辞而去!
等他走了,江崖霜揉了揉眉心:“十八姐姐他们才出事,八哥的续弦至今也没定,六嫂应该不会糊涂到这眼节骨上继续招惹咱们四房……你怀疑她,还有其他缘故吗?”
“还不是我表妹准魏王妃的身份招了她的眼了?”秋曳澜冷笑,“当初景骓才过世那会,恰赶着宫里给诸王选妃,六嫂不是进宫求过四姑,想把她那个娘家堂妹指给鲁王他们,结果最后一无所获,倒是谁也没想到的汪表妹被苗太妃亲自求为魏王妃!”
江崖霜沉思片刻:“我知道了!”他平静的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要多思更不能动气,且放宽了心,我自会替汪表妹讨个公道的!”

第三十七章 实在想不出来谁会这么做?

江崖霜安抚了妻子,吩咐江檀出去打探消息时,拿着汪轻浅贴身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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