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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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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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同用膳,如今永福公主殿下平安无事,足见臣妇做的菜肴是没有问题的!陛下之所以驾崩,自然是在别处为人所害!”
“狡辩!”太后高喊,“太医明明在菜肴中查出了毒”
“陛下毒发之后必定一片兵荒马乱,谁知道是不是在之后下的毒?”秋曳澜冷笑,“试膳内侍与永福公主殿下都无事,太后却坚持认为菜肴有问题,难道太后就这么盼望菜肴有问题?!”
江皇后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提醒,将永福公主交给身后的林女官搂着,自己腾的站起:“查!立刻让太医院查清陛下寝殿所有器物及人员,查清毒物究竟何在!!!”
秋曳澜闻言暗松口气:“目前皇后党风头正劲,这上上下下趋炎附势之人,必定都向着皇后党……谷太后想用杀子来逆转局势真是昏了头!也不想想况时寒倒台、朝斗又失利的情况下,就算她真的掌握了江家弑君的把柄,也不过死得快而已!还以为这是先帝末年,栽赃前朝废太子一个意图弑君的罪名就可以继续做她的摄政太后?!”
只是转身之际,却见谷太后听江皇后说完要彻查皇帝寝殿后,毫无颓意,反而充满了自信!
“奇怪,难道太后党尚有后手?”秋曳澜迷惘的想,“那是什么呢?”感觉谷太后没有够分量的牌打了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果然冲着我来了!

太医院的动作很快。
涉及皇帝现在可以说是先帝的死因,还被二后与群臣盯着,他们不敢不快。
只是检查下来的结果却让太医院恨不得集体上。吊负责禀告检查结果的太医院院判哆嗦着身子,五体投地,完全不敢抬头:“陛下用膳后虽然浣过手,但因为毒性猛烈,此刻虎口处还能查出痕迹……正是握住牙箸的位置!”
“而且,牙箸经尚宫局的人检查后,还在箸上镶嵌的宝石上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机括,此箸乃是空心,内藏毒粉,只要握箸之人无意中按动宝石,便会悄悄打开暗孔,使毒粉渐渐渗出!”
让院判一副快要死的样子来禀告的是这句,“那副牙箸……乃是永福公主殿下前些日子进与陛下的!”
“荒谬!”满殿愕然中,江皇后脸色铁青,死死盯着丹墀下的院判,简直恨不得走下去踹死他,“公主怎么会进献这样的东西给陛下!”
“你慌什么!”谷太后眼皮一撩,“古院判你继续说!如今文武百官都在这里,关系到皇儿驾崩大事,岂可轻忽?!”
那古院判心里的苦水直冒,却不得不回话:“不过,当初公主殿下进献牙箸时,也有太医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机括。如今那副牙箸,只是看起来与公主进献的一样,而且没有找到第二副……所以,到底是不是公主进献的那副,臣下不敢妄言!”
但望江皇后看在他已经尽力的情况下,秋后算账不要太狠吧……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好做手脚好吗?他已经倾向得很明显了!
江皇后自然不会浪费他给的这个机会,当下就道:“看来是有人故意利用永福对陛下的孝敬!永福那副牙箸本宫是知道的,乃是实心无机括的,必是被人调了包!”
“若是调了包,怎么会把陛下跟前贴身伺候的人都骗了过去?”谷太后冷冰冰的道,“那些可都是精明人!最擅长察觉到细微处变化的!恐怕,当初铸造的时候就是两副,一副实心一副虚心吧?而且永福进福宁宫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被检查身上所携之物!牙箸,才占多少地方?!”
江皇后勃然大怒:“母后你什么意思?!你才说你这个当亲娘的肯定不会对陛下不利,怎么你觉得永福这个亲生女儿就会对陛下不利?!当初楚维舟犯糊涂是为了争储,永福一个女孩子能做皇太女吗?!”
谷太后冷笑:“不能做皇太女但可以做长公主不是吗?!”太子登基之后,按制会封姐妹为长公主。
太后此话之意不言而喻。
“母后你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江皇后咬牙切齿的环视了一圈众人,犀利的目光让太后党中许多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她,森然道,“就算永福只是帝女而不是帝姊,她若想在公主之前加一个长字难道本宫办不到?!需要弑君?!母后你简直就是老糊涂了才讲得出来这样的话!”
皇后是打算跟太后彻底撕破脸了!
却不想谷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这话也有道理,哀家也不认为永福是弑父弑君之人!”
呃?
皇后党都是一愣。
殿下的秋曳澜微眯起眼果然谷太后刀锋般的目光扫下来:“秋氏,哀家记得你那表兄阮清岩,一直都认为你外祖父武烈将军的嫡亲子嗣之死,与况时寒大有关系?”
“况时寒乃是哀家的女婿,其子况青梧,又是哀家的孙女婿!有哀家在,断然不容你们表兄妹污蔑况氏名誉!”
“不过太子年轻,与况时寒这个姑丈从未见过,与况青梧这个姐夫也只是偶尔照面,谈不上感情……却未必会如哀家这样维护他们!”
“太后娘娘这话,臣妇听不明白了!”秋曳澜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冲着自己来了,还想这次弑君同镇西军扯上关系吗?只是如今大局已定,真不知道太后哪里来的信心,以为犀利的言辞可以匹敌兵权的强硬?她不解的反问,“难道说太子登基,您就不在了?这话却叫太子如何自处?”
谷太后没理会这话:“莫要转移话题!哀家只问你,你是否因哀家方才所言的缘故,谋害了哀家的皇儿!?”
“自然是没有!”秋曳澜斜睨她一眼,“不过方才古院判挨个数算寝殿陈设,臣妇倒想起来,有一件近来肯定拿到过陛下跟前的物事,似乎古院判没有提到?却不知道是院判漏提了,还是索性没在里面?”
她话音未落,殿中众人都是一肃,江皇后甚至微微前倾,急问:“是什么?”
“是一盆月季花,被陛下封为‘粉宝林’的粉妆楼,又叫‘玉玲珑’的那种。”秋曳澜暗自感谢永福公主当日的唠叨,不想居然用在了此处,她冷笑着道,“陛下原本许诺要在大好之后,将此花赐与永福公主殿下!”
“回皇后娘娘,臣下方才在陛下的寝殿里,确实没有看到此花!”古院判赶紧道。他心里松了口气,他可招惹不起皇后党!之前查出那副牙箸的问题时,天地可鉴,那一刻他比江皇后都揪心好吗?
但那么多人看着机括跟毒粉被查出来,总不可能上了殿还瞒报吧?
现在秋曳澜一句话似乎找出了破绽,古院判自然觉得压力大减。
江皇后双眉一扬:“那么此花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皇后娘娘,那花病了,所以不宜放在陛下寝殿!”片刻后有宫人出来回话,“那天公主殿下来时,陛下让人端到跟前与公主殿下赏玩了一回,就喊人搬回后殿去了!如今还在后殿!”
“你确定,是后殿?殿中?”哪知秋曳澜听了这话,面上却露出似笑非笑之色,“当真么?”
“……确实是后殿殿中!”那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副表情,一噎之后,认真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江皇后等人也是一头雾水,都茫然的看向秋曳澜,等她揭穿谜底。
“公主殿下第一次命臣妇为陛下做开胃膳食时,与臣妇说过陛下打算赐花的事情。”秋曳澜也没吊众人胃口,坦然道,“当时臣妇听着就有些奇怪:陛下富有四海,公主又是陛下唯一的嫡女,一盆月季花,纵然是陛下亲手所养,怎会不立刻赐下,而是要等御体康复之后?”
“所以呢?”皇后党赶紧搭话。
“所以臣妇思索之下,觉得此花一定是病了!陛下疼爱公主殿下,所以才会延后赏赐,目的是想将花养好后再赐与公主!”
……好像还是看不出来重点?
秋曳澜没理会众人毫无头绪的神情,继续道,“‘粉妆楼’这花,臣妇略有所知,在这个季节,它最易患上的病,就是枝叶之间白茫茫一片,犹如霜染!”其实就是白粉病,月季花最常见的病了。
“而患此病的月季,理当立刻搬到通风且有太阳的地方曝晒,才可痊愈,怎么可能放到阴暗的后殿殿内?!”秋曳澜冷笑,“本来此花就易病”月季花药罐子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这么一弄,恐怕此花离死也不远了吧?!”
“也许是因为宫人无知?”太后党中有人反驳,“以为既然病了就不能风吹雨打,这才收到后殿而且,秋夫人,一盆花而已,与陛下驾崩有什么关系?”
秋曳澜横一眼过去:“为什么没有关系?!公主之前同我讲过:这盆花是去年秋天的时候陛下亲自扦插活、栽培至今的!如今花上已经打了好几个花骨朵儿……公主殿下,臣妇说的对么?”
因为父皇驾崩,正哭得死去活来的永福公主被林女官摇了好几下,才恍恍惚惚的回了神,道:“是……那花是有好几个花苞,父皇拿给我看时,其中一个都快开了……”
“这说明陛下养的很好!”秋曳澜没耐心等永福公主抽抽噎噎的说完话,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立刻打断,嘿然道,“之所以会染病,也是因为这种花在这个季节非常容易病,这是没办法的事!”
到这里连谷太后也受不了了:“那么花与哀家的皇儿驾崩之间的关系呢?哀家与皇后还有满朝文武在这里,你一个劲的说花……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既然把花养得那么好,显然对于养花之术颇有心得!宫人或者无知,以为它病着不好受风吹雨打,竟放到后殿!”秋曳澜眯起眼,“但陛下怎么会不知道此花病了之后,正该放到阳光之下曝晒?!而且这盆花是陛下许诺要赏给永福公主殿下的,陛下怎么会不上心、时常关照宫人如何养护?!”
“结果它还是被丢在后殿这说明什么?说明宫人根本就没把陛下的吩咐放在心上!宫人哪里来的胆子这么做?恐怕是知道今日之事后,陛下驾崩,当然没办法把花赐与公主殿下!而公主伤心欲绝,又怎么会想得起来一盆花?等公主伤心过了再去找时,就算那盆花死了……以公主的仁善,也不可能追根问底的找宫人算账吧?只能感慨无缘,就此不了了之!”
秋曳澜冷笑着看向众人,“以小见大,谋害陛下看来是有些人早就有的打算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殿外一阵杂乱脚步声:“花已经来了,是否现在抬上殿?”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谷太后你们怎么弄死皇帝的,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后手,但很多时候证据的缺失,是实力可以弥补的!”秋曳澜淡然看着一盆枝黄叶枯的“粉妆楼”被抬上殿,以物证的身份供众人打量,暗暗的想到,“这次皇帝的死因,恐怕马上就会从那副所谓永福公主进献的牙箸,转移到这盆‘粉妆楼’上了!”
毕竟,她才提了“粉妆楼”三个字,就看到永福公主的宫女,悄悄退出殿去!
而她之所以把这么简单的事慢条斯理的说,以至于太后党催了她两次,就是为了给那宫女争取时间……现在这株“粉妆楼”要没被皇后党做过手脚,谁信?!
“谷太后,却不知道你的后手,还有没有用?”虽然笃定皇后党又要开始发动栽赃技能了,但秋曳澜还是很谨慎,静静的思索着,“再不用的话,你可死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仇已报,请君瞑目

果然古院判当着众人的面将银针插进那盆“粉妆楼”内,顷刻之间,雪亮的银针便变得乌黑无光!
“牙箸是众所周知,永福献于陛下的!本宫的女儿会愚蠢到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做手脚吗?”江皇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给女儿洗清冤屈的机会,大声道,“倒是这盆花!若非宁颐机警,回想起来,恐怕永福这辈子都要含冤莫白了!!!”
“这盆花是你的人拿上来的……”事情发展到这里,谷太后也无法维持住笃定之色,忍不住喊道,“谁知道他们……”
只是皇后党既然有了理由,才懒得跟她继续蘑菇,江皇后使个眼色,早有心领神会的小内侍猛然冲上殿,扑通一声跪下,边磕头边揭露起谷太后为了栽赃皇后、指使自己在“粉妆楼”上施毒谋害皇帝来!
这个小内侍带头,福宁宫里服侍的人哪还不知道皇帝被弑,按规矩他们这些人都得陪葬不说,没准连家人都要受到牵累唯一的生机也就是站队站对,就算自己活不成,好歹家里人能拿点好处吧?
争先恐后揭发谷太后丧心病狂、亲手杀子的宫人让整个殿中鸦雀无声连汤子默都愕然望向上首的谷太后!
这种情况下谷太后终于使出杀手锏!
她瘫软在凤座上,颤抖着手指着殿中众人,咬牙切齿道:“你们……你们好……好……好……你们以为齐心协力污蔑哀家,就可以颠倒黑白了么?之前皇儿毒发时就知你们必不会承认,已写下血诏如今血诏已经送出宫闱,你们不怕天下人共讨之……哀家何惧一死?!”
“……!”秋曳澜目瞪口呆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谷太后,“这……这就是她的后手?!”
这根本就是玉石俱焚好不好?!
之前说过,大瑞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就是镇北军跟镇西军,这两支军队是长年经受异族检测的精锐之师。不过大瑞当然不可能只有两支军队,天子亲军御林军不算的话,地方上也是有常规军队的。
这些常规军队,当然不会是镇北军跟镇西军的对手。
可这里有个问题镇北军、镇西军,能轻易离开边疆么!
当然不能……他们要敢离开边疆挥师内地,异族分分钟跟进来趁火打劫!
而谷太后这封血诏一弄出去,大瑞上下有野心的人完全可以扯起旗帜来造反,不对,有大义名份那不叫造反了,叫清君侧!还是特别正义的给皇帝马上就要喊先帝报仇!
“这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把盛世玩成乱世,甚至玩成改朝换代的节奏好不好!”秋曳澜抽搐着嘴角,看向不远处的薛畅,这位当朝名相一直都以镇定自若示人,秋曳澜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怒发冲冠的模样!
也是……本朝的盛世,起自陶吟松,陶吟松死后就是薛畅接手,等于是这两位手底下打造出来的。结果他们辛辛苦苦、呕心沥血治理出一场繁华,谷太后为了争权夺利,一封血诏就要陷天下于水火,估计哪怕没有薛弄影的事,薛畅也恨不得扑上去吃了这自私自利的老太婆了!!!
“陛下驾崩,太后悲痛过度,凤体欠佳,宜敬养不宜操劳,还请皇后娘娘奉太后于甘泉宫泰时殿,降懿旨禁内外搅扰!”短暂的沉默与骚动后,秦国公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好使太后娘娘可以专心养病,早日痊愈!”
完了也懒得再去看正疯狂大笑的谷太后,目光转向薛畅、汤子默等人,“至于说血诏事……”
这当然是要集中大家的力量来应对了!
……秋曳澜怀着沉重的心情出了宫,在宫门前恰被江崖霜接住。
“你怎么没进去?”她随口问。
秦国公与江皇后对江崖霜的刻意栽培,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大事小事,没有不带着他的。今天江家那么多人被喊进福宁宫,江崖霜居然没在,要不是福宁宫里气氛一直不好,她又被卷进事情里,早就要找人打探缘故了。
现在看到丈夫自要问一声。
哪知江崖霜一句话让她怔住:“祖父让我带人追查今日出宫之人,方才抓回数名内侍,总算搜出血诏……”
“等等!”秋曳落吃惊的掩住他嘴,拉他上了马车才小声问,“就是那个天下共讨之的血诏?!祖父怎么会知道的?难道说太后跟前有祖父的人?”那自己被卷进来就是秦国公故意为之了?这也太过分了吧?先跟自己透露下剧本会死吗?!
好在江崖霜摇头:“祖父只是为防万一,所以早就吩咐过,如果宫中有什么变故,他与叔伯长辈们进宫议事,我跟哥哥们就负责在宫外抓人!”
“……”秋曳澜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我还以为麻烦大了!”不免对秦国公佩服万分,“祖父好生英明!不然这次事情可真大了!”
江崖霜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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