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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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安然-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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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没有仔细研究过,没想到这厮的身材如此之好,险些令她鼻头一热。
  看着惊翎紧绷的身子,龙鸯很是满意,从这反应可以看出,他这些日子以来还算守身如玉,并没有太过放纵。
  “我的男人岂容他人随意染指,嗯?”
  “你不如杀了我。”惊翎紧紧皱眉。
  “杀了你?我可舍不得……”龙鸯笑得张狂,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要折磨你。”
  “……”
  门外,睿迁侧耳听着房内的动静,担忧道:“不会出事吧?”
  “能有何事,你就别庸人自扰了。”沧鹤淡淡道。
  “我等还是先离开吧,被鸯儿知道你在此听墙角,恐怕饶不了你。”枕殊劝道。
  “喂,你们不也想听的么,怎么都赖到我头上来了?”睿迁不满。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衣衫整齐的女子从里头踏出来,奇怪地看了看面前三人道:“你们几个被店家赶出来了?”
  “咳咳……”睿迁掩饰地道:“此处风景正好,月亮也比别处的要大。”
  “哦?”龙鸯挑眉,“那你晚上就睡在这里好了。”
  “别,我不同你玩笑,你与他如何了?”睿迁凑过去小声问道。
  “没事,放他回去罢。”似是叹息。
  “就这么放他走了?”睿迁惊道:“你不怕日后再也抓不回来了么?”
  “算了。”龙鸯摆手,“强留又有何用,身在曹营心在汉。”
  沧鹤会意,旋即进屋去了。
  “真是可惜了。”睿迁连连摇头。
  “就你话多。”龙鸯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胸膛,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鸯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罢。”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枕殊忽然觉得连自己这个向来最了解她的人,也有些看不懂了。
  寂静的凉亭中,红衣女子翩然独立,宽大的衣袍仍旧掩不住她纤细婀娜的身姿。只是若仔细观察,隐约能看到她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鸯儿,夜里凉,不宜在此久留。”沧鹤带来一件外衣,披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嗯,我知道。”龙鸯回头,轻轻握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计划有变,明日我们就返回军营,与太子殿下他们会合。”
  “好,有我在,你无需顾虑太多。”沧鹤柔声道:“我抱你回房。”
  “不……”龙鸯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沧鹤拦腰抱起,不容拒绝地步出凉亭。她脸微微泛红,手环了他的颈项,将头埋在他温热的胸口,闻着那不染尘世俗气的淡淡清香。被人疼爱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沙尘滚滚,哒哒的马蹄声不绝于耳。龙鸯连同几个夫君快马加鞭赶往盛畿城外,欲与纳兰谨等人相会。可是半路上,她颠簸地受不住,中途下了马车。
  “鸯儿,你可还好?”枕殊担忧地道:“不如我把随身带来的药先给你服下,可能会有些苦,忍忍就好。”
  龙鸯摆手,示意他不用,“可能是马车里太闷了,我去透透气,你们别跟过来。”
  “可是……”枕殊不是很赞同。
  “没事的。”龙鸯摆脱众人,提着裙子缓缓步入一旁的草丛中。
  草木的芬芳缓解了心中的难耐和身体的不适,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让人心旷神怡。龙鸯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溪涧,抬步欲往那边走去。突然,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一个麻袋罩在了头上,眼前只余一片黑暗。龙鸯想要呼叫,却感到头昏脑涨,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似乎过了很久,费劲地睁开眼帘,视线渐渐清晰,昏暗的室内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此时仍旧是白天。龙鸯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太师椅上。
  房门被打开,一个颀长的人影晃进来。他看着椅子上的人道:“别挣扎了,在这里,他们是找不到你的。”
  龙鸯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看他。
  惊翎也不恼,将一个馒头直接地塞到她嘴里,“饿死了,我可不负责。”
  “我……愿饿……”龙鸯咬着满嘴的馒头,含糊不清,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惊翎轻笑,看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女子道:“你看她如今这个模样,还能构成什么威胁?”
  “主人说过,对付她决不能掉以轻心。”容婵的身子玲珑有致,走起路来清脆作响,她眼角微扬,红唇轻蔑,“依我看直接废了她的武功即可,何必如此麻烦?”
  “主人没有吩咐,你我皆不可擅作主张。”惊翎靠近龙鸯,毫不客气地用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道:“况且她生得如此美丽,我又如何忍心下手?”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容婵微微不悦道:“这女人身边从来不缺男人,朝秦暮楚,有什么好的?”
  “个中滋味,你自然不懂。”惊翎言语轻佻,眼中闪现一抹异样,他回头对容婵道:“你去通知主人,我待会就把她带过去。”
  “好,可千万别让她跑了。”容婵走之前还不忘与惊翎眉来眼去。
  龙鸯看着这二人之间亲密的动作,心中愤愤,激动地连嘴角残留的馒头屑也掉了。
  

  ☆、第二十六章

  “最好给我老实点!”惊翎按住龙鸯乱动的身子道。
  “呵。”龙鸯笑了,看着惊翎的眼中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尽是嘲弄,“既来之则安之,你想怎样都行,我奉陪到底。”
  惊翎打量着眼前处变不惊的人儿,视线停留在她微微显形的小腹上,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难不成还是你的?”龙鸯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你都已经不记得我了,还问这许多作甚?”
  惊翎眨眨眼,放开她道:“你还逞强,小心待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那又与你何干?”龙鸯看着他,“你不是希望我死么?”
  “一切都是主人的命令,我不得不从。”惊翎错开视线,不敢看她审视的眼睛。
  龙鸯嗤笑,不屑与他再多说半句。 
  一朵烟花炸开在半空中,炫丽却有些突兀。睿迁停止来回踱步,用手肘轻轻推了身边的沧鹤一下。沧鹤看向一旁忙碌的枕殊,两人眼神交汇,点头示意。是时候该行动了,他们早已按耐不住。 
  被迫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龙鸯抬头,不屈地看向首座上的风邙,眼神冷得足以杀死人。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邀请堂堂篱芩国宣北将军来做客。”风邙龙袍加身,虽然心肠歹毒,却不能否认他多年为帝沉淀下来俾睨众生的气势。 
  “客气了。”龙鸯不卑不亢道。
  “不过,朕可有所耳闻,龙将军带了几万精兵驻扎在我丘微边境,不知是何用意?”风邙沉声道。
  龙鸯心下一凛,不料自己如此严密的部署还是被他察觉,不知此刻睿迁他们是否安然无恙。虽然心里翻腾着,面上却还是一派沉着,“想是您误会了,那支军队并非我所率,小女子只不过携了家眷来此游玩罢了。” 
  “哦?那或许是朕弄错了。”风邙把玩着手中的物件,对着惊翎道:“既然这女子已毫无用处,那就杀了吧。”
  “是。”惊翎领命,从袖中摸出几枚暗器,缓缓向龙鸯走来。
  龙鸯心里一寒,这风邙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此变态的性格,也难为惊翎他们追随了他这么多年。 
  两道寒风从耳边刮过,龙鸯闭上眼,感到身子一松,手脚皆获得了自由。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惊翎,和他眼中深藏的笑意,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这种表情,分明同那时的灯会,与她携手同游的青涩少年没有差别。
  “惊翎……”龙鸯站起身,同他颇有默契地笑了。
  “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惊翎抱着双臂,挺拔的身姿,飞扬的发尾,半截面具覆面,一如当年。
  “惊翎,你竟然又敢背叛朕?”风邙大怒,拍案而起道。
  “自从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我就从未归顺于你过。”惊翎眼神轻蔑。
  龙鸯笑得猖獗,她揽了惊翎的窄紧有力的腰,有点钦佩自己,在她的熏陶下,惊翎也变坏了,这个沉闷内敛的小刺客,也敢于说出心里的话,敢于同命运反抗。
  “怎么样,我演的可还逼真?”龙鸯笑问。
  “还不错,日后若是告老还乡了,可以考虑搭个戏台子。”惊翎打趣道。
  “那我可少不了拉你来作伴。” 
  原来,惊翎并没有失忆,他自打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丘微之后,就做好了打算,有朝一日必要同龙鸯会合。只不过一时脱不开身,他便想到假装失忆,骗取风邙的信任,将来龙鸯若是来带兵出征,他也好来个里应外合。那次龙鸯只身前来,他亦没有把握能带着她一同突出重围,故而只能伤了她,却反而因此获得了风邙更大的认可,打消了他的疑心。
  更何况,他那一刀并没有刺中要害,他出生入死多年,对于力道和位置的把握还是很有分寸的。这也是龙鸯为何能恢复迅速的原因。而后,龙鸯遇见了他,将他强抢回去,百般折磨之后,他便将所有一切都袒露出来。那晚他们二人在房中待了许久,便是因为这个。
  “很好。”风邙也不急躁,他大声道:“不过,就凭你们俩也想逃得出这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皇宫么?”
  “自然是不能。”龙鸯伸出手指轻轻晃了晃,“小女子很是佩服这皇宫的机关与布局,无论是出去还是进入,光靠蛮力定然行不通,况且我也不熟悉这里,搞不好会迷路。所以,我早就让惊翎拟好地图,派人送去军中了。”
  “那又如何,一时半会,他们也无法赶来。”风邙心下微震,却也强自镇定道。
  “所以,我早就通知他们了。”龙鸯击掌,殿外即刻传来兵戎相接的声响,宫女太监们抱头鼠窜,宫灯散了一地,一时间混乱不堪。
  “休要猖狂,朕亲自栽培的暗卫也不是等闲之辈。”风邙说罢,只见房梁上忽而多了许多黑衣蒙面侍卫,轻盈地降落在地面上。殿门大开,御林军也闻讯赶来,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
  霎时,从宫门到园林间皆混乱一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士兵们你来我往,混战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敌我。漫天的红色,鲜血四溅,一些逃命的皇子嫔妃俱成为刀下魂。尖叫声,哭喊声,刀剑搏斗声连成一片,昔日金碧辉煌的皇宫此刻如同阿鼻地狱。
  改朝换代时,向来都是如此。看惯了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面,这些并不算什么。
  龙鸯勾唇一笑,喊道:“你们还要看到几时?”
  只见沧鹤从天而降,迎风舞动的衣袂如同天外飞仙,他站在刀光剑影之中,却丝毫不沾半点血腥。发上白色的束带飘荡,衬托着他的脸格外出尘,他缓步走至龙鸯身边,轻笑道:“这不是看你正在兴头上?” 
  “你再不来,我可抵挡不住了。”龙鸯将整个人依偎到沧鹤的身上,“我站得都有些累了。”
  风邙皱眉,似乎对于这种大敌当前,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依旧不正经的对手感到不满。 
  “睿迁和枕殊呢?”龙鸯问道。
  “小爷在此。”睿迁摇着他那把万年不变的洒金折扇,小心地避开脚下众多尸体,路上不慎撞歪了一个人的帽子,又庄重地替他戴好。他几经周折才走近殿内,上来就对着龙鸯埋怨道:“都怪沧鹤,非要耍帅,连累我站在屋顶上吹了一晚上凉风。”
  “鸯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枕殊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略显凌乱的衣衫说明了他刚才从屋顶上下来,不是很顺利。
  “没事,我的身体好得很。”龙鸯安慰道。虽然先前她又是绑又是跪的,受了不少折腾,但也不至于那么脆弱。
  “少废话,有本事就上来!”风邙显然对于自己被忽略的事实而十分不悦,“当朕会怕你们不成!” 
  “啧,皇上莫急,我们不会跟你动手。”龙鸯道:“恭请太子殿下。”
  语毕,只见殿外一人踏月而来,衣摆无风自动,质地上乘的玉冠,刚正不阿的气度,正是太子纳兰谨。他手持长剑,脸上的神色略微复杂。在大殿中央站定,他向龙鸯微微颔首,“辛苦龙大人了。”
  “太子殿下哪里的话,这本是微臣应做的。”龙鸯温和地道。
  “纳兰越当真是狠心,竟然要他亲自动手么?”风邙冷笑。
  “若说狠心,当今天下谁都比不过你吧?”纳兰谨语气中带着些嘲弄,“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也罢。”风邙闭了闭眼,摆好架势道:“尽管上吧。”
  纳兰谨也不多言,飞身掠过众人,持着剑就与风邙缠斗在一块儿。一旁的暗卫欲上前帮忙,却被沧鹤等人拦住。一时间殿内也响起了刀剑碰撞声,铿锵有力,一声高过一声。
  沧鹤的凌霜剑锃地出鞘,剑光所到之处皆躺倒一片,兵不血刃,一招制胜。旁人根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就已经一命呜呼。强大的气场,导致他还未出手便让人心生恐惧,退避三舍。绝色的容貌此刻只剩下凛冽之气,洗尽铅华。
  睿迁也不闲着,随身折扇中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刀刃,只是轻描淡写地割伤对方的筋脉,让人无法再握住兵器,却从不伤及性命。转身,回旋之间优雅自如,折扇在他手中翻飞,潇洒灵动,丝毫不失贵公子气息,间或还不忘了向龙鸯抛来一个媚眼。若是寻常人见了,怕是连三魂七魄都要丢了去。 
  惊翎习惯了隐藏在暗处偷袭敌人,直击要害,但是遇到被人包围之时,他也会使用出绝招,只见他向上跃起,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转了几个圈,无数暗器从周身射出,敌手皆应声倒地。所过之处,不留活口。他利落地站在几米开外,不曾回头看一眼,刀削的薄唇对龙鸯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而对于这方面不甚在行的枕殊一脸气定神闲,将龙鸯牢牢地保护在身后,也为了防止她动手。偶尔有人靠近,也均在几步之外就轰然倒下,七窍流血而亡。
  龙鸯惊诧地看着枕殊,道:“你不是不会武功么?”
  “确实不会。”枕殊莞尔,好看的眉眼让天地瞬间失色,他从怀里取出几个精巧的瓶子,“但我会用毒,况且这次是有备而来。若是再连你也护不住,未免也太不济事了。”
  龙鸯心思微动,想必枕殊对于那回被叶相的人劫持,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困境却无能为力之事而耿耿于怀。想到这,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轻声道:“不管如何,你在我眼中都是最厉害的。”
  枕殊回头望她一眼,笑道:“这话要是被他们听了去,定然不会服气。” 
  龙鸯吐了吐舌道:“我才不怕。” 
  “鸯鸯。”睿迁唤出声,示意龙鸯关注上方正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几柱香之后,纳兰谨逐渐落了下风。风邙招招狠厉,似乎并不顾及任何情面,眼看就要将纳兰谨必至绝路。龙鸯动了动身,盘算着是否上前帮忙。枕殊拦住她道:“太子殿下既然说了想要亲自动手,不到万不得已,你就不要去瞎掺和了,更何况还有我们在,怎么也轮不到你。” 
  两道人影交错往来,剑气四射,让人无法逼视。风邙身形疾如风,手中招式花样百变,使得对手应接不暇。眼看着那剑刃离自己的胸口仅仅只剩几公分时,纳兰谨望向风邙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悲伤,他讷讷地喊了声,“父皇……”
  风邙浑身一震,悬崖勒马般地将剑收了回来,站在不远处,声音晦涩道:“谨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说罢,他慢慢走向纳兰谨,似是想要靠近他。
  “哧——”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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