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似海,君上你别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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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似海,君上你别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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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戏?”华傲南仰起头,看着她孤冷的表情,手紧紧握起,刚捡起的瓷片陷入皮肉,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他腾地一声站起来,面目有些狰狞,“你再给我说一句!”
    冷露唇角扯了扯,满是嘲讽,“你最开始不就是想利用我,让连家所有的人都痛苦么?你所做了一切不都是为了达成那么一个目的么?所有的所有不都只是一场戏么?现在戏演完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有句话说,狡兔死,走狗烹。相比于在你身边,我更希望那天就被你杀了!”
    “啪!”华傲南手一甩狠狠地打在冷露的脸上,眼睛里冒着冷光,被袍子掩盖的手颤抖着。
    “哈……”冷露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撑着身体坐起来,仰着脖子直直地望着他,嘴唇上绽放着一朵娇艳的花,纤细的手指勾住华傲南的衣服,凑近了他的脸,“把我这样一个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不怕有一天我杀了你?哈哈……”
    华傲南看着这样的她,心口抽痛,却满不在意地眯起眼睛,脸上又挂起那没有任何破绽的,虚假微笑,“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陪我,露儿,我的王妃。”
    “早点休息,明天我会让人把嫁衣送过来。”华傲南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精神恍惚的冷露。即便是他也很难感觉到她的杀气,因为她的杀气总是在一瞬间爆发,又在一瞬间收起,就像现在,别看她安安静静地待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抬手卡住她的下巴,微微挑眉,“别再妄图逃跑,这傲南王府戒备森严,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何苦呢?”冷露垂着眼眸,“江湖上有太多人想要我的命,让他们将我解决了不是更好?何必还要派人找我呢?”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冷露歪在床上,听着房顶,外面的脚步声,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强的戒备,也太高估自己了。
    三年前亲手杀了连家的人之后,冷露在一段时间内陷入癫狂,她闭门不出,全身颤抖,只会说胡话,见谁都觉得是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那双绝望伤心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困扰纠缠着她。后来,叶离渊给她配了药,一觉醒来,她忘记了那天的一切,落星阁里也没有人再提起连家的灭门事件。
    阿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调离了落星阁本部,到外面处理事务。
    叶离渊,华傲南;落星阁阁主,不受宠王爷;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软弱积病的小白脸。这样的词汇像是永远不该出现在一起的,可它偏偏就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王妃,”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冷露拧着眉睁开眼,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耀眼的太阳。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托着托盘走进来的人。
    “王妃,这是王爷让津儿送来的婚服,请王妃试一试,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拿去修改。”眼前的孩子一身的青衣,弓着身体,深深低着头,身体有着轻微的颤抖。冷露看着她,微微蹙眉,掀开被子走了下来,“京儿呢?”
    噗通一声,津儿跪在地上,全身像是筛糠一般,“京儿没能服侍好王妃,被王爷送去调教了,请王妃试衣。”
    冷露看着她,想起叶离渊的手段,那个人折磨人的手段确实不少。抿了抿嘴角,“你起来吧,把衣服给我。”津儿慌忙站起来,却因为紧张,身体一个不稳,朝前栽去,冷露身形一转,将她揽住,“怎么样?”
    津儿慌忙从冷露身上退出去,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得磕头,“对不起王妃,津儿不是故意的,请王妃饶了津儿,津儿不想想京儿一样被带去调教!”
    “你起来!”冷露凝眉看着头上已经磕出血来的津儿,声音冰冷,她对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孩子,哭闹,最直接的办法,一个是逃,一个是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王妃不要白费功夫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他发髻绾起,皮肤白皙,细眉上挑,长长的睫毛微微长翘,嘴唇薄凉。腰带上绣着金丝的星,宽大的袍摆划过地面,他冷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你下去吧。”
    津儿身体一僵,慌慌张张爬起来,退出了房门。
    “寻星使?昨天对付阿弃的应该也是你们吧。”冷露在一边坐下,半仰着头看着房门口站着的人。
    “不错,只是承担的职责不同罢了。”他弯腰将津儿放在一边的喜袍拿起,金丝绣出的凤凰,与边上的龙交颈而起,祥云灵芝草也皆是精致。“阁主对你从来都不吝啬,真不明白你还在纠结什么。”
    “那阿弃怎么样了?”冷露起身上前一步,声音略有些焦急。
    “他?”
    “违抗阁主命令是什么样的下场,我想你不是不知道。”
    “死了?”
    “死了。”
    

第二十七章:仓促的婚礼

    “他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寻星使看着眼神空洞的冷露,微微蹙眉,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喜欢那个阿弃?
    若是让阁主知道了,阿弃可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昨晚他就被送进毒窟了,若是能活着回来,阁主也不会为难他的。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寻星使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拽住冷露的胳膊,将那华贵的喜袍披在她身上。
    冷露身体一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上半披着喜袍,毒窟不比平常地方,哪里聚集了太多毒物,除了动物,就连石壁上种着的植物也全是剧毒,空气中也尽是毒气,在那样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落星阁的所有人都知道,进了毒窟就是死路一条。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身上的喜袍系好,在床边坐下,“阁主呢?我要见他。”
    寻星使招呼外面的人将吃的送来进来,将那些精致的点心一碟碟摆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却满是严厉,“有件事还要提醒王妃,这里是傲南王府,没有什么阁主,也没有什么寻星使,杀手。在下不过是傲南王爷的小厮。”
    冷露抬眼看了在一边布菜的人,垂下头理了身上的袍子,这个寻星使一直跟在叶离渊身边,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嘴角挑起一抹坏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倚着他的身体,抬手撩起他垂下的发,声音濡软细腻,“相处这么多年,你叫什么名字?”
    寻星使微微偏头,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冷露,眉毛微挑,“王妃想做什么?”
    “你说,如果我跟离渊哥哥说你调戏我……他会怎么办你?”冷露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这张脸白净地不像个男人,眼角一挑带着的魅意能让一个人神魂颠倒。伸手拂落冷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摇头一笑,“他不会信。”
    “嗯?”有些诧异寻星使的淡定,在桌边坐下,捻起碟子里精致的点心嗅了嗅,轻轻咬了一口,不顾嘴边的碎屑,挑眉看着他那张有些妖艳的脸,“为什么?”
    寻星使到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只是轻笑。
    “这些茶点可还可口?”清朗的声音像是澄澈的泉水倾斜进了房间,冷露脸色一凝,将手里的点心丢在桌子上。华傲南看着她别扭的小动作,没有在意,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捻了一块儿桃粉色的点心,“醉香居的点心果然精致,堪比宫中御膳房的手艺。”
    “你下去吧。”华傲南回头瞟了眼站在一边的寻星使。
    寻星使没有任何迟疑,朝华傲南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冷露微微凝眉看了眼转身离开的寻星使,不知道阿弃他怎么样了。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华傲南,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阿弃他……”
    “这喜袍穿在你身上真是不错。”华傲南开口打断冷露的话,脸上的肌肉微有些僵硬,抿着嘴角让自己脸上的笑意不散,“明天的婚礼事宜也已经安排好了,虽然因为皇子过世的事不能太过奢华铺张,但该有的都会有,等我登上那个位置,会还你一个更为盛大的婚礼。”似乎坐着有些不舒服,身体僵硬,华傲南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转而回头道,“如果你对新房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说。”
    冷露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一笑,抬手倒了杯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她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手里的杯子出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来做的决定,何苦再问我的意见呢?”
    华傲南很满意冷露的回答,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挑起冷露的下巴,在她的挣扎下落下浅浅一吻,“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日将是全新的一天。”站直身体,唇角上扬,眼中也溢满了笑意,“好了,我还要进宫一趟,有什么需要吩咐下面的人就行了。如果手痒了,想要杀人……”说到这里,华傲南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冷露眯着眼睛看着挡了光线的人,一身黑衣,秀美仿若女子的寻星使。
    “夭星会带你去。”看着微垂着眼眸站着的人,华傲南眼角闪着魅惑,嘴角有一丝的嗜血,脸上还是那样温润的笑容,似乎在说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晚上要在哪里就寝一样稀松平常。冷露别开脸,冷哼一声,这才是他的本质呢。
    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根枯草一般,即便是丢弃也不会有一丝可惜。
    华傲南似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鄙夷和冷意,手指摩挲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那我走了。”
    “等等!”冷露腾地一声站起来,紧紧盯着华傲南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是大婚,按规矩新娘子的娘家哥哥是不是要出席?”
    站在门口的寻星使夭星垂着眼眸,嘴角却勾起了然的笑意。
    华傲南瞟了夭星一眼,转过身,朝着冷露摊了摊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冷露自小没有父母,一直都是阿弃帮扶我,在冷露心中,阿弃已是冷露的同胞哥哥,王爷既然要娶他的妹妹,怎么能不请他到席呢?”冷露紧握了拳头压抑着心里的暴躁情绪,衣袖下掩着的手背青筋暴起,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因为情绪的激动升起一抹浅红。
    华傲南挑了挑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两步走到冷露身边,伸手捧住她的脸,“好了,好好休息,不要为没有必要的事情烦心,我可不想明天就这么娶个黄脸婆回来。”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华傲南嘴唇微挑,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叩开咬紧的牙齿,吮吸着口中分泌的津液,在她的舌尖儿上打了一个丁香结。
    冷露挣扎着推搡着他的胸膛,那人却像是一堵墙一样压在她身上。许久,华傲南从她身上起开,嘴唇分开的时候一条晶莹的丝线悬在两人中间,满是暧昧的气息。
    冷露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华傲南抬手抿了抿嘴角,转身走了出去,在路过夭星的时候,微停了一下,“明天让阿弃来参加本王与王妃的婚礼。”他扭头深深看了夭星一眼,眼眸深处有一丝莫名的情愫闪过。
    空气中有一阵阴气刮过,让人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肃杀的秋天终于到了。
    

第二十八章:不想被当做替身的点点

    “啾啾……”
    鸟语阵阵,潺潺的流水声从远处传来,薄薄的雾气在林间漂浮,像是薄纱一般。太阳慢慢爬起来,在树缝间洒下灿灿金光,那雾气也跟着飘起,镀着浅浅的金边。
    谷岚站在竹楼上,看着投过来的阳光,微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晨早的清新空气。心头突然猛地一痛,“嗯!”谷岚身体一僵,闷哼一声,伸手扶住前面的木栏。
    那痛意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消失不见。谷岚深深吸了口凉气,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想起方才的痛还是心有余悸,那就像是一把刀没有任何犹豫地刺进胸口,让你触不及防,毫无察觉,可又去地那么快,比掠过耳边的风还要迅速。
    而那种不安让他侵袭着他神经,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冰冷地吓人。
    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过,即便是当初算出自己有命劫的时候,也只是心口微微悸动。儿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坠落到地狱底处,阴风像是铁梳一样在身上刮过。
    扶着木栏慢慢走下楼去,在亭中坐定,伸手温了一壶热茶,手指触及到沁凉的棋子,微微一僵,那种凉意沿着指尖的神经蔓延到心口,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拧起淡淡的眉,半仰着头看着已经升至树尖儿上的太阳,这样的阳光中带着一股肃杀的寒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掐指窥视天机。
    心口传来的振动又一次袭来,打断了他的举动。
    命劫!这两个字砰地一下从脑海里跳出来。当日掐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劫与那女子有关,难不成是她出了什么事?身为杀手,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当日真不该让她离开,说什么也要将她留下来才是。
    谷岚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今之计,只能出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他站起身,长长的袍子扫过地面,却是不染纤尘。
    “婆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一身蓝衫的点点嘟着嘴唇看着眼前的竹楼,淡淡的眉微微蹙起,小脸儿上满是迷惑不解,小脑袋左右转动着看了看,发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铃铃声响,在幽深的山谷中格外空灵。
    点点眨巴着两只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身边一身红衣曳地的女子,女子一头顺滑的长发如白映雪,只是简单绾了一个愁云髻,发髻上随意地插着支素簪,发丝轻微有些凌乱,却带着另一番的成熟美。她面色光洁如玉,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细眉如弯月,一双桃花美目,波光流转,水润的唇瓣轻抿着,微微含笑。
    这样的婆婆真是美得惊艳,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可……就是看不够啊!
    女子微微垂下头,发丝从耳鬓垂下,一双美目含笑看着点点,声音仿若一枚暖玉贴着胸口划过,却又带着玉石的那种质感的凉意,“前阵子,虬冽外出回去的时候,说是见这谷中有一处灵泉,风景也是不错。说我这老太婆不应该总是闷在谷中醉生梦死,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哎……这么多年了,就没听他说过一句好话!”抬手扶额满是无奈的模样。
    “嘿嘿……”点点捂着嘴偷笑,一双眼睛也眯起来,“虬大哥说得不错啊!婆婆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有事情也只是让虬大哥出面摆平,就连想吃京城的点心,也懒得跑腿呢!”
    女子瞅着点点微微蹙眉,蹲下身手捧着点点圆嘟嘟小脸儿,满是无奈,“点点也跟着虬冽一起欺负我,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风撩起她披在身后的白发,遮住她微微垂下的眼眸,眼底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伤。
    “婆婆?”察觉到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的悲伤气息,他有些慌乱,眼珠闪烁,伸手紧紧揽住女子的脖子,,扑到她怀里,“婆婆怎么样都好,点点只想婆婆开心。”他很少见婆婆笑,最多也只是温柔地看着他,却是从未见她真心微笑过。他偷偷问过虬冽,问他为什么婆婆总是不喜欢笑,是不是点点哪里做得不好。虬冽也只是温柔地看着他,手抚着他额前的发,让他不要多想,他说婆婆是这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被点点紧紧抱着,女子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瞳孔微微收缩。转而闭上眼睛轻轻一笑,揽住他的身体。这孩子身上有点点的灵魂碎片,可既便如此,她有时候并不愿与他过分接近,那份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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