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验身?”
“想来圣上并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才会想要验身的吧。”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将心里的猜想提了出来,让看着他的君逸飞不由得大笑出声。
“没错,容公公。寡人告诉你一个故事如何?”君逸飞慢慢地移动身躯,一步步地靠近站在前方的人儿,他的眼睛渐渐出现迷恋。
“那天,我到冷宫去,居然发现了一个掉落凡间的邪魅女子。她在月光下仿若一抹精灵,让我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她的每一寸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是那样的圣洁又充满了诱惑。我的人被她迷住了。无法忘掉她了。——”
容怜心里吃了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她不是不明白皇帝此时说的人是谁。她将指甲狠狠地陷进自己的手掌里,血液缓缓地从手掌边上流了下来,一滴滴地掉落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君逸飞看着她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心疼,脚已经不听使唤地靠近她,手自然地握住她滴着血的手掌。摊开来,看到手掌上一条深刻的血痕,焦虑和疼楚竟然突然袭上自己的心。身上并没有丝巾,他猛地撕下自己的衣袖,将它包在血痕斑斑的手掌上,脸上的疼痛还是如此地明显,让容怜看得呆了。
“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呢?”似乎止不住血,一边怜惜地责怪着她,一边将自己的嘴唇凑近伤口。容怜来不及阻止,只能看他低着头细细地允吸着。
“你——”说不出话来,也无法说出心里的那种异样的情感。感觉到君逸飞温热的唇瓣在自己的手掌中触动着,从自己的身上也传来了热量。
“还会痛吗?”舍不得离开她略显冰冷的肌肤,君逸飞温柔地问着她,一手摩擦着她的手背。
“嗯——”刚才的震动还在两个人身上发生着作用。君逸飞第一次见到失去了平常冷静眼眸的容怜,她的眼里露出困惑和几缕不知所措。
“容怜,告诉我,你是否就是我要寻找了那个女子呢?”邪魅的声音一丝丝地侵蚀着容怜的理智,她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思考。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柔情万千的深邃眼眸,想要逃避,却被紧紧抓住,逃也逃不过。
“我——”
“我早该发现的。”温柔地轻抚玉颈,那光滑的颈部却出现了一块坚硬的肉块,不舍地轻轻抚弄。“这是怎么弄得?”不经意地问出了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怜惜。
“是娘亲。”被在自己颈部移动的手抚弄迷蒙了,容怜不由自主地回答。听到回答的君逸飞忽然将嘴唇靠近那个突起的硬块,细细地亲吻着。
“不——”
“我会疼你的,容怜。”
我会疼你的,容怜。你要听话,这一刀下去不会痛的。乖,听娘亲的话,过来。
不要,不要,娘亲,那会很痛的。
抓住她。来只是一刀,就过去了。
不。啊——
容怜突然微微颤抖着,仿佛那种刮掉颈部肉片的疼痛还持续着。
“娘亲,不要不要。”不由得,一个小声的轻泣声从远方传来,她的心痛了。她看到了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小女孩,只能无助地呆在那里,那些目光呆滞的大汉紧紧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的颈部拉向那把刀。那个美丽的身影手中紧握着一把金色的小刀,刀子在月光隐约的照耀下显得阴森,又充满了嘲弄。她慢慢地靠近那个颤抖着身子不断挣扎的女孩,嘴里温柔地说着:“不怕,乖乖。只要有了这个谁都不会怀疑你了,只要一个记号就可以了。呵呵。”
“啊——”突来的大喊惊动了正在她身边凝视着她的君逸飞。他看到了她的无助、她的孤独,他仿佛也看到了那个受了伤,只能不断哭泣的女孩。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那个颤抖的身躯,嘴里呢喃:“不怕,有我呢。”
屋内的声音渐渐地减小,没有人注意到这时的天空远方出现了一抹红艳的云朵。它不怀好意地慢慢逼近皇城。@@@@@@@@@@@@@@@@@@@@@@@@@@
深宫篇:0033
雪生呆呆地坐在容怜的房间,他的表情已经木然。多久了,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在这里每天痴痴地等着,却等不到他的身影。他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已经无法触摸到他了。
“雪哥儿。”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一进门就被雪生狠狠地抓住。雪生充血的眼睛严厉地看着他,手上比划着动作{他在哪里?}
太监忍住手臂快被扯断的痛苦,苦着脸说道:“雪哥儿,先把我放开,我才能说啊,痛死了。”
雪生放开他的手臂,眼神却依然狠厉地瞪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手臂终于不再疼痛的小太监不敢迟疑,急急说道:“我打探到了,容公公现在被派到圣上身边了。”
雪生一惊,不由得又紧紧抓住小太监的手臂。
“啊——”雪生的力度大得让小太监整个脸都皱成一团。因为看得懂手语,所以被容公公派来跟着雪哥儿,也知道雪哥儿和容公公的关系很不一般,但是看到凡事淡漠的雪哥儿这般地失常还是让他心惊。可是他真的快把自己的手臂扯断了啦。
好不容易摆脱了雪生的束缚,小太监小心地看看雪生。此刻面无表情的他眼神冷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心里突然不由自主慌乱,小太监跑到雪生面前,对着他坚定地说道:“雪哥儿,我知道容公公对您很重要,但是现在他并没有什么不好,跟在圣上身边也是他的一个福气啊。您可不要有什么想要让他回来的想法啊。”不说他瞎操心,雪生对容怜莫名其妙的执着一直都是令人心惊,仿佛这个世界,他只有容怜一个人了。他经常在雪哥儿眼里看到不应该有的独占和痴迷。可是,看着似乎没有动静的雪生,小太监只好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他只能劝着雪生了,他毕竟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办法为了他付出一切的。
雪生从听到“他现在派到圣上身边了”,那股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起上次皇帝突然来到容怜宫里,看着容怜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炽热情感和独占欲,自己并不陌生,因为自己也有这样的眼神。但是,自己难道要这样失去他了?不行,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还有机会,只要他没有死,一切都还有机会。
可是,自己的残缺让他又不敢动了。自己这样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份能得到一份爱吗?上天愿意给他吗?
“啊——”情不自禁,他怒号出声。在空荡荡的宫殿里,那声音显得凄凉无力。
“圣上,路尚书在宫外侯着。”安子小心地打量着皇帝假寐的神情,小声地通报。皇帝睁开眼,眼里的不耐很明显地映现在安子面前,看到皇帝不悦地看着他。安子了然地说道:“奴才知道了,奴才马上告诉他,圣上累了,要休息了。”说完,看了一眼平静的帘幕,就悄悄地退下了。
在他离开后,皇帝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帘幕,掀开帘幕,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熟睡的美丽身影。她平静地躺在子木床上,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在枕被上,白皙的面容还隐约留着泪痕。她睡得很熟,仿佛沉浸在一个梦境里。
皇帝悄悄地靠近她,自然地卷起她的几缕秀发,放在嘴边轻轻嗅着。“好香。”深深地感受着从秀发上传来的属于女子的幽雅香气,皇帝的心头涌起一阵满足感。
君逸飞自己脱下鞋袜,顺着她的身子,上了床,小心地将她柔美的身躯搂进怀里。怀里这个温热的身子带给他无限的满足感。他轻抚着她的肌肤,顺着她的睫毛,抚摸她紧闭的双眼。就是这双眼睛,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带给自己多大的震撼。更加用力地搂进她,她忽然的挣扎让君逸飞震动了一下。看着她依然紧闭的双眼,眼里不经意流露的担忧才压下。
“你真的很美呢,容怜。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如果你是女子该多好呢。原来你真的是上天赐给我的梦中佳人呢。”容怜悄然地翻了一个身,她此时平静无波的脸庞上透露出一丝稚气和纯真,让凝视她的君逸飞不禁痴了。“你要有准备了,容怜。我不准备放开你了,即使你是妖邪,我也要紧紧地抓住你。”
“你是我的。”
容怜在梦中不断挣扎,她看到了母亲,看到了雪生,看到了很多人,有一个紫衣人一直紧紧抓着她,那个邪气的声音不断在高喊着,她是他的。
“我不是。”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发不出来,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她失声哭了。那个黑暗的声音追赶着他,即使她拼命地奔跑依然逃不过。
“你是我的,你逃不过我的。”
“不——”仿佛听到了她的无助,从远方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有他深邃清澈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他伸出手,她将手递过去,他的手好温暖啊。不由自主地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安全感跑进她的内心。她深吸一口气,却发现他突然消失了。
“不——你回来。”她拼命地追逐着。
她蓦地睁开眼,眼底的悲哀他绝望让一直凝视着她的君逸飞心慌了。他一把将她抓住,嘴里喊道:“醒来。”
蓦然一惊,容怜慢慢地凝聚了精神,看到了在自己上头的男人。他身着一袭紫色锦袍,如梦中那个狂妄的男人。本能使她不由自主地挣扎,却让他紧紧地抓牢了。
“我说醒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还有些浑噩的意识回来了。呆呆地望着皇帝炽热的眼眸,容怜没有说话。一张床上,两双眼眸紧紧地对望着。房间里一片寂静。
“你醒来了?”小心地发问,看着她的眼睛竟会让自己失神。君逸飞有些不满地想着,她真的是自己的克星呢。
“圣上?”容怜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要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虚弱的身子让她整个人只能无助地靠在君逸飞身上。
“你的药效还没有退呢。”
“药效?”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她在验身房里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皇帝,然后——意识里的记忆告诉自己,皇帝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嗯,在验身房里我下了点迷药。”那只是一些想要让她安静的西域秘药,没有想到居然让她昏睡了那么久。
“是吗?”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即使再怎样地伪装也是没用了。容怜早就想过这个最坏的打算了,不过,现在皇帝出乎意料的做法让她将心底的想法暂时压下。
“圣上打算怎样处置容怜呢?”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她说话还是那样地淡然,仿佛问的不过是别人的生死。
“为什么呢,你要入宫?”默默地抚摸着容怜被刀片割伤的颈部伤痕。那已经愈合的伤痕却说明了她为了入宫费了多大的心思,受了多大的痛苦。
“呵呵,圣上想知道吗?”恢复了意识,容怜的邪魅更加明显地展现在皇帝面前。
“我不想知道,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哦,即使我是妖邪?”容怜听了皇帝的话,不急反问,眼底的深沉一闪而过。
君逸飞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承诺道:“只要你留在寡人的身边,即使你是妖邪,寡人也愿为你逆天。”
容怜轻媚一笑,脸上的娇笑更甚,她小声地呢喃道:“真的?”
“寡人是皇帝,一言九鼎。”
“好。”
容怜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更为邪恶,那中隐藏在她内心的邪气已经完全释放出来了。她即将是有史以来,皇帝最宠爱的宦官,这个皇朝,这个世界,就这样紧紧地被她抓在了手里。她嘴上带着笑,轻易地迷惑了君逸飞的心。这个夜晚,夜风似乎更为冷厉,令人不由得从心底冰寒。
玉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眼睛突然疼痛不已。左眼的疼痛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程度,不是以往那种一闪而过的痛,而是从心底深处带来的痛。他隐忍痛楚,仔细地寻找着帝星所在。却在看到一片黑幕上,帝星的混浊不清,而心里一惊。
这——
帝星的光芒在慢慢地消失,煞星居然在今夜和帝星重合。它强烈的邪气和杀气紧紧地包围着帝星,使得帝王的星象浑浊不清。而在遥远的西方,居然出现了久而未见的战星。
他覆着疼痛得通红的左眼,苦笑道:“既然要我为天人,为何不让我救黎民百姓。”那隐隐靠近的战星已经越来越明亮的,战争的阴云再也无法控制了。PS:不知道大家希望容怜的未来是怎样的呢?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最后如果让所有人都死了,一个新的世界出现是不是会比较好呢?但是我怕(被你们杀了——)
有很多人告诉丫头,玉的性格不够鲜明。我在这里说明一下,玉毕竟是一个天人,他从小的经历让他和一般人不一样,容怜也是一样。他们因为有着特殊的身份,而有不同的命运。邪魅和天人?呵呵,我当初写的时候不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同学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玉的性格会在后来慢慢地越来越饱满,(他确实不好写,他的情绪隐藏得太好了)。但是我请大家注意一下,玉和容容的相遇又几次,都是铺垫的,为了以后。不说了。谢谢大家。
(这几天大姨妈来了,痛得半死,只能躺在床上,心里也很不爽,所以写的不好的话,多多包涵了。呵呵。)
丫头@@@@@@@@@@@@@@@@@@@@@@@@@@
深宫篇:0034
君逸飞坐在金色的帝王座上,冷冷地看着脚下的大臣们惶恐不安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突然闪过一丝微笑,让站在他身边的安子心里颤抖一下。
“各位爱卿有何事要奏?”
众大臣听到皇帝的问题,相互看了一眼,苦笑地说道:“臣没有什么事情要说。”
“哦,那今日退朝。”
“等等!”一个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大厅里,所有人都错愕地盯着说话的人。君逸飞听到声音并没有生气,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随即很快隐去了。
“原来是状元,有何事?”所有人听到皇帝那似笑非笑的问话,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可怜那个说话的人注定要倒霉了。
新科状元陈克钦无视大臣们劝阻和惋惜的眼光,眼睛直视在上位的男子,沉声说道:“臣有事奏。”
“哦?”君逸飞挑挑眉,等着他。
陈克钦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君逸飞磕了三个响头,让在场的人都惊愕地喧闹起来。君逸飞特意让安子跑下殿去扶起他,传来一声问候:“状元怎么行如此大礼?”
“为臣要讲的可能会冒犯了圣上,希望圣上能看在为臣的忠心上听臣一言。”
“什么事?”
“臣请求圣上让八王爷归朝。”陈克钦没有理会周围的抽气声,目光直视着皇帝。周围议论的声音却因为他没有回旋的鉴定话语越来越大。
“你又听到吗?”
“他居然要让八王爷回归政权,怎么可能呢?他把圣上放在什么位置啊?”
“可怜他,注定要一辈子都倒霉了。”
“幸亏我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
“……”
“无礼!”一声怒喝让在场的声音都停止了。他们都缩着身子看着地上,不敢直视上头的人。君逸飞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般生气,他凝起有趣的眼神看着那个敢直视自己的男人,他挥挥手,让安子停止对那个男人的动作。
“圣上?”安子不解地低声问着。
“爱卿,你说说让八王爷回朝的理由吧,或许寡人会答应呢。”
陈克钦没有想到皇帝非但没有致他的罪,反而愿意听他的意见。他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朝现在文官兴盛,但是一朝不可无武,若论天下间何人是武将第一,非八王爷莫属。”他对八王爷的大加赞赏让君逸飞原来好笑的眼神慢慢地冷厉。他冷哼一声:“爱卿的意思是我朝除了八王爷就没有人才了?”
“没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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