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去招惹他的。}安子的权利越来越大,加上皇帝的纵容。现在连朝廷上的一些大臣都不得不讨好他了。现在容怜和他结下仇,对他实在不利。
“我说了和你无关。我和他的仇恨早就结下了。”悠悠地望着远方,没有再说话了。自己和安子的仇恨或许来得更远,更久了。从小若的死,到上次在边境小镇的事,一次次,已经说不清了。即使自己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对了,现在皇城里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身在皇宫,对朝廷和民间的事情依然不能小看。这个权势之争的比赛中,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成为筹码,只要小心地找到就行了。而自己在民间也另有一股势力,现在都交给雪生负责了。
{是的,这几天在皇城里出现了一个人。听说他很厉害,无一不精,百姓们对他都很崇拜。}这又是容怜让雪生负责这个组织的原因了。雪生不能讲话,而看得懂他的唇语的人只有自己,这点让自己很放心。
“是吗?他是什么人,查到了吗?”百姓们都是很无知的,他们太容易随波逐流了。即使这个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只要有人将他捧上了天,百姓们就都会附和了。而这种很无聊的事情雪生居然那么严肃地讲出来,难道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是天人。}
看到雪生嘴唇上的一张一动,慢慢地理会他的意思。容怜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嘴里喃喃自语:“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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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篇:0029
“公子,我的孩子真的不会有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独子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地一问再问。可被询问了多次的大夫并不感到任何的不悦,他抬起头,露出笑脸,再次保证道:“您放心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了他的话,老妇人终于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想了一下,才猛然想到什么,她悄悄地走到一个阴暗角落里,从自己内里层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钱袋,她伸出颤巍巍的手将仅剩的几个铜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而后又担心地看看四周,觉得放心了,才慢慢地走到大夫面前。她将手上几个铜板放在大夫的桌子上,难堪地说道:“大夫,我只有这些了。我一定会还您的医药钱的,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玉看着面前这些苍白瘠瘦又无辜的脸,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渴求,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那几个铜板又放回老妇人手中,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说道:“老婆婆,我不收你的钱,我一定会治好令郎的病的。”
老妇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对她温和一笑的年轻人。他是这段时间刚到皇城的,可他一到这里就替人治病,即使是那些已经被认为是绝症的病他都治好了。因为自己孩子已经病得太严重了,才抱着微薄的希望来求助他,原以为他会漫天要价,谁知今天竟会遇到善人了。没有迟疑,老妇人突然在玉面前跪下了还拉着她的孩子。玉霎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好愣住了。
妇人一边嗑头,一边大喊:“谢谢老爷,您是天人啊,您一定是天上派来救我们的。”
“我不是的,老婆婆,您快起来啊。”玉赶紧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起,心里仿佛有一根刺在刺痛着自己。自己只是不要她的药金,她就如此地感动,百姓们的愿望其实只有那么小,为什么老天还无法满足他们呢?这个小孩并不是病,他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了,才会折腾到这种地步。原来以为皇城会较一般城镇繁华,到了这里才知道,这里更多不是繁华,而是哀号,伤心,和饥饿。送走了今天最后的这一对母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了。
“离?”习惯性地喊离,到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声音,才想到来这里前毕雅说的话。“我们和你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了。”不在乎毕雅说的话,只是担心离的伤势,一直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差,但到了前几天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雅雅的眼里居然一直都有离的存在。苦笑了一声,到这里是自己选择的路,也是自己第一次违背了师命。是因为内心那个呼唤自己过来的声音吗?还是——
容怜呆呆地望着天空的明月,对皇帝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狐疑。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活人了,而且言语之间颇有挑逗之意。他到底在玩什么?烦躁地将木椅踢开,突然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她恨恨地咬住唇,心底浮现出一个很不安的想法,随即又摇摇头,拒绝去相信。她一向都能看得清楚别人在想些什么的,唯独这一次,君逸飞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地诡异,虽然他仿佛如平常一般,但他的眼神,他若有似无的态度,和他偶尔暧昧的言语在在说明了他的奇怪。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心里一惊,身子已经不自觉地颤抖了。不要不要,仿佛看到几年前那个可怕的梦里,那个黑衣男子靠近自己时的神情,残忍,就像是抓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一般。身子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了,到了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不要不要,啊——”
突然,一个温暖的身子抱紧了容怜,她顺势靠着他。雪生担忧地看着这个平日里独立又冷酷的人,此时的他浑身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不知道要怎样去缓解他的害怕,只能加大拥抱他的力度,将自己的热量带给他。
{你怎么了?}盛满担忧的眼眸让容怜苦涩地笑了,她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推开他。
“你已经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雪生感觉怀里空了,愣了一下,听到她的话,才会过神。他点点头。
“那我亲自去会会他。”
“啊——”来不及说什么,她就走了。雪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她仿佛就要离开自己了,快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分拥挤,小贩们的叫嚷声,妇人们讨价还价的争吵声,小孩子的嬉闹声都在容怜的耳边吹过,她跟在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后面,慢慢地往前走。终于,他们在一栋朴素简陋的屋子前停下。
“他在这里?”容怜冷冷地问道。
那个乞丐害怕地抖了一下身子,才颤巍巍地说:“是的,主子。他就住在这里。每天他都在这里为人民治病,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医术很好,而且总是分文不取,百姓们都称呼他活菩萨呢。”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乘八人大轿在自己破庙前停下来,走下来的就是这个俊秀男子,管事的说他就是我们的主子,看他冷酷的样子还是很可怕啊。乞丐一边暗暗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
“哦,百姓们对他的评价不错嘛。”
“是啊,主子,您找他是有什么事吗?”看他似乎没有刚才的冷酷了,乞丐大着胆子问。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怜周围的人打了一巴掌。“大胆家伙,凭你也该问我们主子。”
乞丐吓得跪在地上不断求饶,他的恐惧升到了极点,恨死了自己的多管闲事。
容怜没有看他,径自走了过去。跪在地上的乞丐看到朝他走过来的一干侍卫,腿抖得站不住了,忽然从前方传来一个声音。“这次饶了你,你们都回去吧。”
“是。”一个应声之后,所有的侍卫就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乞丐赶紧爬起来,跑了。
容怜看着前面这个简陋的屋子,慢慢地走进。他“吱——”地推开了门,门内的屋子很暗,阳光随着一丝缝隙照进了屋子。容怜走进没有一人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和几个凳子。用衣袖轻轻擦拭圆桌,桌上没有一点的灰尘。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为自己泡上一杯茶,等待屋中人的回来。
玉手里捧着巷尾婆婆送来的蔬菜,笑着走向屋子。屋外的丝丝飞扬的尘土似乎昭示着来人的声势浩大,玉只是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将眼神移到平静的屋子。该来的还是来了。玉轻轻地一笑,走进屋子。
半日的黑暗让容怜的眼睛习惯了黑色,突然的阳光让她的眼睛猛地疼痛了。她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外的那个男子。他身着白色的衣裳,淡雅的气质若有所见,记忆中熟悉的气息在这个时候袭上心头。
玉吃惊地看着那个冷冷看着自己的人,他一身的简便服饰,淡蓝的衣裙穿在他的身上,反而将他的难以捉摸表现得更为尽致。“谢怜?”心里有一丝的疑虑,让玉的眼神更加地古怪。
容怜笑了一笑,轻轻地颔首,“好久不见了,玉公子。”
“你真是谢怜?”果然是他,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气质,只有他才能让自己无法摸清。
“玉公子,我可是很想念您呢。”容怜邪气地挑着眉。
“这——”玉拘谨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红着脸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在当初那个边境小镇他莫名地失踪了,现在却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似乎对他的来意很了解,让他措手不及啊。
“哦,难道公子不是来皇城玩玩的?”故意挑眉问,似乎对玉的提问很不以为意。
“我——”他难道是真的那么单纯。他的出现和突然的失踪都在在说明了他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地单纯无害,可是自己就是莫名地对他有一份好感,好像是上辈子结下的缘分,让他对他无法生气。
“公子既然来到皇城了,以后就让我好好地招待公子吧。”
“这个——”来不及拒绝,玉就被容怜突然展现的委屈神情吸引住了,拒绝的话被堵在嘴角,说不出来了。“那就麻烦谢公子了。”
“哪里,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初我用了假名,我叫做容怜。”
容怜?玉猛地左眼强烈地痛了起来。他抚摸左眼,隔着模糊的印象仿佛看到一个粉琢玉雕的小女孩孤零零地坐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哭泣着。他的心痛了,很痛很痛。他情不自禁地滴汗,喃喃自语:容怜。
这种似曾相识的缘分联系着两个原本不应该在一起的灵魂,无论是玉还是容怜,谁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命运正因为这一次的再次相遇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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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篇:0030
整个宫殿的人都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上头那个男人从进来开始就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他又是天下间权势最大的人,他的态度更是令他们害怕。
雪生和其他太监一样跪在地上,冷漠的脸庞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有他紧握的双手才能感受得到他的担忧和恐惧。皇帝一大早就跑到容怜住的宫殿,让宫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毕竟容怜只是一个太监,皇帝居然会亲自到他的住处去。
君逸飞闭着眼假寐,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松动,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突然消失的猎物。仿佛听到了众人的祷告,在接近黄昏的时候,终于从门外传来一个太监的报告。
“圣上,容公公回来了。”
“哦,他在哪里呢?”原本闭着的眼睛霍然睁开,眼底的冰冷让回答的太监不禁抖着双脚。他颤着声音说:“他就在门外,说是让圣驾等那么久,要请罪,不敢进来。”
“是吗?他也有不敢的事情?”听了太监转述容怜的话,君逸飞脸上的冰层消失了,突然大笑出声。让一干不知所以的侍卫更是吓得个个发抖。离他不远处的雪生看清他眼底倏然一现的柔情,心里涌起那种熟悉的恐惧感。
“叫他进来。”
“是。”
太监一个个接一个穿了下去,在晕黄的黄昏里,仿佛有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宫殿,里面的每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心里的恐惧更深了。
容怜在太监们的带领下走进宫殿,看到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的皇帝时,跪了下去,嘴里喊着:“不知圣上亲自来容怜这里,居然让圣上万圣之躯在此等候多时,容怜有罪,请圣上责罚。”容怜的嗓音柔美圆润,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主位上的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慢地走下座,来到容怜面前,手指托起他的脸颊,细细观赏这个完美无瑕的脸庞。轻轻的抚弄让容怜心里升起微样,碍于在场的人太多,这个人又是位高权重,他忍下了,但是一下午和玉出游的好心情也被破坏殆尽了。
“圣上自重。”终于出口阻止那个男人手指的挑逗,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起身,并将他拉了起来。在场的人虽然看到皇帝此时过于暧昧的动作,却又都不敢言语。只有雪生脸上的血色尽褪,眼底的杀气也渐渐地浓烈了。
君逸飞察觉到身后的杀气,不屑地一笑,终于放开了手中的人儿。他轻声问道:“容公公去哪儿玩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容怜没有任何表情,回答道:“奴才听说民间有一些好玩的东西,奴才好奇才出门看了看。”
“哦,原来如此啊。容公公,你知道,你可是寡人重要的宝贝啊,如果你丢失了,寡人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淡淡的话语里隐藏着深刻的杀气和威胁。容怜左手紧紧握住,才能回答:“奴才当然不会让圣上失望。”
“那好,明日你过来寡人的书房。”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君逸飞才漾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了。在他离开后,屋子里的人都虚脱地坐在地上。容怜看着雪生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不象平常那样给自己笑容,而是转身走回他自己的房间。他叹了一口气,不明白皇帝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他,而且他暧昧的态度令他非常地舒服,仿佛自己已经被他看透了,他正在将自己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玉望着窗外今天显得格外耀眼的明月,遇到容怜的喜悦居然超乎自己的想象。想到他告诉自己,想念自己的时候,那种内心灼热的感觉是什么呢?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美丽甚至胜过了在小镇上的那时候。他就像是一只逐渐破茧而出的蝴蝶,有种独特的气息是他见过的人当中都没有的。想到今天他看到冰糖葫芦的时候,脸上浮现的丝丝稚气渴望,嘴角不自觉地发出了微笑。轻抹自己的嘴角,不敢置信他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令自己失神。苦笑地自嘲道:“亏你还是一个天人呢,居然也有那么单纯的时候。”和容怜在一起不用在意自己天人的身份,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天人玉,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玉。或许就是他的这份淡然,让自己无法将视线自他身上离开。不过,他身上隐约散发出的血腥味总是让自己心惊。
在他沉思的时候,屋外的景物突然稀稀疏疏地动了。玉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等待着来人的出现。等了许久,他感受到外面的人似乎多了。他无奈地轻扯嘴角,拉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准备出门去会会自己想要见的人。
门外的黑衣人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的脸都朝下低着,只有他们身上浓厚的气息令人感受到他们的武功不弱。玉斜睨了一眼站在黑衣人前方,正望着月亮的男子,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等你好久了。”玉首先出声,这个男人让自己可是等了好久呢。
男子回过头,看着玉的眼神里有深思,有赞赏,他将手上的扇子合上,笑着说:“初次见面呢,玉公子。”
“玉见过圣上。”玉朝他行了一个礼。
男子就是身着一件金黄锦衣的君逸飞,他点点头,看着玉没有温度的眼睛,好奇地问道:“这就是天人的神眼吗?”
玉笑笑回答道:“天人不过是世人的称呼,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是吗?我没有想到你会下山。”提出自己的疑问,君逸飞对他是否是天人并不感兴趣,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只是因为众人的神化才拥有这样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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