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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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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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少宫主只是想出去走走,稍刻便回来了!”
“一个时辰,漱月恐早已离京几百里了!”手紧握成拳,漓月知道,漱月会去哪里,去见什么人,眼中不禁透出杀意。
“璟慷……”
作者有话要说:

☆、漱月回京


御花园,银镜焦急地走来走去,她只是一个转身,小祖宗颜懿便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假山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四面看了看见没有人,才露出了好看的笑容,“银镜姑姑,又被我甩掉了!”
转身,迎面便撞进女子的怀里,一阵清香扑鼻。
颜懿闭上眼闻了起来,一脸的陶醉,“这是什么香,竟然这么好闻!”
得不到回答,颜懿睁开双眼看向面前的女子,淡淡的忧愁挂在脸上,看着却更动人了,如此绝美的面庞,颜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一时呆愣,不禁张大了嘴巴。
女子蹲下身,打量着他,脑海中却突然回荡起了那张涂满墨汁,咧嘴一笑的脸。
泪水顿时滑落,无声无息,四年,真的改变了太多太多……
颜懿见她落了泪,立即慌了神,就像是那个人曾经也无数次慌神的那样,急忙用袖口替她擦干泪水。
“懿儿没有欺负神仙姐姐,姐姐别哭!”
“懿儿……”独自呢喃着,忍不住轻抚他的头。
“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一时语塞,女子站起身来,眼神也变得飘渺,“四年……沧海桑田,空遗相思……”
“相思?”颜懿听不懂她的话,正要询问,女却早已到了十步之外,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视线里面。
“相思姐姐……”
篱笆小院的门被轻轻推开,清风掠过了花架,花香弥漫
白色的身影立于门前,任清风掀起衣裙。
就是在这里,他双手托着下巴,陶醉的说漱月的琴声很美,漱月也很美;他小心翼翼的将花环戴在了小憩的她的头上,张开双臂,不让林风刮乱了她的头发;他还在这里对她说,他只是出去小住,不时,便会回来。
回来,他们只是不想承认,其实谁都已经不能再回去了。眼中划过无数的忧思,步入院中,却早已,物是人非。
屋中,荜月奔了出来,径直到了面前,一脸的欢喜,“主人!”
一同到了屋里,漱月环顾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化,再看面前的荜月,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娇俏的小美人,恍惚间看去,竟也有几分与璟慷相似。
“荜月,你跟随我多久了?”语气之中没有温度,那一份冷漠,让荜月想起桃月谷,在离开桃月谷之前,她便是这样。
“十岁时,荜月与敏心姑姑走投无路,是主人收留了荜月,还让敏心姑姑常住京都,如今算来,已经快十年了!”
“十年……”漱月小声地重复道,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你确实已经与至亲分开甚久,如今,也该回去相认了!”
“主人是说敏心姑姑?”双眉紧皱,荜月满腹的疑问。
漱月转过头,看着在风中摇曳的花草,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敏心只是一介宫婢,我说的,是你的生母——邢娉如!”
良辰冒冒失失地跑进偏殿,与正欲作别颜则楚的虞薇然撞两个满怀。
“何时慌张?”颜则楚眉头轻轻一皱,良辰伴他左右多年,还未见她如此莽撞。
径直跪下,良辰急忙赔罪,见她如此,颜则楚呵退了左右,领着良辰进了内屋。
“你在我左右多年,还未见你如此失态!”
“奴婢只是欣喜难耐,才会撞到了虞妃娘娘,一时失态!”
看着良辰红光满面,颜则楚一脸的迷惑,“什么事令你如此欣喜?”
“漱月小姐,或已到达京都!”
一愣,颜则楚满脸的不置信,继而会心地一笑,握紧了拳头激动难耐。
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四年。
四年,他的玉美人,终于归来。
轻纱后,并未离去的虞薇然手握成拳,泪水顺着脸庞悄无声息地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旧爱相见


南宫之中,颜懿顺手将叶素灵端来的清粥打翻,倔强地把脸转到了一边。二皇妃慕怜见状,扬手便要教训却被叶素灵一把拉住。
“懿儿还小,姐姐怎么出手打他!”
“他这般的无礼,都是叫你们给惯的!”说罢硬要打,叶思思急忙上前,挡在颜懿的面前。
“小子,看到没,再不向你母妃道歉,好好吃东西,你可要开花了!”
“懿儿看不到相思姐姐就不吃饭!”
“朕的宝贝皇孙竟知道相思啦?”璟慷伴着颜汝从外而入,众人皆相行礼,只有颜懿径直跑上前去,唤着皇爷爷。
“朕听说宝贝皇孙竟然不吃东西,这是为何呀?”颜汝抱着颜懿,在榻上坐下。
“懿儿想念相思姐姐了!”
“相思?”
屋中之人都是一脸的迷惑,银镜恭敬地上前,“奴婢已经查过了,宫中并没有唤作相思的女子!”
若有所思,颜汝看向孙子,一脸的慈祥,“懿儿没记错,那位姐姐果真叫相思?”
“姐姐说,沧海桑田,空遗相思!”
沧海桑田,空遗相思……璟慷听着,心中莫名地一痛。
颜懿抱着颜汝的脖子,一脸的祈求,“皇爷爷,懿儿真的想见相思姐姐,你让她来南宫陪懿儿玩好不好?”
“可是朕,不知道相思乃何人啊!”
“皇爷爷知道,皇爷爷认识她!懿儿偷跑去了翩跹殿,墙上就挂着相思姐姐的画像!”
一语震惊屋中的人,璟慷心中一紧,飞速离开了大殿。
身后,慕怜、叶素灵对视一眼,不知该是喜是悲。颜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有些许难以置信。只有颜懿,开心地拍起了手掌。
“哦!父亲去找相思姐姐了,懿儿很快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琴声阵阵,传遍了整个山林。
马蹄声在篱笆外停止,抚琴的手瞬间有一丝颤抖。
还记得他说过,待颜汝诞辰一过便接她离开,他们一起离开。
只是承诺太多,心也会跟着疲倦。
璟慷下马来,看见院中抚琴的漱月的脸,心中欢喜不觉地疾步上前。
玉指拂过琴弦,猛然动力,似剑般的声波便划向来人。
璟慷侧身一偏,却还是让胸口的衣衫划出了一道长口。
“漱月……”
“山野之地,恐污了皇子殿下尊身,殿下还是请回吧!”
“我不是颜季,我是璟慷!”
手一紧,漱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起身,背对他而立,苦苦一笑,“璟慷?这可如何是好,你自谓璟慷,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说,你是颜季,颜季,又与我何干!”
“既是颜季,自然与你相干!”这个声音……
漱月转过身,却见颜则楚在司徒隐的陪伴下出现在眼前。
颜则楚,还如四年前般的温文儒雅,“颜季,该唤你一声皇嫂!”
作者有话要说:

☆、锦渔归家


南王府大院一阵骚动。
叶黎、夏旅繁双双赶来,却见护院早已躺了一地,院中的桂花树下,正绑着失踪四年的夏锦渔。
叶黎正想要上前,却被毓秀一把给拉住,“王妃,万万去不得!”
眼见着又一批护卫上前,却在桂花树三尺外倒下。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靠近的人都失去知觉,倒在地上不死不活。
被绑的夏锦渔猛然从梦中醒来,望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惊慌。
“锦渔,别哭!”
雄浑的男音在一边响起,所有人都循声望过去,一时惊住。
面容憔悴,还一身戎装的夏锦澜缓步而来。
立住,看着树下的可人儿,一丝温柔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
“无人可负夏锦渔?若真不相负,夏锦澜,你就回南王府去,于父母面前自裁,如此,夏锦渔自会无事!”
……
那是夏锦渔被掳当天,夏锦鸢对他说的话,如今的夏锦鸢与四年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心肠依旧狠毒,而她也有能力让他最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锦渔受到伤害。
转身,夏锦澜朝着夏旅繁跪下。
“锦澜?”夏旅繁的手颤抖着,莫名地慌乱,“我儿何以如此?”
“儿子有负父亲盛望,我……爱上了锦渔,锦渔至今仍乃清白之身,但锦澜,愿自裁以赎过错,以……”回头,看着不断摇头的她,心如刀绞,“换取,心爱之人性命!”
泪水,偷偷掉落。
剑起,寒光灼伤双亲之目。
剑落之后,她,便会平安无事。
“不要!”声嘶力竭,夏锦渔奋力挣脱,鲜血顺着手腕滑落。
……
“除非,遇到更强。”
“更强?那是什么?”
“是意志,强于控制力的意志!”
……
长剑掉落在了地上。
夏锦澜睁开了双眼,打落她手中的长剑的人,竟是已到面前的夏锦渔。
“锦渔……”
“不!我是渊月!”
“渊月!”柔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白衣的佳人款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此绝美的脸庞,犹如多年之前,叶蓝一样。
望着翩然而至的绝色佳人,渊月莞尔一笑,“锦渔!”
王府的马车在十里亭停下,飞纱飘扬。
毓秀伸出手,恭敬地请出回到南王府的漱月,粉衫女子也随之而下。
“毓秀。”
毓秀应着递上了酒杯,将践行酒递到粉衫女子手中。
一饮而下,泪水随之滑落,“主人的恩情,荼月,永世不忘!”
“那便好好活着!”漱月面无表情,如当年初见她时一般,却又不免让人心疼几分。
“南下三日可到水边小镇,萧翌,恐已到了,你动身吧!”
转身,漱月重回了马车。
毓秀看向荼月,眼中透出一丝怜惜,但还是跟着回到了车上。
马蹄阵阵,马车渐渐驶远,长亭中,荼月却还是站着,孤影未移。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拜访


篱笆内,灯光昏暗。
轻盈的身影从天而降,毫不避讳地走进了屋里。
桌上,正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热茶,曼妙的身影立在窗前。
“漱月!”开口唤道,童燕眉顿了顿,又改了口,“不,我应该唤你锦渔!”
缓缓转身,绝美的面容,冰冷的表情。
漱月便是夏锦渔,叶蓝亲女,可这,又能如何呢!
径直坐下,漱月目不斜视,“是何原因,会让叶夫人将童蕊送还于我呢?”
“蕊儿无错,恒儿亦是如此!”自漱月面前坐下,童燕眉面不改色。
漱月却轻声一笑,“那么,又是谁错了呢?”
顿时语塞,童燕眉眼神黯淡下来,“是为无缘与长公主喜结连理,他才会变得如此!”
童毅,他本钟情叶展鹏之母——长公主颜莞。千叶山庄红灯长挂,童毅的心便在红烛中燃为灰烬,随之而生的是欲望控制下的童毅,势要颠覆天下。
“待老父百年,我自会收拾残局,但是恒儿无辜,相信你定可以治好他的癫病,或者说,是催魂术!”
端至嘴边的茶有一丝迟疑,漱月轻轻放下茶杯,“童家,注定父子相残,这,是命数!”
“我不信命!”
身体微微一颤,漱月起身走到了一边,背影中,透着如夜色般的——凄凉!“曾经,我也不信……”
“是谁规定了童家有如此命数?”
“繁月宫的老宫主,瑶罄!”
瑶罄,童毅的原配,也是童家三姐妹的生母。
童燕眉惊得猛然起身,眼中满是惊恐。
东窗未白,灯火阑珊。
为桌边漱月单薄的肩膀披上外衣,夏旅繁在她的一侧站立。
犹记得,那夜屋顶,那双充满了愤懑的双眼,她对着他说,她,会是他永久的痛。事隔四年,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晰。
“锦渔,已快拂晓了!”
缓缓抬头,觑见他鬓角的白发,清澈的双目中不禁满含悲伤。
“爹爹在你身边!”夏旅繁轻轻说着,却那么的温暖人心。
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抓住他的衣襟,漱月止不住地抽泣。
她,放下了对亲人的怨恨,也失去了一生的挚爱!
窗外,暗中的人紧握双拳,心痛如绞。
作者有话要说:

☆、清空妃妾


铜镜中的面容,不食人间烟火。
女婢上前,在发髻中插入一支碧玉簪,遍体通透。
从镜中看女婢的脸,别有一种乖巧,“之前不曾见你。”
“主人,竟不识得藐月了吗?”
微微一怔,漱月大量她的脸,似曾相识。
“藐月与荜月一同为主人收留,荜月留在了主人身边,而藐月便随了渊月主子。”
恍然忆及,漱月转过头,还未开口,藐月便猛地跪下,“荜月、荼月皆已离开,望主人准许藐月留在主人身边,以报当年的恩情!”
手指绕过了秀发,漱月回过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并不言语。
藐月心中一紧,头低得更下去了,“望主人成全!”
“藐月……”轻轻念道,眼中划过了丝丝忧虑,带月字的繁月宫人,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不幸。
“这名字不好,是月总会有缺,还是改了吧!”
起身,独自向外面而去,看着她的背影,藐月恍然大悟,破涕为笑,“谢主人!”
东宫
虞薇然领着玉娴为颜则楚送来燕窝粥,置于案上。颜则楚却只是望着玉像发呆,并不理会。
收起眼中的失落,虞薇然亲自将粥送上。
伸出手推开,颜则楚剑眉微皱。
……
“颜季,该唤你一声皇嫂!”
“皇宫,本与我无关,一声皇嫂,让漱月承受不起!”
“你我,已有肌肤之亲,况,四年之前,我便已许下承诺!”
“我亦许下诺言,永不与人,同侍一夫!”
……
她会进宫,只要,三宫皆空!
看向虞薇然,颜则楚心意已决,“皇宫,不应是你最后的归宿。”
心猛然一颤,精碗掉落在地上,虞薇然呆愣片刻,回过神来望向他的脸,“臣妾,别无他求,但望殿下让臣妾留待宫中!”
“又是何苦,我会为你安排余生,再嫁他人,或是其他,好过留在宫里。”
泪水滚落下来,玉娴见状吓得与虞薇然一起跪倒在地上。
颜则楚满脸的歉意,却意志坚决。
“臣妾跟随殿下多年,如何以应他人,纵然只为一介宫婢,臣妾亦要留在宫中,殿下何以容不下臣妾这般弱小女子?”
“东宫女主人,只得一位!”
“臣妾不敢有其他念想!”虞薇然竭力辩护道,颜则楚却不忍地把脸别向了一边。
“东宫容不下妾室,只能有一个太子妃!”
亭中身影独立,飘扬的白衣泄露心事。
白色,那是属于她的颜色,他却不知在什么时候习惯了。
慕怜款步而来,在他的身侧静静地站着,“一宿未归,殿下……”欲言又罢,慕怜低头一口咽下了悲伤。
闭上眼,他的眉头,早已无了当年还是璟慷时的光彩。
“一切,又是谁的过错……”
是他自己,还是造化?
……
“二弟,我愿为你与母后决裂,为你,我亦愿意放弃生命,唯独……”
“唯独漱月。”
“无她,亦无我!”
……
为何颜则楚的话为一直回荡在耳边呢?璟慷想要回到从前,至少那样,可以静静的看着她微笑,就算是她对他的瞋怒,也是那样的亲切,好过如今……
眉头深锁,璟慷努力地压制内心的伤痛。
“果真……”顿了一顿,慕怜看着他心疼的模样,指甲深陷,“非她不可么?”
良久,璟慷回过头,看着慕怜哀伤的神情,艰难地转过身,独自离开了。
从未失去,奈何,两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被请入宫


主仆二人行走在城外,藐月,改名为画藐,背着包袱跟在漱月的后面,一起回桃月谷。
红艳艳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蒗月?”
夏锦鸢抬头,看清楚画藐的脸,有一丝惊异,随之轻蔑地一笑,“怎么连你也甘心替她为奴为婢!藐月,你也中了她的魔咒了吗?”
夏锦鸢嘴里说着,手中却出其不意甩手一挥,便有一阵似剑之气迎面而来。
画藐一个箭步上前,将漱月挡在了身后,只觉刀剑□□身体般的疼痛,有血溢出了衣衫。
夏锦鸢面露凶光,势要将面前的二人置于死地。
纤手又起,漱月眼中闪现着不置信,那样娴熟的手法,她甚是熟悉,而且能让夏锦鸢在短短四年便拥有如此功力,繁月宫,唯有一人可以做到。
原本想要伸出,对付夏锦鸢的手竟然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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