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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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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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侧身睨望那张倾世绝美的脸,眸中的黯然一闪而过,口气却是故作漠然,“难道本宫贵为一国之后,后宫之主,非要有事才能传昭于你吗?!”
本来淡笑的宸皇妃,闻言,美脸瞬间收回淡笑,阴霾无比,不悦的冷哼一声,“你算什么样的皇后,整个南晋都知道!” 
  第九十章:素弦声断与君诀(四)

 宁白妤瞟了情绪激动的宸皇妃一眼,没恼,更没怒,话落下,猛然撕下了宸皇妃脖颈处的衣襟。
“你,大胆,居然敢撕坏我的衣服,你可知这衣裙是皇上……”
“这衣裙是何样珍稀之物,何人赏赐之物,我都不知,我只知,宁白妤这本应该有颗朱砂痣的地方如今却没了朱砂痣,你说难道人的躯体也会随着失忆而有所变化吗,尤其是某些特殊的记号!”
“你,你,你无凭无据,怎可说我不是宁白妤,再说了一个月前,你还只是个小而卑微的婕妤,如何知道宁白妤脖颈处有颗朱砂痣;再看你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最早也只会是三年前入的宫,那时的宁白妤早被立为罪后,人人惟避恐不及,你如何认得!”
宸皇妃从宁白妤突如的扯衣举动中,觉醒过来,伸手拢了下被宁白妤扯下的衣襟,微微一怔,立刻反驳,连着两个再说,的确反驳得有理。
自我感觉良好下,神气马上傲然起来,眸间的惊诧与惊慌却未退尽。
宁白妤闻声并没多言,更没打断,而是顷耳细听,听完,脸上微微勾起浅笑,伸出素手帮宸皇妃理了理胸襟的华丽丝绸,用低得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声音,小声问:“告诉我,你是受何人指示?”
正当宸皇妃贝齿紧咬,脸绯红,似乎还在犹豫考虑时,森然的追问再度传到她耳边,“或者你只要告诉我,那人是否就是我让双儿带去纸条请你时,纸条上所写那人?”
宸皇妃闻声,惊诧满目,突然抬头朝眼前嘴角蓄笑,眸光深处却带着丝丝萧暮与冷芒的宁白妤看去。
只一个轻睇,她立刻满目惊骇,惶惶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如今你是谁。”宁白妤不再临宸皇妃而站,而是款款碎步走到窗边,朝外凝望了良久才幽幽而回。
宸皇妃讶意她突然间的平静,也着实看不穿这面容寻常,实则心思玲珑女子所想,倒吸一口气,抑住心中恐惧,慢慢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眼神望去。 
  第九十一章:素弦声断与君诀(五)

 萧萧松香,幽幽孤窗,郁郁红颜,凄凄皇城。
过了半晌,清雅悲怆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是的,我爱他!所以,我才会想给你一个机会,”
“你若当真是真心喜欢皇上,真心想呆在他身边,永享这与天地同在,与帝王同存的‘宸皇妃’,关于你身份的真假,我可就此作罢,如若不是,那我定当不会手下留情!”
宸皇妃眼光忽闪不定,心也在纠结挣扎,是继续听命于那人还是听了眼前言之凿凿,心思缜密的女子。
其实于她而言,早在明白“宸皇妃”这封号的意义时,就已万分动容,虽然赫连羿只是将这堂皇显赫的封号给这相同的面容,而非真正的自己。
但毕竟此刻的她或许从被人刻意当成宁白妤来训导时,她已是真正的宁白妤了,何必去计较是与不是,最重要的是,如今顶“宸皇妃”封号,享皇帝恩宠的是她。
再加上多日来的帝王恩泽与眷顾,赫连羿的英俊挺拔,一切早让她沉迷了,时日虽短,其实她也早已喜欢上了那高高在上,丰神挺拔,骄傲自负,清逸俊雅的男子了,也想与他长相长相厮守。
但思及身后黑衣人的阴狠,浑身仍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以那人行事的毒辣来看,只怕自己刚背叛,转眼就会血溅封喉。
一边是性命之忧;一边是荣华与情爱,到底孰轻孰重?!
她迷茫,怅然而叹,一时竟然无法抉择。
宁白妤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眼前的女子看,更看出了她眼中的迷茫与心中的犹豫不绝,为帮她当机立断下决心般,猛然在她耳边加大声说道:“你若当真真心待皇上,真心想留在他身边,我自当会保你平安!”
话毕,拂拂广大精致的衣袖,目光如炬,镇定如钟,铿锵如虹,“以我小小婕妤能一跃成后,能在短短几日得到皇上恩宠,能看穿你的身份,更能猜到你身后人是谁,以我的洞察力与心计,难道你还在怀疑我保你平安的能力?!” 
  第九十二章:素弦声断与君诀(六)

 窗外轻风细冷,星影坠池,玉钩金阶。
殿内灯烛余香,香萦泪零,韶华消瘦。
百蝶戏花翡翠屏后,淡妆浅黛的女子正双眼紧闭,睫毛微颤,内心凄迷的躺在贵妃椅上,一月来发生的事闪入她脑中:
当日在“月昭殿”上,她虽曾一口咬定宸皇妃并非宁白妤,最后却垂目凝思三缄其口,放弃了坚持,并不是惧怕赫连羿的动怒,而是因为想起一些匪夷之事,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一是,因为当时将宸皇妃送来之人,自称是西周来使,号称这宸皇妃是西周新君蓝临枫费劲心思寻来,为得只是想与南晋就三年前“桐城”一战所引起的误会,冰释前嫌。蓝临枫的确有些超乎常人的本事,而此番举动也合乎合理,所以她有些底气不足。
另外是因为不能信服于人的重生之事,既然如此匪夷所思的重生能在自己身上发生,那在他人身上发生也无可厚非。
但是她的灵魂之所以能寄居到宁白洁身躯里,因为她的躯体只是被兰贵妃鞭策而亡,没受到什么无法挽救的重创,即便这样,她身上的伤疤到现在也没完全愈合。
她同样记得自己在“桐城”一战的最后是挥剑自刎,血喷溅而出,妖冶荼靡。脖颈上的筋脉尽断,根本可能修复,更不是一具合适再生的躯体。
何况她当时不舍得朝腹部刺剑,只因那里早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如今这宸皇妃却失忆着孑然孤身一人来了。
这众多的疑点都因她最后倒地时入目的是蓝临枫,以及蓝临枫那诡异的蓝眸,超乎常人的能力,而截然终止,更导致了她后来的默默无语。
因为她怕,怕她的尸身当真是在蓝临枫手中,更怕殿中站的,是经过蓝临枫加工后借她躯体重生之人。
如是那样,那究竟是宸皇妃,这有着与自己前世身躯的人是宁白妤,还是自己这寄居在别人躯体内重生的灵魂是宁白妤?!
她迷惘!究竟谁是宁白妤似乎只有先弄清楚眼前的宸皇妃究竟是不是假借自己躯体重生之人后才能断定,她这才没多理会宫卫铭的反问,安然尾随至“仁和宫”。
虽说皇帝口谕,她为宸皇妃的贴身伺候之人,但连接着半月,宸皇妃都与皇帝躲在“仁和宫”中耳鬓厮磨,根本连看到她的机会都没寻到,何况是去寻那特定的记号。 
  第九十三章:素弦声断与君诀(七)

 “奴婢参见太后,参见淑太妃,参见宸皇妃!皇后娘娘正在……”
“滚开!”
喧嚣传到宁白妤耳边,她并没睁开眼睛,更没起身,依旧闭目躺在贵妃椅上,只是放在胸口的诗集随着胸口的骤然波动而上下起伏,道明了主人此刻的清醒与心乱。
“你倒是好定力,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坦然……”长长的拖音后因步伐的靠近看清贵妃椅上人的举止而继续讥讽着,“看书睡觉!”
来的人的确不少,带入内殿的气息几乎要吹散了春寒霜露,脂香也几乎也要盖过桌上紫玉香炉中檀香的氤氲郁香。
众人的气息,在面对贵妃椅上那闭目悠然自处的女子时,宛若同仇敌忾般在瞬间凝聚成一股强大阴穆的杀气。
骤然多出的宫灯将内殿映照得如同白日,琉璃柱,玉阑干,金钩凤幔,光亮得有些刺眼。
宁白妤眼珠微转,收回思绪,缓缓睁开眼,循光朝来人看去,睇清来人的身份与人数后嘴唇微微往上一扬,勾起淡淡一笑,“都来了。”
没请安,没起身,那淡笑更显得对太后与淑太妃的不敬,太后大怒,“你是什么东西,见了哀家居然不跪!”
宁白妤对耳边的训斥视若无睹,伸手拿起胸口的诗集合上,半坐起身,不为太后的凛冽所惧,朝太后发鬓上因动怒而来回摇摆的金丝镶珠凤冠一瞥,依旧嘴角蓄笑,清冷回道:“将死之人还有何惧怕!”
“说,我的城儿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诬陷他,更害他自尽于牢中!”
满头银发略显苍老的淑太妃,丢开红木雕凤拐杖,箭步如飞的冲上前,朝半坐在贵妃椅上的宁白妤一个帼掌。
也许因为丧子之痛才让她如此苍老,银发满鬓,毫无皇家太妃的雍容华贵,若非身上衣料的华贵,做工的精细,显得她有些贵气,就面容与形态而言,她与民间老妇也没大的区别,一样的垂暮之年,一样的满脸褶皱,一样的老迈体衰。
淑太妃速度虽快,但毕竟是上了年纪之人,何况平素里都已倚靠上了拐杖,此刻即便再怎么从箭步如飞到用力掴掌,再怎么一气呵成,也快不过正当风华之年的宁白妤。 
  第九十四章:素弦声断与君诀(八)

 夜幕深沉,烛香淼跃。
月裁如勾,悬挂玉楼;银河淡妆,倾泻垂地。
遥相晖映,朱梁玉阑恍若天阙,
箜篌飘,凤箫袅,霓裳舞。
可惜这只是一声叹息既可破坏的幻象而已,此刻的“畅音宫”早没了皇家深院的堂皇贵气,怡人典雅,随着默然的寂静,显得格外阴森萧穆。
“哈哈,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宁白妤直起身子,绕过眼前喘着粗气,眼珠浑浊的淑太妃,朝退后的众女子凝睨一眼,正对上站在第一列宸皇妃的美眸才止住了环顾,抿嘴轻笑,“而且你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怕我这只单孤影的一人吗?”
众嫔妃闻声皆朝太后与宸皇妃望去,毕竟此次她们会聚众到皇后寝宫,全是因为有太后与宸皇妃为靠山。
不然以数日前皇帝对这新册封皇后的宠爱,以及皇后正宫之主的身份,她们即便再怎么妒忌不满也不敢轻易冒犯皇后,何况还是眼前的质问与定罪,那是她们做梦都不敢想之事。
“宸皇妃,你说的证据呢?”太后终究是经历过三朝风雨之人,与其他年轻的妃嫔相比,终究是老练也镇定许多。
与那老迈的淑太妃相比,更是格外威严雍容,她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与先皇携手同登金阙并肩俾睨天下那人。
即便迟暮了又怎样,她的眼神依然凌厉,她的神韵依旧妩媚,她的处事依然圆滑。
此刻没再急着训斥独坐到红木桌边自斟茶水自饮的宁白妤,更没像淑太妃那么冲动,即便她也很想上前撕打宁白妤,尤其是此刻宁白妤一脸悠然自得样,仿佛她们是台上演戏之人,而她是座上那看戏之人。
她稳住了,反是柔中带刚的反问起了同样默然无声的宸皇妃。
她一直有颗比常人更为坚毅,更为懂得隐忍的心,所以她即便无子依旧是光耀的太后,瞥了眼,因脱力而瘫坐到贵妃椅上的淑太妃,心中一阵讥笑,眼中更是一层不屑,她年轻时再怎么风华美艳又如何,那皮相再美终有迟暮的时候,如那娇艳的牡丹一样,总有离树凋零的一日。 
  第九十五章:素弦声断与君诀(九)

 闻了太后的愠怒之言,宸皇妃双颊虽挤上了一丝淡笑,盯着宁白妤看的眼神却突然闪烁不定,似乎道清她此刻的迟疑犹豫。
“太后,臣妾不敢!”有些怯懦的声音从宸皇妃樱桃小口中缓缓吐出,声音虽小,却因为此刻内殿的寂静而格外响亮。
众妃不禁循声看去,更是循着宸皇妃的眼神朝桌边看去,端坐在桌前的宁白妤似乎只当她们不存在,还悠然的看起了书,抛开无视尊卑不说,她的无礼也的确气人。
凤幔馥郁缥缈,玉阑明黄屹立。
更映得端坐于桌前的女子周身散发出一股说不清的气息,不是阴戾而是一种道不明的凤韵傲气,与她的白色萦裙相映,璀璨夺目,面容隽秀,恍若仙子。
众妃暗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凤姿气韵,估计才是宸妃不敢真正上前的原因吧。
“有哀家在,你有何不敢,再说了你当年的勇气都去哪了,难不成失忆连带着性情也大变了?!”
激将的反问传来,带尽了讽刺,顷刻间,宸皇妃已经面泛红色,莲步朝桌边轻移,鲜红蔻丹,白皙玉手朝宁白妤脸上伸去。
众嫔妃以为宸皇妃是要去替太后掴掌,不禁为她偷捏一把冷汗,不管方才淑太妃那一巴掌是因为打得突然,她没避开也好;还是看在淑太妃年迈体弱故意受之也罢,随着她的淡然宁静都过去了。
若此刻宸皇妃再要去打,恐怕……
阴穆声从清逸如仙的女子口中飘出,也打断了众妃的猜测,“大胆,本宫是一国之后,岂是你这妃子可以冒犯的!”
“她不行,那朕可以吗?!”
脸色阴冷的赫连羿突如其来走到内殿中,亦高傲自负的吐着每个字。
“臣妾参见皇上!”
赫连羿眉一紧,横扫身后的一群女子,他后宫的妃嫔居然无一缺席,尽数都来看热闹了,他本最恼女子间的争风吃醋,无名火顷刻涌上心头,额上青经暴起,盛怒道:“都回自己宫中!”
“慢着。”就当众妃遵旨准备退出殿外时,良久没开口的太后又适时的出言阻止,“皇上,这既是后宫之事,也算家事,理应让众妃看个清楚,也好以儆效尤!” 
  第九十六章:素弦声断与君诀(十)

 赫连羿细细盯着白色萦裙的女子打量了会,正与她四目相对,瞳光似水,透明清澈,无暇干净,四天前的一幕从他脑中闪过:
四日前的那晚,是他连着五日到她寝宫休息的日子,之所以会五日连续“恩泽”,只是因他怀疑她才是敌人真正派在他身边之人后的刻意所为。
意图很明显,想利用对她的专宠来引起后宫他人的妒忌,利用他人对她的惩罚或陷害来告诫她幕后之人。
这完美的一计,却随着那晚一个情不自禁的拥抱放弃了。
至于原因他至今也没想明白,也许是因为她轻轻的一吻吧。
为那相同的气息,相同的气韵,更为那近乎一样的细吻,不管她是不是敌人派来迷惑他的,他都不愿放她走,或让人伤害她。
那夜,良久的沉默后,她止住嘤泣,轻然一叹,反问:“皇上,奴婢有一事相问?”
他贪婪的嗅着发间的清香,脱口回:“何事?”
“三年前,皇上难道当真诛杀了后宫除了兰贵妃外所有的妃嫔?”
初春夜寒,月零星而落,尤显萧疏。
沉默许久,他感到怀中人因他的沉默不答而一个冷颤。
暗中,不由笑出了声,虽只是轻轻的一笑,却是发自肺腑之笑,没虚假,更没刻意的阴漠,而是敞怀的舒适一笑,他几乎快忘了的没负担的开心,瞬间满怀。
伪祥生气样,开始戏谑起怀中的女子,“既然知道朕是暴君,为何还敢在‘月昭殿’公然质疑宸皇妃的身份,难道你不怕朕杀了你?”
怀中的娇软,微微一怔,片刻之后立刻侧身,反手抱住了他,“奴婢不怕皇上,奴婢最怕的是皇上孤独,最怕的是皇上不开心!”
闻这潸然之言,赫连羿脑中浮现多年前那绯衣女子的俯耳之言,“羿,妤儿,永远会陪在你身边,从此你将不再孤独,也将永远开心!”
如此相同的铿锵之言,深深软了他的心扉,用力环锢上怀中的女子,咬牙狠狠道:“妤儿你永远都不准离开我!”
此刻的他,不是朕,不是皇帝,只是我,一个至爱宁白妤,一个宁白妤至爱的赫连羿,抛开那堂皇的皇位,只是凡尘中一粒沧海之粟。
“你以为朕真的是因为恨妤儿才会下旨定她为罪后吗,这是妤儿对朕……” 
  第九十七章:锦瑟年华道惘然(一)

 “奴婢在。”应声入内一宫女,正是数月前与宁白妤一同在“仁和宫”当值,也是发生平王爷与兰贵妃通,奸之事时,在“仁和宫”当值之人,此刻更成了指证了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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