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明明看见那个人把舍利子偷偷塞进了南宫绯月的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上?
“既然这里已经不关在下的事情,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南宫绯月已经没心情去理会这件事情,只想回去好好睡一个安稳觉。
靠,谁再敢打扰她睡觉,就一脚把她踹回姥姥家去!
君墨尘自知理亏,让周围的人散去,想回去好好审问墨画,见容夜陌看都没再看自己的妹妹一样,他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皇家的事情太乱,最好不要多问。
“月泽,你不准走,明明这舍利子在你身上,是你偷的,你还反过来污蔑我……”墨画突然站起来,发疯似地扑向了南宫绯月。
啪的一声,众人只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南宫绯月的眼神冷冽而可怕,她眼睛微眯,空气中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传来墨画公主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在场的人生生打了个寒颤,这个看起来芝兰玉树的少年,居然硬生生地折断了公主的手!
“烦死了!”三个字从南宫绯月红唇吐出来,带着浓浓的不悦,是人都听出来主人的不耐烦。
“你居然敢折断公主的手?”南宫彩蝶震惊地看着他,面色古怪,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自找的。”南宫绯月说完转身就走,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谁再吵吵,她就拔了那人的舌头。
“月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去告诉父皇母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能。”墨画公主疼的冷汗直流,看着南宫绯月的背影却无比恶毒,清芬跟在南宫绯月身边,有些担忧,墨画在南陌国的地位,她也是听过的。
南宫绯月打了个呵欠,没有再理她,现在睡觉最大。容夜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划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只要她跟自己回去,就别想再逃走了。
她的生母莲妃,就是先前侯远大将军的妻子,那个二嫁的将军夫人。墨画公主自小养在皇后身边,承欢膝下,皇后把她当做亲生的女儿看待,皇后要是知道公主在自家小姐手上栽了几个跟头,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小姐。
原本看到容夜陌的真心,清芬是真的希望南宫绯月得到幸福,可是现在,南陌国相当于是另外一个火坑,她不赞同南宫绯月去涉险。
她不知道,南宫绯月是一根筋的人,只要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眨一下眉头,更何况他在天盛国帮了自己几次,就是再铁石心肠,她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个道理。
“月儿……”芳姑看着南宫绯月离开,刚想跟上去,却被白瑾瑜拦住:“你先让她睡上一觉,等会我去跟她说好了。”
“好。”芳姑也知道事情不可过急,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颜碧看到了无毒的飞鸽传书,心里也有了底,对于血狐的计谋不置可否,南宫绯月是个很难接近的人,也许血狐这招真行也说不定。
南宫绯月这一睡,简直就是昏天暗地,清芬在床边一直守着,面色焦急却又不忍心叫醒睡得,急的一直在床边走来走去。
知道第二天下午,南宫绯月才悠悠地醒过来,太阳已经不刺眼了,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她坐在床上有些呆愣,她究竟是睡了有多久?
“清芬,你在走什么啊?”南宫绯月一脸黑线地看着在自己床前的清芬,清芬见南宫绯月终于醒了,恨不得上前抱住她痛哭一番求安慰。这时候,一只青绿色的东西像一道闪电一样扑到她怀里,南宫绯月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这小家伙举着半边差不多烧光了的翅膀哀怨地看着她,两根面条从眼睛里划下来。
一双铜铃眼和一双还迷蒙着的眼睛你瞪我,我瞪你。准确地说,自己一醒过来就看见这一张严肃的鸟脸,为它那差不多烧了一半的鸟翅膀而默哀。
“老娘被烧死了,老娘被那挨千刀的烧死了。”它拍着自己的翅膀,企图得到南宫绯月的同情,南宫绯月却狠狠地给了它一个爆栗。
“二狗子,你是公的,怎么成天自称老娘,你应该自称老子知道吗?”二狗子被南宫绯月无情地挥在墙角下,倒着身体从墙上缓缓滑下,小爪子还在无声地颤抖着,表示对主人的残暴的痛诉。
“小姐,你不要欺负二狗子。”清芬见二狗子仍旧颤抖着爪子,有些心疼地拎起它的爪子,二狗子倒着身体,扑腾着残缺的翅膀,再次肉牛满面,还是清芬好。它再次靠向清芬那柔软的胸前求安慰。
结果清芬拎着它的爪子摇晃了半天,心疼地说:“这还没养肥呢,要是现在就被炒了,那多可惜。”紧接着二狗子明显看见清芬看着它的眼神蹦出来的幽幽狼光。
轰……二狗子赶紧逃脱这女人的狼爪,再次扑腾着残缺的翅膀:“老娘不活了,老娘要自杀去。”
没救了。南宫绯月冷冷地看着它:“我给你个建议,直接火葬吧,烧的差不多就可以拿出来吃了,估计连毛都不用拔。”看二狗子这副模样,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失败了。看来那个人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搞定。
碰……二狗子再次撞到墙壁上,头顶上到处都是星星在转悠,最毒妇人心!它辣么可爱,辣么美腻,就是死,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清芬掩嘴偷笑,果然,小姐知道怎么刺激二狗子。
等一下,她好像有急事要找小姐,居然给忘了,清芬突然给了自己一个爆栗,南宫绯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丫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暴力倾向?
“小姐,你终于醒了,医仙已经等了你一天一夜了。”这次来桐城,南宫绯月也差不多是奉了医仙的命令,这才又碰上了陌王殿下,说起来医仙是要负全责的。虽然腹徘,但清芬还是没勇气真的说出口。
南宫绯月赶紧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出门了。芳姑居然也来了风倾山庄,看来应该是为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师傅,你找我。”南宫绯月刚刚走到白瑾瑜的门前,没想到门却自动开了,南宫绯月也没有惊讶,想也不想就进去了。
“月儿。”芳姑看见南宫绯月,脸上露出慈祥的神色,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知道白瑾瑜轻轻咳嗽一声,才面色凝重拉着她坐下。
“师傅,你快看看我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它好像不动了。”南宫绯月没有注意到白瑾瑜的脸色,一进门就着急地问了腹中的孩子,要知道如果连她自己都诊断不出孩子的问题,说明这孩子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你先别急,为师给你把脉。”白瑾瑜自然也清楚,南宫绯月的医术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看来这孩子可能凶多吉少,搭上南宫绯月的脉,白瑾瑜的眉头越皱越深。
“月儿,很奇怪,这孩子在你肚子里好端端的,可是,它已经停止了生长,好像在冬眠一样。”白瑾瑜也感到很奇怪,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停止生长?”南宫绯月听得有些糊涂,“也就是说,宝宝在我肚子里,却不生长了?”南宫绯月嘴角抽搐,这不是意味着,预产期要是到了,她还是生不出来?这小家伙不会是打算一辈子赖在她肚子里吧?
“这样也好,孩子沉睡,你现在和没怀孕的女人差不多,就算有过激的动作或行为,也伤不了宝宝,至于她什么时候生长,本座也不知道。”
芳姑随即担忧地看向南宫绯月:“这孩子不会伤了月儿的身体吧?”她答应过赫连雪,要好好保护南宫绯月,虽然南宫家的麻烦已经解除了,但南宫绯月将来可能还要面对比这更大的威胁。
“按理来说不会,等本座查清楚事情的原因,大概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第二十章
“那就好,如果因为这个孩子伤害了月儿的身体,那我坚决不答应。”芳姑抚着南宫绯月的头发,眼里都是慈爱,她是真的怕了,当年她母亲中了那种毒药,连白瑾瑜都救不了,这才逼迫她不得不离开了自己还嗷嗷待哺的女儿。她不想绯月再次落到这样的境况。
“放心吧,芳姑。”南宫绯月很早就知道芳姑对她的情谊,也许是这么多年没有嫁人生子的原因,一直把自己当做女儿看待。突然,她用眼神瞄向了白瑾瑜,不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是良配呢?看起来还挺配。
白瑾瑜冷冽的眼神看过来,里面包含着很浓的警告之意,南宫绯月装作无事地移开了视线,要说自己这个师傅真的被惹毛了,绝壁会死得惨。
“师傅,你来桐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南宫绯月很机智地转移了话题,白瑾瑜缓和了脸色。
“拿上。”
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人向她抛了过来,恶劣地套在了她头上,南宫绯月的视线被遮挡了,她无语地扯下套在头上的衣服:“师傅,年纪一大把了,就别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夜行衣。
“这是什么?夜行服,我要穿这身干什么?”南宫绯月翻着这衣服,一时间有些摸不透白瑾瑜的心思。
“你还记得你回南宫王府时候,本座为你批命的事情吗?”
南宫绯月当然记得,师傅只给了她一张白纸,这就意味着,师傅也算不出自己的命。白瑾瑜有上古神兽的血液,最擅长批命和预测未来,这她是知道的。
“你的面向极贵,但是周身却有隐隐的煞气,还有极贵的紫气在你身上时隐时现,这让为师看不准你的命运。”
“煞气?难道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南宫绯月又想起了自己在天盛国天煞孤星的称号,看来她可能真的有可能是个命很硬的人,上辈子她该不会是出生在阎罗殿吧?那紫气又是怎么回事?是指陌王妃这个名号?
“你是来自未来的人,轩辕倾也是,本座发现你们俩好像有相吸的体质,又特意窥探了轩辕倾的命格,发现他和你的命格息息相关,绯儿,他极有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人。”
“息息相关?师傅,你该不会是说……”南宫绯月坚决地摇头,“师傅,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纠葛。”上一辈子,是她不知深浅,懦弱无知,这一世,她再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当然,坑他的时候除外。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既然不想和他有纠葛,那就必须趁你们有纠葛之前出掉他,否则,你这辈子估计可能都不能摆脱他的纠缠。”
白瑾瑜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说笑话,南宫绯月算是听出了一点头绪,看来,这一世,自己注定要和这个男人为敌,两个穿越了同一个时代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想摆脱和轩辕倾的命运,就必须和他斗!
“老娘去杀了他!”芳姑随即就要提着自己的大刀,怒气冲冲就要朝轩辕倾所在的厢房走去,没等芳姑出去,门突然一下子关上了,白瑾瑜坐在那里继续喝了口香茗。
“白瑾瑜,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就不信,一个病秧子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芳姑气势汹汹,只要把那病秧子除掉,绯月就安全了,管他什么命不命的!
“这轩辕倾要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本座还会对他另看一眼吗?”白瑾瑜冷冷地看了芳姑一眼,芳姑有些讪讪地回来,“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逆天改命不成?”
“逆天改命,有何不可?现在可以说是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我还不信了,上一辈子没有斗过他,这一辈子还会败在他手上。”南宫绯月淡淡道,芳姑却听出她语气中的辛酸,鼻子一酸想落泪,这孩子以前受了不少苦。
“那不就得了,今晚就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南宫绯月有些没有听懂,师傅来桐城,难道就是为了她的原因?
白瑾瑜突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过头来,南宫绯月狐疑地凑过头去,白瑾瑜随即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唇角突然一阵抽搐,让她做这么不厚道的事情,她还真是过意不去,但听起来好像很霸气的样子。
夜色如水,月亮挂在藏蓝色的天空中,几道人影在夜色中穿梭,因为孩子没有在生长的原因,南宫绯月现在觉得身轻如燕,根本不像那些普通的怀孕妇人一样。她还是很庆幸的,要是自己十五岁就要生孩子,无论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她都接受不了。
南宫绯月突然在一个屋顶上停留,八月的夜晚凉风袭来,有些凉意。她揭开屋顶上的一片瓦,里面一阵腥臭之味传来,熏得她有些反胃。那味道,她上辈子这辈子都忘不了,是魔药的味道。
“第二天就是城主的祭祀仪式,你准备好了吗?”底下传来一阵细细的说话声,南宫绯月仔细辨认,发现屋子里说话的人带了面具,但她还是认出来了,是轩辕倾。
“庄主,准备好了。”
“那就好,别出差错,后果自负。”轩辕倾虽然带着面具,遮住了表情,可那冷淡的语气激得众人一颤,先前说话的人汗水涔涔,他一点也不想被庄主拿来炼制魔药。
“为什么会做不出来了?”轩辕倾仿佛在喃喃自语,前生他明明很成功地研制出了魔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当然不知道,前生要不是南宫绯月这个金牌制毒师暗地里帮忙,轩辕倾根本就做不出魔药。
他对面站着几个面目痛苦的人,有男有女,嘴里都发出尖锐而痛苦地低鸣声,南宫绯月看出来,这其中一位就是刚刚还在试图害她的墨画,看来这轩辕倾还真是有恃无恐,连墨画都敢抓过来试药。
她当然不会以为轩辕倾在为她出头,现在风倾山庄因为墨画丢了那颗舍利子,这家伙估计早就怀恨在心,有心将墨画弄死。
“主子,这些人该怎么处置?”轩辕倾回过神来,看了眼墨画:“除了这个女人,其他的都扔出去喂藏獒。”这个女人,留下来还有用。
听到仓库里,藏獒那已经狂躁不已的叫声,那个人身子一颤,喂藏獒,主子今天算是仁慈了一回,起码还是死的比较痛快。
“谁?”就在南宫绯月愣神间,一声脆响从屋顶上传来,一道黑影翩然飘过,轩辕倾明显感觉到了屋顶上的动静,随即追了出来,月光在银色的面具下见得格外涔人,跟着那抹身影往东边追去,南宫绯月知道,白瑾瑜在设法引开轩辕倾。
趁轩辕倾不注意,南宫绯月从屋顶上飘然落地,那些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南宫绯月手上的迷香迷倒,唯独哪些被拿来试药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们的理智已经在魔药的作用下焚烧了。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他们只想冲上前去撕开他们的肚子,酣畅淋漓地喝血,用来止住身体上的奇痒。南宫绯月蓦然捏紧手指,她好像看见了前生的自己,看来轩辕倾和以前一样,没有放弃炼制魔药。
“别愣着,赶紧去找上官耀。”上官耀,就是桐城无故失踪的城主。
芳姑见南宫绯月愣着,还以为她很同情那些被试了药的人。南宫绯月回过神,没再说什么,跟着芳姑向里面走去。
“唔……”原本跟在后面的清芬突然被一只手捂住拉了下去,清芬瞪大眼睛,拼命地挣脱,感觉到后面熟悉的气息,浑身蓦然一僵。
“怎么是你这个木头脸?!”清芬看见燕风那张脸,恨不得往他脸上打一拳,这死木头什么时候才能对她温柔一些?
燕风从小跟在容夜陌身边,身边没有女人,对别的丫鬟投怀送抱也没有感觉,很多时候他也会去去青楼,他和那些女子也都是露水缘分,各取所需,可是这怀里的小丫头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丫鬟,难道是因为她跟久了南宫绯月的缘故,身上也有了那些和其他女子不一样的地方?燕风表示疑惑,虽然他会杀人,会为主子着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