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太大牌(公主纠纠缠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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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太大牌(公主纠纠缠之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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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你不必放在心上……

  想起方才裕固朵朵支支吾吾说出的话,花天泽恨得只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彻底破坏殆尽!

  和离书?他露出一丝讽刺的冷笑,自己恐怕是天底下第一个在新婚之夜便被娇妻要求和离的男子了!

  在前一晚,他还幸福地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他要带着裕固朵朵去拜见父皇和三位皇姊,无论父皇如何刁难,他都不怕,他相信,只要他们真心相爱,父皇终究会成全他们的。

  住进谷中一个月的光景里,他抛开太子的身分,放下身段,倾尽所有去讨好裕固朵朵,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这般的好过,好得让他觉得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他最后还不是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当他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候,他曾用心爱过、用自己的全部去呵护的女子,竟然给了他致命的一刀?

  抚着胸口,花天泽冷笑了起来。痛吗?不,已经不痛了。这颗心已经死了,在裕固朵朵要他签下和离书的时候,就已经拿刀往他的心口刺进去,那一瞬间,他的心便跟着他的人一起死掉了。如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副躯壳。

  「花四……」看着门外一直冷笑的花天泽,裕固朵朵有些怕了。她认识的花四一直都是温和友善的,从来没有这般可怕过,那神情,彷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别过来。」花天泽僵硬地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裕固朵朵,脸上不再有往昔的温柔。

  「和离是吗?好,我同意。」不知过了多久,花天泽将那封和离书狠狠地捏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花四,对不起,但是……我、我还有一个要求。」花四的样子,让裕固朵朵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抽疼,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伤害了这个一直疼爱她的男子。

  「说!」花天泽有些痛恨现在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该去恨她、讨厌她,离她远远的,可是为什么看到她一脸哀愁地求他时,还会不由地心软?

  「花四,可不可以……再留下来陪我假扮一个月的夫妻,我想让阿爹多开心几天,也许病就好了。」裕固朵朵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自私,可是为了阿爹,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如果刚刚心里还残存着一点点希望的话,此刻花天泽那碎了一地的心已经在顷刻间被裕固朵朵碾得粉碎粉碎,灰飞烟灭了。

  看着面前的裕固朵朵,花天泽先是低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他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修长的手臂缓缓抬起,随后又无力地放下。

  「好,好,裕固朵朵,你好狠的心!」花天泽只觉得一股腥气涌上,他抬手捂住嘴唇,下一刻口中便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月光下,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红色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暗红的痕迹。

  「玉琅……」裕固朵朵惊慌失措地上前想要扶住他,可是却被花天泽躲开了。

  花天泽抬起手臂擦干了嘴角,可是当他看到身上的红衫后,却发了疯般地脱了下来,连绑头的红色绸带也被他用力地扯了下来。

  这原本是喜庆的红色,此刻成了天大的笑话,每一丝、每一缕都是对他付出真心的嘲弄。

  「十日,我最多留下十日。」花天泽低声地笑着,「毕竟我也曾玩弄过你的身子不是吗?虽然,这代价有点大。」

  他凄惨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飘荡,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院落,朝着破旧的仓库走去时,裕固朵朵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谷中很大很大,可是花天泽却觉得没有一丝自己的容身之地。

  他该去哪里?

  圣母涧吗?不,他不想去。他忘不了那片青青的草地。

  废弃的仓库吗?不,他不能去。那里只会让他想起裕固朵朵。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如果裕固朵朵不爱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地让他碰触她的身子?在仓库的那一次,如果不是裕固强黎的到来,恐怕他已经真的要了她了。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是在跟他演戏,在敷衍他?

  披头散发的花天泽,此刻就像是一只飘荡的孤魂野鬼。

  浓重的夜色中,他无声地笑着。花天泽,你这个傻瓜!从一开始,她不就是要让你来跟她演戏吗?只是你太傻,当了真。这种蛮夷女子,哪里像汉人女子那般守旧,身体对她们而言,恐怕只是一种迷惑男人的手段罢了。

  破旧的仓库里,花天泽疯狂地砸着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原本就破落的仓库,此刻一片狼籍。

  一直到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花天泽才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圆睁着双眼,黑色的眸子里一片猩红,一颗晶莹滚烫的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落了下来,无声地滴在冰冷的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裕固强黎住得离裕固朵朵的新房比较远,所以昨晚的动静他没有听到,但是离得最近的裕固蔓诺和乌尔凯夫妇,却隐约听到了一些。

  一早,两对新人便一前一后地到了裕固强黎的院子里,陪裕固强黎吃饭。

  席间,花天泽一直淡淡地笑着,除了脸色稍微苍白、带着一丝倦意外,并没有其他特别。

  看着郎才女貌、和和气气的两对璧人,裕固强黎开心得一直合不拢嘴,用过饭,裕固强黎便撵着四个人出去约会了。

  刚出了院子,花天泽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一声不响地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裕固朵朵咬着唇瓣,眼圈微红地盯着他急速离去的背影。她知道,以后他恐怕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怎么办?这一次她真的将花四伤得很深很深。

  裕固蔓诺看见妹妹委委屈屈的样子,急忙拉着她走到了一旁。

  「朵朵,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到你们好像在吵架呢?」若不是乌尔凯拦着,裕固蔓诺恐怕昨晚早就过去看看了。

  「姊姊,我……我跟花四和离了。」

  「什么?!」裕固蔓诺和乌尔凯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口。

  「朵朵,是不是那个混蛋故意耍你?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占了你的便宜之后,又骗了首领,如今刚成亲就想甩了你,他简直就是个混蛋!朵朵,你别难过,我这就找他,给你报仇。」乌尔凯愤愤地说着,转身就要回去拿自己的刀。

  「不是的。」裕固朵朵一把拉住乌尔凯,「是我提出来的。」

  这一次裕固蔓诺和乌尔凯彻底胡涂了。

  「我、我跟花四成亲,是为了阿爹,我、我其实不想嫁给花四……」

  「可是,在仓库里,你和花四明明已经……」裕固蔓诺更加胡涂了。难道朵朵不爱花四?可是如果他们不相爱,又怎么会做出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事情呢?

  「朵朵,在仓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是不是花四那个混蛋强迫了你?」乌尔凯怒瞪着双眼,彷佛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不,我……他……」裕固朵朵想说自己不爱花四,可是不知道为何却始终说不出口。她犹犹豫豫,又红着眼圈,一副委屈的样子。

  乌尔凯和裕固蔓诺对视了一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乌尔凯本就对花四一肚子怒气,如今又知道他强要了朵朵,自然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他朝裕固蔓诺使了一个眼神,便朝着自己的屋子奔去。

  裕固蔓诺虽然不喜自己的夫君打架,可是一想到花四竟然是一个衣冠禽兽,心中也徒生恨意,想着让乌尔凯去教训教训花四也未尝不可,于是便拉着裕固朵朵坐在大树下聊起天来。

  乌尔凯拎着自己的三尺长刀,在谷中几番周折,终于在靠近谷口的一片空地旁找到了花天泽。

  「花四,你这个混蛋!」乌尔凯大吼一声,拎着长刀二话不说,便朝着花天泽招呼了过去。

  花天泽一扭身子,灵巧地避开,手背轻扫,挡住了乌尔凯的大刀,「乌尔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知道乌尔凯对他一向不满,可是它于裕固强黎,却一直没有过激的动作,如今竟然刀斧相向,定有原因。

  「你竟敢戏耍朵朵,欺负她,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替朵朵出气!」乌尔凯不愿与他多言,挥舞着大刀又扑了过来。

  乌尔凯的刀又狠又快,花天泽不敢硬打,只能连连躲避。此刻听到动静的族人已经赶了过来,一见是两位驸马打了起来,便纷纷劝起架来。

  乌尔凯哪里肯听,一把长刀舞得更加疾风阵阵。

  人群里,两个有武功的人,壮着胆子,几番努力,终于将乌尔凯一左一右地架住了。

  「你们两个混蛋,居然帮这个禽兽,你们知不知道,这个衣冠禽兽,昨日刚刚才娶了朵朵,今天就休了她。」

  乌尔凯话音刚落,人群里就发出一片哗然之声。花天泽毕竟是外来之客,就算他为自己辩解,可是也没有人相信他。原本看向他的同情眼神,此刻都带着恨意,尤其是当乌尔凯继续说出裕固朵朵那日在仓库是被花天泽强迫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冲了上来想要打花天泽。

  「你们都闪开,今天让我来收拾他。」乌尔凯手中的长刀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发出了忽忽的风声。

  花天泽看着一眼四周对他充满恨意的人们,冷冷地笑着。原来,这个谷中全是一群没有心肝、颠倒黑白的野蛮人。

  他环顾四周,捡起了一根手指粗的树枝,缓缓指向了乌尔凯。

  既然要真的打,那么他也不会再顾念着手下留情,他要让这帮冷血冷心的人好好看看,他花天泽不会是任由他们欺负的无名小子。

  空地中,一时间刀光棍影,风声猎猎。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是哪个了。

  乌尔凯虽然在武器上占了优势,可是他身形笨拙,与身手敏捷的花天泽一比,渐渐便落了下风。

  花天泽一开始采用的是拖延战术,无论乌尔凯怎样追赶,他都不让乌尔凯靠近,每当乌尔凯挥舞着大刀过来时,他便灵巧地躲开,让乌尔凯不得不再转身去追他,渐渐地乌尔凯的力气便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接着,花天泽便使用了「黏」字诀,采取了贴身战,他总是神出鬼没地贴在乌尔凯的背后,用手中的木棍挡开乌尔凯的长刀,用手去袭击乌尔凯的软肋。

  几番下来,乌尔凯便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虽然花天泽也耗费了不少体力,但是至少看起来还是占上风的。

  乌尔凯提着大刀的手已经酸痛不已,他看着对面衣衫整齐的花天泽,便怒由心生,大喝一声,啊呀呀地吼叫着,挥舞着大刀便朝着花天泽冲了过去。

  这一次,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柄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朝着花天泽黑压压地扑了过去。

  花天泽腰肢一扭便想避开乌尔凯的锋芒,谁知脚下踩到了一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树枝,一个踉跄险些滑倒在地,当他稳住身形时,已经错过了良机。

  眼见着躲不过去了,花天泽只好正面迎敌。他手腕轻挑,手中的树枝便迎着刀刃而上,可是细细的树枝哪里是锋利刀刃的敌手?手指般的树枝顷刻间便被砍成了两段。

  人群中发出一阵喝采,似乎所有人都期盼着下一刻乌尔凯手中的大刀会刺穿花天泽的身体。

  花天泽低吼一声,咬紧牙关,扔掉树枝,化指为剑,别开刀锋,指尖每次都准确地击打在刀身之上,只听「叮当」一阵声响,乌尔凯虽然步步紧逼,却也未伤到花天泽一根头发。

  乌尔凯心中不服,急于求胜,猛一跺脚,持刀飞身而起,朝着花天泽孤注一掷地扑了过去。

  花天泽此刻也已经疲惫,想要尽快结束战斗,他蹂身上前,一个侧身,胸膛擦着乌尔凯的刀锋险险地避开,下一刻,他双手紧紧抓住乌尔凯持刀的手腕,想要卸下他手中的刀。

  乌尔凯吃痛,只好松手,可是另一只手却立刻接住了大刀,刀锋一转,便朝着花天泽砍去。

  此刻花天泽想要抽身,可是却被乌尔凯反手抓住了左手手腕,他只好抬起右手,以一招「散手劈棺」震开乌尔凯的手腕,接着反手一抓,乌尔凯的手腕便朝内弯去。

  乌尔凯只觉得手腕生疼,逆着关节的力量,让他的额上冒出了冷汗。可是他不能放弃,若是此刻松了手,只怕便只剩下认输的份了。

  「乌尔凯,算了吧!我们到此为止。」花天泽本就不愿打架,更不想因此伤了与裕固部落的和气,谁知乌尔凯却以为花天泽占了上风便耀武扬威。

  他心中忿忿,故意贴近花天泽小声地说道,「花天泽,你别得意。你知道吗?朵朵亲口告诉我,她不过是将你当成了我的替身。」

  果然,花天泽闻言脸色一变,手上的力道也弱了几分。乌尔凯乘机强力扭转了手腕,那白花花的刀又朝着花天泽刺去。

  花天泽本不想伤人,可是此刻却因为乌尔凯的那句话而红了眼,情势所逼之下,他大吼一声,变掌为刀,一掌狠狠地劈在了乌尔凯的手腕上,接着使了一招鹰爪,抓着乌尔凯的手腕,一个反手,那雪白的刀刃便斜斜地划过乌尔凯的胸膛。

  「啊——」乌尔凯发出了一声惨叫,同时人群里也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

  「乌尔凯!」只见裕固蔓诺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惊慌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着乌尔凯奔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裕固朵朵。

  「花四,你快放了乌尔凯!」裕固朵朵见花天泽伤了乌尔凯,立刻吼了起来。

  花天泽反射般地想要松开手,却不料乌尔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花天泽当下愕然,只见乌尔凯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接着将自己拿着刀的手又朝他靠了过去。

  此刻乌尔凯背对着裕固朵朵姊妹二人,她们看不真切,只以为花天泽又要伤害乌尔凯。

  「不准你伤害乌尔凯!」情急之下,裕固朵朵想也未想,直觉地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便朝着花天泽冲过去想逼他放手。

  那一瞬间,乌尔凯抓着花天泽的手,人虽藉势瘫软在地上,却运劲将花天泽的身体一转、将整个胸膛都暴露给裕固朵朵。

  花天泽从没有想过,有一日裕固朵朵会真的挥舞着刀剑刺向自己。

  她拿着匕首冲向自己的那一幕,让花天泽如遭雷击、整个身子被抽空了力气般无法动弹,只是睁着一双眼,心灰意冷地等着裕固朵朵的那一刀。

  裕固朵朵的速度极快,那匕首也极为锋利,还未等两人回过神来,那削铁如泥的匕首,便刺向了花天泽的肚腹——

  一声轻微的「噗」地一声,裕固朵朵只觉得浑身一震,接着便松开了匕首,连着退后了几步,脸色苍白地看着花天泽。

  「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花天泽半垂着眼睑,左手一挥,宽大的紫色衣袖便挡在了肚腹上,隔着衣袖,他缓缓地用右手抽出匕首。毫无血色的脸上,一脸平静,彷佛那匕首根本没有刺进他的身体一般。

  「你……你有没有事?」裕固朵朵吓傻了。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想让花四放手,绝对不想伤害他!

  花天泽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拔出,匕刃上的血迹亦被紫色衣袖瞬间吸入,在其他人眼中,他就像根本没受伤似的。

  将匕首扔在裕固朵朵的脚下,花天泽冷冷地笑了起来。

  「裕固朵朵,不要太高估你自己。我已经被你伤了一次,怎么可能还会被你伤第二次?」可能是比武消耗的体力太大,花天泽此刻的步伐已经有些微乱。他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身形。

  深邃的凤阵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匆匆赶来的裕固强黎在看到那双冷如冰潭的眼阵时,心也不由地颤了一下。为什么,在这个小小的青年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再次深吸一口气,花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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