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了。
顾裳忙吩咐人去办这事了,见陆子澈虚弱得很,忙催促郭小茶喂陆子澈喝鸡汤。
郭小茶哪里会伺候人,真让他喂不将鸡汤喂陆子澈鼻子眼里都不正常了,没喂几下,洒得比喂进去的多,陆子澈已经气得要喷火了。
“我还是让我的随从来吧。”郭小茶神情讪讪地说道。
最终是郭小茶随从喂的陆子澈喝鸡汤,他们此时吃住在顾家堡,也不好意思将自己当大爷,喂病人喝个汤也没什么。
本来郭小茶是养好脸就去挑马的,早挑完马早回京,此时陆子澈受了重伤,他便被顾裳要求多留几日,等陆子澈好了后再让他去挑马。
晚点回京也没什么,郭小茶本来就是无事可做的二世祖,在外面疯玩多久都不影响正事,何况还怕早回家被郭侍郎揍,于是便同意多留几日再说,好在他们主仆不用照看病人多久,汪小飞当日晚上便赶来了顾家堡接手照看伺候陆子澈的活计。
又养了几日,陆子澈已经精神了许多,能坐起身说话了。
“少爷,这事瞒不了太久的,老爷夫人那里很快就会知道。”汪小飞伺候完陆子澈喝过药后忧心忡忡地说道。
陆子澈抬手抚了抚几乎被长剑贯穿肩膀的左肩颈,这里的伤口最重,要一直换药,到如今身体别处的伤口已经无大碍,只这里的动一动就疼得冒汗。
“能瞒就瞒吧,好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他们听说了也不会过于担心。”陆子澈叹了口气,一直出外做生意,遭遇袭击这种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只是这一次的遭遇最为惊险,后果也最为严重,若非顾裳好巧不巧的那日想到下山崖去采药,他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汪小飞还是很忧心,看着自家主子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包着纱布里,连能迷死无数大姑娘的俊脸都还有未恢复好的伤,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再一次自我忏悔:“那日奴才应该跟少爷一道出门的,这样少爷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还差一点……”
“算了,谁能预料到会发生那种事?他们想害我那就无论如何都不会罢休,以后注意着就是了。”陆子澈脸上伤也有些,不过并不重,顾家堡好药不少,抹上几日伤痕会淡下去,到不用担心破相,只是身上的伤疤痕是别想去掉了,尤其差点贯穿肩膀的这道伤。
“少爷,以后我们还是少出来吧,留在京城起码他们想杀人还得忌惮一二。”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遇到点危险就当缩头乌龟?之前是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以后有所防备就不会这样了。顾姑娘既然会制各种毒药,咱们走时不防寻她买一些带在身上防身。”陆子澈不是那种遇到危险就躲避的人,他不但不躲还会想办法迎面而上,对方一联手武艺高过自己,那他就另寻它法自保。
汪小飞是见识过顾裳下药本事的,一听忙赞成道:“这个法子不错,就交给奴才办吧。”
“不用,我自己去说。”陆子澈阻止住要出门寻顾裳的汪小飞,他有他的想法,顾裳不喜欢他,又不以卖毒药为生,这种事为表诚心还是他亲自出马为好。
汪小飞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与主子,顾家姑娘更讨厌主子些,有事相求还是自己出面遭拒的几率小些。
主仆多年,看他表情就知在想什么,陆子澈轻哼一声以示对汪小飞信不过主子行为的不满。
家中突然多了两个外男,一个是想要马的郭小茶,一个是重伤短时间内不宜离开的陆子澈,顾丰年夫妇对此颇有微词,只是没办法,这两个人好巧不巧的都被他们的长女打过,前者还好,只是挨了几嘴巴,后者可不得了,差点儿就被杀了,若非二女儿赶巧救下,那长女可就又多造了一次孽。
“那陆子澈昨日让随从给了裳儿一千两答谢救命之恩,还说等伤彻底养好会再有表示,其实他太客气了,就算一文不出我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若非衣儿,他也不会遭此罪。”顾丰年一提起长女眉头就皱得死紧,那日月教很是不好相与,近来他们夫妇去了不知多少次都被拒之门外,只能从他们教中重要成员下手,目前还收效甚微。
顾夫人同样愁眉不展:“衣儿的事过于棘手,越晚将她带回事情越不好处理,不可能每次她伤害了的人都能被我们带回来救治。那日月教为防教众背叛给每个人都下了毒,每到特定时间没有解药就会穿肠肚烂而死,想带回衣儿不是容易的事,可惜我只会制毒却不擅长解毒。”
两夫妻一直操心顾衣的事,顾裳也在操心,只是她不敢轻举妄动,怕帮倒忙。
又过了五六日,陆子澈伤又好了许多,能被汪小飞扶着下地走路了,虽然依然虚弱得恨不得风一吹就倒,但能下地走路已经很让人高兴了。
“呀,你都能下床了,看来的你身体底子确实不错。”顾裳出药房见到走过来的陆子澈惊讶道,她想起之前她给他下药,结果他提前一两个时辰就恢复了的事。
陆子澈慢慢走到前来,对着顾裳抱了下拳,再次感谢:“这次多亏顾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此时已经没陆某的存在了,以前对顾姑娘多有怠慢,陆某在这里郑重道歉,以后绝不会再做令顾姑娘不悦的事。”
顾裳惊疑不定地望着突然间像鬼上身的陆子澈,不确定地问:“你、你脑子没伤到吧?”
头顶仿佛一群乌鸦飞过,陆子澈忍住想还嘴的冲动,和颜悦色地道:“顾姑娘是陆某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份恩情,以后顾姑娘无论是发疯还是找抽,陆某都不会再胡乱生气,定不会像以前那般冲动地顶撞顾姑娘。”
这小子真中邪了,顾裳防备神色更重,不放心地问:“你是有何企图?直接说吧,比起你此时不人不鬼的死样子,我还是习惯你以前时时刻刻想让人狠抽一顿的贱样。”
陆子澈:“……”
“怎么不说了?”顾裳见陆子澈气得想劈了她的模样,很神奇地心情大好,她终于有能肆无忌惮地气他,他却手无缚鸡之力收拾不了她的时候了。
“顾姑娘说笑了,不过说起企图,还真有一事相求,就是能否卖些毒药给陆某?”陆子澈想到“大事”,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去,依然和颜悦色地道。
“毒药?”顾裳神色立刻变了,沉下脸来敏感地问道,“你要毒药是否想对付我姐姐?那是我亲姐姐,我才不会给你毒药助你去害她呢!”
陆子澈额头青筋暴跳,隐忍着道:“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会杀她的,我用毒药对付她那个师兄,这你不会也反对吧?”
顾裳闻言立刻眉开眼笑:“对付她师兄啊?早说啊,早说就给你了,不过为防你出尔反尔,发个毒誓来说你不会用毒药去伤害玉面狐。”
这个女人无论到何时都改变不了讨人厌的本事,看在她救他一命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了,陆子澈举起右手任命地发誓道:“我陆子澈在这里发誓,绝不用毒伤害玉面狐,若违此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并且遭世人唾弃!”
“好了,好了,随便发个誓就成了,居然发个这么毒的,看在你这般诚心的份上,毒药就便宜点卖给你吧。不过我还没卖过毒药,回房好好想想卖多少银子才不会吃亏,明日回复你。”顾裳说完冲陆子澈摆摆手,欢天喜地地回房了,留下一副便秘样的陆子澈无语望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这期榜单任务重,猫偷不了懒了,会治好懒筋的嗯,亲们也不要懒哟,和猫一直做个勤快的好人吧!!!
☆、第34章 再伤人
顾裳从没想过自己的特长有朝一日能为她赚来银子;还是赚她看不顺眼的男人的银子,这感觉相当新奇,她在一堆制好的瓷瓶里乱扒拉,最终挑出五样最毒最让人受罪的,她巴不得那面具男早点死,卖起毒药来当然不会手软。
“你不会下毒,为防你不小心将自己毒死了,我选的毒药都是带有解药的,你就将这些毒药下在你的兵器上吧,若有暗器也下在暗器上,多方准备。”顾裳将五个小瓷瓶递给陆子澈,两人已经谈好了,每样毒药五两银子,因还附赠了解药,便每样八两银子卖。
“这些都是效果很好的毒药?”陆子澈随手拿起一个还不及他拇指高的小瓷瓶问。
“那当然!”顾裳被怀疑了,柳眉一竖,“你不信大可逮只耗子去试试,保准每一样都能令耗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子澈当然不会去逮耗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生凭第一次买卖就这样完成了。
买卖做成,两人关系都变得不一样了,算得上是主顾关系,顾裳凭着自己本事赚了陆子澈的钱与先前她因救人敲他一笔不同,突然间看他顺眼了点。
“以后有机会再找我买毒药啊,不光毒药,各种迷药、痒药、哑药、瞎药等等应有尽有,老顾客,可以给你打个折。”顾裳笑眯眯地望着陆子澈,仿佛在望一座金光闪闪的金山。
陆子澈有些无语,打击她道:“陆某是商人,非江湖人士,买药只求自保,不会整日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若想赚钱,你可以打入江湖人士内部卖药。”
“算了,我不想活了才卖给他们。”顾裳可不想整日生活在被人登门寻仇之中,这药可不是能随意卖的。
“叨扰贵府已经半个多月,陆某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便再留下去,再过两日便动身离开,这是五百两银子,算是药钱及这阵子我们主仆的嚼用。”陆子澈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加上之前已经付过的一千两,一共一千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但他给得并不心疼,救命之恩本就无价,何况是这阵子那些补药及补品可都非凡品,不然他也不会恢复得这般快。
顾裳没有推辞,直接拿过银票就塞进袖口,打量了几下陆子澈问:“这么快就要走了?你外伤是养得差不多,内伤呢?救下你的时候大夫可是说你五脏六腑都受了不轻的伤。”
“多亏贵府的各种珍贵药材,加上近几日时常运气疗伤,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陆子澈想立刻离开,不光是有很多事要做,还怕再晚走几日家人就找过来了,没必要给顾家找麻烦。
“你的体质还真强悍,什么伤都好得极快,连中迷药都能醒得比别人早,以后有机会对你下个毒试试,看看死不死得了。”顾裳一脸稀奇地看着陆子澈。
“陆某只是一介凡人,毒药什么的还是算了。”陆子澈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拒绝了。
“这样啊,那还是不试了,有机会试其它药吧。”
“……”这女人真是不可爱,陆子澈懒得再理她,起身走了。
陆子澈走后顾裳切了声,小声嘟哝:“这人真不可爱,开个玩笑都认真。”
两人难得的思路一致,都觉得对方不可爱,若任何一方知道对方此时是何想法,怕是会当场吐血三升。
陆子澈决定要走,郭小茶可兴奋了,不为别的,当初定的就是陆子澈一恢复好了他就可以去挑马了。
正好最近天气都异常的好,决定挑马立刻就定好了日子。
顾丰年很不喜郭小茶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们家宝贝闺女,虽然对方意在马而非顾裳,那他也因为郭侍郎或多或少迁怒了些郭小茶,于是这阵子他就没给过郭小茶什么好脸色,反到是对陆子澈脸色好得多,不为别的,这位可是差点儿被自己长女害死了,再摆脸色看可就说不过去。
马场离得不算近,众人要骑马过去。
这阵子最开心的当属闪电了,汪小飞来的时候将闪电也带了过来,闪电陡然见到了心上马小白,并不像以前那样相处没多久就分开,这次是一连相处很多日,喜得它整日像狗一样摇尾巴,许是它诚心起了作用,小白一扫先前的厌弃与爱搭不理,与闪电亲密了许多。
陆子澈看着柔情蜜意的两匹上等好马,对顾裳道:“等小白有了闪电的后代,第一匹可以留给你们,但第二匹就得归我,这样公平。”
“你就知道我家小白会给闪电生小马?”顾裳轻哼。
“看它们相处的情景还看不出来?小白很快就有好消息了。”陆子澈自信满满地说道,末了不忘开了句玩笑,“它们喜结连理,我们两人可就成亲家了。”
顾裳嘴角猛抽几下,被陆子澈雷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鄙夷地瞥了他几眼没说话。
由于要去马场挑马,顾裳特地穿了身一身紫色的利落简便的骑马装,绣着牡丹的对襟小褂腰迹收得很恰到好处,将她修长玲珑的曲线勾画得极是动人,加上她原就是遗传了顾夫人的花容月貌,这一副装扮一出场就令众人眼前一亮。
陆子澈再对顾裳有不满的地方,挑剔如他,也对她的容貌说不出任何不妥来,他觉得顾裳是属于那种活泼好动的女子,就适合穿今日这等利落的衣裳,若穿官家千金那种花团锦簇的衣裳到还显得不伦不类了。
郭小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子澈“深情款款”凝望顾裳的眼神,吓了一跳,惊叫:“大哥你不会短短几日内就对顾二姑娘倾心了吧?”
此话一出,陆子澈与顾裳纷纷瞪过去,异口同声地质问:“你乱说什么?”
“大哥刚刚明明……”郭小茶指着陆子澈尴尬地来回看着两人。
陆子澈咳了声,板着脸道:“我方才是在欣赏顾姑娘这身衣裳很好看,你眼睛怎么长得?以后不会说话就闭嘴!”
欣赏衣裳,亏得他说得出来,郭小茶嘴撇得快到后脑勺去了,不过很识实务地没再张口反驳。
“我衣裳好看?”顾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笑起来,“我也觉得不错,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不好看才怪。”
始终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的汪小飞和绿豆纷纷翻白眼,想当初顾裳初见陆子澈时明明惊为天人偏偏嘴硬说欣赏人家的衣服好看,今日陆子澈也开始幼稚起来说顾裳的衣服好看,这两人……啧啧,某些方面还真挺像的。
顾裳带着郭小茶去挑马了,陆子澈伤没全好,加上他没兴趣为郭小茶挑马,于是没去。
绿豆原本要跟去的,结果刚要出门时顾卓赶回来了,她就没去。
顾裳名声已经被传得很难听了,若再自己带郭小茶去马场不定要被说成什么样,顾卓有再多事也得赶回来,有他跟着就不会有人乱说什么。
郭小茶马上就要有匹属于自己的马,一路上兴奋得跟出了笼子的小鸟般,听不到别人说话,就他一个人喳喳个没完没了,将顾裳和顾卓甚至整个顾家堡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话一箩筐接一箩筐地说。
顾卓烦得不行,驾马到顾裳身边悄声问:“姐,要不要把他毒哑了?这小子简直比长舌妇大妈还能说!”
顾裳眯起眼睛盯了郭小茶片刻道:“可以考虑考虑。”
两人说话声音虽然小,但并没有背着郭小茶。
“喂喂,我就是高兴了点,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话说多了还口渴呢,我不说了还不成?”郭小茶不满地抱怨着,他这一路上马屁可真没少拍,结果全拍马腿上了,居然想让他成哑巴,真黑!
“赶紧闭嘴吧,再啰嗦就不给你马了!”顾卓瞪着眼威胁道。
“不说了!”郭小茶说完这三个字立刻紧闭起嘴,一直到马场还真一个字都没再说过。
顾家马场分三处,一处是专门为朝廷培养的战马,一处面积不太大,但却投入最高,是专门为价值千金的上等宝马驯养的场地,最后一处则是中等马场地。
别小看这中等马,顾家堡养出的中等马都比别家的上等马都要好,上等千里马过于难寻,顾家堡目前专门靠去山谷寻未被驯化的野马所得有限,主要都是靠原有的好马配种孕育下一代。
今日顾裳带郭小茶来的便是这中等马场地,对外卖的话这些中等马都不会低于二百两银子,别家马场中等马撑死百八十两,但都不及顾家堡的中等马抢手,为何?质量摆在那里。
郭小茶一进马场,见到或蹲或吃草或纵身在马场上飞奔的马,眼珠子直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喜道:“我的乖乖,这些马真是好,太好了!”
先前还嫌弃顾裳抠门舍不得送他上等马,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