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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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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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盼一怔再怔,彻底愣住了。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如何都想不到赫连泽会做出这般举动,也因此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直到耳垂的带着微凉的濡湿点点沁进心中,而唇上却像是燃起了火焰般的灼热的时候,她才有些愕然地看着赫连泽。
  “小傻瓜,把眼睛闭起来。”看着顾青盼圆睁的眼睛,滴溜溜,含着一汪泉,却依旧迷糊。赫连泽有些好笑,只是语气却十分的轻柔,似乎不想惊醒那个恍若惊落人间的仙子一般。
  顾青盼似受到蛊惑一般,缓缓地闭起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一把细密的小刷子,柔柔地在赫连泽的脸颊上滑过,那种微痒的感觉突然心底升起,渐渐地想着四肢百骸传递,莫名的悸动让他眼中的墨色逐渐翻滚起来。
  顾青盼的眼睛还没有彻底的闭上,只觉得唇上一痛。只见她蒙人张大了眼睛,似受惊的小鹿,突然推开了赫连泽。
  赫连泽一时不查,再加上顾青盼是奋力一推,因此狠狠地撞在了车璧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爷,你没事吧?”跟在外头的赵奇见着车子突然一晃,紧张地开口就问。
  “没事,只是突然跳进了一直野猫。”车外的赵奇闻言,眉头一皱,看着马车满脸的纠结疑惑。野猫?且不说马车被围得铁桶一样,就说这样的闹市怎么会有野猫?不过听着王爷刚才那平淡的语气似乎还带上了一抹笑,赵奇挠了挠头,只怕这野猫事件终他一生也难以知道真相了。
  ……
  顾青盼听见赫连泽的野猫论,秀眉一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张嘴准备辩驳,却又看见赫连泽的薄唇带这点点水光,所有的言语就像是突然化作了红晕渐渐弥漫在脸上,如同天边的火烧云渐渐烧来。
  赫连泽戏谑地看着顾青盼,眼中星辉散落。此时脸色酡红的顾青盼在他的眼中更是比平时多了三分美艳,原本疏离淡漠,亦或是带刺的美人更是变成了乖顺的家猫,缩在一边没来由地让人怜惜。
  赫连泽很想在温习一下刚才的感觉,却也知道在来一遍的话,自己夫人王妃就该发火了。于是只好看着顾青盼水润的红唇轻轻叹了口气。
  听见赫连泽似遗憾的声音,顾青盼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眼中的威胁却被蒙蒙水光遮掩,变成了娇嗔,看在赫连泽的眼中非但没有任何的胁迫性,然而为她添上了一抹欲拒还迎的风情。如果顾青盼知道这一眼会造成这样的效果的话,打死她都不会这样做。
  ……
  马车的气氛充满了尴尬。顾青盼撇着脑袋兀自假寐。赫连泽嘴角含笑,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子,眉眼间尽是欣然。这种气氛一致持续到了瑞王府。
  马车外的唱喏声还未停止,车轮带着惯性还在向前滚动,顾青盼就像是火烧屁股一般,猛然掀起帘子,逃也似地跳下了马车。她敢保证,如果继续在马车上多呆一霎,她就会被那怪异的氛围狠狠地憋死。
  看着落荒而逃的顾青盼,赫连泽好笑地坐在了轮椅上,悠闲地吩咐赵奇循着顾青盼而去。
  ……
  一阵风拂过,匆匆而行的顾青盼突然一个激灵。看着眼前的环境,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这是哪里?一急之下,乱走一气倒把自己给绕晕了。顾青盼围着周围绕了一圈,眉头死死地夹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真的迷路了。
  “唉,怎么就那么倒霉!”顾青盼抬头看了眼高悬天际的日头,浅浅叹了口气,提着裙子认命地沿着青石板走去。
  由于顾青盼走得太快,碧漪等人来不及跟上,赫连泽由于坐轮椅,也没追上。等他们去找的时候,顾青盼已经踪影全无。见着这样的情况,赫连泽也没有想太多,只当顾青盼害羞了,更是挥退了碧漪,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推着轮椅去找。
  在后院一个较偏远的地方,赫连泽好不容易看见低头向前挪动的顾青盼。然而在他想叫的时候,去突然听见顾青盼自己絮絮叨叨的声音。
  “该死的赫连泽!混蛋赫连泽!”顾青盼撕扯着不知道那里摘过来的一朵花,“占我便宜,让你占我便宜!趁人之危的老男人!”
  听着顺着风传过来的声音,赫连泽的脸色越来越黑,老男人,自己在她眼中竟然是个老男人!不过就是大了她七岁,就成了老男人!
  顾青盼犹自未觉自己嘴里叨叨骂着的老男人就在身后,一脚踢飞了眼前的小石头,狠狠地蹂躏着手中的花,“一院子的女人,早晚有一天要贴出磨成针!”
  赫连泽的牙齿开始咔咔作响,脸色更是黑沉如水。铁杵磨成针,这个丫头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千金闺秀,真想破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原本还觉得正经的王妃此时突然被彻底证实是只野猫,赫连泽怒极反笑,究竟是铁杵还是细针,总有一天会让她亲口说出来。
  此时的顾青盼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造成了之后有一段时间内直不起腰来。在很久的以后,每每想起今天的话,顾青盼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嘴巴子。
  只顾青盼突然觉得背后有风吹过,脊背一凉。只见她缓缓转头,突然看见离自己不远处面色沉郁的赫连泽,心中一跳。
  “王爷,”顾青盼脸上带笑,看似一脸镇静,脚步却是不断地向后挪去,“您怎么来了?”
  赫连泽却是看着她手上已经分不清本来面貌的红花挑了挑眉,一脸戏谑,“本王如果不来怎么能听见王妃对本王的不满呢?”
  “额……啊!”顾青盼才想反驳,却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后跌去。
  匆忙回头间,顾青盼看见自己的身下冷光簌簌。只见她瞳孔微缩,那是……针,根根直立向上的细针,多如牛毛。顾青盼一咬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一跤跌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难测针尖寒

  
  赫连泽看见顾青盼脚下一滑,原本还想出言取笑,然而眸光一扫,针尖的寒光让他眼神一凝。然而此时顾青盼离地面已经是无限接近,赫连泽在想出手相救已经是不可能。
  只见他眉头一皱,手上的锦盒用力地挥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顾青盼的手臂上。
  “砰”的一声闷响,顾青盼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赫连泽催动着轮椅急忙过去。
  此时地顾青盼正缓缓地撑着地面起来,一头整齐的墨发满是凌乱,衣裙上更是沾上了泥渍,使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原本因为运动而布满汗渍的粉红面颊此刻更是如雪苍白,显然是被怕的。
  赫连泽看见顾青盼左手臂上一道如线殷红慢慢弥散开来,眼中的光逐渐沉冷下来。这是因为自己刚才将她撞出去之后落在了针尖死地的边缘,虽然避过了大部分的针尖,却依旧不可避免的受伤了。加上惯性,手臂上的那条拖得长长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的骇人可怖。
  “嘶”看着就在自己身侧的针尖死地,顾青盼倒吸一口凉气,那种森寒的感觉让她只觉得脊背发麻,如果刚才不是赫连泽出手,自己恐怕……她不敢深想。
  “你没事吧。”赫连泽语气清冷,看着跌坐在地的顾青盼伸出了手,脸上看不出神色。
  顺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宽厚手掌,顾青盼垂了眼睫,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看着眼前这双固执坚持的手,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针尖簌簌寒芒带来的冰冷,似乎在这一刻也突然有了丝热度。
  顾青盼抬头看他,两人眼中似乎有太多情绪在这一刻碰撞。又似乎只是平静无波的一场无声对视。
  不过一霎,心底似乎有一角,那里应为多年的风霜雨雪,人情冷暖而堆积凝结的厚厚坚冰,因为父母双亡再也难以撬开的冰层,突然在目光交接的此刻,于这和风朗日的天地间,轻轻射进了一抹光,淡淡的,却灼热了那处冰,在寂静无声中,坚冰悍然碎裂开一丝痕迹。
  恍若,寂然中的黑暗,透射进的一缕光。
  顾青盼颤了颤,眼底波澜微起,双手紧紧地扣住了身下的土地。
  身前,双手坚毅未动,是静静地等待。
  一霎迷茫,顾青盼眼中仿佛有微光拢起。只见她突然抓住了赫连泽的手,紧紧地,拼尽一生的力量般,好像要抓住什么。
  然而下一刻,顾青盼便收回了手,神情归敛,平静无波。
  “多谢王爷相救。”
  赫连泽瞥了顾青盼一眼,松开了手,就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地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妾身……”顾青盼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假山后人影一闪,眼中冷光略沉,提步就像那边跑去。
  看着顾青盼突然疾奔,赫连泽紧随其后。
  在他们的身后,散落的锦盒旁,跌碎了一支白玉云纹簪,红色的宝石,如同碎裂的血珠,滚进了顾青盼滴落的血迹中。风吹过,扬起顾青盼的裙角,赫连泽微微回头,眼中闪过一抹叹息。
  ……
  假山之后,赫连泽看着眼前空旷的景致,扭头看着顾青盼,“怎么回事?”
  顾青盼摇了摇头,“跑了。”
  赫连泽闻言,对着空中抬了抬手。顾青盼只觉得身边似有风拂过,但是树木花叶未动。她知道赫连泽的人已经动了。
  “走吧,你手上的伤要好好处理。”
  顾青盼扫了一眼自己划破的衣袖中露出来的那道狰狞的伤口,转身去推赫连泽的轮椅。
  赫连泽皱眉,才准备叫顾青盼住手,但是对上她光洁的下巴,却她突然勾起了唇角。
  ……
  “王妃!”
  在栖梧居的门口,碧漪一脸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抬头张望一下。远远地看见顾青盼推着赫连泽的轮椅靠近,原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但是还不待她彻底放松,一张脸就白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碧漪盯着顾青盼狼狈的样子,眼睛略带怀疑地扫向赫连泽。
  “没事,你让人准备好热水。”顾青盼点了点头,避开碧漪的手,亲自推着赫连泽进了院子。
  ……
  “刚才那条路是通向哪里的?”顾青盼挥退了下人,眼中逐渐升起暗沉之色,却又有些疑惑。那条道自己虽不曾去过,但是遍地的细针,这算计不可谓是不毒。只是这么明显的算计,又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她不认为哪个女人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去害人。
  顾青盼能够想到的事情,赫连泽自然也可以想得到。
  “那里,似乎是同乡盛哥儿的院子的。”赫连泽眸子深邃,站在他身边的顾青盼似乎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足矣冰冻三尺的冷意。
  “盛哥儿……”顾青盼略微沉吟,心中突然一惊,好歹毒的伎俩。如果这一切是针对小孩子的话,那么就说的过去了,针尖细小,就连伤口都足矣让人忽视。可是那种锥心的痛意却足以让人在无声无息中缠绵死去。
  “你准备怎么办?”顾青盼撇着头,眼中光影沉浮,语气有些冷。
  “后院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倒是你手上的伤口在不处理的话,就要留下疤了。”赫连泽看着她手臂上的上,眼中升起凉意,不是愤怒,更像是从骨子中透出来的淡漠。
  那种漠然的感觉让顾青盼皱了皱眉头,她伸手扯了扯划破的衣袖,心中上过一丝疑惑。
  “过来。”
  赫连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金疮药和纱布,盯着顾青盼的手臂直皱眉,看着赫连泽的表情,顾青盼恍然觉得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泡影。
  顾青盼没有说话,赫连泽低着头,看着雪白藕臂上的那道伤口,细密狭长,眼中冷意重重。
  周身的寒气,让顾青盼拧了拧眉。
  赫连泽脸色很难看,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尽小心,带着剥茧的手指轻轻刮过顾青盼的手臂,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悸动,然后慢慢地漾开去,不知道拂进了谁的心中。
  借着窗边射进来的浅光,赫连泽并不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道浅淡的暗影,遮住那双犀利深邃的瞳孔,赫连泽看起来柔和了许多。顾青盼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动作熟练的包扎好她的伤口。看着他自己得在白色的纱布上打上了一个漂亮的结。看着他简洁利落地收拾好桌上散落的药物。心中突然涌起一抹怜惜。
  在深宫中生存的皇子,本该高居华堂,享尽人间富贵天之骄子。却在深深的倾轧中辗转生存。如果不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接触的苦痛,恐怕也难以练就这一手包扎的技巧吧。只是不知道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多少个夜晚他是独自伴着孤灯,悄悄地舔舐伤口。
  赫连泽抬头,却恰好撞进顾青盼略有失神,却带着怜惜的双瞳,突然脸色一冷。
  “好了。”只见他语气淡漠,好不容易打破的壁垒中似乎又竖起了万丈坚冰。
  顾青盼知道,自己刚才的眼神伤到了他。“我没有同情你。”不知不觉间,一句话早已脱口而出,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赫连泽已经独自离开。谁也没有看见,赫连泽转身时,唇角勾起的笑,灿烂如花。
  ……
  “王妃,红线送过来的。”碧漪打起帘子,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顾青盼。
  顾青盼皱了皱眉头,红线是放在廖姨娘身边的一个粗使丫头,那不成那边出事了?只见她按捺下心中的猜疑,间纸条展开。而脸色却渐渐的变了。
  红线并没有说太多关于廖姨娘的事情,却是给她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却原来,顾青盼出事的那一天,红线恰好经过假山那边,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婆子面色匆匆。因为起了疑惑,所以就跟了过去。最后却进了卢侧妃的院子。
  顾青盼亲子焚了纸条,想了想,对着碧漪道:“你迟点去找各处的姨娘,让她们把今年冬天要的衣服大的尺寸取过来,顺便找几个好看的鞋底花式。”
  碧漪闻言,撇头一想,当即就出了院子。
  当天傍晚的时候,碧漪告诉顾青盼说,那个婆子是盛哥儿身边的一个管事婆子。这个结果让顾青盼的眉头攒的更紧了一些。
  虽然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但是也是意料之外。卢侧妃才来王府没多久,怎么可能就和盛哥儿身边的管事嬷嬷搭上了线。可是不是卢侧妃的话又会是谁?白姨娘,亦或是廖姨娘?顾青盼头痛地敲了敲脑袋。
  这件事情虽然最终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风波,反而在自己和赫连泽的可以隐瞒下风平浪静的过去。但是府中的隐患却如同深埋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自己的身上炸响。
  由于没有证据,顾青盼之后派人看住了那个管事嬷嬷,同时开始在暗中慢慢地查。                    
作者有话要说:  

  ☆、宫闱深深君如何

  
  或许是因为上次计划的意外流产,瑞王府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眼见着到了年节。瑞王府里里外外开始忙碌起来。纷扬的雪花下,整个帝京都淹没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寒风偶尔撩起一卷红绸,在一片白茫茫中倒是添了一抹艳丽。
  一大早的,顾青盼就被人从被窝中挖了起来,看着外面黑压压地天空,顾青盼的脸色也有些黑沉。这么大早的,不过就是为了进宫一趟,就要沐浴更衣,也真是够折腾的。但是心中抱怨归抱怨,顾青盼却也不能和皇家抗争。
  等她收拾好,随着雪薇匆匆赶到门口的时候,赫连泽也从另一边缓缓而来。绛紫色的蟒袍穿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少了一份平常的清淡坚冷,多了一分华丽沉敛的尊贵。张扬着四爪的蟒龙看起来有些狰狞而霸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依旧难以剥夺那个静静坐在那里的男子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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