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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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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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锋一转,杜淮山故意问了她一句,“慕侍药可还记得我和何大人给你把脉的事情?”
  当然记得!
  明明她没有中毒,结果就被他们二人坐实,每天明目张胆地被逼着喝毒药!
  电光火石之间,慕千葵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心脏,慢慢收缩起来,一点点让人窒息!
  御医冒然开口有时候不能让夏侯曦真正信服,一旦面对抉择,天子也是凡人,往往也有恻隐之心,会不由自主偏向自己的亲信,一旦打草惊蛇,反而还会被咬一口。
  “就算如此,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实话吗?亲信又如何,能比皇上的性命还重要吗?”
  不知为何,一想到小寒夜河岸边那人安安静静写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八个字,灯火清冷,照亮他完美的侧脸轮廓,她就很生气,没来由的生气。
  杜淮山看着她失态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唉,美人何不相信我说的这句话,有时候别高看了自己,也低看了旁人。”
  “我可没有高看自己!”
  慕千葵就纳闷了,他老强调旁人,总觉得他嘴里这个旁人意有所指。
  “早些年皇上可能没察觉——”
  他话里有话,想了一下,欲言又止。
  慕千葵摇头叹气,“杜大人瞻前顾后是好事,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向皇上说了实话,那我还不是没——”
  话说到一半,她倏地住嘴了,好像某些环节被扣上了,只是明明不该这样对号入座的,仿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但细细回想推敲又抓不到任何确切的线索关键。
  她的确是九死一生,频频遭难了!
  只是那些都是贾昭仪报复她啊,绝对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她宁愿相信这些巧合就是巧合,是她自己想错了,若不然的话,她根本就无法往下去想——
  因为一旦套上这件事,那就必须面对一个事实,不是贾昭仪,她就还是命悬一线,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
  她抬头望了望杜淮山,那他呢?
  他知道的分明比她预料的还要多很多,那他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双面间谍?
  想着想着,她眼里不由露出狐疑的光芒,倒是对方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不介意她各种迥异的揣测。
  “一切都要结束了。”
  杜淮山淡淡地开口说,“无论是谁下毒,关键是陛下
  这条命都握在你的手里,生或死都是你来决定。”
  说着,他还十分耐人寻味地轻扫过她纤细白皙的双手。
  慕千葵抽了抽嘴角,没错,这顶帽子扣大了。
  “我还不是听从王爷的安排。”
  说着,她顿时脸色一翻,挠了挠脑袋,满脸都是堆砌的殷勤笑容。
  杜淮山呵呵一笑,意犹未尽。
  难道是她刚才情绪太激动?
  所以露馅了?
  慕千葵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忙解释道:“不过杜大人的话言之有理,就是这下毒的人也太不省心了,既然下毒干嘛不爽快点,这样细水长流,还要让我多此一举呢!”
  杜淮山静静瞅着她,没有说话。
  这会不会就是说多错多?
  “这话是美人的真心话?”
  “千真万确!”
  杜淮山似是而非地点头,绕过她慢慢往前走,“看在家里的犬子曾经受过你的救命之恩,我今日好意提醒,不过美人以后行事还是不要太坦白的好,以免得不偿失,累人累己。”
  慕千葵怔了一怔,明显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脑海里没来由的闪现出杜苏文的样子。
  天气越来越冷,凤帝要册立储君一事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整个宫廷,每日来来往往沉雁阁的人也不知不觉,越来越多。
  “美人,皇上今天好些了没?”
  “美人,皇上有没有透露什么话给你?”
  “美人,你瞧皇上这日子还有多久啊?”
  “美人,皇上有没有提过我们这些妃子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烦不胜烦,慕千葵脑袋都大了。
  “皇上今天吐血了。”
  “呃,皇上最近经常提起兰清王,好像要召他回来。”
  “这个问题有难度,不好回答。”
  “皇上说一个人睡在地下太孤单了,打算从侍寝过的妃嫔里挑选一两位如意的陪葬吧!”
  诸如此类的回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慕千葵唉声叹气地一一应付。
  不过日子一日日过去,众人渐渐对储君人选更加匪夷所思,兰清王夏侯晔手握重兵坚守在虎口关,有鞭长莫及的趋势,霜城里的目光则纷纷投向兰溪王府,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哪怕是兰溪王夏侯轩说话行事都是先仔细再斟酌了一番。
  只不过兰溪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渐渐门庭若市,风头是想挡也挡不住了。
  哪知在这风头正劲的时候,兰溪王忽然骑马摔了,一条腿受伤了,随即在沸沸扬扬的传闻中躺在自己的府里闭门谢客。
  小年夜前夕,风雪大作。
  夜里一度传出凤帝病危的消息,慕千葵在殿内待了很久。
  期间太医署的其他御医只要有闯进去的意图,都会被皇上的亲军羽林军给拦在外面。
  一段漫漫的时间过去了。
  慕千葵一出来就见大臣们和众位妃嫔齐齐聚集在殿外,谢淑妃最先上前来,背对众人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
  “陛下他——”
  三个字,意犹未尽,意味深长。
  在慕千葵听来,言下之意,很明显是在问夏侯曦死了没有。
  慕千葵点了点头,很遗憾,还活着。
  谢淑妃撇了撇嘴角,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只是她背朝众人,也只有慕千葵看到她翻了一个白眼。
  自从她问了杜淮山那些胆大妄为的问题后,好几次都被谢淑妃笑话,杜淮山果然是对兰溪王知无不言,不过兰溪王那群人似乎也弄懂了夏侯曦信任一个小小美人的真正缘由。
  反而更加对她上心了。
  整个太医署里,只有她告诉夏侯曦他自己中毒的真相。
  大臣们随即也跟了过来,关心地问道:“陛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陛下还活着。”
  言简意
  赅,一句话,让众人惊愕。
  “明天是小年,陛下说恐怕时日不多,要趁小年夜和众人好好团聚一回,所以明晚设宴邀请文武百官,同时还会宣布储君的人选。”
  慕千葵低声说了一句,有气无力,但字字如鼓,狠狠震动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小年夜,雪花漫漫,张灯结彩,红光溶溶。
  皇上的病越来越重了。
  隔着月白色的轻纱幔帷,文武大臣和妃嫔们跪在地上稍稍抬头,便可窥见他额上细密的汗珠,以及被病痛折磨得扭曲的表情。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君王呢。
  可惜,权势仿佛是一张网,将他紧紧地勒住,容颜英俊,在九五之尊的朝堂上,慢慢地变成了威严,皱纹,孤独和疾病。
  兰溪王心里有一刻的快意。
  但他极度隐忍着,没有流露出来。因为此刻,哪怕是眼角眉梢的一个细纹,都足以被有心之人拾去,翻手,掀起一场狂风骤雨。
  而站在帘外的女子,纤细曼妙,仿佛遗世而独立,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他不经意的勾起嘴角,的确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夏侯曦没有力气说话,每一句话都是帘外的美人在传达。
  兰溪王不由欣喜,今晚以后全部都会属于他了。
  不只如此,这里的情况也全部在他的掌握当中,只有等夏侯曦饮下最后一杯毒药,慕千葵向他这边投递一个暗示,他就会传令下去,让早已埋伏在宫门外的兵马冲进来,占领整个宫廷。
  到时候,不管夏侯曦宣布谁是储君都没关系了,他可以主导局势,兰清王就算是秘密潜入也不可能进宫来。
  他已经稳操胜券了!
  日后若是夏侯晔带着几万人马回来,意图一搏,他还可以借住昭国的人马半路抵抗!
  一旦对方成为乱臣贼子,他就是天下的人心所向!
  自从虎口关的战事吃紧开始,宫里真的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舞姬妖媚,歌姬清丽,臣子间举杯换盏,觥筹交错。
  一片热闹的喧嚣声把月白纱幔后若有似无的痛苦呻吟也隐没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有穿着茜色宫装的宫女鱼贯而入,手中的托盘端着精美的瓷盅,一路款款向御台的方向走过去。
  西宫太后让宫人给夏侯曦送去的燕窝盅,张宝太监递上去,慕千葵接过来放在他的桌几上,一口也没有动过。
  东宫太后也不落于人后,赶紧送了一盅鱼翅粥过来,同样也被搁置在桌子上。
  月白色幔帷后面半晌没有动静,见状,东宫太后连忙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皇上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鱼翅粥也不爱了?”
  “谢谢太后了。”
  一句话尾音未落,夏侯曦猛咳了两声,顿时红色的液体如雨点纷纷散散砸在桌面上,还有一滴落在盅内,慢慢洇开来,十分触目惊心。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让慕千葵把月白色帷幔给掀起来,自己缓缓仰起身子,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孤——没事——”
  他气喘吁吁地这样说,没有人相信。
  不过他毕竟是天之骄子,没有人出来反驳他的话,因为殿内忽然变得十分安静,连跳舞的舞姬也不知不觉退下去了。
  每个人几乎都猜测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个个脸色都有种隐忍的紧张。
  他也不负众望,接下来的话果然涉及到储君的内容。
  “孤自知时日不多,今日当着诸位臣子的面宣布夏侯晔为大夏国的储君,若是孤撑不到他凯旋而归,就由兰溪王夏侯轩暂代监国一职,西宫太后辅政。”
  话音一落,东宫太后脸色微变,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摔伤腿的夏侯轩静静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慢悠悠倒满一杯酒,浅笑盈盈地望向御台上憔悴得不像人形的帝王。
  “今日是小年,举家团圆的好日子,皇兄何必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臣弟相信皇兄会立马好起来的。”
  夏侯曦勉强笑了
  一笑,面如纸白。
  “来,我敬皇兄一杯!”
  慕千葵收到对方投递过来的深幽眼神,垂下脑袋拿起备好的酒壶,小心翼翼地给夏侯曦倒了一杯酒。
  递过去,夏侯曦艰难地接了。
  夏侯曦大概是真的没有力气,举起这杯酒时,手在微微的抖动,酒水洒了一半出来,被慕千葵及时握住才没有掉落,然后缓缓推到他的嘴边。
  夏侯轩看着夏侯曦慢慢喝下那杯酒,随后兀自将自己手中的酒仰头灌下肚去。
  身边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等他放下酒杯,御台上的人满口鲜血喷薄而出,尤其是夏侯曦今日穿着一件白底镶边缂丝金线龙袍,那大片大片的鲜艳红色更加刺眼。
  “皇上——”
  西宫太后惊恐地站起来,身子微微一晃,眼珠子翻白,差点儿栽倒下去。
  身后站着的张姑姑急忙扶住她。
  “御医——”
  “快传御医——”
  张宝太监忙不迭往殿门口唤人起来。
  夏侯轩朝林大学士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人把殿门给关上了。
  张宝太监一怔,顺着关门的宫人目光看过去,直接看到了林大学士和林侍郎那边。
  “你们干什么——”
  夏侯轩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出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慕侍药不就是皇上钦点的侍药吗?”
  慕千葵点了点头,连忙弯下腰来检查夏侯曦的身体状况。
  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十分惋惜地看着众人。
  “皇上没有气息了。”
  大概是怕她有诈,夏侯轩让杜淮山也上前去检查了一番,杜淮山果然也是赞同的。
  半晌才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句:“皇上没了。”
  一句话刚说完,殿里倏地有人失声笑了。
  扑哧一声,低低细细的,在这片凝滞的静寂中十分刺耳。
  谢淑妃连忙掩了掩自己的嘴角,不再出声,只是眼睛里依旧神采奕奕,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兰溪王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把储君迎回来?”
  一位臣子提议问道。
  夏侯轩缓缓站起来,眉毛轻轻一挑,大言不惭的问道:“储君就在这里,你还要去哪里迎呢?”
  众人愣了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
  首辅大人吏部尚书官洛清板着脸问道,鼻孔一出气,胡子就竖起来。
  “官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
  林大学士冷冷一嗤,“咱们的新帝就在这里,哪儿还有什么储君啊?”
  官洛清是西宫太后的叔叔,向来德高望重,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你们想篡位造反不成?”
  “官老这话言重了,都是大夏的江山,夏侯家的血脉何来造反一说?况且轩儿是我的孩子,正统嫡出,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继承这个皇位。”
  东宫太后忽然冷冰冰地插了一句进来。
  “荒谬!”
  官洛清气得拍桌子,猛咳了好几下,“皇位是先帝亲口下旨,自然是兰清王来继承。”
  东宫太后隐忍多时,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爆发出来,“这笔帐恐怕算不清,若不是那位害死我的孩子,现在应该是我的儿子当皇帝,是你们官氏卑鄙无耻做了手脚!”
  “母后莫急,皇儿登基后一定好好查清此事,为太子皇兄讨回公道!”
  夏侯轩得意洋洋地说道。
  西宫太后这时悠悠转醒过来,听到这番话,不敢相信的指着夏侯轩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她看了一眼倒在龙椅上的夏侯曦,痛心疾首起来,“他是你皇兄,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够下得了如此毒手?”
  听到这话,夏侯轩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抢我的女人是待我不薄吗?是他拆散我和青青,也是他
  害死了青青。”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害死你的兄弟?”
  西宫太后伤心地落下泪来,“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不应该变成这样!”
  夏侯轩冷声低吼出来:“这个皇位本来就不属于他!”
  说着,他目光一冷,变得十分诡异起来。
  “西太后娘娘,他是先帝的孩子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姜氏一脉是如何满门获罪的?”
  他越往下说,西宫太后的脸色就越来越惨白。
  他依然不见收敛起来,嘴里一哂,颇有深意地嘲讽道:“谁叫西宫太后娘娘曾经是咱们大夏国最美丽的女子呢!父皇和废太子都——”
  声音倏地断了,他猛地捏住自己的胸口,脸上涨得通红起来。
  “怎么回事?”
  身边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低呼声,谢淑妃看到夏侯轩嘴角流出来的血丝,泛起不寻常的青黑色,顿时也吓傻了。
  慕千葵从御台后的桌子下面偷偷摸摸举起一只纤细的手来,刚才争执的时候她早就躲起来生怕有乱军冲进来乱杀无辜。
  “对不起,是我换了酒。”
  “你——”
  谢淑妃一看她,顿时怒目圆睁,恍然间似乎全明白过来了。
  转头立马想要吩咐自己身边的仆人出去。
  “迟了!”
  后面传来慕千葵唉声叹气的两个字,向她摊了摊手,“您在宫门口的几个昭国小毛贼早就被制伏了。”
  “这下证据确凿,你也逃不掉了!”
  谢淑妃恼羞成怒,不看渐渐跌坐在地上的夏侯轩,冷冰冰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夏侯曦歪倒在龙椅上一动不动,而夏侯轩也中招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听闻过夏侯曦打赌把慕千葵赏给兰清王了,口气里有一丝怀疑,忙问道:“难道你是夏侯晔的人?”
  慕千葵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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