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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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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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昭国公主,册封大典也按照册后大殿的仪制在前朝隆重的举行,而后宫女眷也获得额外的恩准,可以前往前朝观礼捧场。
  到了册封大典这个日子,后宫里的女眷们几乎都赶去看热闹了,慕千葵也不例外,混在花花绿绿的人海里,只见冗长的大红地毯一直延伸,延伸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仿若没有尽头。
  明月公主穿着昭国繁复的衣饰一步步踏上天阶,妆容精致的脸上犹带着满满的甜蜜笑意,仿佛全天下的光芒在此刻全部投射在她身上。
  她最终站在了夏侯曦面前,弯下腰,双手交叉伏于地面,缓缓叩拜下去。
  同一时刻,群臣洪亮的声音齐齐响彻整个前朝的上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千葵也跟着跪下去,埋着脑袋,口是心非地附和了几句。
  一袭耀眼黄袍的夏侯曦牵着明月公主的玉手转过身朝殿里走进去,天阶下人。流涌动,一时便有些乱了套。
  群臣和后宫女眷混道而行,有散场离开的,也有跟随进内殿的。
  一股幽幽的暗香冷不丁的袭进慕千葵的鼻尖,她心口一凉,低柔磁性的男人嗓音果然在她耳后方传送过来:“你看上去过得一点也不好。”
  慕千葵撇了撇嘴角,根本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吭声,而是继续往前走,原本她还想跟着继续去观礼,这会儿突然没了兴致,便渐渐打算改方向回后宫内苑。
  那个好听低沉的声音还是跟在她耳后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如果在宫里有难处,你可以找我,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
  这下,她终于忍不住抿起嘴角笑出来了,用一种若即若离的口吻:“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珍惜眼前人。小侯爷,你我早已陌路,去管你如今应该管的人吧。”
  后方的脚步倏地一滞,她抿起嘴角,心口骤然一空,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知道自己终于甩掉他了,可笑的是她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高兴!
  明月公主虽然成了谢淑妃,但并没有完全将后宫政务接手过来,她从旁协助一些小事,内务府的大权仍然分握在两宫太后手上。
  风平浪静的过了数月,转眼就是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的日子。
  西北方向原本捷报连连,兰清王的军队将蒙古军驱出雁门关外还趁胜追击三千里,但自从入冬后就形势陡转,蒙古大军不惧严冬骑着高头大马突然发了反。攻,数日内杀回雁门关还连续攻陷边境的两座城池,兰清王的北征大军节节败退,如今退守在虎口关,而虎口关向来是大夏国历史上的军事扼要地带,号称大夏国的北大门,一旦沦守,整个大夏国都将危在旦夕。
  事已至此,前朝堂上已经分成两派闹得不可开交,主战派多是兵部和吏部,鼓励调动其他地方的军队增援,同时国库拨款,然后从民间征兵入伍,并且还要从各地抽调粮草运往虎门关,与蒙古军交战夺回失地,而主和派以户部和工部为主,频频上表批评兰清王夏侯晔罔顾皇命,好大喜功,收复雁门关后追敌千里耗损军力,导致蒙古大军趁虚而入,由盛入衰。
  刑部和礼部的官员都沉默不言,保持中立观望的态度。

  ☆、美人不好惹(三)

  接连数日上朝都是这种局面,夏侯曦的头是越来越疼了,有时候下了朝甚至来不及赶往沉雁阁,直接派张宝太监把慕千葵传过来。
  冬至以后,慕千葵通过自己打通的关系搞到许多草药捣鼓她心心念念的毒药,太医署虽然也偶尔去,但是外面天寒地冻,大部分时间还是缩在屋子里烤火不愿出门。
  每次一见张宝公公只身前来,心情就格外别扭,在如云的协助下裹上一层又一层的御寒衣物,披上毛绒绒的披风罩头,再戴上防风霜的面纱,双手揣着铜暖炉,脚上套着厚厚的鹿皮靴子才慢悠悠出门旆。
  慕千葵喜欢走着去,活动活动筋骨还能暖和些,坐在轿辇上一动不动,那森森的寒气才格外彻骨醒神。
  “皇上的头又疼了?窠”
  她走路,张宝公公自然也是跟着走路,只不过没她裹得严实,身上虽然穿的暖,鼻子还是冻得通红的。
  “这几日从朝上吵到朝下,为了虎门关的事,皇上是连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了。”
  前朝闹得凶这件事她在后宫也略有耳闻,据说主战派都是西太后的娘家势力,而主和派则都是东太后的娘家,而保持中立的基本上算是风吹两边倒,见风使舵的小势力,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拥护皇上的中间派。
  听到张宝公公的话,慕千葵没有继续开口,也没有问明月公主陪嫁的一万匹千里马可有派上用场,朝堂上的事情能够避开就要远远避开,默默走完从沉雁阁到凤殿的这段路。
  到了凤殿,慕千葵在张宝公公的安排下蹑手蹑脚走进内殿,夏侯曦坐在临窗的榻上,灯火溶溶,将他倦怠的俊脸轮廓勾勒出细致美好的弧线,他单手撑着额头,胳膊放在榻几上,人居然睡着了。
  慕千葵在张宝公公的小声催哄下,轻手轻脚提着药箱子走过去,房间里焚着甜蜜稼郁的莲子百合香,让一室温暖如春,心也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她坐在他榻几对面的榻上,似梦似幻,呢喃了一声,“皇上?”
  见他不醒,慕千葵只好从床架边的衣柜里拿出来一件披风走回来,蹑手蹑脚地搭在他的身上。
  她刚松手,倏忽被一只白皙美丽的大手反握住手背,对方掌心的阵阵温暖传递到她的掌心里。
  蓦地低头一瞥,夏侯曦迷离的凤眸潋滟闪烁,似乎有迷人的光华在流转,牵引着心房的跳动,吸引着她的心魄。
  过了好一会儿,夏侯曦莞尔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来摸她的脸颊,太灼热的手心,让她微妙地躲避开。
  对方眼神一黯,略微叹气的问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解气了?”
  “哪里是我闹了。”
  慕千葵咕哝了一句,分明就是他这位大老爷给她拿脸色,粉红的小嘴愤愤不平的撇了撇,然后把手从他那里抽回来。
  “这还是不闹呢。”
  “臣妾规规矩矩的,陛下让我做牛,我就不敢做马,兢兢业业的,哪里闹了?”
  慕千葵十分不满,她这样本本分分还被推出去挡刀子的,还是错了!敢情像贾青青那样无法无天的反倒是有理了!
  夏侯曦俊眉微微一扬,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的说:“是你自己承认明珠公主比你漂亮,怎么如今反倒怪起孤来了?”
  “可是,不是陛下唤我出来的吗?”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人人都有面子问题,说她一点不介意,那根本就是假的好不好!
  “人家要和大夏国第一美人比,孤不唤你出来,合适吗?”
  夏侯曦淡淡一笑,大夏国人人皆知这个头衔就是她的,倘若他不唤她出来,那就代表他这位大夏国的凤帝不认可她这位大夏国的第一美人,就算不得真正的第一美人,若是唤她出来,那就要和明珠公主比上一比!
  “可是——”
  不等她强词夺理的烂借口,夏侯曦拨了拨她鬓边的头发,语言若笑,“你自己认输,把整个大夏国女人的脸面搭进去,孤尚且不怪你,你倒反过来怪孤了?”
  谁说他们的凤帝陛下是沉默寡言的男人?
  分明是字字见血,让她无地自容了!
  是了,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她都想不出辩驳的话!两人的这场口舌交锋,她是彻彻底底败了!
  连说话的气都蔫了,慕千葵一下子坐回他对面的位置,低着头摩挲着自己的药箱子,低低问了一句:“臣妾知错了。”
  “头疼了。”
  简明扼要的三个字,就把刚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掩盖过去,没错,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吵架,而是来给他治头疼的!
  慕千葵明灿灿的眼眸闪过一丝迟疑,撇了撇嘴角,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医药箱,取出手枕搁在榻几上,心里的疑惑倒是越来越浓,所以又咕哝了一句:“那陛下刚才的意思,原本是希望臣妾能够赢明月公主的?”
  夏侯曦挑起眼角打量她的神色,“不然呢?”
  慕千葵怔了一怔,这才出乎她的意料了!
  手腕上骤然被刺了一下,夏侯曦不由微微蹙眉,盯着出血的地方,“你想谋害亲夫吗?”
  “臣妾不敢!”
  一时情急,慕千葵连忙拿出干净的布巾和药给他止血,根本没有留意到他话里的意思。
  等回过神来,就见夏侯曦凤眸微睐,似笑非笑打量着她,格外促狭。
  她脑袋一嗡,顿时脸上如同燃烧起来一样,原本愧疚的心情,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
  见她鼓着小脸闭口不语,夏侯曦似笑非笑,故意调侃他说:“怎么了?不说话了?若是孤有哪句话说的不对,你可以指出来。”
  他的话的确没错,她本来就是他选进宫里的秀女,只是从未侍寝,两人也毫无情分可言,慕千葵心里一直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
  被他这样一戳,慕千葵火冒三丈,在心里翻江倒海,终于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出来:“挑皇上的错儿,那臣妾不是找死吗?”
  夏侯曦似是漫不经心的凝视着她探脉的手指,纤纤玉指,葱白光滑,让人忍不住有一亲芳泽的念头,“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是找死呢?”
  慕千葵蓦地睁大眼睛,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打量着他,夏侯曦俊美的面容上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像两排阴影遮盖住眼里的色彩,幽幽如夜色,让人无法完全捕捉。
  心念一动,她收回手指,稳稳坐在他对面,鼓起勇气探问道:“那臣妾斗胆问一句,既然闭月殿里的丫鬟犯错,皇上为何没有处置昭仪娘娘呢?”
  夏侯曦按摩着自己的手腕,嘴角翘起似是而非的弧度,他端起榻几上的茶慢慢呷了一口,然后又稳稳放下,始终未置一语。
  慕千葵当下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既然没有任何表态,那么就如同他什么话也没说一样,以后也不会对贾青青采取任何行动。
  想到此处,她不由揶揄一句脱口而出:“皇上对昭仪娘娘果然是情深意重。”
  夏侯曦淡淡扫过她,没有因为她的出言不逊而生气,只是说了一句:“下毒的她的丫鬟,不是她,青青也是个可怜人,如果不是孤,她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到了如今,就连他也越来越不了解那个青莲般的女子。
  “她可怜,别人就不可怜吗?”
  慕千葵被他的偏袒言词彻底激怒了,“宫里谁不是身不由己,谁不可怜?被她害死的德妃娘娘不可怜?皇上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德妃娘娘死不瞑目吗?”
  “够了——”
  夏侯曦凤眸里散发出森冷的光芒,说话一针见血,“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你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怪孤不信任你,你可有事情瞒着孤?你自己扪心自问,德妃的事你当真不知道?她究竟该不该死你也不知道?”
  当头一声棒喝,慕千葵惊得面无人色。
  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问道:“皇上早就知道了吗?”
  夏侯曦的脸英气而俊俏,却冷如寒冰,好像一汪沉寂的深潭,没有任何表情,“你以为孤就如此蠢笨,连身边的人下毒都毫不知情?”
  慕千葵放开手中的细针,缓缓站起来,又缓缓跪在他面前,肩头止不住的颤抖,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心思最深的人,居然是眼前这个男人。
  “陛下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毒是不是德妃娘娘下的,臣妾就是借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的。”
  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个地步,如果夏侯曦认为她和德妃沐婉君是一伙儿的,那她就完蛋了,整个慕家都完蛋了!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小东西,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一双精明而冷酷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嘲讽,显然是怒极的样子,“你当真不知情?那为何要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说着,只见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慕千葵抬头看去,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仿若骤然坠入深幽的井底,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那是一个红宝石镶嵌的金戒指。
  慕千葵记得很清楚,这个红宝石戒指是她从德妃沐婉君的尸身上偷偷取下来的,原本应该躺在她的妆奁盒里。
  “为,为什么它会——”
  口不择言的话被她猛然惊醒的意识扼杀在喉咙里,可再也掩饰不住她犯下的过错。
  惟一的结论,沉雁阁里有夏侯曦的眼线!
  “如果不是这个小东西,孤还不知道你居然有如此能耐,欺上瞒下——”
  慕千葵的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哽咽道:“臣妾不是有意欺瞒,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两人都是臣妾得罪不起的人,臣妾也不敢轻易打草惊蛇!”
  夏侯曦自然也知道她这话不假,只是想到她居然对自己隐瞒实情,更有可能是为了依傍德妃的势力,心头就焦灼般疼痛,嘴里也不肯这般轻饶,“你怕打草惊蛇得罪他们?倒是不怕孤了?孤信你护你,你又如何对得起孤的这片信任?”
  慕千葵趴在地上嘤嘤哭泣,听见夏侯曦言辞恳切,不似有假,心里又怨恨又狐疑,他说信她护她,哪里信她护她,把她当成兰清王的赌注,明月公主的出气筒,她掏心掏肺,换来的不过是狼心狗肺而已!
  心里虽然如此,但面上还是真真正正委屈的伤心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言下之意,夏侯曦根本已经不信任她了,榻上的男人拿起那个小小的戒指,清晰的轮廓带着一丝冰冷和无情,“你想拿它做什么?”
  慕千葵心里一虚,仿若已经被对方窥尽所有的心思,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来。
  “抬起头来。”
  沉沉的男人声音发号施令。

  ☆、美人不好惹(四)

  慕千葵咽了咽口水,这下彻底明白过来,夏侯曦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他对这件事了如指掌,那他口中所言贾青青是被人利用,那是不是代表其实还有主谋呢?
  来不及多想,如今最关键的是如何摆平眼前这位大佛了旆!
  “臣妾知罪了,臣妾还要替皇上解毒,您就饶过我这条小命吧!”
  夏侯曦哼了一声,俊俏的眉微微挑起,若有其事道:“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慕千葵从善如流,连忙殷勤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臣妾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侯曦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俯首的姿态,嘴角颇为满意的翘起来,依旧云淡风轻道:“起来回话吧。窠”
  慕千葵乖乖站起来。
  夏侯曦拿起桌子上的香茶,慢悠悠品了一口,“谢淑妃最近有些风热不适,你去看看她吧。”
  慕千葵心里一跳,以为又是那位明月公主的意思,闲来无事又拿人来折腾了!
  扫了一下她脸上别扭的表情,夏侯曦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由好笑起来,“没别的意思,你去瞧瞧,和她说说话就好了。”
  慕千葵满脸堆起笑容来。
  话虽如此,但慕千葵心里明白得很,夏侯曦有意让她和那个明月公主接近,分明就是希望她能够和明月公主混熟。
  只怕等她们混熟了,夏侯曦这边又会有新的动作了。
  而她身先士卒,既不明白个中情由,又前后受制,实在很危险了!
  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当下只能答应下来,以后再去推脱不是了!
  “那臣妾遵照您的吩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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