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小奴(金嫁山庄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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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小奴(金嫁山庄系列之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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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明白她为何常常感到幸福了,上回是因为她谈论到她的爹娘,这回则是吃到他觉得还可以的卤肉,这样一点点、小小的满足,就能让她笑得像得到全世界般。

    是穷苦的缘故吧?令她懂得珍惜每样小小的快乐。

    反观他自己,除了爹娘,其他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就算浪费掉了,他也不觉得可惜,所以,他无法从中获得满足与幸福。

    喝饱餍足之後,金遥开口要她同他一块回牧庄。才一踏出家门,两姊弟就像是要生离死别般依依不舍。

    「雪砚,想吃什麽就买什麽,我们现在不是穷苦人家的小孩,我们有钱、有能力自给自足,不要省那一点点钱知道吗?」余雪墨这番话不知道说了几遍。

    「姊,如果金公子没有善待你,你就回家,反正有了那笔钱,生活可以过得比以前好。」余雪砚吸吸鼻子,不舍的泪水已经含在眼眶。

    余雪墨紧紧握住他的手,「金遥会安排地方让你好好读书,你可得努力些,别让九泉之下的爹娘失望,等你考取功名後,我也就不必委屈的去伺候人家了。」

    金遥原本在一旁笑笑的等着,但听到他们姊弟俩一句来一句去的没完没了,他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再看到余雪墨握住她弟弟的手,还说什麽委屈的伺候他,一肚子的火立刻燃烧起来。

    「墨墨,你走不走?」他的薄唇不悦的抿成一条线,觉得委屈的人不是她,是他自己!

    「好啦!雪砚,姊姊说的话你千万别忘记,我会找时间去看你的。」

    在金遥半强迫之下,两姊弟就这麽道别了。

    ★☆★☆★☆

    在回牧庄的马车里,余雪墨收拾好自己离别的情绪後,这才发觉金遥不吭一句,剑眉纠结在一块,唇也抿成一直线。

    他是不是不开心啊?

    平时见他笑惯了,无论是奸笑、淫笑、讪笑,起码都看起来很和蔼,可是,一旦常常笑的人突然之间不笑了,那是会令人感到一阵胆寒的。

    「你为了什麽不高兴?是不是我逼你吃剩菜?还是因为我耽误了你回牧庄的时间?」真小气!这样就不高兴了,看来,她这个新主子不怎麽好伺候呢!

    经她这麽一提,他才察觉到自己的不悦,但原因不是像她所说的,而是……

    他的俊眸微微眯起,他竟然嫉妒她和弟弟的感情太好,而忽略了他?!

    「没事。」他对她笑了笑。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嫉妒耶!这种只有女人才会对他做出的反应,竟然会在他身上出现,何况对象竟然还是个出身贫寒的女人。

    「真是阴睛不定!」她打了个哆嗦,移动自己的屁股想要离他远一些。

    回到蒲萧楼後,余雪墨局促不安地站着,比第一次来牧庄还要紧张。她很清楚要伺候金遥并不容易,而且,之前他摆明了想要占有她的清白,若不是为了雪砚和光耀余家门楣,她不会容许自己走到这个地步。

    「你在紧张什麽?」他偏着头,有趣地看着她。打从她走进蒲萧楼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睛就一直眨个不停,衣角不仅快被她的手指给揉烂了不说,甚至她脚下的那块地似乎也差点被她踩得凹陷下去。

    「哪有?」她抿着唇回答,把内心强大的不安压了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必她说,他也知道她在紧张什麽,只是,那幅栩栩如生的春宫图一再的提醒他,她早已非完璧之身,那她又何必穷紧张?这就是他一直搞不懂的地方。

    「墨墨。」

    「啊?」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看见她的反应,他不禁兴起捉弄她的念头。他一步步的接近她,而她则佯装若无其事地拚命闪避,他冷不防的抓住她的藕臂,令她花容失色的差点尖叫。

    「干什麽啦?」她又紧张又恼怒的问,只见他的俊脸在眼前不断的放大,他的唇几乎刷过她的,她的心忍不住狂跳着。

    「墨墨……」他在她的耳畔吹气,发现她的耳垂十分可爱,他捉弄地咬了她一口,在她勃然大怒之前说:「把我衣柜里的衣服整理好,这是我派给你的第一份工作,要做好喔!」然後他笑着松开她,迈步到大厅。

    她羞愤地捂住耳朵,满腔的怒火只能压下,谁教她是人家的丫鬟,得看他的脸色。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衣柜,看到那些衣服折叠得很整齐,不禁在心里低骂了一声。

    他根本就是怕她太闲,才会找些没必要的工作让她做。

    没关系,她也来敷衍他。总比面对他若有似无的勾引来得好。她假装很忙很忙,把第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摆到第二件下面,再把第五件衣服放到左边这一格来,反覆的这样做着。

    「咦?」突然从一件白色的袍子里掉下一只丝绢,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她拿起来拍去灰尘,狐疑地喃喃道:「好像雪砚绣的……啊──」她翻过正面,见到绣图上生动的男女交欢图,吓得她拔尖大叫,像甩开什麽脏东西般的把它远远丢开。

    正在大厅上泡着龙井的金遥听到她的尖叫声,忙不迭的赶到房里,而那只丝绢正不偏不倚的飞落在他的脚边。

    「那、那……那是什麽呀?」她严重地结巴,小脸埋入双掌中,只敢用指缝偷觑他。

    金遥纵声大笑,「墨墨,你怎麽被自己绣的东西吓着了?」他将那只绣帕拾起。

    「绣、绣……我……」天哪!她的眼睛眨个不停,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

    「没错,就是帮你夺魁的好作品!」他扬了扬手中的丝绢,兴致盎然地看了再看,还赞不绝口的说:「你真是令我惊奇啊!竟然把我心目中的天堂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来,这世上恐怕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大胆了。」

    「那是……雪……」她吃力的想辩解,却被他给打断。

    「墨墨,想不想嚐嚐真正水乳交融的滋味?」他邪魅地挑起眉,小腹凝聚着情慾的热源。

    原本冲着她说他没本事让女人心甘情愿上他的床这句话,他忍了好几天没要她,但这幅春宫图绣画的出现,简直是帮助他找到完美的藉口,去拥有他渴望多日的娇躯。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冲口而出道:「那是雪砚绣的!」清白在刀口之上,让她这句话说得溜极了。

    他怔了一下,先是看看那幅绣画,再眯眼瞧瞧她露出紧张神情的脸蛋。

    「是真的,其实,我只会一点点刺绣的皮毛,那、那个绣品是雪砚绣的。天哪!他怎麽会绣那种东西?」她忽然觉得她一点也不了解雪砚。

    「不是你?」他仍心存怀疑。

    「我发誓,要是我有半句虚言,就罚我破产。」破产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了!

    他没好气的笑着,「破产?亏你发得出这种誓。」他的俊脸忽地一正,或许她说的是真的,所以,为了清白,她才会用尽各种方法拒绝他。

    「这个雪砚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绣这种……这种东西!我不好好骂骂他怎麽可以?」她又气又羞地喃喃自语。

    「是你小看了你弟弟,他懂得男人心,才有实力夺魁。我想,他必定听过不少有关於我的事吧?」金遥搓着下巴兀自猜测。

    余雪墨忽地一击掌,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说你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叫我别当你的丫鬟。」

    金遥只是挑眉笑着。看来,外面给予他的评价不怎麽好呢!

    「我的确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以……」他挑逗的朝她一笑,俊眸多情的向她勾了勾。

    「所以什麽?」她紧张地全身颤抖,瞪着大眼看他色迷迷的笑容。她知道她这次铁定逃不过他的魔掌了。

    「帮我更衣,我要睡了。」

    「嘎?」她登时呆住了,片刻後才回过神,她压抑着狂跳的心为他更衣,直到剩下最後一件裤子为止。「金遥,我想……我睡地上就好了,随便找个凉席一铺,我反而会睡得比较好,因为我不是很习惯睡那种锦被软床,呵呵~~」她僵硬的乾笑数声。

    金遥当然明白她那一点点心思,故作正经的道:「不行!我从来不亏待下人的。」

    她被逼着躺到床上,牙齿不住的打颤,紧张兮兮的看他也跟着上床躺下。

    「你……」她欲言又止。

    他深深地凝视她一眼,温柔的笑道:「睡吧!虽然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还不至於染指良家妇女,况且,我可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我没本事之类的话了。」确定她未被任何人碰过,他的心里莫名地感到愉悦,而他向来不玩处子,除非她心甘情愿的献身,这是他的原则。

    她赶紧闭上眼装睡,免得他反悔。

    虽然闭着眼睛,但室内的光源一灭,她仍可以感觉得到,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信任竟然已经如此深了。

    「如果你怕黑,我就天天这麽抱着你。」他柔情万千的在她耳畔低声道,见她没有反应,他偏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金遥淡淡的一笑,拥着她穠纤合度的娇躯,虽然慾火焚身,长夜漫漫难度,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满足。

    他不想去探究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感受,只想静静地让这份感觉将他包围──那是过去抱着无数女人入睡而无法得到的满足。

    ★☆★☆★☆

    他一定是被炎热的七月天给晒得发昏,否则,他怎麽会陪余雪墨上街,还答应她提议用步行的方式?

    他闷了一肚子气,不是因为体力透支走不动,而是他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红,俊脸也被晒黑了,最离谱的是,她和南德街上的小贩们像是亲朋好友般,只要一见面,就要寒暄很久才肯罢休。

    「金遥,我也在这里打过工。告诉你一个八卦,这家的老板很色,喜欢勾搭隔壁卖豆腐的杨寡妇,却老是被他的妻子逮到,然後被揪着耳朵回家跪算盘呢!」她凑在他的耳朵旁,指着一摊水果摊,一副三姑六婆的八卦脸。

    金遥听过即忘,但他很清楚这是进入南德街後,她打过工的第五家,而南德街尚未走到一半呢!

    他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生活真的过得很不好,也知道她的手为何会那麽粗糙了,一切都是环境困厄所逼啊!

    「老爹!」她远远的就看到王老爹垂头丧气的在收拾贡丸摊子,听到她的呼唤,才勉强的朝她笑了笑。

    金遥跟了过去,她的「人脉」比他想像的来得广大。

    「老爹,人家都才开始做生意,你怎麽在收摊呢?」

    「我……」王老爹有苦难言,眼睛瞥向对面那个刀疤坏蛋的摊子,想跟他买贡丸的人都被刀疤坏蛋给胁迫往他那边去买了。

    「是不是那个刀疤坏蛋强迫你不能做?」她的侠义心又起,一副想要找人家打架的模样。

    「他不让人来买我的贡丸,一定要买他的。唉!我岁数大了,拿他没辙,所以,最近的生意简直惨澹得要命。」

    「太可恶了,我要找他算帐!」她卷起袖子往对面走去。她似乎忘了上回是怎麽被吓得落荒而逃的,只想要为王老爹出一口气。

    金遥找了一个可以纳凉的地方坐下来,等着看她怎麽替王老爹打抱不平,顺便躲避阳光的照射。

    「刀疤,你神气够了没?我一不在,你就卯起来欺负老爹。你年轻力壮的,欺负一位老年人不觉得丢脸吗?」她义正严辞、口沫横飞的开骂。

    刀疤坏蛋一见是她,不屑的说:「你又来了,忘了上回被我吓得多惨吗?」

    余雪墨怔了一下,似乎这时才想起上回的情形,她害怕的打了个寒颤,却还是逞强的跨上前一步。

    「你敢!闲云镇可不是个没有法治的地方,我、我才不怕你呢!若你敢欺负我这个善良的老百姓,你就等着坐牢吧!」她说得一脸檩然,怎料对方竟听得哈哈大笑。

    「你真是没长眼,这个闲云镇除了牧庄外,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司都是我舅舅在管,我舅舅可是这个镇上官位最大的人,除非你跟牧庄有关系,否则你告不动我的。不过,瞧你一身粗鄙穷酸样,当然不可能攀上牧庄的人了。」刀疤坏蛋得意的数着贡丸,抓满两手朝她走近。

    「你别过来,我的靠山就是牧庄的人,你……啊!」她惊叫一声,看见刀疤坏蛋要将手中的贡丸塞进她的嘴里,却被一支玉萧轻轻一打,滚得满地都是。

    「你也来得太迟了吧?」在她饱受惊吓後才出来,算什麽嘛!但若不是刀疤坏蛋提到牧庄,她差点忘了金遥也陪她出门了。

    「你并没有叫我救你啊!」金遥似笑非笑的瞅着刀疤坏蛋,他正怒气腾腾的瞪着他。

    「木头!快帮我教训他!」余雪墨发号施令完,便立刻躲到他的身後,「他是流氓,孬种的流氓,只敢欺负王老爹这种不能还手的老人!」

    刀疤坏蛋眼神凌厉的瞪着金遥的笑脸,抡起咯吱作响的拳头,嘴上威胁道:「你找死!」

    他眼一眯,发狠地挥出重重的一拳,他算准一定会击中对方的笑脸,然而意外的,对方的身形却如豹般优雅而迅速的往左移,并一手勾住余雪墨护在他的身後,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的脸绝对不能让你的脏手碰到。」他可是很宝贝他这张脸呢!

    闻言,刀疤坏蛋微微一怔,正想再击出第二拳时,一个狠劲的力道踢向他的腹部,令他仆倒在地,顿时痛得他哀声大叫。

    「有种……你就报……报上名来,我一定叫舅舅给你好看!」

    「在下姓全名遥,若大人想作客,请到牧庄。」金遥如王者般俯视着他,眼睛虽然带笑,却令人感到害怕。

    刀疤坏蛋怔愕了半晌才回过神,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只好咬着牙自认倒楣。

    余雪墨见机不可失,便上前大声的嚷道:「如果你再胁迫别人买你的贡丸,或者阻碍王老爹的生意,你就等着挨打吧!」

    原本在一旁围观的民众此刻都高声叫好,有的吹口哨、有的拍得两手通红,他们都曾受过刀疤坏蛋的威胁,今日金遥出手教训这个南德街上最鸭霸的地头蛇,着实大快人心。

    金遥抱着拳头谢过大家的热情,余雪墨也感到骄傲地笑着,并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当英雄的感觉不赖吧?」她也学他一样双手抱拳,一一谢过那群高声喝采的民众。

    「我觉得你比我更享受他们的掌声耶!」他取笑地用玉萧点了一下她的鼻头,随後在众人的热情欢呼下继续往前走。

    「小墨!」突然,人群中跑出一个男人追着他们。

    余雪墨听见熟悉的叫唤,惊喜的回过头。

    「葛大哥!」她笑容可鞠地小跑步上前喊道,「刚才经过你家,葛大叔说你不在,害我失望了一下。你跑去哪儿啦?」这个葛权就是会帮她分担劈柴工作的好人。

    金遥原本在唇边的笑意渐惭褪去,目光变得犀利,他打量着这位跑步而来的男人。不过是个平凡的老百姓而已,但墨墨却对他好热情!

    「饭馆里头忙,没有人有空去买鱼肉,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罗!」葛权笑着拿出刚买到的新鲜鱼肉。

    「葛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耶!之前老是帮我砍柴,现在又帮忙分担饭馆里的工作,你对每个人都好好喔!」余雪墨感激地勾着他的手臂,像妹妹对哥哥撒娇一般。

    葛权倏地脸红了,结巴的道:「不同的,我对你……对你的好是……是不同的。」

    「我明白、我明白,葛大叔没有女儿,所以,你一定是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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