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突然惊觉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让季云楼亲吻她!而且她还——还陶醉其中!
红袖慌得想推开云楼的身子,而云楼却将她搂得更紧。红袖抬起头来看他,在云楼的眼中她发现那里头有深切的欲望。
老天!他刚刚不是在作戏,他是真的想要她!
为什么?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却偏偏想要她!她的眼眸里充满了对他的不解,而云楼却不开口理清她对他的疑惑,只是对老鸨说:“带我们去茶厅。”他想尽早解决河堤的事,而后带红袖回苏家,他要向姥姥要了她。
一进花厅,刘老爷的一双眼珠子直在红袖的身上打转。他从来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娃长得像红袖这般好的;或许她不是万芳阁里最美的姑娘,但是这娃儿就是有股令人着迷的气质,这或许是因为她眼里的那抹不驯,或许因为她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不管是何理由,反正这娃儿就是长得让人着迷。
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红袖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她当然清楚刘老爷眼底的那抹深思意味着什么。要是在平时,她早给那些多看她两眼的男人一巴掌了,但是今天她不;她就是要让季云楼知道没有他,她梁红袖一样可以摆平刘老爷,一样可以拿到那片林地。
红袖学那些坐在云楼腿上的妓女一样,巧笑倩兮地抛了媚眼给刘老爷,然后再娇娇地为刘老爷斟酒。“刘老爷,让红袖敬您一杯。”
刘老爷开心得像个什么似的直点头说:“好好好。”他一双贼手还爬上红袖的小手,来回不停地抚摸着。“来,坐过来一点,让老爷看清楚,看看你的长相是否真长得好。”
红袖强忍住心中的那股不快佯装笑意地坐过去刘老爷的身边,她全然看不到云楼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怒火罩顶。
他看着红袖为那糟老头斟酒,与他调笑,全然不顾他的感受;云楼使劲地握着酒杯,“碰”的一声,他手里的杯子碎了。在场的人全都楞住了,这之中还包括红袖。
她看着云楼紧捏着酒杯的手而错愕不已。
他流血了!但他却全然不觉得痛!他只知道自己恨不得将刘老爷那双肥手给剁了,看他还敢不敢对他的红袖上下其手,来回不停地抚摸着!但他没有,他只是忿忿然地走向红袖,拉起了她,将红袖拖走。
红袖这下子才知道要害怕。
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伤有多痛的人是不会顾及到别人可能会受的伤;而现在的季云楼就是这种人。
“不不不!”她不要跟他走。红袖死命地想挣开云楼的禁锢。“我又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要生气?”
红袖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地咬了紧抓她不放的手臂。
云楼停下脚步,而红袖在来不及收回脚步下,一个踉跄便顺势跌进他的怀里。
她抬起惊愕的眼迎向他眸中的怒火。
红袖摇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是你紧抓着我不放,所以,所以,我才咬了你。”
“你这个野丫头。”他的怒火在她手足无措中渐渐地平缓;但,他依旧气她不自爱。“你怎么可以让那个糟老头对你上下其手?”他在责问她,而口吻像个专制的君主。
“你还不是让那些妓女坐在你的腿上,对你上下其手。”她反口责问他。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怕他归怕他,但却依旧不服气他有双重标准。“为什么你可以,而我就不行?”
“该死!”他实在很想好好地打她一顿,让她明白她这么做是在自甘堕落。“你是个女孩子家,你知不知道?”
“我只替刘老爷斟酒,这又没什么了不得的。”该检讨的人是他,他一个王孙公子哥,怎么可以让那些女人坐在他腿上,让她们用她们的胸部磨蹭着他的胸膛。今天如果有人在堕落,那也该是季云楼,而非她梁红袖。
她的眼挑衅似的迎向他的愤怒。
“该死!”云楼又咒骂了声。“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温驯?”为什么红袖总是要挑衅他一身的权威。
红袖傲气地昂起头来。“像别的女人?跟她们一样对男人调情,冲着男人磨蹭她们的魅力是吗?”红袖突然回头对云楼巧笑。“难道我刚刚对刘老爷做的还不够吗?”她是故意要激怒他的。
而云楼的怒气很顺利地被红袖给挑惹起来。他一个张手便将红袖扛在肩上。
红袖慌了。她不停地捶打云楼的背。“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恶霸,你到底要我去哪?”
云楼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妮子若是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永远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季云楼竟然软禁她!要她好好地闭门思过,说她如果再不改改她的脾气,那么他便要关她一辈子!
他凭什么?凭什么?
红袖气得极了直找门窗出气;就算是要她拆了门窗,她也要逃离这里。
王嬷嬷简直快败给这个小煞星了。当初如果知道红袖脾气会这么坏,会搞出这么多的麻烦,那么王嬷嬷死也不会把这个小煞星给带进她的万芳阁里来。
这下好了吧,这凶巴巴的女娃不仅是得罪了刘老爷、楼二爷,最后她还想把她万芳阁的门窗给拆了!
王嬷嬷坐在红袖的屋外,心里打量着是要救她的屋子,还是要讨好楼二爷而任由红袖对她的万芳阁进行破坏?
愈想,王嬷嬷的眉头就皱得愈紧。因为她的屋子很重要,但楼二爷却也是得罪不得的人物。
唉,说来说去,还是红袖那个丫头脾气太坏,她都已是二爷的人了,还耍什么脾气嘛,真是的,她顺着二爷的性子一点,那么大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咦?顺着二爷一点!王嬷嬷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如果要红袖那丫顺服一点,那么她可以用诱情丹,让红袖暂时屈服于楼二爷一阵子,待楼二爷陷进红袖的温柔乡里时,那么二爷的怒气也会较为平复,那么二爷也就不会继续软禁红袖,而她的屋子不就有救了吗?
哈!太好了!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红袖满怀戒心地看着王嬷嬷。这万芳阁的老鸨曾几何时这么好心来着,竟然亲自给她送餐食来了!
王奶奶真恨不得把红袖这小妮子给绑了起来;她这么“纡尊降贵”的给她送膳来,而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妮子竟然连甩都不甩她,径是把头给撇到别处去!要不是怕二爷生气,她早把这个目空一切的丫头给丢到柴房,哪会像现在这样得像讨好主子似的讨好这丫头!
王嬷嬷现在只想尽早解决红袖这个麻烦精,她没啥好口吻地对两个小丫头吩咐道:“玉儿、祯儿侍候姑娘洗澡。”
红袖像被针给刺到一样,惊跳起来。“为什么要她们俩帮我洗澡?”要洗澡她自己有手,她不需要别人帮她忙。
“我的好姑奶奶呀,你就不能顺着我一次吗?”就洗澡这一点小事,红袖这丫头都要跟她做对,她都快被这个麻烦精搞疯了。
红袖斜睨了王嬷嬷一眼,问:“我为什么要顺着你?”就连她的主子她都不甘心去顺着他了,她干么去讨好一个开妓院的老鸨?
王嬷嬷气得拿手指头去指红袖的额头,点点她的前额告诫她。“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楼二爷要我好好地善待你这个丫头,你看我管不管你要不要洗澡,肯不肯吃饭。”她突然变脸,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来。“当然,如果你不要让玉儿、祯儿洗也是可以,我想我身后的两个保镖他们会很愿意跟玉儿她们俩交换工作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如果红袖不顺从她王嬷嬷的安排,那么她身后的那两个打手便会为王嬷嬷完成她要她做的事!
红袖恨死了自己得向人屈服的感觉,但她却不得不。她咬牙切齿地召唤那两名丫头,忿忿然地转身离去。
而王嬷嬷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终于,她终于解决了红袖清洁身体的这件事了。
噢,王嬷嬷的头好痛,因为红袖连洗个澡都要找她麻烦。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噢,她的头好痛。
王嬷嬷脸上的表情犹如丧考妣一般,脚步沉重地走进内房,依在门边,用类似哀求的口吻问红袖:“我的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红袖将身子沉到浴池里,只露出头来,她命令着:“拿给我原来的那套衣服,我不要穿……穿那种乱七八糟的衣服。”那么透明、那么露,这有穿跟没穿又有什么两样?
王嬷嬷翻了个白眼。“我的好姑奶奶,你以为我真就这么贱啊,拿我这昂贵的薄纱衣裙换你那套不值什么钱的罗衫啊;要不是二爷要我好好照顾你,我才舍不得花这个钱呢。”王嬷嬷尽量把自己扮得很无奈,很委屈,为的也就是要让红袖乖乖地听她话。
而红袖才不理她这一套,她耍脾气的硬要她原有的那套罗衫。“我才不管楼二爷说什么,我只要我那套衣服。”
王嬷嬷也被红袖磨得什么脾气都上来了。“你要嘛就穿这一件,要嘛就不穿,要怎么做都随便你好了,我只是警告你这水一会儿就冷,待会儿你着凉了,可别要我王嬷嬷替你请大夫。”她将话给说狠了,一撇头就走,再也不理会红袖在她身后的叫嚣。
可恶,可恶,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一个老鸨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嚣张,这全是季红袖那个自大狂害她的;他要是不将她软禁,王嬷嬷今天的气焰会这么嚣张吗?
红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负气的想等在浴池里一辈子不起来,也不要去穿那件透明得好似什么的衣服。
随着时间的流逝,池子里头的水是愈来愈凉了,红袖哆嗦着身子,牙齿直打颤。而在她身边服侍的丫头们看不过去了。“红袖姑娘,你就别耍脾气了嘛,你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里,那穿什么衣服又有什么差别呢?”
祯儿也开口劝。“对啊,穿着这薄纱也好过你什么都不穿吧,此时姑娘你若再待在这池子里,准是会受寒的。你要真是受了寒,吃苦受罪的可是你自个儿,姑娘你何必自讨若吃呢?”
玉儿将那件薄纱拿到红袖眼前。“姑娘,穿了它吧。”
红袖看看薄纱,又看看玉儿。她知道王嬷嬷是个狠角色,她说得出口的便做得出,她说过她若是病了,便不会给她请大夫的,而此时,她若再待在这池子一刻,她就真的要伤风受寒了。红袖为难地看了两个丫头一眼。
玉儿和祯儿两人在一旁猛点头,鼓励红袖穿了它。
红袖为难地将那件薄衫拿起,而玉儿和祯儿马上七手八脚地替红袖穿上,又手忙脚乱地把红袖给搀扶到外头。
玉儿忙着帮红袖梳头,而祯儿连忙端起餐盘到红袖跟前。“姑娘用膳了。”
红袖瞪着那些细致可口的点心,突然觉得肚子真的好饿;但是,王嬷嬷干么对她这么好?对她这么一个被软禁的人,她没必要给她正餐外,还送这些精致可口的甜点来啊!
红袖径是瞪着那些可口的甜点发呆,愈看她的肚子就愈饿。红袖突然昂头问那两名丫头:“你们王嬷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楼二爷交代的吧。”她们了不知道王嬷嬷对红袖姑娘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们只知道如果姑娘不把东西吃了,等会儿她们可有一顿打好受的了。“姑娘你就行行好地吃一点,让我们俩好交差。”
红袖一方面拗不过这两个小丫头的祈求眼光,一方面也是她真的饿了。她小心翼翼地拿了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
嗯,好吃极了,王奶奶若真是在这糕点里放了毒药,那她也甘心被这些好吃的甜点给毒死。
红袖一块接一块地吃,她一边吃还一边招呼玉儿、祯儿两丫头。“你们也吃吃看嘛,很好吃哟。”
玉儿、祯儿两个人摇摇头,说:“不了,大厅还有事要忙;姑娘你慢用,玉儿、祯儿先行退下去。”两丫头向红袖福了福后便慌慌忙忙地走出去。
而红袖径是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吃她的桂花糕。
第五章
红袖发现她人有点不舒服。镜中的她脸好红、好红,而她的身体全身泛着热气,让她好不舒服。
她站起身来想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时才又想起她是个被季云楼软禁住的人,她的门窗理所当然的全被封锁住了。
她伸出手反拍打门窗,想大声喊救命;但是虚弱得不像是她自己,她全身透着虚弱与无力。
红袖挫败地坐在地上,低低地啜泣着。她就快要死了,然而却都没有人肯理她,没人肯为她去找大夫……
红袖她不停地耸动纤细的肩膀,一边咒骂云楼,一边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哀悼。
云楼进屋时就是看到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红袖。他的全副精神注意到她的哭泣与柔弱,云楼原本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的哭声给融化。
他走近红袖想问清楚是谁欺负了她,让她受了委屈;但他的人才一走近,他便看到红袖身上的衣物。
她就罩着一件白色的轻缕薄纱,将她的身体烘托在若隐若现中;隐隐约约中,红袖看到了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看到她修长的腿以及……浑圆秀小的**。
红袖不敢再走向前,他不知道自己若再走上前一步,那他会不会有那个自制力去信守自己的承诺,不去侵犯红袖。
红袖隐隐约约中知道有人打开她的房锁,进屋子里来了。
她缓缓地昂起头来,瞅着可怜兮兮的眸光盯着来人瞧。
水氵蒙氵蒙的泪水让她看的不是很真切,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这才她才辨清了来的人是季云楼,便再也顾不得对他的不满了,她操着可怜兮兮的口吻,瞅着泫然欲泣的眸子,抽抽噎噎地对云楼说:“我生病了,就快死掉了。”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云楼柔肠寸断;他走近她,抱起了蹲在墙角的红袖,届时,云楼才发现红袖是真的病了。她全身烫得像火那般的灼人。
对于云楼的接近,红袖本来是想反抗的;但是依在他胸膛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且还透着安稳的感觉,这感觉好得让她忘了自己的焦躁难安。
她不停地往云楼的胸膛磨蹭,企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云楼被红袖的扭动弄得心猿意马,他放下红袖,要她别再企图挑战他的忍耐度了。如果她再继续这么诱惑他的感官,他不确定他还可以顾及到她的身份而忍住对她的欲望。
红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诱人,她只知道自己病了,而楼二爷的胸膛可以安息她心中的那股燥热。
她不要离开他。
红袖瞅着恳求的眸光企图融化云楼的心。
“该死!”云楼咒骂了声。“红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玩火?”他耐不住心里想要她的冲动,一个使力便将红袖搂进他的怀里。他低下了头,恣意索取她微微开启的红唇,他的唇刷过她的唇、她的颈,而后来到红袖的胸前;当云楼吻着像火那般烫人的肌肤时,他猛然抽回了身子,他突然记起来——“该死!你在生病。”而他竟然对一个正在生病的女人予取予求!
今天红袖要不是病了,她绝对不会任他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季云楼的印信。云楼的自尊不容许他做一些有违他人意愿的事,纵使他的身体想要红袖要得发疼,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占她的便宜。
他转身想离开,为她找大夫去。
但红袖却拉住了他,要他别走。她咬着唇试着要自己别难过得哭出声响来,但是她真的好热、好热,而他的胸膛、他的唇可以替她解除这份燥热与不安。
她说不出口需要他,但她的眼里透露着欲望。云楼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他的心底有了一层了悟,那就是——现在的红袖不是真实的红袖,而她现在也不是生病,红袖她是——吃了类似诱情丹这种东西!
该死的王嬷嬷,她竟然给红袖吃这种东西!
云楼气得想杀人,他想拂袖离去,去跟嬷嬷讨回红袖应有的公道然而他却忽视不了红袖眼底的那份企求。
他知道红袖的欲望得及时疏解,不然那种痛苦会一直折磨着她。
云楼的手缓缓地去碰触她那红透了的脸颊,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将自己的唇凑上前,轻柔地亲吻着她的眼睫、脸与唇,再刷过红袖那雪白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