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涛转向湖平公主,话音未出,一团烟雾腾空而起。
四下嘈杂,陶涛急忙“护”着杨蓝避开。
烟雾散去,已经没了湖平公主的影子。
“属下去追!”跌倒在一边的欧南翻身跃起,不由分说的紧追出去。
“小的也去追人。”罗义道。
追捕逃犯,人人有责。陶涛点点头,算是准许了。
“你们都去,一定要把人给本国师追到,若是抓不住活的,带死的来见!”陶涛对在场的所有人下令。
所有人奉命纷纷离开,只留下跟冷言秋在一起的欧北。
“轩,我跟湖平公主之间是因为误会。”杨蓝道,她不知道湖平公主说的话传出去对她有多少影响,先预防总是没错的。
“她想用黄泉水害你就不是什么误会。”陶涛好似是铁了心的要湖平公主的命。
“可她并没有拿出黄泉水害我,只是不小心摔出来。”杨蓝劝说道。
她不是替湖平公主说好话,只是,明知湖平公主指责自己没有错,湖平公主今日的遭遇都是她造成的,从公主成为犯人已经是天上地下,再因为她要了公主的命……林馨儿跟陶涛都已经死在王陵,是她间接害死的,想得到的已经得到,她真不想害死再多的人,只要将湖平公主抓起来关进大牢就够了。
“你心肠软只能害了自己。”
杨蓝是以赎罪的心思想要放湖平公主一命,让陶涛听来就是装腔作势假慈悲,恶心的作呕。
“你们有话回屋说,我跟欧北先下去了。”冷言秋不想看二人做戏,招呼欧北一起离开。
“你去查那个人。”
一出了梅花庭,冷言秋就交代欧北。
“是。”欧北听命。他知道冷言秋指的那个人就是刚才极尽针对湖平公主的那个家伙。
回到他住的地方,欧南已经在院中等着。
“人呢?”冷言秋问。
“在屋里,没人发现。”欧南道。
冷言秋滚动着轮椅驶入屋内,湖平公主见到冷言秋,急不可待迎上来,“是不是国师怀疑到杨蓝,暗中指使你们救我?”
突然身边散开一团烟雾,她清楚的听到耳边的声音,然后欧南牵制着她的手松开,听从暗中的声音,她向冷言秋住的地方迅速跑来躲起,而欧南则假装被湖平公主反手打倒,向另外的方向追去,绕了一圈避开众人返回到冷言秋这里跟湖平公主一起等着。
欧南与湖平公主一起听到的声音就是冷言秋借助空谷传音传给他们的。
“不是,是我自己决定救你的。”
事情不明朗的时候,冷言秋不打算告诉湖平公主真相。
“你为什么要救我?”湖平公主打量着冷言秋,一个残废,又能做多少事?
冷言秋示意欧南守着门,转动轮椅来到湖平公主跟前,“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你也有所怀疑是不是?可是景轩堂堂国师,他怎么就不想着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那个女人分明是杨蓝,不是你们认识的林馨儿!”
“陷入爱河的人在某些事上会弱一些,理智会欠缺一些,这怪不得景轩。你若是想让他相信你,最好是直接带着证据找上门,否则像今日这样吵闹空口无凭,无济于事。”冷言秋道,“还有,公主是从哪儿听到林馨儿这个名字的?”
“是一个怪人说的,其实杨蓝确实是真正的欧阳铭蓝,景轩要娶的只是顶着欧阳铭蓝名义的林馨儿。”湖平公主道,想明白阿来的话,她才不会再说杨蓝是冒充欧阳铭蓝这样的话。
“你见过阿来?他人现在哪儿?”冷言秋问。
“被杨蓝那伙人杀了,尸体就埋在东边山坳里。你们去找到他的尸体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湖平公主道,“就因为那个人也怀疑杨蓝,才被人灭口!”
“这件事之后我会让欧南去查。”冷言秋道。
阿来的身上带着秘密,不管怎样,也要找到他的遗体。
“欧南?”湖平公主看向候在门口的欧南,“你们兄弟二人不是国师的人吗?”
“难道公主不希望有人帮你主持公道?”冷言秋反问。
“当然希望,景轩此时真是被那个冒牌货迷晕头了,一定要帮景轩分清是非。”逃窜多日的湖平公主似乎终于看到了希望。
林馨儿凶多吉少,若是杨蓝再被识破除掉,景轩身边也就没有别的女人了。笑在最后的还是她湖平公主,她要借杨蓝在景轩跟前立这一功!
“那么,先说一下公主手中的黄泉水的事吧。”冷言秋的谈话进入正题,“黄泉水并不容易取到,不知公主怎么得到的?”
他们得知的消息是妄想取黄泉水的人都遇害或者死了,或者下落不明,湖平公主手中有黄泉水很是意外。
有路子取到黄泉水,多少都跟王陵里的什么人或事有关。极有可能是深入王陵探秘的一个突破口。
“我没有取到水,我派去的人跟景轩遇险,八成是葬身王陵了,你们见到的水是我从母后那里拿到的。”湖平公主没有隐瞒。
她清楚的知道,眼下只有跟冷言秋合作,才是她扳回局面的希望,必然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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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第八八八章 早就想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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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下城中,克里木坐在石椅上,对着面前浓黑的影子,“事情都办妥了?”
“是的,爹。·首·发”罗义回道。
克里木点点头,“这样一来,湖平那个丫头的话就没人信了,死不死都是一个样。”
“爹,你是要放过湖平吗?”
“不,我要逼着克里汀亲自处决了他的女儿,这样不是更有趣?哈哈哈!”克里木阴险的大笑。
“爹,孩儿不明白,当年您为什么要帮王后取得黄泉水?”罗义问。恐怕二百年来,也只有如今的东渚王后拿到了那瓶水,其他妄想拿到水的人有的成为地下城中的一员,有的不肯归顺地下城,则被地下城的人杀掉了。
而东渚王后派人来取水,克里木下令没有阻拦,任由那个侍者得手,只是那个侍者没有死在王陵,而是死在东渚王后的灭口之下。
“也只有她能拿到了……”克里木的话说的很含糊。
当年,他认出那个侍者是东渚王后跟前的人,便任由那人得手,他给了她一个会,但是她却没有保护好他牵挂的人。
不过,这些克里木不会跟罗义明说。
“还有什么问题么?”克里木见罗义在幽暗中沉默,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继续问道。
“那杨蓝,我总觉得不保险,就连湖平公主一个外人都能怀疑到她,景轩跟国师殿的人能认不出来?就连孩儿自己也觉得二人相差甚远,就算她找借口说是在王陵受到影响,人变弱了,可正如湖平公主所指,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罗义对杨蓝表示担心,对克里木的掉包计产生了怀疑。
“哈哈哈,义儿,你总算想到这个问题。”克里木哈哈大笑。
“爹,难道您早已想到?”罗义更加疑惑,不明白克里木究竟何意。
“是实话,我只是让杨蓝靠近景轩,若是把希望都赌在她身上……”克里木笑着摇摇头,“如果事情真能如此顺利简单,我们一代代的二王子又何必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守了二百年?原以为,我碰到了一个不足以成多大事的东渚王,加上多年布局胜利在握,结果又偏偏出现了个国师出来破坏,不能不说这就是二王子的命,是命,想要打破就不容易。”
“可是这里已经准备了二百年。”
用二百年的时间与命运做反抗,还不够吗?
“是的,所以,命运要在我们这里打破。”
别说在地下城中的一代又一代人,就是克里木也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想跟之前的一代代二王子似的,为后人做嫁衣。
负责追踪罗义的欧北到了后半夜才返回国师殿。
“没错,那人确实是克里木的人,将阿来的尸体挖出来,转移到另外的地方,肯定是想着万一湖平公主的话传出去后也让人不信。事情办完后回到王陵,我没敢紧跟。”欧北对冷言秋道。
“湖平公主说的没错。”冷言秋点点头,幸好他多了心思让欧北跟着,掌握到阿来的下落,否则晚一步跑到东山坳里挖人,什么也挖不到。湖平公主也有口难辩。
“那湖平公主那边怎么处理?”陶涛问。
“明早告诉她,我们什么也没找到,没有挖出阿来的尸体。”冷言秋道,“既然有人要逼她,我们就跟着一起帮忙把这件事做好。”
“那王后那边呢?”欧南问。
冷言秋曾怀疑,王后能取到黄泉水,肯定跟王陵的人有某种关系,从她身上一定也能寻到一些可用的东西。
“交给湖平公主去,我们只给他们创造见面的会。”冷言秋道。
天刚亮,藏在国师殿,终于安安稳稳睡了一夜的湖平公主收到冷言秋的消息,说他们连夜去寻找阿来,结果在她说的位置根本什么都没找到。
“一定是他们把人偷走了,他们在逼我!”湖平公主想也不想就明白。
“你的话我们很难相信。我给过公主会,但是没有得到任何证明。”冷言秋对湖平公主的咆哮无动于衷。
“蠢货,都是蠢货,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废物,真是废物,什么也不会做!”湖平公主对着冷言秋破口大骂,“你们就让那个冒牌货留在国师殿作威作福,祸害人好了,她能害了林馨儿,也能再害了你们!”
亏得她还希望从他这里获得帮助,真是高看了他们!
“或许是我真的多心了。所有人都知道,公主在国师夫人刚来东渚的时候就想刁难,但不幸被国师夫人打伤了,对国师夫人心怀怒恨的是公主你,若是我们真信了公主错认了人才是真的伤了夫人,国师是夫人最亲近的人,不应该弄错的。”冷言秋淡淡的道,以平静的口吻化解掉湖平公主的大骂。
“是,我恨林馨儿,更恨杨蓝!”湖平公主见冷言秋对她的骂声毫不在意,自己再骂人除了泄闷气也无济于事,口气缓和了一些,“你们这群废物,瞎子!自己的人出了事,还得我这个外人想着去替她报仇,林馨儿死也不会瞑目的!景轩呢?他在哪里?我要跟他说!”
既然这些人眼里只有景轩,她就要当面跟景轩说个明白。
“好,我让你见他,看他是信他身边的人还是信你多一些。”冷言秋说着转动轮椅朝外走去。
“不行,你之前说的才对,他现在脑子不清,被那个女人迷晕了头,我这时候去见他就是送死。”湖平公主很快改变了主意。
只是,隔了一夜,不知道景轩又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人又信了他,跟着一起犯迷糊。湖平公主显而易见的将冷言秋对她态度的改变算到了国师身上。
看着冷言秋在前的背影,湖平公主当即决定,逃!
既然国师殿的人都用不上,她就要自己去想办法。
拿定主意的湖平公主趁冷言秋不注意,迅速反朝另一边窗子闯出。
冷言秋微微侧头,眼角余光扫向湖平公主敏捷的身影跳出窗外,微微一笑。
卷 六第八八 九章 干了坏事还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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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冷言秋让欧南给湖平公主的子燃了迷香,然后趁她熟睡不觉,给她服用了一颗药丸,看来她的内伤恢复的不错,有能力挣扎一段时间了。
外是嘈杂的打杀声,不过冷言秋毫不担心,湖平公主一定会顺利逃脱的。
只是,冷言秋的笑容一闪而逝,西门靖轩与林馨儿都杳无音讯,他们是否已经见面?若真有什么不测,他们能最后守在一起,也好!
他当下能做的只有是铲除克里木,为王陵里发生的灾难讨一个公道。
林馨儿与西门靖轩在水中漂流,折了树枝做船桨,一路向北划行。
天渐渐放亮,对周围的一切能看的清楚一些。
“只要一直向北,肯定能回到陆上。”西门靖轩注意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确定好东方。
好在天气不错,要是阴沉一片的话,加上水中的雾气遮掩,就不好识辨了。
“嗯,我们离东渚陆地应该不远。”林馨儿点点头,照他们在水洞里漂流的时间,没有理由漂到大海上的,顶多只是在哪个入海口的边缘。
至于雾林,南天之地,他们是没那个精力去闯的,眼下还是返回东渚要紧,寻个地方让馨儿休息养伤,西门靖轩也好赶回国师殿去应对克里木。
林馨儿裹着披风曲腿坐在木筏上,双手环抱在膝盖上,西门靖轩则像是一个船夫,载着回家的娘子。
若是没有刚发生的经历,刚涉的险,荡筏在碧波之上,夫妇双双,是怎样的一幅温馨惬意的画面?
“前面好像有个小岛。”
“好像是。”林馨儿跟着西门靖轩的目光遥望而去,一片郁郁青青的地方坐落在水面上。
冬末的气温,不足以生出这样的绿色,那绿色倒像是松柏一类的常年青的植物。
“看起来像是松树,不过在东渚我还没见过生有松树。”西门靖轩道。
“我们先过去看看吧。”林馨儿道,反正那小岛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不一时,二人靠了岸,跳下木筏,上了岛。
“有吃的了!”
西门靖轩看到满地掉落的,无人收拾的松果兴奋的道。
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说,他知道林馨儿并没吃多少鱼肉,肚子没填满,缓了一阵,肯定又饿的咕咕叫了。
二人在远离岸边的位置停歇下来,林馨儿负责收集滚落的松果,西门靖轩则用最原始的办法钻木取火。
生起火后,西门靖轩又下水逮了条鱼,串起来烧烤。
配着松果,二人才算是正经舒服的吃了顿美餐。
“把你的刀子给我用下。”林馨儿道。
“做什么?”随口问着,西门靖轩将随身匕首丢给林馨儿。
接过匕首,林馨儿二话不说就朝头上扬起。
“哎——”
突然的举动吓了西门靖轩一跳,虽然知道她不会伤自己,可拿匕首对着自己的举动让人看了还是不禁受吓。当然,西门靖轩吓的只是表面,真要是被吓到早就出手阻拦了。
“你看!”林馨儿攥着一把头发,“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刚吃完东西在岸边洗脸的时候,林馨儿对着水面也看到自己的尊荣了。被黄河水的热流烧灼之后七短八长的,有的头发还打着弯弯曲曲的烧焦卷儿,结成疙瘩,也就是西门靖轩没在意,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第一反应是个乞丐婆子。
“没什么啊,长长就好了。”西门靖轩不以为然的眨眨眼,直接无视掉林馨儿那一头乱发。
“不行,我得割掉。”林馨儿说着,在发根处一划,大把的头发齐齐的割下来。
“随你,怎样都好。”西门靖轩也没阻拦。
只是,她难道不知道,乞丐婆子也是个女人,这么满头短发连男人都不像了……
“是吗?这样也很好吗?”林馨儿丢掉匕首,凑到西门靖轩跟前,不怀好意的挤眉弄眼,兰花指一翘,媚眼横飞。
“是,很好,我的馨儿怎样都美。”西门靖轩干咽了口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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