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需要一位处理府里大小事情的王妃,而不是谈情说爱的恋人——这该死的心,为什么平白无故生出这种感情!明明知道他那么深,却还是陷了下去——埋怨也没有用,还是先想想办法吧——我怎么会爱上他?也许是因为他对珍珠公主用情的专一感动了我。也许是因为他的冷静深沉感染了我。也许是因为他射箭时的飒爽英姿打动了我——还好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值得爱的男人!我呢,我该怎么对自己的心呢?真的要经历这灼手之痛吗?
知了声似乎小了很多,馨悠的心也平静了些,用罢青山绿水后,她便继续想着:佛说“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前世一千次的相遇,换来今生的一次相识。前世一千次的相识,换来今生的一次相知。前世一千次的相知,换来今生的一次相爱。”既然这样就用心去爱他一次吧——梦中那首曲子不是讲“千年的等待,幻作一世牵挂”吗!即使没有结果,也这样吧——用我的爱包裹着他,让他不再那么辛苦——最后也可以寻处清静的尼姑庵,再无牵挂地了此一生。想到这,馨悠竟如释重负:虽然有泪,却少了些苦涩,多了些悲戚。
杏儿送松茸狮子头端进屋的时候,见她不似先前那样忧虑,已安静下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第三十三章 敏佳人偏遇无心人
也许是白天想的太多了,晚上躺在床上馨悠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和杏儿一道去院子里散散心。主仆两人刚走近“对月亭”,就看见静王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两页纸。馨悠正要退下,却发现静王已抬头看着自己,她只好硬着头皮,带着杏儿福身请安。杏儿见状,灵机一动:这不是小姐和王爷把话说清楚的好机会吗!于是她便轻声说到:“奴婢随王妃刚才出来的时候,一时大意忘了关房门,现在才想起来——”
“好了,你回去看看吧”静王点点头说到。
杏儿听后,高兴地转身离去。一时间整个院子静的能听到呼吸的声音。静王若有所思地看着馨悠,似乎想问什么,却又问不出口。馨悠低着头,想到馨兰厅静王那冷冽的眼神,早已是梨花带雨。
许久还是静王打破沉默,问到:“夫人不怪本王的安排吧?”
“回王爷,臣妾没有怨言”
“夫人真是奇怪,这件事如果换作其他女子,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难道王爷希望臣妾那样吗?”馨悠忽然抬起头,正视着王爷,不紧不慢地问。
“当然不,因为你比她们更懂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静王忽然回过神,冷冷地说。
“臣妾敢问王爷,何处此言?”馨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心中最想问的话。
“怎么,夫人不知道吗?——那这是什么?”静王说着便把那页诗稿递给馨悠,说到:“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说香绫“当面应承,背后使坏”的吗!”
“这——”馨悠接过诗稿,看了看,惊讶地说:“臣妾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诗”
“你有什么证据——这纸上的味道可是你独有的百花饼香?”
“这纸确实是臣妾的,但这字根本就不是臣妾写的!”馨悠定了定神,说到:“这字体一会儿角端是直线形,一会儿角端又隐约呈曲线形——明显是两种性格,而且一般都是虚荣心强的人才会写出这种呈曲线形的字”
静王听后,暗暗一惊:馨悠的话同自己当初的怀疑一模一样——难道真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他正想着,却被馨悠的告辞声打断。
“夫人就没有其他话要对本王说?”
“回王爷,臣妾没有话要讲!”馨悠幽幽地说:“既然王爷不相信臣妾,臣妾说什么话也没有用”
“你我成亲已有一月,为何会如此敌对”静王看看眼前的人儿,轻轻感叹到。
“回王爷,在臣妾心中并没有与王爷敌对!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爱上了你!”馨悠定定地看着静王,任凭眼泪静静的滑下来,落在地上,又散开去。接着说:“听到你忧伤的话语,心中会划过一丝心疼。让你看到舞姿,心里会砰砰直跳。宴席上听到你说“这几日夫人辛苦了”,心中会莫名的惊喜——我该怎么办?白天你让我安排珍珠公主的祭礼,现在又拿这莫须有的诗稿来问我——”馨悠说着便跑回了屋。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扑到王爷怀里。可那双肩根本不属于她,到那时,她该情何以堪?
而静王初听此言十分惊讶,接着心底又涌起一阵欢喜。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暗自思量:如此看来这并不是馨悠写的——为什么这两页纸上都隐隐约约有呈曲线形的字体?……难道是她?静王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又马上定了定神:还是静观其变,看看再说!
第三十四章 智馨悠远交近攻结盟缘
由于珍珠公主并未葬在中土,再加上生前相识的人也不多,所以前来参加祭礼的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王府的静王、馨悠、念奴、香绫等人。可这礼制却着实让人为难:她虽是公主,却并未受封。虽然与静王相恋,却又无夫妻之名。馨悠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在珍珠公主从前居住的静苑里办一个体面又雅致的周年祭:只见与苑门正对的那株海棠树上扎着白绫,周围用石灰画着一个圆圈,圈里由树到苑子的方向依次摆着米黄色独立寒秋与粉白色斑中玉笋组成的菊花台,台下放着苹果、秋梨、香蕉、西瓜、椽头蒸馍、琥珀饼、北苑茶共七种祭品,最靠苑子西面的地方摆着三支蜡烛,一杯葡萄酒。馨悠见众人都已准备妥当,便将香交给静王,自己退后与余下人等一起行礼。
礼毕,众人三三两两地出了苑子,来到小路上。由于王爷在场,倒都未多言。待到经过映荷苑时,静王进了书房,大家才唧唧喳喳说起来。
“这都是干什么呀——累死人了!”香绫娇滴滴地抱怨到。
“夫人快歇歇,擦擦汗”莺儿连忙扶着主子,小心说到。
馨悠看看正要坐下的香绫,转过身对念奴说到:“香夫人看样子还要歇会儿,我们先走吧”
“好”念奴若有所思地回答。
“姐姐这几日可好”馨悠关切地问。
“哦——”念奴诧异地看着馨悠,讪讪地回到:“承蒙王妃挂念,妾身还好”
“姐姐不用慌张”馨悠拉着念奴的手,笑着说:“妹妹只是想姐姐入府最早,应该有个孩子了”
见念奴面露难色,馨悠打着圆场说:“我这有些鱼鳔,因受不了那滑溜溜的口感,一直没用。姐姐若不嫌弃,倒可以拿去尝尝。”
“妾身不敢”念奴福身说到:“如此贵重的东西,臣妾受之有愧”
“快快起来”馨悠扶着念奴说到:“这鱼鳔味甘性平,治妇人体虚不孕,用在姐姐这儿最是地方。”
“可——”
“姐姐不要担心,如若你如果怀上一男半女,不但王爷有后,就是大家也都放了心。”馨悠看看念奴,顿了顿,接着说到。
“妾身谢过王妃的成全”念奴低头福身谢到。
“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称,就不要再这样了”馨悠笑着说:“一会儿我就让杏儿给姐姐送到南碾苑去”
“王妃已赏了鱼鳔,怎敢还有劳驾”念奴笑着说:“一会儿我让茗儿来取就是了”
“也罢”馨悠见已来到东景苑门口,便应了念奴,转身回房。
刚一进屋,杏儿便麻利地点上奇楠香,顿时屋内醇香绕梁,浓淡相宜。馨悠笑着说到:“杏儿越来越有眼色了”
“还不是小姐教的——这香可以辟邪去异味”杏儿调皮地说。
“又贫嘴”馨悠打趣道:“让你问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回小姐”杏儿一本正经地回答:“听府里的老人说,珍珠公主最早是教香绫写字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公主竟跟她生分了,反倒是对起初并不投缘的春桃好起来,还教她读书写字”
“这么说,香绫应该会写字!”
“嗯”杏儿肯定地说:“而且还写的不错——公主可是教了她两年!”
“哦?”馨悠暗暗思量:此人还真是善于伪装,连珍珠公主这样精明的人也被她蒙蔽!想来公主定是后来识破她的嘴脸,才明白春桃为人的好——虽然不那么伶牙俐齿,讨人喜欢。却有一颗老实本分的心。
“小姐”杏儿不解地问:“你怎么了?莫不是,又在想——”
“哦,没什么”馨悠收回思绪,平静地说到:“这联珠兽纹锦半臂已经补好了,一会儿把它交给春桃好生保管”
“是,奴婢这就去”杏儿接过半臂,看着馨悠苍白的脸,忽然想起什么,便立刻出了门。
———————————————————————————————————————
茉莉感谢栗米们及众多好友的支持,《我本红颜》才走到今天。你们辛苦了!由于茉莉十一期间不能更新,因此将期间的更新调到9。26日一更、10。10日一更。大家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下面就要推荐茉莉这两周看过的不错的作品了:《青春路口》、《缠爱》、《转世倾媚》、《道是无情却晓情》。其中《青春路口》有一份洒脱、有一份单纯——真让人怀念啊!《缠爱》依然继承了丁香一贯的冷冽中带着一丝凄然的美的风格,不过略有变化,丁香说了,如果大家有意见的话她可以做些调整。《转世倾媚》是一部老作品了,里面的迎歌公主让人忍俊不禁。《道是无情却晓情》故事生动,语言诙谐,读起来绝对会让你又哭又笑。好了今天的介绍就到这儿吧。看书的时候可要注意保护眼睛呀。专家说了连续盯着电脑一小时就要歇歇了!
祝青春永驻、笑口常开
第三十五章 精念奴借题巧算计
一回到南碾苑,茗儿便急忙进屋取来墨绿色窄袖短襦,暗红色单丝罗百褶裙,圆领镂花宫锦半臂,伺候念奴穿上。一番收拾后,才对着苑外喊到:“袁媪媪,把石桌上的素衣拿去——好生洗洗!”不一会儿粗使人便抱着衣服出了苑门。
茗儿看了看她的背影,便扶着念奴坐在月牙凳上,不解地问:“夫人真的打算与王妃联手?”
“这是当然”念奴轻轻点点头,肯定地说:“我跟在恬太后身边那么多年,看遍了宫闱争斗——自然懂得“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的道理。当初香绫让我与她一道,给刚进府的王妃下马威的时候,我看她没什么心眼,只是想争风吃醋,再加上王妃又没什么背景便应了她——谁知如今她得了势竟想把我也踩在脚下”
“就是”茗儿附和道:“她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怪我大意了”念奴有些后悔地说:“其实只要想想她对珍珠公主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她的为人了。你看,公主刚去的时候,她整日里哭天抢地的——象死了亲娘。这两个月呢,她恨不得自己以前没伺候过这个主子,就连刚才祭拜,她事后也是叫苦连天——要我说呀,她是最该祭拜的——如果不是公主,她能有今天!”
“还好,夫人认清了这个人”茗儿点点头说。
“哎——说到这儿,我竟不如春桃”念奴感叹道:“你看她很早就疏远香绫,一定是知道了她的什么丑事,要不然,香绫也不会想杀——”
“夫人也觉得是她把玄参和黎芦放在一起的?”茗儿惊讶地问。
“这不明摆着吗”念奴脱口说到:“那天王妃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要说宫里嫔妃之间为了争宠,互相使坏,那是常有的事,可要说夺人性命却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这静王府开牙十年了,这还是头一回——难怪王妃会震怒——不过这也是我之所以选择跟王妃联手的一个原因”
“为什么呀?”茗儿不解地问。
“王妃虽然严厉,但很正派——跟这样的人交往比较安全——古人云“亲君子,远小人”也是如此”念奴胸有成竹地说。
“为什么不先和香夫人联手,铲除王妃,最后再赶走香夫人呢?”茗儿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地问。
“大概一般人都会这样盘算,但你想一想,以香绫现在的处境,我敢肯定她现在绝对不愿再跟我联手,一定自认为王府的事都是她说了算,我又为何要自讨没趣地找她!而王妃就不一样了——她需要盟友,只要我不碰到她的底线,她一定会接受我——今天送我鱼鳔就是很好的表示。”念奴顿了顿,接着说到:“更何况,王妃表面上看起来个性刚烈,但却善处低势——那晚闹鬼,她没有哭哭啼啼,请人做法,实在是棋高一着呀!所以她们两个人比起来,香绫就如同牙齿,王妃则像舌头——牙齿会把舌头咬出血,却很少把舌头咬断。到最后,留下的是舌头而不是牙齿!想当初我就是太想做静王妃去求了太后,结果让静王对我心生忌惮。要不是后来太后以接纳珍珠公主为条件,要王爷纳我为妃。只怕我现在还进不了这静王府——哎,你说这女人一辈子不就求个安身的地方吗!”
“夫人现在终于得偿所愿——衣食不愁了”茗儿羡慕地说,忽而又担心起来:“可现在是香夫人得宠呀——与她为敌岂不是很危险?”
“这就是我之所以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了”念奴顿了顿,笑着说:“不错,她现在确实是气焰冲天——可那都是空的!她真以为男人最看中的是女人的身体呀——当初,如果不是恬太后设计保住永昌公主,使她与太上皇父女相认,武德皇帝也不至于那么快就立瑞王爷为太子。再说了你看王妃生的国字脸,六府丰满,下巴外翘,鼻梁高挺,地阁朝天:这样面相的女人一般都很有自主权,事情自己做主,属长寿富贵相。反过来看看香绫——颧骨高耸,山根低凹,口似丹珠简直就是一付小家碧玉的样儿——难登大雅之堂,而且相书上说了“这种女子多难自守””
“真的吗——夫人真是好眼力啊!”茗儿惊叹到。
“当然了,这点见识我还是有的”念奴得意地说:“你看先去的恬太后也是六府丰满,地阁朝天,所以才会始终蒙受隆恩”
“夫人真不愧是恬太后身边的红人!”茗儿佩服地说。
“不是我说的——香绫那种女人如果进了深宫,最是不得活命——早先死的莲妃就是一个例子: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以为可以艳冠六宫除了武德皇帝其他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结果胎死腹中,又愚蠢地信了虞贤妃的话——说是恬太后弄死了她的孩子。到头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念奴抿了口茶,笃定地说:“这有的女人还真像烟花——虽然夺目,但总有放完的时候。香绫就是如此,所以对她我只要和王妃站在一起,静静地等待就可以了——没准儿她是成也珍珠公主,败也珍珠公主……”
“那——王妃呢”茗儿好奇地问。
“她”念奴笑着说:“在我还没有怀孕之前可是我的靠山——香绫巴不得天天缠着王爷,在这件事上能说上话的就只要王妃了。”
“那以后呢,夫人打算怎么办?”茗儿着急地问。
“谁知道呢——想当初恬太后与刘德妃联手斗败虞贤妃,保瑞王为储君之后,本也相安无事。谁知那刘德妃一时糊涂,受了虞国舅的挑拨,竟要与他联手另立自己的儿子——栗王为太子,结果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授人以柄,引发了震惊朝野的“木子之变”——母子双双都被赐死……”念奴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