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策士(宫女换东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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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策士(宫女换东家之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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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清秋明白,皇上话说得轻松,但是从他方才的许多圭口行来看,执掌刑部的王大人怕是会用最快的速度把皇上要听的“结果”找出来回报。

    这件事情,以她所能想像的最好结果安全结束。

    一路强撑着走出那扇朱门,冷清秋就看到站在外头的不只柳红那几个小姑娘,还有将军府里的亲兵家将们都站在外头,一脸着急地往里头望。

    一看见冷清秋出来了,众人纷纷一脸欣喜的跑向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冷姑娘,你早上往午门那里冲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将军交代了。”一个奉令跟着她的亲兵一脸心有余悸的说着。

    柳红几个女孩子更是几乎急红了眼,见她脸色不好,赶紧一人搀着她一边,埋怨的说着,“就是啊!冷先生你怎么可以选这样冒险的法子呢!午门伸冤可是要先打上五十杖的,那说书的都说了,这午门击鼓鸣冤也只有开国的时候有个大冤屈的去做,结果五十杖一打完,人都差点不会喘气了,更别说还能好好的把冤屈给说明清楚啊!”

    “呵……我没事……”她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想要安慰一下众人,但强忍疼痛那么久的她已经快有些支撑不住,甚至感觉连眼前的景色都开始摇晃。

    “没事?!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柳红看着她死白的面容和额头上的红肿,还有自己不小心看见的衣服上的血迹,用着哽咽的声音连忙朝旁边喊着,“烈大叔,快去把我们的马车给赶过来,冷先生像是受伤了,得赶紧送去医馆才行!”

    被称为烈大叔的汉子一听这话,应了声就往旁边跑去,只是冷清秋在他跑走之后没过多久,就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脚一软,就直接晕倒在搀着她的柳红身上。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只是想着,幸好……幸好她成功了……

    牧战野从天牢里走出来的日子,距离冷清秋来见他那天只过了区区五天。

    好不容易重新站在阳光下,他却是满脸的阴霾,尤其是发现来接他的人里并没有他朝思暮想、担忧挂念的那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不断的往下沉。

    她果然还是没听他的话去做了什么傻事了吧引

    “她人呢?”他语气焦躁的扯过赶车的老烈,急促的问着。

    老烈,也就是被柳红那一群小姑娘们称作“烈大叔”的汉子,一听见将军这么问,便忙不迭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将军,冷姑娘正病着呢!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全都是因为那天进宫受了的折磨,全身都是伤啊!就是额头也撞破了一个口子,那天看起来只是有些红肿,可听柳红那几个小姑娘说这两天那红肿变成了一大片的乌紫,让她们吓得不轻……”

    一听到这里,牧战野哪里还能在这里逗留,一把扯过缰绳,直接跨上马,策马就往将军府而去,留下老烈傻愣愣的待在原地。

    一路上,他完全已经无法顾虑在街上不能骑马奔驰这规矩,只是想着要以最快的速度,恨不得一眨眼就赶回府里,看看那个傻女人到底把自己弄成了什么德行。

    也幸亏这时候路上已经收了市,行人已经少了许多,而将军府所在之处本来就是达官贵人居多,少有人走动,所以在这样的横冲直撞下他竟然也平安回到了将军府。

    他在门口就直接跃下了马,脚底运起轻功就往里头飞奔而去。

    将军府里的许多人只看见了一个人影,还没来得及喊人,那道身影就已经消失。

    冷清秋自从那天回来后就因为身上的伤和过度的疲惫而彻底的倒了下去,但因为背上有伤又不能好好躺着,只能侧卧在床上,小脸因为病痛显得苍白,双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额头上则是触目惊心的一片青紫。

    当牧战野冲进她房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慢慢的走近她的床边,单膝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想伸出手去碰她却又害怕会碰疼了她。

    他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她,保持着沉默,直到听见一阵脚步声的接近,他才用沙哑的声音问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红方才去换了水进来,才刚踏进门就看见将军跪在床前,背对着自己,虽然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但是那压抑的声音却有更让人害怕的感觉。

    她抖着手将手上的脸盆给放到一边,深吸了几口气后慢慢的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说出。

    “那天早上,冷先生像刚回京那几天一样带着人出门了,我们也不疑有他,毕竟将军您派的人都牢牢的跟在她身边,谁知道她……竟然走到了皇宫午门,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就拿起鼓棒敲响了午门鼓……”说到这里,小姑娘也忍不住哽咽了。

    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她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了。

    因为午门外有严密的官兵守着,当午门鼓一被敲响,跟在冷清秋身边的人就算想去拉她也都来不及了,而且只有敲响鼓的那个人才会被拉进宫,其他人则是一概不许进入。

    老烈他们传话回将军府,她们几个姑娘赶过去的时候,冷清秋已经被人带进宫里许久了,而他们没有办法进宫也只能在外头等待,心中的那种担忧、害怕是任何言词都不能说明的。

    一听到“午门鼓”的时候,牧战野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双手紧握着拳,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他几乎觉得自己似乎要在那一瞬间俘止了呼吸。

    欲诉天下一大冤,皇宫门前午门鼓,若欲敲响午门鼓,先挨五十杖责先。

    这是民间流传许久的打油诗,说的就是若有天大的冤屈,可到皇宫外的午门鼓击鼓申冤,但是前提是能挨得住五十杖。

    这五十杖自然是为了避免有人胡乱喊冤所设,或是心怀不轨之徒藉此混入皇宫之中。

    牧战野身在军中,自然明白这五十杖的威力,就是军中的汉子,挨了五十杖也常常无法从床上起来,或者只剩下一口气的也不是没有,若那五十杖落在她柔弱的身躯上……他连想都不敢想。

    “然后呢?”他僵硬平板的声音继续追问了下去。

    “后来,我们等了很久,最后冷先生一个人走了出来,头也撞破了,身上还带着伤,我们急着要带她去看大夫的时候她就晕在我身上,我们连忙将她送到医馆去,大夫说是疲惫过度又郁结于心,身上还受伤过重,才会……才会好几天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柳红说到最后已经小小的啜泣出声,这些天来她守在冷清秋的床边,不只担心冷清秋的身体,又担心着在天牢里的牧战野,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要被压力给压垮了一样。

    沉默了半晌,他挥了挥手让柳红先下去休息,自己则是站了起来,将柳红留下的水盆还有帕子拿到了床边。

    他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又轻轻地揭开她身上的单衣,见到她背上一条条纵横的红色伤痕,眼眸闪过一丝痛楚之色,连忙转过了头,沾湿了帕子温柔的慢慢擦拭着她的身体。

    一边擦拭,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着,“傻女人,爷回来了,因为你那蠢到极点的法子回来了,怎么不起来看看爷啊?看看爷就是在天牢关那么久还是一派风流的样子?”

    重新清洗了帕子再拧干,他又将她的长发撩至一侧,眼神无比温柔的凝望着她,“不醒吗?怎么不醒啊?这次不甩爷巴掌了吗?爷这次可是占了你大便宜啊!”

    他说着,丢开了帕子,手指轻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然后滑到了她的颈项上。

    “你知道吗?你那天走之后,爷只想着,要是真让爷出去了,必定要好好罚罚你这个不知好罗的女人。只是想了又想,打你怕你痛了,骂你又怕你脾气一倔又不理爷了,怎么罚都不对,最后只好想着,只要你别做傻事,别说打骂了,爷就是让你踩在地上爷都认了。可是你说,爷都退让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是去做傻事呢?”

    即使没有人回应,他遗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如果有人这时候走进来一看,就可以看到向来洒脱不羁的牧大将军眼眶已然泛红,一脸温柔的对着床上的女人傻愣愣的不停说话的样子。

    “爷有没有说过,爷这辈子十岁就开始打仗,那时候拿着大刀,那刀都只比爷矮一个头而已,但爷还是能够拿着那把刀,在战场上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他轻笑出声,笑声却难听得很,彷佛哭泣,“爷杀的人多了,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死了也就那样子,对吧?但是,但是爷今天却怕了。”

    “你知道吗?爷也会怕!”他握住她纤手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点红色指痕。

    “爷怕你就这么醒不来,爷真的怕了……”他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喃着,“所以你得快点醒来,不好起来的话爷就把你的书都烧了,全都烧了……”

    如果冷清秋是醒着的,那么她就会见到这男人几乎埋头在她脸侧哽咽说话的景象,就会感觉到那点温热落到了她的颊边,滑入了她的发问。

    如果她能看见,她就会明白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只可惜,昏迷中的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威胁人的声音。

    依旧如此霸道……却又带着让她心痛的伤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牧战野的威胁真的生效了,还是因为几天的吃药调养让她好了许多,牧战野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冷清秋终于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

    刚清醒过来,她第一个感觉是痛,第二个感觉却是有些冷,忍着痛侧身一看,自己只穿着内裙,上半身则是只穿着肚兜,甚至连肚兜后头的带子都是被解开的,而或许是怕碰痛了伤口,身上只搭了一件薄被,而那条薄被随着她的动作早已滑落到她的臀部上。

    正在她神智仍一片茫然的时候,头上传来一个声音,让她不自主的抬趄头望了过去。

    “醒了?”

    牧战野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个小碗,而碗里还传来阵阵苦药的气味,冷清秋愣愣的瞧了半天,终于意识到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昏迷前还关在天牢里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让你出来了?”

    牧战野低哼了声,坐在床边,不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含了一口药汁在嘴里,轻搂过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嘴里的药汁哺了进去。

    待她不自觉的将那药汁给咽了下去,本来还有几分迷茫的冷清秋现在可是完全清醒了,在他含入第二口药汁时就急忙的想要往床里退,但伤口因此被扯动,让她的动作顿了下,就这一瞬间,她再次被拉了过去,嘴里又被喂进了一日药汁。

    她苍白的脸颊上浮现羞涩的红晕,想着就算痛死也要躲避的连忙往后退去,和这个危险的男人拉开距离。

    “你……我……”昏迷了几天,让她的脑子有些混沌,面对着他的无赖,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牧战野挑了挑眉,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汤药,痞痞的笑着,“怎么了?嫌爷的唾沫脏?没关系,爷都不嫌弃你好几天没梳洗了。”

    哼哼!这个女人还敢嫌弃他?也不想想在她昏迷时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这一点小小的便宜就算是补偿吧!

    他不嫌弃引冷清秋被气得想发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这样的无赖就应该在天牢里关个天长地久才是。

    “还真是委屈你了!我自己可以吃药。”她伸出手,正准备接过碗,却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正专注的看着什么。

    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她忍不住尖叫了声,慌忙背过了身子,身上的肌肤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艳红。

    “不是要吃药?来啊,爷拿着碗等你呢!…l他坏坏的笑着,换来的却足一个飞过来的枕头。

    冷清秋脸上一片红霞,抓着被子想把自己给包起来,因为牧战野刚刚正是在瞧她胸前半松的肚兜,幸好她没有整个人采过身子出去接碗,否则就要春光外泄了。

    “你这个色胚、下流!你……你给我滚——”骂人词汇仅止于此的冷清秋在骂了两句后,随即词穷的只能匆忙下了逐客令。

    牧战野沉默了下,竟爽快的放下了碗,小声的丢下了一句“好好吃药”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他一走出房门,牧战野立刻敛去方才的那种无赖嘴脸,换上了气息变得冷戾,对着一脸担忧站在门边的柳红吩咐道:“好好照顾她,爷等等要进宫,有什么事情马上派人告诉爷。”

    柳红连忙点了点头,随后端着一碗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走了进去,只见冷清秋窝在床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被,背着身子坐着。

    “冷先生,你可醒了!”柳红惊喜的走到她床边,满心喜悦的惊呼着。

    一听到是柳红的声音,她才小心的转了身子,发现那个男人居然真的走了:心中浮现一种不知道该说是失落选是气恼的情绪。

    那男人刚刚不是挺无赖的吗?怎么她叫他走他就真的走了?!

    柳红倒是没有注意她的神色,在看到放在一边还剩了大半碗的药,就先把手中的饭菜先搁在一边,拿起药碗轻舀了一匙送到她嘴边。

    “别忙,我自己来。”

    听了冷清秋的拒绝,柳红却摇了摇头,坚持的说着,“大夫说了,冷先生就算是醒了也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累,更何况刚醒来手脚必定有些无力,若让药洒了就不好了,还是让我来吧!”

    拗不过她,冷清秋最后还是依了她,一口一口的喝着她舀过来的药汤。

    柳红一边喂她喝药,一边忍不住开口说起这些天来大家有多担忧她,“冷先生,那天你就这样昏在我身上,差点吓死我了,更别说将军了,从昨天回来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床边,昨晚你发高烧,烧得连药都喝不下时,还是将军亲自一口口将药喂到你的嘴里,才让你喝下那些药的。

    “大夫说了昨晚算是关键,若是这药喝不下去你的情况可就危险了,幸好将军昨儿个回来了,否则我们全都会吓死了。”

    冷清秋听完这话,任凭她再怎么冷静聪慧也忍不住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说昨、昨晚是他……他用嘴喂药给我?”

    “是啊。”柳红丝毫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对她来说,毕竟是救人嘛,再说将军和先生两人都在一块儿了,这也不算什么。除了那些琴棋书昼,这些来自边关的姑娘,她们原本的这种豪迈性格,也算是冷清秋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的东西。“昨晚我熬了好几次药,加上今天早上和刚刚那碗,至少有喂个四五次吧。”

    一次她就已经羞愤欲死了,竟然还四五次?!冷清秋觉得之前的那种晕眩似乎又出现了,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柳红喂完药先是让她侧卧着,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伤药来,一边忙着帮她擦药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

    “冷先生,昨日将军一回来就跑到你这屋子里来,还叫我们都出去,也不知道他在屋里做了什么,但是我们送药进来时,看到将军的眼都红了,大伙儿看了也都很、心酸。

    “而且,昨晚我们大家都请将军先去歇歇,等今天再过来,他也不肯,坚持要守在你的身边,换药、喂药都不假他人之手,我们最多也只能帮着熬药端水,府里头的婆子们都说这世上找不到其他像我们将军一样好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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