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及时递上来一条细绳,王景福接过便将楚亦雪的手脚捆绑了起来,楚亦雪张口想叫救命,那梁静已经眼明手快的在她嘴里塞入了一块破布。夫妻两配合的极为默契,想来他们并非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王景福将动弹不得的楚亦雪塞入*底下,梁静伺候宁瑾珊在*上躺下,将她褪下的衣物抱在怀中,便提着灯笼双双离去了,楚亦雪手脚被束缚,嘴里又塞着东西,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已然猜到宁瑾珊想要做什么了。
果然,那对夫妻走了没多久,外面便又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一个人影推门而入,带着满身的酒气,就连被藏在*底下的楚亦雪都闻到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人念着诗句走到*前立住,这声音赫然正是楚亦雪刚刚想到的蔺慕凡。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楚亦雪睁大眼睛勉强可以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最初的时候她还想呼救的,如今知道来者是蔺慕凡,她却反而屏住了呼吸,她本就不愿将自己心甘情愿的交付给这样一个混世魔王,现在有人愿意代劳,她何乐而不为呢?
“本王今晚便要看看,所谓的帝都才女,与其他女子有何不同。”蔺慕凡醉眼迷离,脱了外衣就在*上坐下,随即靴子一踢,俯身压在了*上之人的身上。
☆、036看戏
楚亦雪平躺在*底下,*上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一场现实的春/宫/戏,若非双手动弹不得,她真想捂住耳朵,不去听那男欢女爱发出的淫/秽之音。
宁瑾珊也许是怕被醉酒的蔺慕凡听出声音,故而从头到尾除了呻/吟和娇/喘,她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没有所谓的前戏后戏了。
“本王最喜欢听人叫了,你为什么不叫,你叫啊,大声点,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蔺慕凡的声音清冷依旧,只是多了几分醉意,“告诉本王,你与李睿*之时,可否也是如此痛快淋漓?”
楚亦雪听着蔺慕凡的话,当即心中一紧,暗呼不好,蔺慕凡把宁瑾珊当成了她,将她与李睿的事宣扬了出来,那日后她要如何面对这位清王府的女主人?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听雨轩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暗影,却是王景福和梁静夫妻。未婚夫手里拿着一截短竹走到楚亦雪寝室的轩窗旁,戳破糊纸往屋里吹入了一些烟雾,不多时楚亦雪闻到了一股异味,随之便不省人事。
宁瑾珊侧目看了看枕边的蔺慕凡,他已经像楚亦雪一样中了迷烟昏睡了过去,这才爬起来,下*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王景福和梁静很快就进来了,梁静伺候宁瑾珊穿好衣服,王景福则把昏迷不醒的楚亦雪从*底下拖出来,扯出她嘴里的破布,又给她松绑,而后抱起来放在了蔺慕凡的身侧。
宁瑾珊穿好衣服之后带着王景福和梁静怏怏离去,夜风撩起她的长发,在已经西沉的月光照耀下,看上去竟然有点扭曲。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希望这一回娘娘能怀上孩子,早日为王爷诞下子嗣。”梁静扶着宁瑾珊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蔺慕凡女人无数,但膝下别说是男孩儿,就连女儿都不曾有一个,因此外面有谣言说,他表面上虽然是个拈花王爷,实则不举,女人跟了他也只能独守空房做活*罢了。
可是宁瑾珊不相信这是事实,她不但要做清王妃,还要生下世子,将来好承袭王位,彻底巩固自己在清王府的地位。为了能与蔺慕凡有更多的机会*,她终是想出了这么一个偷龙转凤,李代桃僵之法,每当有新人入府,她便利用迷烟来金蝉脱壳。
“明天,你们要在府里散播一个消息,务必要让全王府的人都知晓……”想着蔺慕凡的话,宁瑾珊冷笑了起来,看上去歹毒的犹如鬼魅般。
第二天,蔺慕凡很晚才醒来,而楚亦雪还安然的睡在他的旁边,他抬手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顾自穿好衣服,这才对着*上的人一生怒吼,“起来!”
楚亦雪被惊醒,睁开眼看到蔺慕凡立在*前,身上穿的还是一袭蓝衫,连忙坐了起来,愣愣的看着他。明明记得昨晚,她是被藏在*底下的,怎么一早醒来却是在*上了呢?而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刚起,应该是宁瑾珊怕被发现,完事之后就走了吧。
蔺慕凡见她只顾着发愣,对自己的话没有半点的配合,当即伸手一把将她从*上拖了下来,而后把被子随手一扯,目光扫向了白色的*单。
上面只有些许已经干涸的液体,而绝对没有红色,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楚亦雪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楚亦雪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单,不禁黯然苦笑,昨晚与他水汝胶融的人又不是她,而是早已与他行过夫妻之礼的宁瑾珊,又怎么可能会有初/夜的落红呢?
☆、037绿帽子
可心和可人早已起来了,此时正在院子里,看到蔺慕凡从楚亦雪的房里出来,她们大惊失色,随后又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给蔺慕凡行过礼之后双双往楚亦雪的寝室走去。
柔姬看到蔺慕凡一大早的出现在听雨轩,自然知道他昨晚是歇在了楚亦雪处,刚想出来给他行个礼,他却已然快步离去,她连追都追不上。
楚亦雪自蔺慕凡走后便开始穿衣,可心和可人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模糊的铜镜前梳着那三千烦恼丝,长长的青丝被她轻柔的梳理着,眼底眉梢还带着隐约的笑意。
她是该高兴的,因为昨晚宁瑾珊的所作所为,让蔺慕凡彻底的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他以后必然是不会再来打搅她的吧?如此一来,她从此便可清心寡欲,过一种与无色庵无异的生活了。
可心看到她笑靥如花,接过她手里的木梳轻轻给她梳理,一边还挤眉弄眼的打趣道,“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你可不能独自偷着乐,也让奴婢们乐呵乐呵嘛。”
“小妮子,你想多了,其实昨晚……”楚亦雪话语一顿,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宁瑾珊偷梁换柱的事告知与她,这件事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就好。
“我们刚刚都看到了,昨晚王爷歇在你屋里了嘛。”可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对了,从今个儿起你可得把头发给盘起来啦,要不别人看了可是要说我们不懂规矩的。说真的,我倒是很想看看小姐梳妇人发髻是什么样子的呢,呵呵。”
可人正在整理*铺,闻言接过话茬道,“可心,你都知道夫人自此以后便是王爷的人了,怎么还叫小姐啊?这不得改口了么?”
“是哦,可我就是觉得小姐才好听呢。”可心一边给楚亦雪盘发一边道,“不过,既然这是规矩,我就不能坏了,免得落人口实。”
待梳好发髻,楚亦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从此自己竟然只能做妇人了,那垂直腰间的长发,被尽数盘起,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可人和可心围着她看了又看,最后一致断定,她们家小姐不管是哪种发式,都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
楚亦雪讪讪的笑了笑,随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支朱钗交给可人,吩咐她去跟林嬷嬷说能不能帮忙找点书来看,而且一定要三从四德,列女传之外的,比如诗词歌赋或者史书。
林嬷嬷收了朱钗,答应一定帮忙,还直言楚亦雪真是懂规矩,出手也大方的很,真不愧是大家闺秀,比那位柔姬夫人可会做人的多。
楚亦雪听着可人的回复暗自苦笑,就她那点家底,还不知道能打发林嬷嬷几次呢,若是不想办法自己挣点银钱,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林嬷嬷这个无底洞,她可从来都没有指望能从蔺慕凡那里得到什么赏赐,哪怕他有着金山银山。
中午可心和如意一起去厨房领午膳,一路上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说原来楚王府那位被世人称之为帝都才女的庶女竟然是个不贞之人,给王爷戴了一顶绿帽子,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可心作为楚亦雪的丫鬟,回来的路上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甚至连跟她一起去的如意都在半路上跟了别的丫鬟,她被彻底的孤立了起来。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若是主子没本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脸上自然没有光,少不得被人欺负,可心几乎是一路上小跑着回了听雨轩,把这事告知了楚亦雪。
楚亦雪倒是不曾想到,昨夜之事居然能在清王府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所谓人言可畏,她日后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不过,这消息到底是蔺慕凡恼羞成怒散布出去的,还是宁瑾珊恶意为之呢?她不太确定。
☆、038家丑不可外扬
只是,世人皆知,家丑不可外扬,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正妃,怎么可以将这种家丑肆意张扬呢?
想了想,她幽幽叹了口气,宁瑾珊乃是蔺慕凡的正妻,本该夫妻一体,兴许这事是宁瑾珊在蔺慕凡的默许之下做的也说不定。
关于楚亦雪是破身侍妾的传言在府中久久不息,可人再也不愿走出听雨轩,去厨房领膳食的事落在了可心的身上,一日三餐她都必须在其他人的嘲讽与戏虐中获得。
这一日,可心去领午膳,在路上突然被一个丫鬟夺了手中的篮子,她只瞪了那丫鬟一眼,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责备,对方却先开口了。
“你还想骂我是不是?可是王妃娘娘院里的彩萍姑娘,专门负责娘娘的膳食,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小心我告诉我们娘娘,那你们院里那位破身侍妾吃不了兜着走。”
自称彩萍的姑娘把篮子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了几脚,立时有几个人围观了过来,对着可心便是一顿指指点点。
“你们可要看好了,这就是听雨轩里那位夫人带进来的丫鬟。主子尚且如此,她这当丫鬟的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吧。”彩萍指了指可心,然后冷笑的扬长而去。
其他人渐渐也散去,地上只剩下一个被踩坏了的篮子。
可心捡起篮子,抬眼看着厨房的方向,第一次失去了前进的勇气,提着篮子折回身默默的回了听雨轩。
可人见她回来了,立刻就奔了出来,惊讶的看着她,“今天怎么这么快啊?”
楚亦雪正低头绣着花,这是她准备让可心拿到集市上去换钱的。听闻可心这么快就回来了也连忙抬头,“可心,你回来了。”
“夫人,对不起!可心没有用,未能领取到膳食。”可心鼻子一吸,眼泪紧跟着掉了下来,她把篮子往一旁狠狠摔去。
“连厨房也开始欺负人了么?”楚亦雪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走到可心面前,把她拉到椅子旁坐下。
可心摇头,哭的肝肠寸断,“不,不是,是王妃院里的彩萍,她把我们的篮子踩坏了,还说了夫人很多的坏话。”
“原来是这样。”楚亦雪幽幽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腰把篮子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恢复原状。
可人看看满脸泪水的可心,又望了望一脸自怨自艾的楚亦雪,最后一跺脚,一把夺过楚亦雪手中的篮子,“你还真是没用,不就是被人说几句吗?说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好哭的,连膳食都不要了。”
说着可人提着篮子飞快的跑了出去,楚亦雪看着她的背影,更加难过了起来,若不是因为她,她们两个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了。
“夫人,要是流言再这么传下去,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呢,说不定还会有人跑到这院子里来胡说八道呢。”可心望着楚亦雪,心疼又无可奈何。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看能不能找到王爷,把实情告知他。”楚亦雪走过去用手帕轻轻拭去可心的泪水,“好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大哥他们没事了,我便让你们回楚王府去。”
“不,夫人,我绝不会扔下你的,不管往后的日子有多艰难,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今天这样的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可心一把抓住楚亦雪的手,“夫人,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此生我只认定你一个主子。”
“傻丫头。”楚亦雪心中一暖,眼圈不仅跟着红了起来,而泪水,终究还是被隐忍住了。
☆、039示好
可人过了很久才终于把午膳给打了回来,三人围桌而食,吃完之后一起刺绣。
出于关心,楚亦雪便询问可人在路上可有受人欺辱,为何回来的这么晚。
可人摇摇头,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凑巧有很多人在,所以排了很久的队而已。
如此,楚亦雪便没有再问了,有些事情就算是发生了,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能逼迫的。
自这天起,可人便代替可心,每天负责一日三餐,而且每次出去的时间都要比之前可心用的时间要长,回来之后也不会多说什么。
以前可心基本每次回来都会讲一些路上的见闻,而可人偶尔也会,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会说了,闷头吃饭,闷头绣花。
刺绣疲惫之时,楚亦雪便会让可人和可心歇息一下,自己则在一旁抚上一曲,这一日,她正在抚琴,外面缓步走来一袭耀眼的红衫。
“亦雪,你真是好雅兴啊。”来人便是柔姬了,她带着如意和如玉,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进来。
可心慌忙给她搬了张椅子过去,可人则立刻出去准备茶水了。
在王府里,生活所需物品倒是没有短缺,不过想也知道,他们院里用的,自然是比不上那些个正妃侧妃和庶妃之类的娘娘了。
“柔姐姐说笑了,亦雪只是闲来无事,聊以打发时间罢了。”楚亦雪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着看着艳丽夺目的柔姬。
柔姬与她乃是同一天入府,但两人的境遇却是完全不同,前者每天都是满面*,而后者往往都是愁眉不展的。
“近些日子以来,外面有些不利于你的流言蜚语,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凡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柔姬柔声劝慰。
“谢谢姐姐的安慰。”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柔姬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唾弃她吧,毕竟柔姬本人的身世摆在这里。
“这里有一些小点心,是我托人去外面买来的,希望妹妹不要嫌弃才好。”柔姬话一出,如玉就把一直端在手中的盘子递给了一旁的可心。
可心接过,端到了楚亦雪面前。
点心很是精致,竟比之前在楚王府吃的那些都要好。
“多谢姐姐的馈赠。”楚亦雪低眉浅笑的道谢。
“哪里的话,我们是姐妹嘛,不就该同甘共苦么?我相信迟早有一天,王爷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柔姬劝慰道。
说到蔺慕凡,楚亦雪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久到连她自己快忘了,原来她是有夫之妇。
“姐姐近来可有见过王爷?”楚亦雪私心想着,柔姬经常出入听雨轩,想必在外面还是有机会见到蔺慕凡的吧?
至于她自己,如今声名狼藉,又怎敢离开听雨轩半步?她不确定自己有可人和可心那份勇气去面对那些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有啊,前天还在路上看到过呢。”柔姬笑着说道,“妹妹来王府也有两个多月了吧,怎的不出去走走呢?天天闷在这小院子里,换成是我的话早被闷死了。”
柔姬当年在醉仙楼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花船上,基本很少在楼里接待客人,她与蔺慕凡的第一次相见,便是在游船之上。
已经两个多月了吗?楚亦雪细细一算,还真是两个月零七天了,因此愈发想要见见蔺慕凡了,她想知道楚王府目前到底怎么样了。
“那姐姐下次再见到王爷,可否代为转告一声,我想见他。”楚亦雪弱弱的开口乞求。
“这个……”柔姬沉吟一声,显得有点为难。
她的确是经常能见到蔺慕